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話之鳥”
——中華鳳頭燕鷗繁殖群人工招引項目在浙江連續五年獲得成功

■撰文//范忠勇 攝影//童雪峰 張 鵬 范忠勇

守護“神話之鳥”
——中華鳳頭燕鷗繁殖群人工招引項目在浙江連續五年獲得成功

■撰文//范忠勇 攝影//童雪峰 張 鵬 范忠勇

8月上旬，從浙江象山韭山列島海洋生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浙江舟山五峙山列島鳥類省級自然保護區傳來喜訊，“神話之鳥”中華鳳頭燕鷗在這兩個保護區成功繁殖，這也宣告了極危物種中華鳳頭燕鷗繁殖群人工招引項目在浙江連續五年獲得成功。

在2017年的繁殖季中，浙江象山韭山列島海洋生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成功吸引了2500多只大鳳頭燕鷗和26只中華鳳頭燕鷗來此棲息，浙江舟山五峙山列島鳥類省級自然保護區吸引了3000多只大鳳頭燕鷗和12只中華鳳頭燕鷗繁殖。從4月下旬開始，科研人員和志愿者就對兩個保護區內的繁殖燕鷗進行實地監測。韭山列島海洋生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繁殖島上還派駐人員24小時全方位監測和守護，經過近4個月的精心管理和細心呵護，兩地的燕鷗繁殖均告成功。

實現人工招引 守護“神話之鳥”

中華鳳頭燕鷗又名黑嘴端鳳頭燕鷗，1861年在印尼東部被首次記錄，1937年在中國山東青島采集到標本后，便了無蹤跡，直到63年后的2000年，才在中國臺灣馬祖列島被重新發現，因其極為罕見、蹤跡神秘而被譽為“神話之鳥”，當時估計全球總數不超過50只。中華鳳頭燕鷗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列入極度瀕危（CR）物種，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浙江自然博物館研究員陳水華帶領的團隊于2004年8月在寧波市象山縣韭山列島發現了與大鳳頭燕鷗混群繁殖的中華鳳頭燕鷗。然而由于人為撿蛋、臺風等因素的影響，2004年和2007年在韭山列島棲息的中華鳳頭燕鷗和大鳳頭燕鷗繁殖均告失敗，之后繁殖群在韭山列島消失。

浙江象山韭山列島省級自然保護區在2011年升級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2013年，陳水華帶領的團隊在保護區開始實施中華鳳頭燕鷗種群人工招引與恢復項目，并連續數年取得成功，“神話之鳥”再度歸來。為了穩定中華鳳頭燕鷗和大鳳頭燕鷗的繁殖種群，舟山五峙山列島鳥類省級自然保護區自2015年起也開始應用人工招引技術，以提高鳥類繁殖成功率。燕鷗種群人工招引所采用的社群吸引技術（social attrac?tion）由美國奧杜邦協會（National Audubon Society）的Stephen Kress博士在二十世紀70年代提出，并首先應用到緬因灣普通燕鷗和北極燕鷗的招引。目前應用海鳥人工招引技術的國家和地區已有16個，涉及64種海鳥、171個招引項目。中華鳳頭燕鷗種群人工招引與恢復是在保證棲息地適宜性的基礎上，以假鳥模型、聲音回放等人工方法吸引燕鷗前來棲息繁殖，并在嚴格監測下確保種群成功繁殖。連續五年的成功，中華鳳頭燕鷗繁殖群趨于穩定，種群數量逐漸復壯，為該珍稀物種的搶救和保護帶來了希望，同時也為全國瀕危鳥類的保護提供了新的思路和途徑，這是野生動物保護和自然保護區管理的有益探索和實踐。

開展燕鷗環志 推進科學保護

在周密的計劃和部署下，項目組于7月下旬在韭山列島對燕鷗雛鳥進行了環志工作。7月22—26日，35名來自浙江自然博物館、浙江象山韭山列島海洋生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全國鳥類環志中心、美國俄勒岡州立大學、復旦大學、浙江師范大學、臺灣大學、浙江省野生動植物保護協會野鳥分會的專家、工作人員和社會志愿者，每天冒著38℃以上的高溫，齊聚保護區一座面積僅2公頃的小島，對284只燕鷗雛鳥成功進行了環志。

要在海島對燕鷗進行捕捉和環志并非易事，與陸地相比工作難度很大，礁石陡峭難行，燕鷗雛鳥行動分散，圍捕困難。這次在燕鷗招引島上的環志工作歷時3天。第一天主要是考察地形和燕鷗雛鳥的分布情況，制訂詳細的圍捕和環志計劃，并對人員進行分工培訓和現場演練。參加環志的所有人員清晨4點不到就起床，簡單用餐后乘船趕往燕鷗繁殖島，6點開始圍捕燕鷗雛鳥。在前一天現場演練的基礎上，兵分四路，對孵化出殼約28天、即將學飛的燕鷗雛鳥進行合圍。在嚴謹而富有經驗的美國燕鷗專家指導下，利用圍欄緩緩靠近，不到1小時就順利完成了雛鳥圍捕。燕鷗雛鳥被分裝在30個塑料筐中，并被放置在特別搭建的涼棚下等待下一步的環志。隨后所有人員被分為金屬環環志組、塑料彩環環志組、護理組、測量組和記錄組，有條不紊地實施燕鷗環志工作。在周密計劃、嚴格部署和統一指揮下，第一天上午，順利環志燕鷗雛鳥159只。第二天清晨，重復昨天的步驟，對另一分布區的燕鷗雛鳥進行圍捕環志，又環志雛鳥125只。兩天共環志了283只大鳳頭燕鷗雛鳥和1只中華鳳頭燕鷗雛鳥。在環志中，燕鷗雛鳥的左右腳上分別佩戴了獨特的金屬環和塑料彩環，這些唯一的身份信息將伴隨燕鷗一生。金屬環上的編號由全國鳥類環志中心統一命名，塑料彩環上的數字為紅底白字，使研究人員在野外觀察時明顯易讀，可以較快地辨明燕鷗身份。

2015年8月，浙江的燕鷗環志工作在韭山列島首次開展，當年環志了大鳳頭燕鷗雛鳥31只。2016年7月，在浙江舟山五峙山列島鳥類省級自然保護區環志大鳳頭燕鷗雛鳥114只。鳥類環志是世界上用來研究候鳥遷徙動態及其規律的一種重要手段。此次燕鷗雛鳥的環志將為科學家們進一步了解中華鳳頭燕鷗及大鳳頭燕鷗的種群交流、遷徙路線、繁殖規律以及越冬地等信息提供資料，為中華鳳頭燕鷗這一極度瀕危物種的有效保護提供科學依據。

項目多方并進 期待“神鳥”歸來

自2004年在浙江首次發現以來，中華鳳頭燕鷗的研究和保護工作得到了多方支持和資助。在國家林業局和浙江省林業廳支持下，先后開展了“中華鳳頭燕鷗種群及其繁殖棲息地專項調查項目”“浙江沿海極危鳥類中華鳳頭燕鷗的調查監管和保護宣傳項目”和“浙江韭山列島中華鳳頭燕鷗繁殖種群招引與恢復項目”等。同時，“中華鳳頭燕鷗人工招引與保護宣傳項目”也被浙江省林業廳列入2017—2020年實施的浙江省珍稀瀕危野生動植物搶救保護工程項目。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中華鳳頭燕鷗種群會不斷擴大，期待著有一天“神話之鳥”將不再成為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