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皆假期

吳穎雯

享受自己選擇的、喜歡的工作，把工作過成假期。

史航唯一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是在自己的母校中央戲劇學院當了8年的老師，有工作則有所謂的假期。2000年辭職至今的17年，或者從現在開始再往后，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在史航看來，這樣的工作與假期之間，就不存在特別深刻的區分。他的現在，乃至余生，關乎“假期”，史航用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的一本小說名字來概括——“余生皆假期”。

享受自己選擇的、喜歡的工作，很多時候就是在享受一種假期。“比如這兩天我在錄節目，跟很多好朋友李誕、池子、王建國終于可以聚在一起兩三天。它就是一種假期。”而在烏鎮戲劇節當評委，即是史航一種處于動態忙碌中的、心情的休息。

史航已經在烏鎮戲劇節當過四次的評委，其實忙碌是這十天的常態，對他而言，不僅因為擔任評委的他們決定著二、三十萬獎金的去向，更重要的是決定著如此眾多青年戲劇愛好者這一段工作的評價。所以在看戲的時候，大家會特別集中精力，在評獎的時候，也會盡情地爭論。而在更多的時候，他不抱成見地期待著各種驚喜——哪怕路過一個嘉年華，路邊、橋上、樹上、船上、路上的演出，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停下來看一會兒。時間緊迫時，他則會在一旁拍一張露天演出的照片，回頭再決定這個戲要不要看。

忙碌并不影響史航對這戲劇節的享受，他更愿意將戲劇節當作是一種豆瓣式的聚會，天南地北的朋友一年也碰不上一次，卻會因為相同的興趣聚集在這古鎮里。一些朋友今年來了，可能明年就不會出現，史航戲稱這就像王者榮耀組團一樣，你不知道組到的是什么，但組著組著，最后會覺得這個團不錯。大家一起討論著“今天你看什么戲”“那個戲值不值得看”，各抒己見。而這種交談并不局限在同行或老友間，也發生在與陌生人、戲劇愛好者的相處間。很多素不相識的路人會跟史航打招呼、合影、喝酒，甚至對剛看完的戲侃侃而談，這種看似繁瑣的事情在史航眼中并不形成干擾，他反倒覺得有趣。在這個相對封閉的景區里，有許多自己的好朋友、陌生的同行，抑或是戲劇愛好者，這種“轉過街角都是知己”的感覺，讓史航甚是享受。新的一期烏鎮戲劇節即將來臨，他又要開始這個不一樣的“假期”。

史航調侃“我從小就知道怎么逃學，長大自然知道怎么度假”，這種自得倒也在他喜歡的工作中可見一斑，把工作過成假期，誠如因錄節目和好友相聚，又如借戲劇節走走烏鎮旁的烏村，看看感興趣的樹屋。換種心態享受工作，模糊化的假期與工作界限，讓“余生皆假期”并不是一件難以實現的事。

海峽旅游：對您而言，人對度假的需求主要來自于什么？

史航：人對度假的需求，有人是要享受，有人說要逃避，有人辛苦度假是為了拍幾張照片到朋友圈里炫一下。這都是人性，這都是優美的、高貴的人性。所以大家愛怎么度假就怎么度假，毫無建議，也不設立標準。

海峽旅游：您很少度假，卻去了兩次日本旅行，為什么？

史航：其實我的理念很少被改變，因為我讀了很多關于日本的小說，才會對那個城市，對那些地名感興趣，所以想要親自去走一走，這是一個樂趣。

海峽旅游： 今年，您還會有外出度假的計劃嗎？

史航：我度假沒什么計劃，今年可能去趟英國，去趟臺灣。英國是我侄女的畢業禮，臺灣的金馬獎可能會去看看。明年我就不知道了。俄羅斯是除了日本之外，我最想去的地方，什么季節去還沒想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