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中職院校母語教學實施的現狀——以四川民院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為例

羅絨曲批

★教育研究★

試論中職院校母語教學實施的現狀——以四川民院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為例

羅絨曲批

母語是存在之本和生命之本，而母語教育是學生學好其他一切課程的基礎，是國家能夠辦好一切教育的重要前提，也是民族地區實現經濟發展和長治久安的重要保障。本文旨在討論藏區中職院校母語教育教學的發展情況，以四川民院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為例，詳述母語教育教學的實施現狀，就發現的問題作分析并提出相應的思考和建議。

中職院校；母語教學；建議

我國歷來重視各民族母語教育事業，并相繼出臺一系列法規政策來保障和實施母語教育的權利。特別是新中國成立后不斷出臺相關法規，有：《憲法》《民族區域自治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少數民族語言文字工作條例》《教育法》和《義務教育法》等，都能體現出國家對母語教育的重視和關注。比如：《民族區域自治法》第10條規定：“民族自治地方的自治機關保障本地方各民族都有使用和發展自己的語言文字的權利。以及招收少數民族學生為主的學校，有條件的應當采用少數民族文字的課本，并用少數民族語言講課；高小或中學設漢文課，推廣全國通用的普通話。在藏區也同樣出臺相關條例來保障藏區母語教育的順利實施。”1988年10月4日國家教委轉發的《五省區藏族教育研討會紀要》提出，“藏區教育必須從藏區的實際出發，不能照搬內地的辦學模式，更不可搞“一刀切”、盲目攀比。即西藏和與西藏語言環境類似的地區，在基礎教育階段應實行藏語文教學為主，從小學開始到高年級，單課開設藏語文的體制，使藏族高中畢業生達到藏漢語兼通的要求。”還有國家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和2014年召開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中同時強調尊重母語教育實施的權利和重要性。比如在中長期規劃民族教育專章論述中指出“大力推進雙語教學”及“尊重和保障少數民族使用本民族語言文字接受教育的權利。”本文結合國家和地方政府出臺的語言文字相關的法規條例和政策，尤其是2015年甘孜藏族自治州頒布《甘孜藏族自治州藏族語言文字條例》之際，特意借這股政策春風，以2015年以來四川民族學院招生的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為例，討論當下中職學校及民族院校母語教育教學實施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并對問題歸因作相應地分析和探討。

一、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實施母語教學的現狀

五年制大專的全稱是五年一貫制教學模式，也叫3+2教學模式，是國家教育部推出保證初中畢業生能夠上大學，直接享受高等教育的一種便利途徑，其目的是提高國家的整體教育水平的同時提升綜合競爭力。此辦學模式為中專學校和大專院校聯合辦學的一種模式，是兩個學校同意簽訂共同培養協議之后，根據兩校共同擬定的人才培養方案和課程設置來履行此協議，前三年的學習在中職學校完成，后兩年的學習在大專院校完成。本文主要論述四川民族學院和甘孜州職業技術學校共同培養的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的母語教育教學情況，前三年在甘孜州職校完成中專學習，后兩年在四川民族學院完成大專學習。培養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的目標不僅僅是解決甘孜州基礎教育階段學科教師緊缺的緊急問題，更是考慮培養熟悉基礎教育的藏漢雙語學科專業人才師資隊伍，是符合地方特色和遵循民族教育發展規律的辦學模式，也符合地方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不過，在近年來培養的民族地區雙語人才中發現，雙語人才的雙語聽、說、寫三種使用能力總體上沒有得到提高，反而有下降的傾向。特別是藏區雙語人才的母語(藏語)聽、說、寫三種使用能力明顯存在下滑傾向，這個問題對于整個國家的宏觀教育層面來講也有相似的現象，據研究人員調查發現，比起過去，高校在校生的母語(漢語)功底沒有得到上升，反而在下降，因此，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的母語教育教學至關重要。本文主要從學生生源、課程設置及課本使用、招生情況和課堂教學等幾個維度來闡述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中實施母語教學的基本情況。

(一)學生生源結構

四川民院和甘孜州職校聯合培養的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的生源是來自甘孜州十八個縣的初中畢業生，2015和2016屆初等教育五個班級里總共有199名同學。通過以下圖表來顯示學生的生源縣及各縣占的生源比例(見上圖)：

