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什么

周曉薇

【摘 要】獨幕劇《我哪兒都不去》講的是一對名叫李雷和韓梅梅的80后小夫妻，因生活壓力和家庭瑣事一路爭吵來到了公園，遇到了坐在公園一張長凳上等候老太婆的老人黃守松。老人喝著酒，似醉非醉，聽到小夫妻吵架，他便“摻和”到二人的爭執中，由此引發了全劇的沖突。本文擬從“老人”角色設定的特殊性、對“李雷”、“韓梅梅”的集體記憶等角度對該劇進行評析，以闡釋該劇的藝術特色和思想內涵。

【關鍵詞】80后；集體記憶；家與愛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0-0063-01

水木年華在《中學時代》里唱到：“愛是什么，我還不知道，誰能懂永遠，誰能懂自己……”看了由常熟市劇目工作室創作、常熟市錫劇團演出的獨幕劇《我哪兒都不去》，我想起了這幾句歌詞。這是一個具有溫情底色卻又略帶傷感的小品，演員表現力豐富，表演真實、感人，令人產生共鳴，與劇中人一起領悟“家”與“愛”的真諦。

一

獨幕劇《我哪兒都不去》講的是一對名叫李雷和韓梅梅的80后小夫妻，因生活壓力和家庭瑣事一路爭吵來到了公園，遇到了坐在公園一張長凳上等候老太婆的老人黃守松。老人喝著酒，似醉非醉，聽到小夫妻吵架，他便“摻和”到二人的爭執中。小夫妻從廚房玻璃碎了吵到房間電燈壞了，從不懂浪漫吵到只顧喝酒，最后干脆說要離婚。老人勸和小夫妻，告訴他們自己的人生經驗，小夫妻有所感悟。這時老人又提到“老太婆從地上住到了天上，來不了了”，二人方知其老伴兒早已去世。老人“糊涂”，記得陳年往事，卻記不住眼下剛剛發生的事情，轉眼間又提：“老太婆一會兒就來了。”此時悶雷滾過，天將下大雨，小夫妻表示要送老人回去，老人卻很執拗，表示“用不著，老太婆一會兒就來了”，自己哪兒都不去，堅持要在公園這張長凳上等候妻子。因為年輕時候每回吵架，他只要往這張椅子上一坐，妻子就會尋到這里來，這里有他們的“感應”。小夫妻深受觸動，這時天下起雨來，二人決定為老人撐起傘陪他一起“守候”。

二

劇中的老人是個很有“意味”的角色：他喝著酒，似醉非醉；他前言不搭后語，看著有點“糊涂”。觀眾或許覺得他是醉酒糊涂，抑或是像劇中李雷說的“這老頭說不定有毛病”。小夫妻鬧著別扭上場，因為老人的“摻和”引發了一連串的“化學反應”。小夫妻先是越吵越兇，當說到“離婚”時，兩人的情緒和戲劇沖突都到達了最高點。聽到“離婚”兩字，老人似乎被刺激了，從稀里糊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用一段“做夫妻就和做酒一樣”的比喻告訴小兩口，做夫妻“要熬熬的”，熬到一定年份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短暫的清醒之后，老人又重歸“糊涂”。

據編劇介紹，在寫劇本時她對老人的設定是一名阿爾茲海默病患者。最后在舞臺呈現上，老人的狀態更像是在酒醉和糊涂間徘徊。筆者以為，老人到底有病還是沒病并不重要，這一點可以讓觀眾去猜、去體會。由這位“糊涂”老人去點醒這對小夫妻，告訴他們“愛是什么”，自然而然、生動感人，沒有刻意教化的痕跡，這是該劇最為成功之處。

三

該劇的編劇是一名80后，為劇中人取名“李雷”、“韓梅梅”應該是對“集體記憶”的一種懷舊，具有相同“集體記憶”的觀眾看到人物名字便會代入身份：哦，這是當年中學英語課本里的“LiLeiandHanMeimei”，他們長大了，結婚了。近年來出了不少關于“李雷和韓梅梅”的作品，從歌曲、話劇到各種衍生品，今年同名電影也上映了。和那些書寫青春的作品不同，《我哪兒也不去》講的是最平凡的夫妻故事，盡管男女主角的名字叫“李雷”、“韓梅梅”，但是他們早已走過了中學時代，走出了象牙塔，走進了人間煙火。與很多80后一樣，劇中的韓梅梅以自我為中心，浮躁沖動，多少有點“作”；而李雷呢，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夢想”，整天喝酒應酬不顧家，“從春忙到夏，從夏忙到冬”。因為浮躁和沖動，他們忘記了體諒和尊重；為了生活和夢想，他們疲于奔命、忘卻初心。

四

曾經在網上看過這樣一個視頻：一對二十幾歲的情侶在結婚前一個月，決定通過化妝提前感受老去的樣子。他們通過化妝彼此提前見證了對方的50歲、70歲和90歲，過程中每一次的“相遇”都讓他們感動不已，彼此更加確定了對方就是自己這輩子想要找的那個人。劇中小夫妻與老人的“相遇”也類似。老人是一面鏡子，看到老人的孤獨和守候，小夫妻感受到當下能夠擁有彼此的珍貴，正如歌里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愛是陪伴，愛是理解，愛是妥協。“家”與“愛”的真諦，我想那位老人講出了過來人的體會：“做夫妻就和做酒一樣的。要熬熬的，年份越長，味道越醇，味道越醇酒越香。酒香越足，吃起來越入味，夫妻做到后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參考文獻：

[1]阿爾布瓦克斯.論集體記憶[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2]威廉·阿契爾.劇作法[M].中國戲劇出版社，20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