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尹協理
傅山《管子》新解(上)
山西 尹協理
傅山是明末清初重要的學者,史稱“于學無所不通”,經史之外,兼通先秦諸子,又長于書畫醫學,與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李颙、顏元一起被梁啟超稱為“清初六大師”。精研老、莊,對道家傳統思想做了發展。但他一段時間沉迷于《管子》研究,且多有新的發現。本文深入傅山《管子》研究的細部,梳理其研究《管子》的心理狀態、學術路徑及其成就貢獻。
傅山 《管子》 學術路徑 貢獻
《管子》一書,歷來號稱難讀,原因很多,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西漢以后,以董仲舒為代表的 “天人感應論”與“讖緯”迷信占據了統治思想的地位,《管子》因與主流思想有異,故而被學者們所忽視。唐代只有國子學士尹知章對《管子》做過注釋(后人稱為“尹注”)。據《舊唐書·儒學傳下》記載:尹知章,絳州翼城(今山西省臨汾市翼城縣)人。唐中宗神龍年間為太常博士,唐睿宗時官禮部員外郎、國子博士,曾在秘書省與眾學者刊定經史。唐玄宗開元六年(718)卒,時年五十有余。所注《管子》及《孝經》《老子》《莊子》《韓子》《鬼谷子》等,頗行于時。尹知章所注《管子》,被比他稍晚的唐代史學家吳兢(670—749)著錄于《西齋書目》中。《新唐書·藝文志》、《宋史·藝文志》、鄭樵《通志·藝文略》、高似孫《子略》也都有著錄。《管子注》的作者本為尹知章,但許多版本卻題為“唐司空房玄齡注”。考《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僅著錄《管子》尹知章注,并無房玄齡注。《四庫全書總目》中說:“殆后人以知章人微,玄齡名重,改題之以炫俗耳。”但尹氏其他著作現多失傳,唯所注《管子》流傳下來,這與托名房玄齡有很大關系。從這一角度講,又可以說是一件幸事。尹知章的《管子注》雖然頗為淺陋,有許多不當之處,目前我們能看到的也不完整,但它畢竟是第一次給《管子》全文施注,其篳路藍縷之功,不可抹殺。
《管子》自唐代尹知章作注后,數百年間,并無其他注本出現,直到明代弘治年間的江夏(今湖北武漢市江夏區)人劉績作《管子補注》二十四卷。《四庫全書總目》云:“明劉績撰。”因“《管子》舊注,頗為疏略”,故“績本之以作是注,故于舊解頗有匡正。皆附于原注之后,以‘績按’別之。雖其循文詮解,于訓詁亦罕所考訂,而推求意義,務求明愜”。但對于原注,“僅小有糾正,未足相代”。
明代比較重要的《管子》研究著作是朱長春著的《管子榷》,明萬歷四十年(1612)張維樞刊本。《管子榷》是在趙用賢《管韓合刻》本基礎上增加解釋評點而成,每篇各加評點和解釋,在篇首者曰“評”,多論作文之法;在篇中者曰“通”,為隨文訓義;在篇末者曰“演”,統論一篇大旨,皆出自朱長春之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他“創立異名,無所闡發”,但在當時卻十分流行。傅山對朱長春“通演”中的許多觀點甚為贊賞。此外,還有張登云的《管子參補》等,但影響都很小。
到乾嘉古籍整理盛世,雖有王念孫(1744—1832)的《管子雜志》十二卷、洪頤煊(1765—1837)的《管子義證》八卷、陳奐(1786—1863)的《管子辨識》與《校宋寶善堂本管子》、丁士涵的《管子案》、張文虎(1808—1885)的《管子校》、戴望(1837—1873)的《管子校正》、張佩綸(1871年進士)的《管子學》等,都對整理《管子》做過不少工作,但也都是如傅山“雜記”一樣的零星見解,并沒有出現一部完整的《管子》古籍整理著作。直至近代,才有郭沫若的《管子集校》、馬非百的《管子輕重篇新詮》和黎翔鳳的《管子校注》等著作。
