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后的中日淞滬鏖戰,使轉戰北平、綏遠進行抗日救亡歌詠宣傳的音樂家呂驥,決定不返上海,奔赴山西。后經八路軍駐太原辦事處介紹,跋涉三十天,于10月29日抵達當時的中國共產黨中央所在地延安。那年呂驥28歲,到達延安后被組織安排在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工作,不久,被調到陜北公學任教。
也是在1937年的10月,19歲的朝鮮籍青年音樂愛好者鄭律成,用民主人士、教育家李公樸先生資助的路費,經西安八路軍辦事處介紹,身背小提琴和曼陀林,懷揣《世界名曲集》樂譜從南京來到延安,成為了陜北公學的學生。同年11月,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隊員,天主教徒,22歲的安波,經山東省委介紹也到達延安進入陜北公學學習。
1938年,從四面八方投奔到陜北公學的音樂家還有廣州抗日先鋒隊隊員、攜帶著小提琴的廣東音樂愛好者22歲的梁寒光,年僅13歲隨母親從北平經西安到達延安入陜北公學學習的李群以及分別從河南和馬來西亞經西安八路軍辦事處安排,到達關中栒邑縣看花宮鎮陜北公學分校學習的時樂濛、羅浪。22歲的時樂濛,同鄭律成、梁寒光一樣,隨身攜帶的同樣是他心愛的小提琴。另有一位年輕女性、日后活躍的音樂工作者潘奇雖然那時已經獲得了北平女子師范大學的畢業文憑,但是在北平淪陷后不久,也開啟了赴“陜公”學習的旅程。不過出于需要,在西安,她被留下從事抗戰文藝宣傳,入“陜公”學習的愿望未能實現。
1937年的盧溝橋“七七”事變,打響了中國人民全面抗擊日本侵略者的第一槍。然而,戰爭的殘酷,侵略者的囂張,也許是當時的國人始料未及,不到半年的時間,北平、天津、上海、杭州、蘇州這些重要城市紛紛淪陷,甚至都城南京也被侵略者占領了。戰火的急速蔓延,導致學校,尤其是大學格局發生重大變化,淪陷城市的許多師生為不作亡國奴或選擇上前線,或選擇踏上遙遙逃亡路,部分學校有組織地隨國民政府一路向西南撤退,由此誕生了著名的戰時西南聯合大學。而地處西北邊陲的延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者們在那里洞悉全局,為抗戰需要,在邊區政府和一些教育家們的協助下,及時創辦起了陜北公學。此時,中共中央進駐延安才僅數月,陜北公學成立前,在延安只有從江西瑞金中國工農紅軍大學演變而來的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這所以培養共產黨高級干部為主的學校。陜北公學的成立吸引并容納了全國各地及海外不同國籍、不同民族、不同年齡和不同階層的人們,壯大了延安的抗戰力量,成為一所中國共產黨為實現民族解放而鞏固擴大統一戰線、培養抗戰干部的新型大學,并且隨著局勢的發展,作為中國共產黨建立發展高等教育的母體,其血脈不斷得以在日后以北方為主的高等教育機構中延續。
延安古城東門外,與城一水之隔的清涼山,壁陡崖懸,石枯路險。始建于南北朝時期的亭臺樓閣,廟宇佛洞,為這巋巍峭立的山巒彌漫上了世代眾人的心愿和企盼。陜北公學就坐落在清涼山的東側,在1937年9月開始正式招生。學校的開辦費和日常經費由邊區政府撥發,隨著規模的不斷擴大,同時實行募捐,因此也得到了社會各界和海外華僑們的援助。在科系設置和學制上,最初的計劃是設立社會學系、師范學系、農民運動系、日本研究系和國防工程系。然而,戰時形勢急速變化,為滿足青年們奔赴前線殺敵的愿望,以及辦學上存在的實際困難,正式只招收了社會學和師范學兩個系的學生,學制也由最初六個月至兩年的計劃,調整為三個月。“陜公”的教學內容是三分軍事七分政治,采用名人講演、時事報告及自學輔導、集體討論相結合的方式,在開辦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向前線及社會其他部門輸送了兩千六百多名新生力量。①
