張珍珍
山西平定土嶺頭翟氏家族文化研究
張珍珍
通過對翟氏家族文化的調查,反映翟氏子孫對其家族文化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對研究家族文化具有現實意義。
翟氏家族 翟氏祠堂 家族習俗
宋初,朝中都有翟氏族人掌握實權。后朝中易主,翟氏被抄。宋慶歷元年,翟玲離開晉陽來到土嶺頭,從此本支翟氏在此生根。如今已下傳35世,后裔4萬余人。除明初的翟氏十世祖們參加了洪洞移民外,清朝時又有族人向土嶺頭周圍遷移。留在土嶺頭的翟氏后人勤儉持家,安居樂業,繁衍至今。現有380多戶,1500多人,翟氏族人占98%。過去,宗族龐大的支系和權力機構在封建思想支配下,外姓人舉步維艱。現在這種現象已基本不存在。
祠堂是祭祀祖宗聯結宗親、議決宗族事務、辦理紅白喜事、上燈修譜、表彰功德、懲戒罪惡的活動場所,它集祭祖和管理、崇拜和權利為一身,神圣而莊嚴。翟氏祠堂,始建于乾隆56年,由翟氏先祖集資創建,道光三年補修,1995年進行維修,至今已有221年。祠堂坐北朝南,大門頂端掛有“翟氏家廟”匾額,總體為磚木結構呈四合院式樣。主房正面墻上掛著翟氏家譜,記錄著翟氏先祖的名諱。房中有大方祭桌,前面放著香爐,兩面各有蠟臺,祭桌上常年放有香和紙,供品多樣。祭桌前有一專供燒紙的大缸。主房兩側有兩通碑,記錄了翟氏家廟補修時翟氏族人和鄉鎮政府機關捐款情況,反映出族人尊祖敬宗的崇高情感。
祠堂事務由族長主持,除正月祭祀和族人去世后將其名字寫在族譜外,平時不祭祀。正月初一祭祀,儀式在中午前,由族長主持進行。將供品擺在桌上,等族長燒紙、上香后,其他人再輪流祭拜。因祠堂空間限制,祭拜分批進行一次五人。翟氏后人都可來祭祖,目前仍以男性居多。初十,外鄉的翟氏后人也會趕來祭祖,有成就的還會帶上鼓樂隊在祠堂演奏,祭拜儀式很隆重。
家祭,每家正房設神龕供奉祖先牌位,現一般是對著相片供奉。除夕放炮接神接祖宗,祭品有饅頭、花糕,初一用餃子祭祀。元宵節用蛇盤兔、元寶等面塑來供奉,當晚牌位前紅燭高照。清明節用饅頭、糕點祭祀。中元節用蒸面羊祭祖,而后分食饋贈親友。清明節、中元節還要墓祭。家祭祭祀直系先祖,反映人們對祖宗的尊敬及祈求平安幸福的心愿。
祭祀是一種血緣崇拜。翟氏祠堂的存在,祭祀活動的舉行,一定程度上將翟氏族人紐結在一起,成為一個親密的血緣群體。
(1)婚嫁習俗。解放前,男女婚姻取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雖自由戀愛,但傳統習俗仍在。戀愛成熟后,在雙方父母許可下由媒人帶女方到男方家定親互贈信物,此乃訂婚;下彩,即父母雙方議定彩禮,男方偕同媒人持彩禮到女方家拜送,女方家宴侍。現彩禮有折合成禮金,4-8萬不等。女方接受禮金后再折回一部分當作嫁妝,彩禮輕重不一以男方家庭情況而定;男方下彩后擇定婚期,備禮告女方家求其同意,俗稱“看天期”;擇吉日娶親,俗稱“完婚”。迎娶時男方備用轎車,內坐屬相與新娘不悖、十字披紅的精干男童一名,俗稱“壓轎小”。還有一男一女或雙男雙女娶戚,女方照隨送戚和“送飯”若干。迎娶時伴有提黃酒壇者,俗稱提“來回罐”去時裝酒回時裝綠豆芽,壇上放一雙紅筷插兩個花糕。迎親隊伍到女方家,以小席款待。完婚當日新娘梳頭打扮完畢,方同陪戚赴娶。新娘出門時其哥哥背著送上轎車。隨同去的有抬食牢、抬嫁妝者,食盒內裝鴛鴦戲水、喜鵲登梅等面塑;完婚次日由女方家設宴謝婚,即“請女婿”。女方各輩女婿及親友均來赴宴。新郎與陪戚坐三八席,其他親友次之;婚后第一年,新人要去走親戚也是“認大小”,親戚們會給新人認的錢,代表雙方家族的認同與接納。可見婚禮是一次家族文化教育。
(2)喪儀習俗。裝裹:給死者換裝三、五、七件,停放在門板上置口含錢兩枚用紅布蒙臉,后放炮三響向村鄰報喪;入棺:入殮之前孝子及親友拜祭行入棺儀式。入棺時,兒女要給鋪褥子近親晚輩給蓋覆面,并放歲數錢于棺內;守靈:裝裹死者后設靈堂,布置花圈挽幛,供菜靈牌等,香燭煙火不斷孝子于靈柩前日夜跪守,安葬前一晚行“上飯”大供禮;發喪當天上午,事主叫鼓樂隊在祠堂演奏,族長將死者姓名填在族譜上,孝子們磕頭后回本家辦喪事;入殮:俗稱“合蓋”,親屬及好友瞻仰儀容,子女用新棉花沾酒為其凈臉,征求眾親友意見后即行合棺。合棺時孝子不哭,意在不使亡靈招淚(累)而去,釘斧響孝子大哭,示訣別大哀;出殯:俗稱“發喪”,由司殯人指揮鼓樂開道,孝眷披麻戴孝,拄孝捧拉靈后隨親友簇擁龍頭棺罩送殯。抬棺者24或32人不等,先繞村一圈,沿途哭聲、炮聲不斷,再繞祠堂一圈才送靈出村。靈柩進墳,再行葬禮。當晚事主設宴招待親朋,將桌裙、蠟燭換成紅色。服三:出殯后三日上墳祭奠;做七:從死者去世之日起每七天為一七,逢七上墳祭奠一次。“七七”終了叫“盡七”,親友去墳墓燒紙供奉,中午由主家宴請;做周年:親友上墳祭悼,請吹鼓手哀奏。喪儀隆重與否是兒女是否孝順的標志之一,也是家族勢力的展示。
隨著競爭加劇,人際關系劇烈變化,人們對心靈安頓和精神休息的渴望,使家族觀念得到復興。隨著經濟發展,土嶺頭部分青壯年外出打工,空巢老人、留守兒童這些字眼己在那里體現。翟氏家族雖默默無聞于三晉大地上,但它卻以獨特的文化內涵將翟氏族人緊緊團結在一起,其強烈的家族血緣觀念從翟氏子孫對其家族文化的認同感和歸屬感中映射出來。這對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1]翟玉午.翟氏家譜[M].2005.
[2]平定縣志[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2.
(作者單位:大理大學民族文化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