傅山閱讀和批注用的《管子》,為明趙用賢刻本。趙用賢(1535—1596),字如詩,號定宇,常熟(今江蘇省常熟市)人,隆慶五年(1571)進士。萬歷五年(1577),趙用賢因為檢討疏論張居正奪情一事,與吳中珩同被杖罰。《管韓合刻》本《管子》即刻于萬歷十年(1582)趙用賢家居時。《管韓合刻》本經過趙用賢的校訂整理,又吸收了劉績《管子補注》的成果,大大方便了人們對《管子》的閱讀,因而很受歡迎,成為《管子》最為通行的版本。但該本署名為“房玄齡注”,傅山也未辨證是房注還是尹注,故而本文在引用時一律稱為“原注”。
由于《管子》長期沒有受到官方和學者們的重視,只靠民間流傳,篇章、文字錯訛較多,對《管子》原文與原注進行校勘與整理,應該是研究《管子》的第一步。傅山正是這樣做的。但遺憾的是,傅山整理和研究《管子》的著作,如《管子批注》《管子評注》《管子雜記》等,大部分都散佚了。目前我們所能見到的《管子批注》,只有五十篇,散佚三十一篇;《管子評注》僅存四篇中的殘稿;《管子雜記》僅存十條,希望以后還能陸續發現。從筆者見到的有限資料中,大致可以看到傅山在整理《管子》方面,是做了許多努力與貢獻的。
傅山曾自述過自己讀書的方法,他說:“吾當二十上下時,讀《文選·京都》諸賦,先辨字,再點讀,三試上口,則略能成誦矣。”(《傅山全書》卷二十九《家訓·訓子侄》)傅山在讀《管子》時,也是這樣做的。他對《管子》的研究,首先在辨字、讀音與校勘方面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其次是甄別《管子》中文字的正誤,傅山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也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其三是校正原注。在傅山之前,對《管子》做過注釋的主要有兩個人,一是唐代作《管子注》的尹知章,二是明代作《管子補注》的劉績。由于原注有不少不當之處,加上時代久遠,難免傳抄致誤。所以傅山對原注的錯誤也提出了一些質疑,并予以改正,且闡述了自己的看法。其四是關于《管子》的斷句,傅山也做出了重要貢獻。其五是對《管子》的注釋,也進行了重新補正。傅山對《管子》的研究,自然少不了對其進行注釋,傅山在這方面所做出的努力與貢獻的內容十分豐富,因而本文將它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傅山對原注的質疑;一部分是傅山對原文的新解。這兩部分其實都是對原文的解釋,本文之所以將它們分為兩部分,也只是為了方便讀者了解而已。
除了校注方面的貢獻,傅山還結合其他著作,對《管子》做出了自己的解釋。筆者按照傅山的注釋方法,把它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聯系上下文進行注釋,聯系古籍進行注釋,聯系醫學知識和民俗進行注釋。以此,傅山闡述出了許多獨特的見解。
聯系原書上下文對字義、詞義、文義做出解釋,這應該是訓詁學的基本方法,傅山當然不會例外。
(一)聯系上下文對“倚邪乃恐”的新解
《管子·版法第七》載:“正法直度,罪殺不赦;殺僇必信,民畏而懼。武威既明,令不再行。頓卒怠倦以辱之,罰罪宥過以懲之,殺僇犯禁以振之。植固不動,倚邪乃恐。倚革邪化,令往民移。”原注在解釋“植固不動,倚邪乃恐”時說:“言執法者必當深植而固守,則不可動移。若乃頓倚而邪,則法亂而身危,故可恐也。”原注將“倚邪乃恐”的主語歸之于執法者。但聯系上下文,似有未當。上文說“殺僇必信,民畏而懼”,下文說“倚革邪化,令往民移”,前半句說的是執法者,后半句說的是執法的效果。因而與它們并列的“植固不動,倚邪乃恐”也應該如此,意思是執法者堅守法律不隨意,那么那些“倚邪”之人也就會害怕了。所以傅山眉批說:“倚邪乃恐,又似謂倚邪之人恐怖也。”(《傅山全書》卷四十七《管子批注》上)傅山的這個解釋應該更合文意。嘉慶年間的王念孫也是這個看法,他說:“‘倚邪’即《周官》之‘奇袤’,言法立而不動,則奇袤之人皆恐也。尹注非。”可見傅山的看法是正確的。
(二)聯系上下文對“減溜大成”的新解