通過以上的生源比列圖表顯示，五年制初等教育5個班級中除了石渠縣以外，其他17個縣市都占有一定的生源比例，其中瀘定、道孚、鄉城、理塘等縣占的比例最多，分別是總學生人數的百分之十三至十五；比例占得最少的分別是甘孜、色達、雅江和巴塘等縣，其比例是總學生人數的百分之一。還有2016屆五年制班級里招收了兩名非甘孜州籍的學生，分別是涼山州冕寧縣和雅安市滎經縣，也就是說他們來自基礎教育階段非授藏文教學區域。對于甘孜州而言，康定、瀘定、丹巴、九龍四縣的藏語文教學相對薄弱，比如康定市折東地區的基礎教育階段幾乎沒有藏語文授課教學，還有瀘定縣的基礎教育階段完全沒有藏語文授課教學。 因此，從生源結構上大致推斷出，班級里即便來自康、瀘、丹等縣的學生數目不少，但是從他們自身的雙語基礎條件看，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里授藏語文學科專業知識，并且能實現將這些學生培養成為將來基礎教育階段雙語型學科教師的任務難于登天。

(二)課程設置和課本使用情況

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立足甘孜州，面向基層教育，培養德、智、體、美等全面發展的初等教育專業的學科教師，培養能夠適應民族地區基礎教育改革發展需要的小學教育教學復合型人才。四川民院和甘孜州職校在聯合培養過程中，緊緊圍繞以上培養目標來完成制定人才培養方案和課程設置計劃；堅持在職校學習階段完成基礎文化課程，民院學習階段完成專業技能訓練。以下圖表分別是職校和民院制定初等教育專業藏文知識課程設置和學時：

表1 職校藏文知識課程設置

表2 民院藏文知識課程設置

表1顯示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學生在職校授的藏文知識相關的課程，分別有藏文文法、辭藻學、正字法、藏族簡史、因明學入門、修辭學以及就業招考相關的藏文綜合知識等科目。筆者從甘孜州職校前三年制定的課表中了解到，藏語文知識課程和漢語文課程安排的學時相等，相對于其他課程這兩個課程占的學時最多，每周有兩個學時半，就是有五個課時，三年一如既往，每個學期都一樣，六個學期共達400個學時。表2顯示民院期間的藏文知識相關的課程，分別是基礎藏文、藏文文法、正字法、藏族歷史、藏文文選與寫作以及藏文綜合知識等六門科目，三個學期共達252個學時。筆者就兩校對藏文知識相關課程和所使用的課本也做如下對比。

通過表3比較顯示，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在中專學習階段和大專學習階段設置的四門藏文課程是重復的，分別是文法、正字法、歷史和藏文綜合；除了文法課的教材以外，其余重復率高達72%。所使用教材的版本基本上一樣，相同率達98%。因此，在后兩年完成大專學習階段除了藏文寫作和藏漢翻譯以外，其他都是在重復中專學過的科目。我們還發現中專學習階段的課目設置有辭藻學、修辭學和因明學，其中辭藻學和修辭學本屬于藏文基礎科目，是奠定藏語文基礎水平中不可缺少的必須課；特別是以往甘孜州三所師范學校藏文班和省藏文學校學生的必修課，可是以往這些生源的藏文基礎水平相對來說遠遠強于當下五年制初等教育班級的學生。雖然州職校藏文知識相關課程是按照以往甘孜州三所師范學校培養的標準來設置的，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幾個客觀條件：第一，當下課程類型數量增加，藏文課所占的學時比例遠遠少于以往。第二，學生生源中藏文基礎知識水平層次不齊，增加了藏文教學難度。第三，教材框架結構過于傳統、固化和陳舊，內容缺乏靈活、沒有貼切生活和貼切學生的認知。這是藏文科目教材中一直存在而沒有得到解決的棘手問題，我們不會一直思考教材重新修訂的事，藏文教學難度會繼續加大而非減輕；這些都是需要進一步研究的現實課程。第四，猶如梅貽琦先生所說“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甘孜州職校創辦還不到十年，她本是有初出茅廬和朝氣蓬勃的龐大師資隊伍，可是缺乏一些教學經驗豐富、學科知識精煉的專業人才；因此，新老教師之間無論是職業精神、教學理念和教學技能都存在嚴重的斷層現象，沒有老教師作引領，新教師容易失去方向，在職業中逐漸形成習慣化和自動化，反而對本職業沒有更高的期望。總之，以往甘孜州三所師范學校輝煌的辦學經驗可以借鑒，但不能硬套，尤其是課程設置和教學；不然我們很容易違背因材施教的規律。