在生活上,盡管陜北公學的學生們享受著學校提供的免費食宿,還有每日高于普通黨政機關三分的“菜錢七分”,但條件仍是異常的艱苦,無論在冬日零下十多度的嚴寒中,還是夏天的烈日炎炎下,師生們都在露天上課、用餐,在解凍后的延河岸邊洗漱。艱難歲月,加之學生生活上沿用的“抗大”軍事化管理辦法,也錘煉了意志品格,使他們“用自己的手建設起來他們的雄偉的大禮堂”,也使“陜公”成為了一座真正的“時代的大熔爐”。②
“陜公”沒有音樂系,也未見開設音樂課的記載,但師生們以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積極創造條件,形式活潑的文娛活動倒也未曾間斷,教職員有屬于自己的歌詠干事,經常性地組織唱歌,學生們則有十幾個男女同學組成的“陜公合唱隊”,還有“陜公劇社”。后來在中國歌劇創作上成果顯著的作曲家、“陜公”校友梁寒光,在1980年代的自傳中曾回憶:
陜北公學主要學習、討論政治課和時事報告。每天天剛蒙蒙亮爬山,鍛煉身體,鍛煉意志。每周都組織文藝晚會,我每次晚會都用我帶到延安來的小提琴演奏粵曲,大家都喜歡聽。③
如梁寒光所回憶,“陜公”經常性地舉辦文藝晚會。此外,“陜公”還是延安開展文化救亡活動的重要場所,魯迅逝世紀念大會、陜甘寧邊區文化協會成立大會、邊區文化救亡協會成立大會、邊區音樂界救亡協會籌備會議、西北青年代表大會、中華全國戲劇界抗敵協會陜甘寧分會成立大會等等活動,延安各界的盛大聯歡晚會、文學晚會、魯迅藝術學院周年紀念晚會都在陜北公學大禮堂舉行。在那里,時常奏響的不僅有冼星海、張曙和麥新的歌曲,還有蘇聯歌曲、廣東音樂和其他民樂合奏。這些活動,無疑引發了原本已經文娛活動豐富的陜北公學師生們對音樂的更多關注與偏愛。在不足兩年的時間里,有如此多的文化藝術活動在“陜公”舉辦,從中也可以看出中國共產黨對文化藝術工作和陜北公學的重視。
陜北公學作為中國共產黨創辦高等教育的一個母體,曾為日后的其他教育機構輸送了眾多人才,1938年4月成立的魯迅藝術學院,最初的六七位教職員和五十幾名學生里,僅音樂系的教師就有“陜公”調來的呂驥,同時他還是學院籌建工作的參與者、音樂系的第一任主任;在學生方面,“魯藝”的招生限于經費和設備,真正招收的名額并不能滿足廣大藝術青年的需求,“實際上卻是只能收納在藝術上有相當基礎的學生”,④而來自陜北公學的考生,不僅能夠順利地考取,從今天看來,當我們翻開“魯藝”初期學員的名單,不難發現,“陜公”的學生絕大多數都是“魯藝”音樂系班上的佼佼者,⑤其中第一屆學員有安波、鄭律成、梁寒光,第三屆學員有李群、時樂濛、羅浪。他們在延安和之后的歲月里,創作出了為數可觀的被廣為流傳的優秀音樂作品,我們尚且不論作為教師的呂驥,在到“魯藝”前的1937年,在延安創作的《抗日軍政大學校歌》(凱豐詞)和《陜北公學校歌》(成仿吾詞)已在當時得以廣為傳唱,僅從“陜公”到“魯藝”學習的年輕人,在延安就創作出了眾多新作,如鄭律成創作的激情豪邁的《延安頌》(1938年,莫耶詞)、淳樸親切的《延水謠》(1939年,熊復詞)以及《八路軍大合唱》中威武雄健的《八路軍進行曲》(1939年,公木詞);安波根據陜北民歌填詞的歡快的表演唱《擁軍花鼓》、編創的帶著陜北濃濃的鄉土氣息、又充滿幽默和樂觀向上精神的秧歌劇《兄妹開荒》(1942年,王大化編劇);梁寒光用陜北民歌素材創作的歌劇《蘭花花》(1946年,金紫光編劇),后在山西又創作了具有山西民歌風格的歌劇《赤葉河》(1948年,阮章競編劇)等等。這些不同形式的音樂作品,為從西方而來的中國專業音樂創作增添上了更多的本土氣息;創作之外,這些音樂家也是其他音樂活動的活躍人物,他們采集民歌,如以流傳至今的《黃河船夫曲》為代表的諸多陜北民歌就是由安波采集記譜。可以說,他們既是延安多樣音樂生活的參與者,也是延安音樂文化傳統的締造者。endprint