《管子·宙合第十一》載:“減溜大成,是唯時德之節。”下一段原文自解曰:“減,盡也;溜,發也。言遍環畢,莫不備得,故曰:減溜大成。”傅山認為《管子》自己對“減溜”雖做了解釋,但仍然不能讓人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眉批說:“‘減溜’兩字雖自解,然晦。‘大成’猶言‘大造成就’也。此節謂收才待用耳。”傅山對“減溜”做出了自己的解釋,他說:“減溜,減盡溜發,為使人才盡出而不留,我得大施陶镕而成就之也。”(《傅山全書》卷四十七《管子批注》上)傅山的解釋使晦澀難懂的原文及其自解豁然明了。
(三)聯系上文對“諭教者取辟”做出新解

(四)聯系上下文對“浧儒”的解釋
《管子·宙合第十一》載:“春采生,秋采蓏,夏處陰,冬處陽,此言圣人之動靜、開闔、詘信、浧儒、取與之必因于時也。”對于“浧儒”,原書無注,后人的解釋各不相同,有的解釋為“滑滯”,有的解釋為“溫濡”“燥濕”(嘉慶年間的洪頤煊),有的解釋為“盈縮”,有的解釋為“盈虛”(嘉慶年間的王紹蘭),有的解釋為“疾徐”(清末的金廷桂),眾說紛紜。然而在此之前的傅山,曾明確指出:“浧即逞,疾也,與儒反。儒即濡。”(《傅山全書》卷四十七《管子批注》上)在《百泉帖》中,傅山對此又做了詳細的解釋,他說:“《說文》無‘浧’字。《廣韻》‘浧,以整切’,釋曰‘泥也’,于此義疏。‘動靜’以下兩兩相對,‘浧’對‘儒’。‘儒’有緩義,則‘浧’必取‘急疾’矣。若如‘泥’解,則浧儒同義不相反也。豈其‘逞’之訛耶?”(《傅山全書》卷四十五《經子解》二《百泉帖上》)傅山依據《禮記·儒行》中漢代鄭玄的注文“儒者,濡也”,說“儒即濡”。“濡有緩義”,是遲滯、緩慢潤澤的意思。傅山又根據上下文“動靜”“開闔”“詘信”(屈伸)“取與”都是相對而言的反義詞,“動靜以下兩兩相對”,那么同樣,“浧”也應該是與“濡”(緩慢)相對的反義詞,“‘浧’對‘儒’。‘儒’有緩義,則‘浧’必取‘急疾’矣”。所以傅山斷定“浧即逞,疾也,與儒反”。傅山的這個解釋,筆者在字書中均未找到,《康熙字典》“浧”下引《集韻》說:“浧,音逞,義同。”但筆者遍查《集韻》,并沒有“浧,音逞,義同”這一說,只有“逞、呈,丑郢切,《說文》通也。楚謂疾行為逞”。可能是《康熙字典》把“浧”與“呈”弄混了。清末的金廷桂把“浧儒”解釋為“疾徐”,雖然與傅山在二三百年前的解釋不謀而合,但他的依據卻也是《集韻》,說:“浧,《集韻》音郢,又音逞,義同。”筆者懷疑金廷桂并沒有查《集韻》,而是從《康熙字典》轉抄來的。若如此,則把“浧”釋為“逞”,意為“疾也”,是傅山依據《管子》原文文意的發明。傅山依據《管子》文意,說“浧即逞,疾也,與儒反”,為所有字書所無,是一個新的發現,可補字書之缺。關于“逞”有“疾”“快”的意思,南朝梁代的顧野王所編《玉篇》云:“逞,快也。”由北宋陳彭年等人重修的《廣韻》也說:“逞,疾也。”(《張氏重刊宋本廣韻·上聲卷第三》四十“靜”下,張氏澤存堂刻本)“快”“疾”,正與“濡”即緩慢相對。
(五)聯系下文對“絕理”的解釋
《管子·禁藏第五十三》載:“是故君于上觀絕理者以自恐也,下觀不及者以自隱也。”原注對“絕理者”未做解釋,后人多以“絕理”為“違背常理”。從字面上看,解釋為“違背常理”也是可以的,但傅山聯系下文的“不及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絕理’與‘不及’對,‘絕理’似謂太過。”(《傅山全書》卷四十八《管子批注》下)原文“上觀”與“下觀”相對,“絕理者”與“不及者”相對,對仗明顯,所以傅山將“絕理”釋為“太過”是有道理的。
(六)聯系上文對“黔落”的解釋
