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密語（外二首）

□顧彼曦

愛的密語（外二首）

□顧彼曦

我要在你的胃里喂養一匹馬

給你食物、水和空氣

給你世上最溫情的愛

我會時常帶你去寺廟靜聽佛音

我要你身心愉悅，了無牽掛

我所做的這一切

都是為了讓住在胃里的馬匹

野性消退

我要趕在春天到來之時

帶你去終南山上

看下面的青草漫過冬的神秘

我要你看到遠處的溫暖、青山的希望

我要你看到我們共有的江山

我要把愛和秘密一起種在云朵里

我要你陪我一起看它們生根發芽

開花結果。自始至終

我都不會在它們面前說漏這個秘密

我的愛如此狹隘，小到

只能在針尖上去愛一個人

我愿意就這么一直愛著

直到在孤獨之中靜默地死去

愛上一個人，就可以病痛一生

命中注定，有一些事物

來歷無法追溯

我們更無力連根舉起

白龍江的水渾濁的日子多了

魚兒難以上鉤

發洪水的時候，河岸兩邊的農民

打撈木材的歲月

也早已隨水而散

有些事物，簡單如云

雨來的時候，一樣能讓你哭泣

曾經像云一樣簡單，吃素，不生病

那年，愛上了一個人

那年的雨下了很久

冬天里的童話

你所說的冬天

列車呼嘯而過，城市把最后的一粒毒藥

吞進了脾胃

你所說的冬天

大片大片的冰結成花

一個又一個的村莊流失成荒蕪

你所說的冬天

可以用一首詩驅毒

可以把一首詩刻在我死去多年的祖先的墓碑上

你所說的冬天

我也去過

鳥兒停在村頭的大槐樹上，黃昏如簾

一只螞蟻對一只螞蟻說

我愛你，像愛上吸毒

一只螞蟻對一只螞蟻說

我要用盡一生的愛去舔舐你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