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林 趙四東 李耀琴
摘要基于區位熵理論,利用旅游收入和GDP等常見指標構建出新型的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并以廣西為例進行了實證研究。研究發現:根據旅游化水平差異,廣西城市可劃分為典型、一般、準、非旅游城市4類,根據系統層區位熵協同關系劃分為人次引領型、依存度引領型、均衡發展型。從2010—2015年時空序列變化看,旅游收入、依存度、綜合區位熵變化明顯,但旅游人次區位熵變化不大。
關鍵詞區位熵;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廣西
中圖分類號TU984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0517-6611(2017)22-0117-03
AbstractBased on the theory of location entropy, a new method of urban tourism measurement was constructed by using tourism receipts and GDP and other common indexes, while taking Guangxi as an example to carry 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Guangxi could be divided into four types: typical, general, quasi and non tourist cities which 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ce of tourism level, and it could be divided into people lead, dependence lead, and balanced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system level location entropy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From 2010 to 2015, the change of spacetime sequence showed that tourism income, dependency degree and comprehensive location entropy changed obviously, but the location entropy of travel time changed little.
Key wordsLocation entropy; Urban tourism; Measurement methods; Guangxi
城市是旅游發展的啟動點和重要載體,旅游是后工業化社會中城市的關鍵功能之一。伴隨新型城鎮化上升為國家戰略,特別是中央城市工作會議指出“城市是我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方面活動的中心”,并要求“著力提高城市發展持續性宜居性”,我國各地城市普遍加快了城市旅游化發展進程,旅游活動向城市集聚的傾向日趨突出,城市旅游化發展趨勢越來越明顯,并逐漸得到學術界的關注。城市旅游化是新形勢下城市擴量提質發展過程中主動迎合日益顯著的旅游需求,在城市規劃、建設、管理的過程中越來越重視旅游區和旅游設施營造、旅游功能完善、旅游活動策劃、旅游產業發展的現象。加拿大學者Young[1]
首次提出了旅游化概念,隨后國外從文化資源的旅游化、全社會的旅游化、作為一種“秩序化的效應”的旅游化等不同視角的旅游化現象展開研究;國內學者對旅游化的研究更多的是視其為一種發展策略來分析,突出對旅游化水平的測度分析等[2],大部分現有研究都采用多指標復合指數法,如王新越等[3-4]建立了7個子系統、18類要素、35個基本變量的城市旅游化測度評價指標體系,成英文[5]構建了6個系統層和16個指標層的城市旅游化衡量指標體系。