表3 課程設置和教材使用版本

(三)招生錄取方式和藏語文基礎水平

甘孜州職校培養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的目的是為了解決甘孜州基礎教育階段師資緊缺的問題，特別是小學學科教師。因此，學校培養的起點是培養能夠運用藏漢雙語的小學學科教師，從雙語教學上對培養目標提出兩個要求：一是之前在義務教育階段沒有授藏語文課的學生在三年之后能夠簡單地拼讀藏文、聽懂藏語和說日常生活用語；二是基礎教育階段授過藏語文學生在三年之后能夠用雙語授課。無論是三年制還是五年制班級的學生，無論選擇什么專業都是從雙語起頭，這是甘孜州職校的辦學思路，也是獨有的辦學特色。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大專學習在四川民族學院完成，那么四川民院有義務和責任遵循甘孜州職校的培養目標即培養雙語型小學學科教師，后兩年專科學習階段繼續開設藏文知識相關課目。但是我們在教學過程中發現有些不尋常的現象，比如學生上藏文相關課目吃力和上基礎藏文課時學生還不會拼讀。筆者據甘孜州職校招就處了解，五年制學生的錄取方式是按專科層次錄取，比如2016年的錄取正錄分數線劃為416分(含實考和體考分)，補錄分數線分兩種，一種是師范類劃為280分，另一種是非師范類劃為260分。藏語文分數線沒有單獨要求劃線，沒有雙劃線，所以，報考學生的文綜分數只要達到分數線就可以被錄取，無論學生的藏語單科分數是多少，都不會影響錄取。因此，增加了雙語教學的難度，導致藏語文教學無法正常運行，此類沒有雙劃線的招生方式在某種程度上背離學校培養目標的初衷。這個問題在當下高等院校藏漢翻譯專業學生中尤其突出，目前西南民族大學和四川民族學院是最大的受害者和問題的突發區：藏加報考的學生在招生過程中雖然有雙劃線，可是藏文單科分數線過低，比如四川民院2016年藏加生藏文單科分數線為15分，而文綜分數線為325分，據筆者調查學生藏文單科考了60、70分以上，因文綜分沒有達線而落榜的學生很多，對甘孜州而言康南民族高級中學、康北民族高級中學和康定縣藏文中學等學校的70%藏加生因此而落榜，這個是大問題，有待我們進一步研究，這里不便詳述。

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的藏文基礎知識水平通過兩種方式來摸底：一種是2015級和16級學生到四川民院報到時進行藏、漢、英三種語言水平測試；另一種是對15級和16級學生進行問卷調查，主要是為了了解甘孜州職校學習藏文知識相關課目和藏文教學的情況。

表4 五年制學生藏語文水平測試成績

表4顯示2015級和2016級五年制學生的藏語文水平測試成績，比如2015級學生總數為98人，藏文最高分為94分，最低分為6分，平均分為52分；以藏文成績的降序排列為依據，分成兩個班級，分別是1521班(48人)和1522班(50人)。比如1521班的藏文最高分為54分，最低分為6分，平均分為48分；1522班的藏文最高分為94分，最低分為60分，平均分為80分。2016級學生總人數為101人，藏文最高分為91分，最低分為7分，平均分為38分；其中分了三個班級，分別是1351班(49人)、1352班(28人)和1353班(24人)。1351班的藏文最高分為29分，最低分為7分，平均分為19分；1352班的藏文最高分為90分，最低分為31分，平均分為58分；1353班的藏文最高分為91分，最低分為12分，平均分為55分。2015級和2016級學生使用的藏文水平測試試卷是一樣的，其題型難度范圍大致在小學4年級至初中一年級之間，因此，通過圖4我們能了解，2015級學生的藏文總體水平比2016級的學生好，還有2015級雙語初等教育班的分班藏文分數線為60分，平均分為80分；而2016級雙語初等教育班的分班藏文分數線為31分，平均分為58分，同等條件下與2015級相比，2016級分班藏文分數線下降50%，平均分下降22個百分點。因此，通過兩個年級我們得出的結論，五年制初等教育班的整體藏文水平在下滑，而且下滑的幅度是很大的，這無意是對學生的培養目標和母語教育教學，特別是雙語教育教學帶來直接的挑戰和難度，這一點我們有待進一步思考。

以甘孜州基礎教育階段藏文教學相對薄弱地方作重點調查對象，發放問卷共有79份，2015級30份，2016級49份。通過問卷調查想摸清學生的藏文基礎和中專學習階段的藏文知識相關課目教學的基本情況，分以下幾個維度：