魯迅藝術學院的創辦,如同陜北公學一樣,是中國共產黨審時度勢的成果。1938年,戰火不斷蔓延,在上海辦學成效顯著的國立音樂專科學校,已被迫遷入法租界,并改名“私立上海音樂院”,校長蕭友梅在學校向西南撤退申請未果的情況下,為了保存力量及抗戰宣傳的需要,先后支持了不少師生離開上海。而此時,陪都重慶的音樂教育工作尚未正式開始。在這個中國高等音樂教育動蕩的關口,中國共產黨最高領導人毛澤東、周恩來,以及陜北公學的校領導成仿吾、艾思奇、周揚等及時在延安發起成立了魯迅藝術學院。“魯藝”不僅有“陜公”的骨干師生加入,在課程設置及學制上,也參考了“陜公”的經驗,比如“陜公”的“社會科學概論”“政治經濟學”“中國問題”“哲學”課程,都成為初期“魯藝”的“共同必修課”或“高級班必修課”,甚至與“陜公”用的是同一授課教師。在上課方式上,“魯藝”也繼承并發展了“陜公”從戰時實際出發的思想,采用短期培訓的教學方式,只是在“陜公”三個月的基礎上,發展成“三三制”,即在校學習三個月、前方實習三個月,返校再讀三個月。
1939年1月,陜北公學總校遷至栒邑與分校合并,“陜公”師生在延安親手建造起的大禮堂,則成了魯迅藝術學院在搬到橋兒溝天主教堂前舉辦音樂會的場所,先后由從武漢來“魯藝”任教的冼星海帶領預演或首演了他到延安后創作的歌劇《軍民進行曲》以及《生產運動大合唱》和《黃河大合唱》及多首歌曲。在1939年4月13日,由光未然率領的軍委會政治部第三廳抗敵演劇隊第三大隊在陜北公學大禮堂首演過剛剛完成的《黃河大合唱》后,冼星海以激動的心情在日記中記述了這場音樂會:
下午七時在陜公開延安第一次音樂大會……今天晚上是延安空前的音樂晚會,也就是全國從沒有的音樂會。因內容非常新鮮,而且都是帶著最新的創作形式!……整個曲子,他們覺得很雄偉!……魯藝動員50人的合唱,可謂空前!⑥
冼星海這些大型音樂作品在陜北公學大禮堂的上演,不僅成為延安,同時也成為中國近現代音樂史上的歷史性事件。因此,可以說魯迅藝術學院在建立之初就與陜北公學有著密切的血緣關系,而且這種關系在1939年夏中共中央決定創辦華北聯合大學時得到了鞏固。
1939年7月,為保存實力,同時加強敵后根據地的抗戰人才培養,中共中央決定組建華北聯合大學,由陜北公學校長成仿吾出任校長,并率領陜北公學、魯迅藝術學院部分師生與青年學院、工人學院師生一同奔赴晉察冀邊區。1948年,華北聯合大學又與北方大學合并,成立了華北大學。從延安到晉察冀阜平,經過一千多公里的長途跋涉,到達了新的學校。此時,盡管“陜公”和“魯藝”的師生們分設在社會科學部(后改為社會科學院)和文藝部(后改為文藝學院),但作為同一屋檐下的同事同學,共同在敵后的惡略環境下過著動蕩生活,一起在戰火逼迫下避難搬遷,文藝學院還曾不得不停辦,但在艱難歲月里,更加深了他們的感情,并且自“陜公”初創時即有意鍛造的“陜公”人的堅毅品格,以及理論與實踐結合、短期培訓為主的靈活的教學方式在此時期得到了繼承與發揚。不僅如此,在師資上,無論是華北聯合大學時期,還是華北大學時期,學校骨干力量均源于“陜公”和“魯藝”,僅音樂系而言,華北聯合大學時期的第一任主任便由呂驥出任,其繼任者,除周巍峙曾短暫兼任之外,先有“魯藝”第三屆畢業學員盧肅,后一直由學在“魯藝”、教在“魯藝”的李煥之擔任,由轉戰多地后奔赴延安“魯藝”任教的李元慶出任副主任,就連華北聯合大學的第一期學生,也是來自就讀于“魯藝”第二、三屆的學員羅浪、王莘、韋虹等。