總體而言,既有研究成果中對于城市旅游化水平測度的指標體系的層次性和系統性較高,但這些成果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主要表現為:首先,指標體系較為復雜,涉及指標多、獲取難,在實際應用操作過程中非常困難;其次,旅游收入和人次等指標利用過多,且缺乏與城市規模的自適應性調整;最后,現有測度方法計算所得綜合指數結果如何劃分聚類的標準比較主觀,沒有類似“城市化率”測度城市化水平那種客觀的劃分標準,如城鎮化率超過30%進入城市化快速發展階段。為此,筆者基于區位熵理論,立足旅游收入、旅游人次、GDP、財政收入等常見指標,構建出一種新型的較為簡易而又能客觀劃分階段的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并以廣西為例進行了實證研究。
1基于區位熵的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
1.1區位熵理論區位熵(Location Quotient)即地區集中度或專門化率指標,是比率的比率,是一種由哈蓋特首先提出并應用于區位分析中的產業效率與效益定量化分析的工具[6]。一般而言,區位熵的計算方法為一個地區(鄉鎮、縣區、地市等)的特定產業某指標(產值、人口等)占所在區域(縣區、地市、省區等)對應指標的比重與所在區域的該產業某指標占所在背景區域(地市、省區、國家等)比重之間的比值。經驗數據表明,當區位熵大于1時,表示該地區的專業化程度高于區域平均水平,處于高水平發展階段;當區域熵小于1時,表示該區域專業化程度低于區域平均水平,處于低水平發展階段[7]。
1.2基于區位熵理論的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構建在衡量城市和旅游產業發展的統計指標中,旅游從業人員數、游客平均逗留時間、旅游接待設施等指標數據往往難以收集,但旅游收入、旅游人次、GDP、財政收入、常住人口規模等指標數據較為常見。在城市旅游發展和管理實踐中,城市旅游化測度指標體系構建必須堅持科學化、簡明化、可比性、可行性等原則,為此,筆者提出由指標層、準則層、系統層和目標層構成的評價指標體系,其中指標層包括旅游收入、旅游人次、GDP、財政收入、常住人口規模5個指標;準則層包括旅游負擔率、人口旅居比、旅游依存度3項指標;系統層包括旅游收入區位熵、旅游人次區位熵、旅游依存度區位熵3項指標;目標層即旅游綜合區位熵1項指標,通過系統層指標值的加權求和計算。
該研究的旅游負擔率即旅游收入占GDP的比重,人口旅居比即旅游人次占常住人口的比重,旅游依存度即旅游收入占財政收入的比重;旅游收入區位熵、旅游人次區位熵、旅游依存度區位熵的具體計算公式為:
LQij=EijiEij
jEijijEij (1)
式中,i代表某省(自治區)的i市,j代表國家j省(自治區),LQij代表j省(自治區)i市的區位熵,Eij代表j省(自治區)i市的某指標,iEij和jEij代表i、 j省(自治區)某指標總量,ijEij代表全國某指標的總量。
即某市旅游負擔率、人口旅居比、旅游依存度與所在省(自治區)旅游負擔率、人口旅居比、旅游依存度的比值;旅游綜合區位熵由旅游收入區位熵、旅游人次區位熵、旅游依存度區位熵采取相同權重的加權求和所得。
根據經驗[7],區位熵大于1.0表示該城市旅游化水平較高,屬于一般旅游城市;區位熵大于1.2表示城市旅游化水平很高,屬于典型旅游城市;區位熵介于0.8~1.0表示城市旅游化水平一般,屬于準旅游城市或潛在旅游城市,往往也是城市旅游化發展速度較快的階段,近期通過加快旅游設施建設和旅游功能配套能夠發展成為旅游城市;區位熵小于0.8表示城市旅游化水平很低,屬于非旅游城市,近期很難發展成為旅游城市。
2廣西城市旅游化測度及其時空演變
廣西是傳統的旅游大區,2015年旅游總收入達到34.18億元,旅游人次達到34 111.43萬人次。根據《廣西統計年鑒》,2010—2015年廣西城市旅游發展規模均處于快速擴張的過程中,特別是南寧和桂林成為發展領頭羊,但各城市旅游化水平究竟如何難以直觀判斷。為此,筆者通過上述構建的基于區位熵的城市旅游化測度方法,并利用GIS進行空間分析,對廣西城市旅游化進行定量化測度及其時空演變分析,結果如下:
2.1城市旅游化水平差異較大,梯隊序列健全,但梯隊數量分布不均衡根據2010—2015年廣西城市旅游化綜合區位熵平均值,賀州最高,達到1.63;欽州最低,僅為0.49;最大值是最小值的3倍以上,表明廣西城市旅游化水平差異顯著。廣西城市旅游化4個類型劃分如下:典型旅游城市包括桂林、河池、北海、賀州、南寧、防城港,一般旅游城市包括崇左,準旅游城市包括百色、貴港、梧州,非旅游城市包括柳州、來賓、玉林、欽州。總體而言,廣西城市旅游化梯隊序列健全,但一般旅游城市數量偏少,規模等級結構并非經典的“金字塔”或“橄欖型”。同時,需要注意的是,廣西平均值為1.07,表明廣西整體上是個大旅游區。此外,利用GIS的空間自相關分析發現,2010—2015年收入、人次、依存度、綜合區位熵均值的MoranI指數分別為-0.06、0.04、-0.01、-0.09,表明旅游人次空間集聚特征突出,但旅游收入、依存度和綜合區位熵趨向于分散(圖1)。