《管子·山權數第七十五》載:“管子曰:請立幣,國銅以二年之粟顧之,立黔落,力重與天下調。彼重則見射,輕則見泄,故與天下調。泄者,失權也;見射者,失筴也。”對于“立黔落,力重與天下調”一句,傅山旁批曰:“此義從‘立幣’來,似謂造錢。”(《傅山全書》卷四十八《管子批注》下)原文此前說的是商湯與夏禹時遭遇自然災害,百姓饑餓至有賣子者,于是商湯與夏禹便制造錢幣來調劑貧富的差別,拯救百姓。“湯七年旱,禹五年水。民之無饘有賣子者。湯以莊山之金鑄幣,而贖民之無饘賣子者;禹以歷山之金鑄幣,而贖民之無饘賣子者。”所以管子也提出了要造錢幣的事。傅山說,上文說的是造錢幣,這里緊接著說“立黔落,力重與天下調”,也應該是指造錢幣,錢幣的輕重應當與其他諸侯國差不多。所以傅山推測“立黔落”“似謂造錢”,是有道理的。后來郭沫若在《管子集校》中說:“黔落,殆冶銅鑄幣之場所。”這個解釋與傅山的解釋基本相同。
(七)聯系上下文對“所無因”的解釋
《管子·輕重甲第八十》載:“天酸然雨,十人之力不能上;廣澤遇雨,十人之力不可得而恃。夫舍牛馬之力所無因。牛馬絕罷,而相繼死其所者相望,皮、干、筋、角徒予人而莫之取。”此段中的“所無因”,原注未釋,如果只從字面上看,不好理解。傅山依據上下文,將“所無因”釋為“無所因”,即無所依靠,他說:“‘所無’即‘無所’。”(《傅山全書》卷四十八《管子批注》下)這樣,文義就明白了。后來的王念孫也說:“‘所無因’當作‘無所因’。人力不足恃,則必借牛馬之力,故曰‘夫舍牛馬之力無所因’。”他與傅山的看法相同。
(八)聯系上文對“倪而是者”的解釋
《管子·輕重乙第八十一》載:“天子中而立,國之四面,面萬有余里。民之入正籍者亦萬有余里。故有百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十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倪而是者。”最后一句“倪而是者”不好理解,原注也未解。傅山眉批曰:“‘倪而是者’不解。”又旁批曰:“似謂倪生長在近地者。”(《傅山全書》卷四十八《管子批注》下)“倪而是者”的上文,是“有百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十倍之力而不至者”,緊接著就是“有倪而是者”。細讀原文,三句話顯然是從遠往近處說的,那么“倪而是者”就應該指近處。再從字面上看,“倪”有“邊際”的意思,“是”有“在此地”的意思,那么傅山把“倪而是者”解釋為“生長在近地者”,應該是符合原意的。近人馬非百說:“‘倪’同‘睨’。此處當作‘轉瞬及至’講,極言其路之近也。”他的看法與傅山基本相同。
(九)聯系上文對“天下之可得而霸”的解釋
《管子·輕重乙第八十一》載:“遠者疏,疾怨上。邊竟諸侯受君之怨民,與之為善,缺然不朝,是天子塞其涂。熟谷者去,天下之可得而霸。”對于最后一句“天下之可得而霸”,注家幾乎都把主語定為“天子”,說天子堵塞了百姓親近之路,熟悉糧食交易的商人(或官員)都離開了,天子還能繼續稱霸嗎??這個解釋的主要依據是《管子·山至數篇》有這樣一段話:“(天子)內則大夫自還而不盡忠,外則諸侯連朋合與,孰谷之人則去亡,故天子失其權也。”與《輕重乙》的內容差不多。但如果這樣解釋的話,就得把《輕重乙》的“之”字改成“不”字,把“天下之可得而霸”改為“天下不可得而霸”,把原文的意思反過來方可。乾隆年間日本學者豬飼彥博與其后的丁士涵正是這樣改動的。豬飼彥博說:“‘之’當作‘不’。”丁士涵說:“‘之’乃‘不’之誤。”但傅山認為此句可以這樣解釋:“此句似謂(天子)遠諸侯,因怨而圖霸。但傳來文字,有顛倒處。”按傅山的解釋,“可得而霸”者不是天子,而是遠處的諸侯。傅山的理解是有道理的,因為天子已經是天下之主,談不上“稱霸”。春秋時期稱霸的都是諸侯,故有“春秋五霸”之詞。傅山說,古人傳抄時,可能將文字顛倒了,如果把“之”字換個位置,成為“天下可得之而霸”就很清楚了。所以傅山又眉批:“天下可得之而霸。”(《傅山全書》卷四十八《管子批注》下)其實古文文字的顛倒是常有的事,也不必是傳抄之誤。按照傅山的解釋,“可得而霸”者是諸侯而非天子,似乎更符合當時的情形和上下文意。
①《儒學傳下》,見《舊唐書》卷一八九下,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4974—4975頁。
②⑤參見鞏曰國:《管子版本述略》,《管子學刊》2002年第3期。