在創作上,“陜公”和“魯藝”注重現實題材和民族風格的傳統同樣得以繼續,產生了弦樂四重奏《杏樹林紀事》,特別是之后廣泛傳唱的《團結就是力量》(1943年,牧虹詞,均盧肅作曲),二聲部歌曲《勝利進行曲》(1945年,賀敬之詞,李煥之曲),兒童歌曲《邊區兒童團》(1939年,詞作者不詳)及之后吸收當地秧歌音調創作而成的歌劇《過光景》《紡棉花》(均王莘作曲,編劇不詳)等不同類型的音樂作品。李煥之為了學員們學習方便,還編寫了二十多萬字的《作曲教程》。十年時間里,從華北聯合大學到華北大學,如同“陜公”和“魯藝”一樣,為華北以及新中國成立及時輸送了大批人才。
炮火中誕生在延安,艱危中成長于華北敵后,千萬青春共同匯聚成的十二年的堅持與奮斗,終于迎來了勝利的曙光。1949年,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校長吳玉章帶領華北大學的師生們邁著昂揚的步伐進駐北京。1950年經中央人民政府決定,以吳玉章為校長、成仿吾等為副校長的中國人民大學成立。而那所得到不斷壯大的華北大學,在新中國成立之前,已然是一所學科領域廣泛的綜合性大學,隨吳玉章校長進入中國人民大學的是在華北聯合大學時期的社會科學院基礎上擴建的,具有政治學院性質的華北大學一部以及華北大學四部,即研究部的部分專家四五十人的教師隊伍。“華大”的其他部系則或獨立建校,或合并而為新校,生發出了建國初期的多所高等學校,僅華大三部文學藝術部,其師生就分別匯入到中央戲劇學院、中央美術學院、中國工藝美術學院和中央音樂學院。以中央音樂學院為例,1949年后,隨華北大學三部音樂科并入中央音樂學院的李煥之、李元慶、姚錦新、韓里、方仟等,加上已經著手進行中央音樂學院籌建工作的呂驥、李凌和成立于重慶的原國立音樂院師生、香港私立中華音樂院師生以及稍后的燕京大學音樂系師生,共同組建成了建國初期的這所唯一的最高音樂學府。來自陜北公學和“魯藝”“華大”的師生們,把他們客服困難,合作包容的精神以及對民間音樂的重視帶入中央音樂學院的教學與科研之中,由此形成了今日中西并舉、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中國高等音樂學府。
從陜北公學到魯迅藝術學院、到華北聯合大學、華北大學,在物力維艱的歲月中,在中國共產黨高層領導和音樂師生們的通力合作下,共同譜寫出了他們獨特的傳統:第一,他們有著洞悉全局的能力,以及由此獲得的適應時代發展的辦學方針和靈活的人才培養模式;第二,他們有著在艱苦環境下勇于堅持,尋求發展的勇氣和信念;第三,他們具有“時代的大熔爐”的包容精神,吸引并匯集了四面八方及海外華僑等多種不同類型的人才;第四,在音樂藝術上,中國共產黨對地方民間音樂及其改造一以貫之的重視,是其黨性中人民性在音樂領域的彰顯,從中央蘇區對江西民歌的運用,到延安時期毛澤東發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之前,延安文史哲領域廣泛開展的對文藝作品“新內容的舊形式”的理論討論,和音樂家們對陜北民間音樂的收集整理與改編創作、晉察冀時期對河北民間音樂的收集與運用,直到新中國初期進行的廣泛的對民族民間音樂的調查、舉辦各種層次的民間音樂會演、民間藝人進入專業隊伍等等,中國共產黨的這一特點,無論是在陜北公學還是“魯藝”、華北聯合大學培養的音樂人的活動中以及建國成立后的院校教學、創作、表演之中都得到了鮮明的體現。中國共產黨在民族危亡的緊急形勢下創建的陜北公學,其名稱雖然在不斷的調整中被不同學校取代,但她的血脈不僅得以延續,且不斷擴大著,可謂枝繁葉茂,果實累累!