2.2根據系統層區位熵協同度劃分人次引領型、依存度引領型、均衡發展型根據2010—2015年廣西城市旅游收入、人次、依存度區位熵平均值看,各城市旅游化指數差異較大,協同關系復雜,可以劃分為旅游收入依存度引領型、旅游人次引領型、均衡發展型3類,缺乏旅游收入引領型。其中,旅游收入依存度引領型包括桂林、貴港、玉林、賀州、河池;旅游人次引領型包括南寧、柳州、北海、防城港;收入、人次和依存度均衡發展型包括梧州、欽州、百色、來賓和崇左。同時,2010—2015年廣西城市旅游收入、人次、依存度區位熵平均值分別為1.00、1.06、1.15,全部大于1,表明廣西屬于旅游依存度較高的傳統旅游區,但其旅游化水平不高,仍處于一般旅游化發展階段(圖2)。
2.3旅游收入和依存度以及綜合區位熵變化明顯,但旅游人次區位熵變化不大從2010—2015年的變化幅度看(圖3),旅游收入區位熵從0.96提高到1.04,從準旅游化地區上升為一般旅游化地區,變化顯著,特別是北海和南寧旅游收入區位熵下降顯著,來賓、河池、賀州增長明顯;旅游依存度區位熵從1.09提高到1.21,特別是北海、梧州旅游依存度下降明顯,河池、來賓、崇左、賀州等城市旅游依存度上升顯著;綜合區位熵從1.03提高到1.10,北海下降劇烈,來賓、河池、賀州等上升明顯,變化都較為顯著。但同期,廣西城市旅游人次區位熵變化不明顯,均值僅提高0.01。整體上看,廣西各城市旅游化發展水平較為穩定,部分城市變化幅度較大,但這種變化并非源于旅游人次,更多源于旅游人均消費變化帶來的旅游收入變動及其相對于財政收入的非協同耦合關系;從城市單體看,崇左應依托“文化旅游”政策實施,加快發展成為廣西新興的典型旅游城市;百色、貴港、梧州等城市旅游化發展速度較快,近期應該加快旅游發展規劃政策制定與實施,盡快從準旅游城市躍升為真正的旅游城市。
3結論與討論
隨著新型城鎮化戰略實施和全域旅游發展,旅游活動向城市集中和城市旅游化改造進程明顯加快,科學評價城市旅游化發展水平已成為有效推動城市旅游發展規劃、建設、管理的關鍵。筆者利用區位熵理論,立足旅游收入、旅游人次、GDP、財政收入、常住人口規模等常見指標,構建出由指標層、準則層、系統層和目標層構成的評價指標體系,并以廣西為例進行了實證研究。研究發現:廣西城市旅游化水平差異較大,可以劃分為典型旅游城市、一般旅游城市、準旅游城市、非旅游城市4個梯隊,但梯隊序列不健全,一般旅游城市發育尚不成熟;旅游系統層區位熵協同關系復雜,可以劃分為人次引領型、依存度引領型、均衡發展型,但旅游收入引領型缺乏;旅游收入和依存度以及綜合區位熵變化明顯,但旅游人次區位熵變化不大,城市旅游化時空變化并非源于旅游人次,更多源于旅游人均消費變化帶來的旅游收入變動及其相對于財政收入的非協同耦合關系等。
基于上述分研究結論,對比分析廣西旅游發展“十三五”規劃相關內容看,規劃提出大力推進全域旅游發展,構建“一個旅游龍頭、兩大國際旅游集散地、三大國際旅游目的地、四條旅游發展帶、一批特色旅游明顯和旅游產業集聚區”發展框架的設想具有很大的可行性,但也存在一定優化和調整的空間,如4條旅游發展帶中提出重點建設的邊關旅游帶建設困難較大,南北旅游發展帶和東西(西江)旅游發展帶也存在優化空間。建議結合廣西高鐵網絡規劃調整旅游發展框架,南北旅游發展帶結合湘桂、南貴高鐵線路,在原方案基礎上增加崇左、防城港、河池,從“L”型調整為北海、防城港—欽州、崇左—南寧—河池、來賓—柳州—桂林的“X”型;東西旅游發展帶結合南廣和南昆高鐵線路調整為梧州—玉林—南寧—百色,去除來賓、柳州、河池、崇左部分,從“π”型變為“一”字型;根據邊關旅游設施建設情況,暫時直接取消邊關風情旅游發展帶。
參考文獻
[1]
YOUNG B.Touristization of traditional Maltese fishingfarming villages:A general model[J].Tourism management,1983,4(1):35-41.
[2] 劉睿.國內外旅游化研究綜述[J].旅游學刊,2015,30(2):11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