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之用，方為大用

何依芹　高靜　孫弘

摘要：《莊子·人間世》中提到“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有用之用”關注的是事物的表面所展現的利益，而“無用之用”則上升到物質的精神層面，是大智慧。

城市高速發展背景下，為達到合理的生活目標，城市公共空間的建設的需求量大于質，所以有用之用易達，而無用之用則希盼著城市設計者的更高追求，賦予公共空間多層次的內容才能滿足人們在基本生存以外對空間的占有欲望，“無用”之道，即一種思維方式，設計者在脫離思維定勢的束縛后，思考為城市公共空間注入更多的活力。

關鍵詞：城市公共空間；活力；“有用”公共空間；“無用”之道

1.城市公共空間活力

1.1城市公共空間

城市公共空間是城市中供民眾日常社會生活公共使用的外部空間，是公共交往活動的開放性空間場所。一般而言，城市公共空間可分為城市街道、廣場和公園綠地三大類型，這些不同的空間形態在城市公共生活中發揮著不同的作用和功能。

1.2城市公共空間活力

“活力”是城市公共空間品質的多維度的復合與疊加的綜合體現。一個富有活力的場所應該是“社會粘結劑”，有潛力把各種各樣的團體集合起來并能都樂于并且放松愜意的處于其中。

2.“有用”城市公共空間的活力趨于消亡

因為有用與無用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所以我們未必分得清有用無用的哲學之辯，但暴露的城市問題可以用最原始的語言告訴我們現在的城市建設中什么是“有用”的城市公共空間。

2.1滿足規劃規則的“有用”城市公共空間

城市規劃中，分區規劃雖然一定基礎上為城市快速發展提供了一種城市規劃方法論基礎，其中過分強調功能分區的城市形態，使城市公共空間并不具備多樣且豐富的功能，失去公共空間本應有的親切感，也導致了城市空間設計與城市生活的割裂的城市結果。

在遵循“有用之學”的規劃下，中國城市呈現出“千城一面”的城市格局與形態，甚至堪比麥當勞漢堡、肯德基雞翅的標準化程度，如此情形下，形成的城市公共空間活力跟隨著市民的“集體記憶”在逐漸喪失。

2.2滿足建設者感觀的“有用”城市公共空間

伴隨著城市建設的城市美化運動，各種追求形式美和視覺效應的公共空間如雨后春筍般在城市中落地生根，多表現為大量超人尺度公共空間，市民止步于扮演一個城市看客的角色，沒有欲望調動自己的身體去與這樣的城市環境發生一些互動，所以這些公共空間往往毫無生氣與活力。

2.3能帶來經濟利益的“有用”城市公共空間

在中國各城市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城市成為摩天大廈與地標工程的集合，它們單一地強調開發商個體形象與利益，建筑的自我孤立，往往導致城市公共空間重要節點之間缺乏聯系，城市肌理紊亂。簡單地機械重復的街道，剝奪了城市更為復雜的社會角色，城市生活失去了多樣性。

3.無用于事，有用于心

所以除了遵循各項法律規定、指標、設計原則甚至美學來設計公共空間，我們對城市公共空間的設計不防做點“無用”，但“走心”的考慮。

3.1給公共空間有效的功能支撐

城市公共空間不應該是藝術品，因為藝術是“生活的抽象”，而城市是“生動、復雜、積極的生活本身”。他囊括了使其成為場所的所有活動和事件，在于容納不同社會生活體驗和不同價值體系之間的交流與溝通。

對空間功能的探索，應該從挖掘產生城市居民日常生活需求的因素入手，形成空間內在活力的“發生器”。比如能走走停停、坐坐聊聊等一些聽上去平常的需求，卻在市民日常生活中占有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要的地位。那設計中，就需要有相應的功能設施來支撐這些需求。

例如威廉·懷特在《小城市空間的社會生活》一書中總結到，“可以坐坐”的空間數量，可以決定一個公共空間的受歡迎程度，這樣的“空間”是必要條件，但不僅是座椅，可以是花臺的一邊、可以是臺階、甚至可以是建筑的櫥窗，就像西格萊姆廣場上沒有一條凳子，卻到處可以坐下，人們使用并愛上這個廣場上的任何一個角落，空間根據他們的喜好來構成。

3.2激活零星公共空間

在許多公共空間系統規劃中，“主角”空間被視為規劃設計的重點，例如廣場空間、濱河綠地空間，而對那些數量最多、分布最廣的剩余空間，沒有給予足夠的關注，但它們的不確定與不經意性往往最能反應城市公共空間的潛在問題。

合理利用這些容量不大，但同樣給逗留甚至經過于此的人帶來愉悅的小空間，那將帶給城市巨大的機會，因為小空間的乘數效應是巨大的，城市的魅力可以借助這樣的零星空間滲透到市民的日常生活中。本來對于城市而言，城市公共空間也不應該僅是一兩個可以逛逛的地方，而應該是一個網絡，覆蓋著城市居民的生活區域。

3.3公共空間即精神場所

進行城市公共空間設計時，或許所有受此公共空間潛在影響的人都應該在場，這樣的話，他們所有的意見及美好愿望才能在方案中得到有效的采納。

比如，城市里那些不起眼的街頭巷尾，有些連名字都只能意會。若有一天，街頭的那個賣餛飩的小店，巷尾那盤沒有下完的棋，街巷里那熟悉的面孔一起消失了，這份熱烈而又恬靜的生活氛圍，將變成記憶，我們只剩下懷念。所以，公共空間可以承載市民這些不起眼的、但美好的活動越多，人們相遇，相互間交談的可能性就越大，熱絡的人氣也造就了迷人的公共空間。

相反，人與人之間在公共空間進行交往，適宜的空間環境也同時能促使人們在此發揮潛能，也能讓彼此間找到更多志趣相投和欣賞者，得到一種歸屬感。即通過場所及其中的自身的行為來達到自我的認知。

結論：“無用”思想引導我們認知城市生活和對人的生活體驗、相處環境等問題進行進一步的思考，作為城市規劃工作者的我們，更多時候其實是無法完全掌控城市活力產生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對現有城市環境資源與市民日常生活以專業的視角和手法進行整合，且在整合的基礎上充分激發城市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