音樂上,前述中央音樂學院之外,“陜公”和“魯藝”的音樂家們,在建國后曾廣泛就職于幾乎各個專業音樂教育機構和音樂團體中,并且絕大多數擔任了領導職務,如在當時的中央音樂學院華東分院(1956年恢復為上海音樂學院)有曾為“魯藝”最早教員的向隅;沈陽音樂學院的前身東北魯迅文藝學院,1948年底在沈陽恢復辦學時,更曾聚集了一批由“陜公”到“魯藝”的延安音樂工作者:呂驥、安波、潘奇等;之后還有羅浪曾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團前身華北軍區軍樂團團長、李元慶曾為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前身中央音樂學院研究部主任、安波曾為1964年創建的中國音樂學院第一任院長。屬于全國性音樂組織的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一職,自1949年成立至90年代的近半個世紀時間里,是延安的音樂家呂驥、李煥之擔任。作為走上領導崗位的這些“陜公”和“魯藝”的音樂家們,他們將艱苦奮斗和廣泛團結的傳統以及對民間音樂的重視和改造的傳統,帶到不同單位,通過他們,中國共產黨人民性的文化精神,得以成為新中國音樂建設中的一股強大力量,并且與其他不同的音樂因素,共同譜寫出了近七十年來共和國的音樂新篇章。
而作為與陜北公學一脈相傳的中國人民大學,在經歷了新中國初期的院系調整后,又終于在1999年復建起了含音樂在內的藝術學院——徐悲鴻藝術學院。經過十多年的不斷摸索調整,如今不僅名稱上改為了藝術學院,其中的音樂系也在辦學理念上日益獲得了清晰的定位。在陜北公學誕生80周年,同時也是中國人民大學80周年校慶之際,借此機會誠摯地祝愿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音樂系在“陜公”和“魯藝”的光榮傳統引領下,創造出一種綜合大學音樂教育的新模式,使“陜公”時代先鋒的傳統、使“陜公”和“魯藝”所代表的中國共產黨的音樂教育傳統,得以在“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現代教育”思想指導下,以發揚踔厲之精神,為中華民族的“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培養出更多音樂英才!
① 統計數字見奇禮總編《陜甘寧邊區紀實》,延安解放出版社1939年版,第140頁。該書第七章“陜甘寧邊區的學校”在對陜北公學的介紹中提及,1937年11月底“便有二百多個畢業生走上前線”,1938年1月底第二次畢業生四百余人,3月底第三次畢業生六百余人,第二期,1938年3月起人數激增至1400人。
② 同①,第139、141頁。
③ 向延生主編《中國近現代音樂家傳·寒光照鐵衣——作曲家梁寒光自傳》(卷2),沈陽:春風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761頁。
④ 同①,第149頁。
⑤ 延安魯迅藝術學院各屆教職員和學員名單,參見延安魯藝文化園區管理辦公室、延安橋兒溝革命舊址管理處編寫的《延安魯藝》,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7年版,第179—205頁。
⑥ 黃翔鵬、齊毓怡編《冼星海專輯》(二),內部參考資料158號,1962年版,第113—114頁。
李淑琴 中央音樂學院音樂學系教授
(責任編輯 榮英濤)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