表5 藏文授課經驗和招生方式

表5主要想了解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在義務教育階段有未授藏文知識相關課，結果發現未授過藏文課的占84%，授過的占16%。了解學生的錄取方式發現86%的學生是正錄，14%的學生是補錄，因此，在錄取過程中大部分學生是達到了專科的分數線，文綜總分數都在416分以上，只有部分補錄的學生文綜總分數是280分以上錄取的。雖然部分學生在義務教育階段沒有授過藏文課，可是自州職校起學生開始授藏文知識相關課目，所以，本次問卷里也包括了解學生對學習藏文課目的興趣和藏文教學方式的建議。根據圖1-5顯示，學生對藏文教學方式持不喜歡態度占49%，喜歡占30%，不清楚占21%。主要歸納為幾個原因：1.過于傳統、死板，單借口頭傳授，不借助現代教學媒體。2.語速過快，吐字不清晰，口語使用較重，內容與學生的生活不貼切。3.僅照顧有藏文基礎的學生，不因材施教。為此學生對改善藏文教學方式提出一些措施和建議：1.摸清學生的藏文基礎，不能一并混合在一個班級里教學，根據學生的藏文基礎水平，進行分班教學。2.上基礎課，安排學生的日常生活相關知識的內容，不能上學科知識較強的課目，用雙語授課，頻繁互動。

二、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實施母語教育教學中的反思與建議

一個國家最大的民生工程是教育，教育的成功取決于這個國家的母語教育教學的完善程度。因為，“母語教育是學生學好其他課程的基礎，也是學生全面發展和終身發展的基礎。”[1]“任何民族的智慧、技藝、宗教、風俗、醫術、傳說都深深的蘊藏在母語里。”[2]對學校教育而言，國家能否成功地實施母語教育，主要取決于國家在中小學義務教育階段和高等教育階段教學課程里母語教育教學落實的程度，因此，在當下盛行學校教育的時代里，一個學校的辦學定位、辦學思路、培養目標、招生條件、課程設置以及教學質量是辦好一個國家教育的關鍵所在，也是實施母語教育教學的根本保障。甘孜州職校和四川民族學院聯合培養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里也需要考慮辦好學校教育的客觀條件，根據兩校共同簽訂的培養目標協議，學生在畢業后到甘孜州基層填補基礎教育師資緊缺的空白，并且能夠勝任雙語教育教學的教師崗位。可是據筆者調查，發現的事實并非如此，主要涉及到幾個不可回避的客觀因素。第一，培養目標和招生條件不一致，根據培養目標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是甘孜州基層教育階段初等教育專業學科教師，是能夠適應民族地區基礎教育改革發展需要的小學教育教學藏漢雙語復合型人才。那么在招生錄取時必須圍繞培養目標，必須以雙劃線為準，文綜分數和藏語文單科成績分開劃線，這樣不僅符合培養基礎教育雙語學科教師的客觀要求，而且也符合民族地區民族學生的基本情況，假如在民族地區民族語的成績不作民族生招生錄取的標準線，那么所謂的民族教育是不復存在的，是鏡花水月。我們不能為了滿足個別群體利益而犧牲整個民族教育或者扭曲民族教育的真正涵義。筆者通過調查分析學生生源比例和義務教育階段有未授藏語文課等情況，發現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學生中在義務教育階段未授過藏語文課的人數達80以上，占總數199人的40%，那么40%學生的藏文教學是零起點。因此，在生源結構和學生基礎藏文水平極其不協調的情況下，把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的學生培養成甘孜州基礎教育階段能夠勝任雙語教學的學科教師無非是天方夜譚。第二，兩校的藏文課程設置和使用相同教材版本的重復率過高，四川民院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是甘孜州職校和四川民院聯合培養的班級；因此，兩校的培養目標、課程設置和課時安排都進入了培養協議之中，雙方在各自的培養段內應履行各自的責任和義務。可是據筆者了解，州職校和四川民院開設的藏文知識相關課目重復率大72%，而是使用相同教材的版本達98%。為此得出的結論是無論是中職學校還是高等院校，開設藏文知識相關科目的教學定位和目的是不明確的，是混沌的；藏文教學在一定程度上沒有按照學生的認知發展和基礎水平授課，而是為了開設此課程而履行的一種教學常規任務罷了，這一點所有從事藏語言文學教育教學的一線教師和相關工作人員有一定的緊迫感和使命感。筆者還發現在州職校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在三年級第一學期開設因明學課程，教材是毛爾蓋·桑木旦著的《因明學入門》，是2006年青海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對于我國從事藏語言文學專業的民族高等院校而言，本科階段的因明學開設的時間是大四第一學期，專科階段的因明學開設的是大三的第一學期，大學本專科生都完成了高中階段的學習，他們的基礎藏文基礎知識在一定程度上是比較穩定的。加之州職校的學生在學校完成中專階段(高中階段)學習，其中大部分學生的藏文基礎是零起點。因此，在這樣的班級里開設因明學課程是不合理，不科學的。第三、藏文教學過于傳統、死板，不因材施教，我們通過以上的種種調查，發現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的藏文水平是不平衡的，課程設置是不合理的，特別是通過發放的79份問卷調查顯示，學生對藏文教師的教學方式持不喜歡態度占49%，喜歡占30%，不清楚占21%。主要是因為：1.教學過于傳統、唯我獨尊、不借助現代教學媒體。2.不考慮學生基礎水平，語速過快，地方口語使用頻繁，教學內容與學生的生活相隔甚遠。3.不因材施教，課堂里僅照顧藏文基礎好的學生，忽略無基礎學生的感受。假如我們試著解決這些問題，那么我們需要采取一些舉措試著改善藏文教學方式。比如：摸清學生的藏文基礎水平，不能在一個班級里混合教學，應根據學生的藏文基礎，分班教學。還有根據班級的具體情況制定課程，安排與學生的日常生活相關知識的教學內容，不能因為對民族歷史文化的情結而上學科知識較強的課目，這樣容易違背學生的認知發展規律。這些是長期以來藏文教學中存在的嚴重現象，不關注學生的認知發展規律，也不按照學生的實際需求來安排教學課程的內容。由于我們一直活在過去的智者大賢取得輝煌成就的喜悅中，不愿意跳出來思考藏文教學所面臨的新問題和新挑戰。這不僅是一件致命的弱點，而且是藏語文教育教學容易流于形式的致命弱點。

