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共產黨和人民軍隊就沒有新中國
——從1927年4月福州的白色恐怖說起

吳又成

沒有共產黨和人民軍隊就沒有新中國
——從1927年4月福州的白色恐怖說起

吳又成

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創立了中華民國后，真誠地同共產黨合作，實行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實現了第一次國共合作。1925年3月孫中山因病逝世。遵照他的遺囑，國共兩黨繼續合作，工農運動迅猛發展，取得北伐戰爭勝利。然而，掌握著北伐軍事指揮權的蔣介石反共面目日益暴露，1927年4月12日，突然在上海瘋狂捕殺共產黨人和革命人士，史稱四一二反革命政變。

1926年12月，北伐軍東路軍攻占福州，蔣介石指令東路軍總指揮何應欽在福建設立“臨時政治會議”，作為全省最高權力機關。何應欽還按照蔣介石的命令，將駐閩的國民革命軍各部隊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一軍，吸收一批原屬北洋軍閥勢力的地方部隊、民團頭目及土匪首領擔任軍政要職。從此，國民黨右派掌控了福建軍政大權，并加緊進行反共活動。1927年3月8日，以林壽昌為代表的國民黨右派組織3000余人在福州南公園召開大會，會后由東路軍第三路政治部主任帶隊，舉行示威游行，公開提出取消民眾運動委員會，停止福建民眾運動委員會主席、中共福州地委書記徐琛，共產黨員、省黨部籌備員兼宣傳委員會主任馬式材以及工人運動委員會主任李培桐、福建《國民日報》主編潘谷公等4人職權，趕出閩境。由方聲濤主持的“福建臨時政治會議”很快停止了徐琛等4人的職權。

福州市西門外雞角弄革命先烈就義處紀念地（東南網）

面對國民黨右派的挑釁，中共福州地委馬上組織力量反擊。3月9日凌晨，福州各街巷貼滿了“打倒反動派”“擁護省黨部”“鞏固北伐后方”等標語。下午2時許，由中共福州地委領導的店員總公會發動40多個民眾團體共計萬余人，推舉共產黨人王荷波等9人為代表，率隊前往國民黨福建省黨部及“福建臨時政治會議”，要求嚴懲國民黨右派，處分濫用職權的方聲濤。游行隊伍迅速增加到4萬余人。在群眾運動強大壓力下，“福建臨時政治會議”被迫取消了原決議，使國民黨右派妄圖奪取工農革命運動領導權的陰謀挫敗了。但是蔣介石卻加快叛變革命的行動，于3月下旬向福建的國民黨右派發出準備“清黨”的信號，密令用武力鎮壓共產黨和工農革命群眾運動。1927年4月3日福建國民黨右派精心策劃的反革命政變搶先在福州發動了。當天凌晨，福州大街小巷貼滿“擁護蔣總司令”“反對蔣總司令就是反革命”等反動標語，史稱四三反革命政變，比上海四一二反革命政變還早9天。

4月3日上午10時，國民黨右派控制的各軍警機關、新編第一軍第一師、憲兵營及各右派團體，以武力要挾福州各界人士在南校場（即今五一廣場）召開“擁蔣護黨”大會，國民黨右派分子在大會上惡毒污蔑、辱罵共產黨和工農革命運動。隨部隊參加大會的新編第一軍二師五團二營共產黨代表方毅威等五名中共黨員義憤填膺，登臺反駁右派的反革命謬論，揭露國民黨右派背叛孫中山三大政策，破壞工農革命運動的罪惡陰謀。主持大會的福州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胡遯，當即命令軍警人員將方毅威挾持下臺，剝去軍裝，背插書寫著“共產黨”三字的紙旗，捆綁著游行示眾，行至南臺萬壽橋時，將方毅威槍殺后拋尸江中。當天下午，國民黨右派當局下令福州全市實行戒嚴。國民黨張貞部獨立四師派出巡邏隊在市內巡邏，福州各機關、銀行等單位均派兵監視。福州《國民日報》被接管，店員總公會、學聯會、青年社、評論社及省市婦女解放協會和福州書店、職工小學等進步團體及機關相繼被搗毀查封。接著，反動軍警和流氓暴徒在城區、郊區四處搜捕共產黨人與革命群眾。

