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飛
保護法官的力度只能加強再加強
徐小飛
不久前,大姚縣縣城金碧路發生一起殺害并致人死亡案件,死者系大姚縣人民法院干警。犯罪嫌疑人已向大姚縣公安局自首并被警方控制。
近一段時間以來,法官被傷害甚至被殘殺的惡性事件時有發生,有人甚至懷疑傷害法官會不會步傷醫后塵。現實中,極少數當事人因不滿判決而加怒于法官并實施報復行為,這種暴行傷害的不僅是法官個人的人身安全,更是司法權威和法治信仰。這種暴行將導致無邊的惡果,必須被強烈譴責并被堅決制止。
當前,我國社會正處于一個“訴訟爆炸”的時期,人們越來越傾向于通過訴訟方式解決各種矛盾糾紛,但是存在的一個“奇葩”現象是,當事人找法官纏鬧的現象也越來越多、手段越來越激烈,一些不法分子甚至持刀槍傷害無辜的法官及其近親屬。呼嘯而來的子彈、迎面而來的尖刀和蠻狠凌厲的拳腳,固然無法阻止法官公正司法的決心和行動,但頻繁發生的傷害法官事件也一再警示著加強法官履職保護已經刻不容緩。痛定思痛,我們更要思考如何不讓傷害法官的事情再次發生,決不能讓法官被傷害的悲劇重演,決不能讓傷害法官形成“破窗效應”。
“破窗效應”的經典理論認為,一幢有少許破窗的建筑,如果那些窗戶不被及時修理好,可能就會有更多的破壞者破壞更多的玻璃。同樣的道理,如果對傷害法官的不法分子不依法施以嚴厲懲處,會誘使他人加以效仿,甚至變本加厲地實施傷害法官的行為。社會群體成員之間的行為具有互相傳染性和影響性,他人在訴訟中的表現和結果是影響當事人對其自我效能進行評價的一個重要手段。一旦出現部分當事人采用非理性方式表達訴求卻未承受任何不利后果,甚至因此獲取額外利益的案件,不僅會使其他當事人對司法的畏懼和尊崇感降低甚至消失,產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錯覺,還可能誘發更多潛在當事人產生不良訴訟心態,甚至通過傷害法官來表達自己心中所謂的不滿。
法官被傷害是任何法治社會都承受不起的代價。法官具有公民人身權和法官裁判權的雙重身份,對法官人身權利進行侵害的同時也必然涉及對國家公權的破壞,其社會危害性遠遠超過對普通公民人身權的侵害。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美國法官遭遇傷害的事件零星出現,但未能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隨之而來的便是司法人員受襲擊傷亡事件不斷增加。1970年,加利福尼亞州高等法院哈雷法官在庭審時被兩名嫌犯殘忍殺害,這一事件震驚了全美國,也引起了美國社會對司法人員安保體制的反思與改革。反觀我國過去一段時間的實際情況,囿于缺失相關立法,缺乏相關具有可操作性的配套規定,以及可能出于矯枉過正的“維穩”目的的妥協和退讓,對當事人哄鬧沖擊法庭、毆打辱罵法官等妨害訴訟等行為所采取的應對手段較為軟弱,沒有起到應有的威懾和制裁的目的。有媒體報道,自2000年以來,針對法官的暴力事件直線上升,但侵害人受到法律制裁的只有極少數。
可喜的是,2016年7月28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保護司法人員依法履行法定職責規定》,2017年2月7日,最高人民法院也出臺了《人民法院落實〈保護司法人員依法履行法定職責規定〉的實施辦法》,從頂層設計層面就組織保障、硬件配置、機制建設和配套措施等方面進一步對法官依法履職、人身安全作了明確的規定,相信這些規定和實施辦法將成為法官依法履職的“尚方寶劍”和“人身安全保護令”,有效增強了法官認真履職、公正司法的信心和底氣。從整個社會而言,社會各界強烈譴責傷害法官的暴力行為,人們也越來越形成一種共識:任何針對法官的暴力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都應當受到強烈譴責。
不能讓法官在流汗的同時再流淚流血。一味忍耐克制,一味息事寧人,而不采取適當強制性措施,反而會助長某些不法分子的囂張氣焰和惡行,產生極壞的負面示范效應。法官的人身安全必須得到切實而有效的保護,很難想象一個冒著生命危險的法官會作出多么公正的裁判。保護法官的力度只能加強再加強,只有讓法官沒有后顧之憂,法官才能集中精力更好地公正司法,才能更好地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