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姆嘿姆
看起來成本很低,票房卻連連井噴,以小博大,這是觀眾嫌棄無腦喜劇片的原罪嗎?
2015年,“開心麻花”如同一匹黑馬,從話劇舞臺橫沖直撞一路闖進了電影圈,奪下了14.39億票房。次年,開心麻花第二部大電影《驢得水》公映,總票房1.73億——為什么差距如此懸殊?不是《驢得水》不好,而是《驢得水》從根本上說,就不是一部開心麻花的電影。
什么是真正的開心麻花大電影?第一,爆笑喜劇;第二,改編自原有同名話劇;第三,開心麻花出品。這三個條件,《驢得水》看似都符合,真正符合的卻只有第三條。它的話劇出身并不在開心麻花舞臺,電影只是開心麻花主投資,這才枉擔了一個“開心麻花大電影”的虛名。最終,這部“說個笑話,你可別哭”的“偽喜劇”,票房未如其他麻花般井噴,恰恰證明了:麻花的受眾,眼睛特別雪亮,他們想看到的,就是一個笑話故事,一點都不想哭。
這不,“開心麻花第三部大電影”《羞羞的鐵拳》在這個國慶熱熱鬧鬧地來了,這才是真正的開心麻花系列電影,銀幕上是密不透風的笑點,銀幕下是笑得喘不過氣的觀眾,就算你覺得不好笑,也絕對不會像看《驢得水》那樣哭出來。
公映才一周,《羞羞的鐵拳》票房已經超越了《夏洛特煩惱》的總票房,目標直奔20億而去。看起來成本很低,票房卻連連井噴,以小博大,這是觀眾嫌棄無腦喜劇片的原罪嗎?我看并不是。《夏洛特煩惱》雖然三觀歪上天,但我寧可再重溫三遍《夏洛特煩惱》,也不愿再看一次《羞羞的鐵拳》,為啥?就因為,后者真的不夠好笑啊——這才是喜劇片的原罪。
高級的喜劇,笑點多在前后結構,彼此回環照應;次一級的喜劇,笑點又在語言,編劇神來妙筆;再次一級的喜劇,不斷朝觀眾扔笑話抖包袱,手勢做得好,觀眾一樣笑。也是重溫《夏洛特煩惱》,我才發現,這部當年被封印“無腦三觀歪”的“低級喜劇”,細節做得相當扎實——馬冬梅家里收藏的那塊磚,看起來是她早年為救夏洛拍“那姐”的板磚,其實也是夏洛更早年為救她拍流氓的板磚;馬冬梅家的金魚缸是一個破微波爐的外殼,也就是她嘴里那個曾經“一用就跳閘”的微波爐。
相比之下,《羞羞的鐵拳》主線在于馬麗和艾倫被電擊后的身體互換,男變女,女變男,專業拳擊手蹺起了蘭花指,瀟灑的女記者被逼上了拳臺。打不過對手,就去山中“卷簾門”修煉,練“紅鯉魚綠鯉魚與魚”……除了這個極其老套的設定,就只剩下滿屏幕彈幕一般刷過的笑話和包袱——而且也很老套。
老套不是錯,錯在于已經那么老套了,還不下功夫好好打磨。同樣是走紅登報,《羞羞》中的艾倫因為拳擊比賽反敗為勝上了報紙頭條,《夏洛》中的沈騰因為唱作俱佳馳名中外上了《時代周刊》。細心的觀眾發現,艾倫的報紙頭條就只有標題是他,下面的具體新聞報道都對不上號;而沈騰上的《時代周刊》呢,不但PS了封面標題畫面,連下面的小字都故意用拼音拼出了“導演是不是這個意思,沈騰生日快樂,我想睡覺”——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電影后期制作人員的調皮對不對?
看多了演員為了演拳擊手練出渾身肌肉(張家輝),為了演運動員學遍了田徑項目(彭于晏),為了演武術家打到全國第一(張震),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所有演員都會為了角色拼命,10億級票房得來哪有那么容易——可是再看一眼《羞羞的鐵拳》中演拳擊手的艾倫的腹肌(并沒有),方明白這種錯覺才是一種錯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