20世紀20年代的福州市區南臺萬壽橋（東南網）

四三反革命政變前夕，徐琛主持召開工、農、學、婦運負責人緊急會議，決定中共福州地委機關除留部分人堅持在福州城里工作外，其余人員立即疏散出福州城，并派人到閩侯臺嶼、青圃、洪塘等地查看確定隱蔽地點。共產黨員鄭乃之、鄭啟勛從福州到家鄉長樂玉田村隱蔽。鄭乃之和黨員江木煊，以籌辦玉田、桃源小學為名開展地下活動，發展30多位農民黨員，建立了玉田、桃源兩個黨支部。留城工作的地委主要領導在四三政變后仍堅持斗爭，于4月4日領導青圃鄉住福州城內的200多名挑糞農民等舉行示威游行，抗議國民黨右派發動反革命政變。但遭右派當局武力鎮壓，示威隊伍很快被驅散。留城堅持工作的地委原書記方爾灝、組織委員陳興鐘及鄭尚衡、林梧鳳、朱銘莊、王勁民、黃素云等30多名共產黨員和國民黨左派人士相繼被捕，秘密轉移到廈門的地委書記徐琛和妻子余哲貞（地委婦女委員）于4月13日被捕。

4月22日，方聲濤主持召開福建黨、政、軍、警、特聯席會議，決定成立“處理共黨分子特別委員會”，全權處理“清黨”工作。中共黨員徐琛、方爾灝、余哲貞、鄭尚衡、林梧鳳、朱銘莊、鄭長璋等主要骨干相繼被殺害，福州市區黨員人數從150多人銳減到20多人。福州地委所屬各縣共產黨員、革命群眾也同時遭受追捕和殺害。4月上旬，福建省戒嚴司令譚曙郷密令馬尾海軍警備司令部派出一個連海軍陸戰隊，查封了中共連江特支和連江縣農民協會，搜查黃岐、城關、曉澳、馬鼻等處共產黨員住宅，黨員吳本瓊、陳興桂等主要骨干也相繼被捕，連江黨組織被瓦解，基層農協會等革命團體也被摧毀，不少革命群眾被捕被殺。

國民黨右派在福州發動反革命政變得逞后立即通電全國，號召一致“擁蔣”。蔣介石亦發來電報予以嘉獎。福州反革命政變發生后，上海爆發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繼以江蘇、浙江、安徽、廣東等省也同時爆發反革命政變，各地國民黨右派以“清黨”名義大規模捕殺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據中共六大時所作的不完全統計，從1927年3月到1928年上半年，全國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被殺害的達31萬多人，其中共產黨員2.6萬多人。各地工會和農民協會被解散。國民黨反動派發動的反革命政變，使蓬勃發展的工農革命運動遭到殘酷鎮壓，從而使革命轉入低潮，當時福州也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然而，中共福州地委作為地方黨組織，在白色恐怖中仍始終保持堅定的革命斗志，英勇頑強地堅持奮戰。

福州四三反革命政變后右派軍隊在街頭巡邏（歷史網）

1927年8月1日，根據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在以周恩來為書記的中共中央前敵委員會的領導下，賀龍、葉挺、朱德、劉伯承等人率領黨所掌握和影響下的軍隊兩萬多人，在南昌城頭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在中國共產黨歷史上開辟了一個新的時期，使千百萬革命群眾在黑暗中看到了高高舉起的火炬，這標志著中國共產黨獨立地領導革命戰爭、創建人民軍隊和武裝奪取政權的開始。隨后雖經磨難，但終于在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第一代中共中央的正確領導下，于1949年10月1日成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民從此站了起來，為富起來、強起來打下了堅實基礎。

我們從“七一”建黨節、“八一”建軍節，再到“十一”國慶節的先后順序中悟出一個道理：沒有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就沒有人民軍隊；而沒有人民軍隊，就沒有新中國！

（作者：福州市老促會原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