③④《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一《子部》十一《管子》。
⑥⑧????????? 黎翔鳳:《管子校注》,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127—128頁,第206、213頁,第213頁,第218—219頁,第1012頁,第1303頁,第1300頁,第1406—1407頁,第1443頁,第1443頁,1328頁,
⑦??王念孫:《讀書雜志·管子雜志》卷一,江蘇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419頁,第427頁,第509頁,
⑨〔宋〕丁度:《集韻·去聲》五“寘”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影印本,第472頁。
⑩《洪武正韻》卷十《去聲》二“寘”下,明洪武八年刻本。
?《康熙字典》,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2年版,第571頁。但不知《康熙字典》所引何據。
?未注出處者均見黎翔鳳《管子校注》卷四,第219—220頁,參見《郭沫若全集》第五卷《管子集校》,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85—287頁。
?李學勤主編:《十三經注疏·禮記正義》卷五十九,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1577頁。
?《康熙字典》,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2年版,第571頁。
?〔宋〕丁度:《集韻·上聲》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424頁。
?《宋本玉篇》卷十,中國書店1983年影印本,第197頁。
?趙守正:《管子譯注》,廣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下冊第127頁;謝浩范、朱迎平:《管子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657頁;劉柯、李克和:《管子譯注》,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352頁等。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第八卷《管子集校》四,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99頁。
??馬非百:《管子輕重篇新詮》,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566頁,第566頁。
?黎翔鳳:《管子校注》卷二十四,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1444頁;馬非百:《管子輕重篇新詮》,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566頁;趙守正:《管子注譯》下冊,廣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70頁;謝浩范、朱迎平:《管子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981頁。
作 者:
尹協理,山西省社會科學院文化研究所副所長。主要著作及編著有《王通論》《王通評傳》《宋明理學》《白話列子》《傅山年譜》等。編 輯:
張勇耀 mzxszyy@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