結語

母語是生命之本，“是存在的家。”[3]她不僅承載著人類文明的智慧結晶，而且肩負著傳承和延續人類文明的重任。因此，“一個民族必須確立母語教育第一的地位，否則就會本末倒置，危及整個教育。不僅失去本民族的文化土壤，喪失本民族的精神家園，還會喪失自身存在發展的根本。”[4]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階段如何落實母語教育教學是我們國家長期以來思考的大問題，也是如何加快發展民族教育和落實民族教育各項條例的根本保障。甘孜州職校和四川民族學院身處民族地區，服務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特別是肩負著加快民族教育發展的重大責任，旨在解決甘孜州基礎教育階段緊缺初等教育專業的學科教師問題，兩校在共同努力下并達成聯合培養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是一個好的開端，符合兩校的辦學定位，是兩校扎根民族地區投身民族教育事業發展的重大決心。為此，筆者以五年制初等教育專業班級為例，討論當下中職院校母語教育教學實施的現狀，并以此作了相應的分析，主要是為了拋磚引玉，希望更多的同行去關注民族教育事業的發展，關注藏區基礎教育和藏文教育教學的現狀。

[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M] .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年

[2]杜曉平.母語教育的重要性[J] .文學教育，2007年第10期

[3]海德格爾.人.詩意地安居[M] .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年，p46

[4]王和平.論母語教育及其文化的價值與建設——母語教育，我們丟失了什么？[J] .教育學報，2007年第3期

[責任編輯：王鶴艷]

Present Circumstance on Implementation of Mother Tongue Teaching in Secondary Vocational Colleges --A Case Study of Five -Year Primary Education Major in Sichuan Minzu College

LuoRong QuPi

Mother tongue is the existence of life.Mother tongue education is the basis for students to learn all the other courses, the important prerequisite for our country to implement all kinds of education, and the important guarantee of long-term stability as well as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ethnic areas. This paper aims to discuss the development of mother tongue education in Tibetan secondary vocational colleges with a case of the five-year primary education in Sichuan Minzu College, analyzing present circumstance on the mother tongue teaching implementation, and advocating some corresponding meditations and suggestions.

Vocational colleges; mother tongue teaching; suggestions

G712

A

1674-8824(2017)03-0094-07

本文系四川多元文化中心科研項目——“四川藏區一類模式教學的困境與對策研究”，項目編號：DYWH1505。)

羅絨曲批，四川民族學院教育系。(四川康定，郵編：626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