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茈
有女歸去來
◎ 燕茈
路過那口古老的方井,我對母親說:“小時候,我總是擔心自己會掉下去。這口井沒有護欄,多危險??!”她說:“我也很擔心。那一年鄰家的孩子就掉下去了,幸好被小伙伴救了上來……”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我和母親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我折一根狗尾巴草去蹭母親的耳朵,她嗔怪道:“你還小是嗎?從小到大都欺負媽。”臉上卻露出笑容。
一個大伯和母親打招呼:“這是‘千金’?”“是啊,認不出來了吧?”大伯對我說:“這么高了呀!你都長得這么大了,認不出來了……大人易老,小孩易大……”我們站在柿子樹下說了一會兒話,有陽光透過葉子篩漏下來,一地斑駁,風一吹,影子也跟著跳舞。我們一起說著那個遙遠的從前,仿佛就在昨天?!鞍⒚茫銇砹藥滋炝??”大伯問。我心一沉,繼而笑答:“早上才回來的,晚上就要下河源了?!?/p>
轉眼天色已晚,母親摘了些許黃皮,說要晾干后煲水喝,可以止咳。她還摘了許多芒果,然后去菜園里摘了一些青菜。她把這些全都分成兩份,讓我帶其中的一份回夫家。我拿起手機,拍下了門前的小河、花樹下的老屋和曾經熱鬧非凡的曬谷場,然后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果蔬離開母親家了。
(摘自《羊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