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財產的法律性質淺析

李北楠　王棋　余金林

摘 要 隨著科學技術迅猛發展，互聯網絡日益普及，是人們活動的重要平臺。但凡事皆有利弊，其有關的糾紛也屢見不鮮，案件焦點集中于網絡虛擬財產，不過我國法律對其的研究和保護卻較為滯后，甚至連定義、屬性等基本問題都莫衷一是，對案件處理和如何保護更是難以達成一致，因此其根本屬性進行界定，對解決以上問題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 虛擬財產 法律性質 物權

作者簡介：李北楠，東北林業大學文法學院法學專業本科生；王棋，東北林業大學文法學院政治學與行政學專業本科生；余金林，東北林業大學文法學院法學專業本科生。

中圖分類號：D920.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9.099

一、虛擬財產的概念與物的概念及其聯系

在當今的世界，時代的步伐逐漸向網絡化、信息化邁進，互聯網絡作為新媒體的代表逐漸盛行，是幫助人們放松交流，創造巨大市場價值的重要工具和場所，但是與之而來的弊端也層出不窮，而案件核心的爭論多半在于網絡特定環境催化產生的特定產物——網絡虛擬財產，究其原因，大致是由于專家學者對網絡虛擬財產的定義、屬性等基本問題都各執己見，因此筆者認為討論如何加強對虛擬財產的保護，前提是要對它的根本屬性進行界定。

目前，我國法學界關于虛擬財產基本屬性的問題頗有爭議，有關它的學說大體分為有物權說、債權說、知識產權說等，筆者認為，虛擬財產是一種特殊的物，應適用現有法律對物權的相關規定。當然，要探究其物權屬性，首先要明確其含義。

虛擬財產，是指狹義的數字化，非物化的財產形式，它包括網絡游戲，電子郵件，網絡尋呼等一些列信息類產品。在我國民法學界，關于虛擬財產的定義和范圍，尚沒有形成統一定論，較為被大眾接受的有廣義和狹義之說。廣義的虛擬財產包括：虛擬的網絡本體、以電子數據形式存在的貨幣、有價值和使用價值的電子（數字）信息以及各類游戲裝備道具等。從狹義上來看，虛擬財產也被稱為網絡虛擬財產，一般指網民在網絡游戲中的賬號里積累的“貨幣”、“裝備”、“道具”等“財產”。而法律上的物，是指存在于人身之外能夠滿足人們的社會需要而又能為人所實際控制或者支配的物質實體，是民事法律關系客體之一。但隨著人們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斷擴大而呈擴大趨勢。

網絡虛擬財產能否成為物，就在于其是否符合物的條件，從虛擬財產的概念看，其具有虛擬性，價值性，支配性等性質，而這些性質與物的特征極為符合。下面就從以上性質論述虛擬財產是民法上的物。

二、虛擬財產與“物”的特征比較

（一）虛擬性

網絡財產有其不可磨滅的虛擬性，這在于它本質上是一組電磁記錄，其存在只能依托于網絡。因此，有觀點認為它不具有客觀實在性，不符合物一般為有體物的特征，但首先我們能看到的是，近年來，學理上對有體物在不斷進行擴大解釋，甚至在《法國民法典》還提出了一個“無體物”的概念，在此條規定中電力、頻道等無體物也被算作物權法里的物。所謂無體物是指，除有體物的權利之外的其他權利和利益，如對股票、票據等的權利，都可以稱為無形財產。而由于網絡虛擬財產具有虛擬性，是在有體物之外的權利和利益，故而將其視為無體物有一定意義。不光是在外國法律中有無體物的定義，我國《物權法》第二條中也提到“法律規定權利作為物權客體的，依照其規定”，從這條看我國的物權法規定的物也包括無形財產，而網絡虛擬財產作為物權法客體中無形財產的一種，其合理性在于其符合了物權法物的條件。其次，在我國的臺灣地區，針對這一方面的司法解釋也指出，網絡游戲中的虛擬財產都屬存在于服務器的“電磁記錄”，是一種個人的動產，應該被視作“物”。而電磁記錄在磁盤上占有一定空間，在虛擬環境中則很多表現為背包里的武器，文件的中轉存儲等，其表現形式雖然在現實生活中難以觸及，但不可否認以一種特殊形態的空間占用存在于網絡之中，無論是物理的磁盤空間還是和現實相似的表現形式，都與現實的物有一定共性聯系。再次，虛擬空間并不是世外桃源，現實社會中的關系在虛擬世界也有所反應，侵犯網絡虛擬財產的行為也逐漸蔓延到現實空間，具有一定現實性。比如轟動一時的投資銀行案。此案實際上就是一個網名為Cally的玩家在網絡上開設了一個虛擬銀行，其安全保管和儲蓄的對象是他人在網絡游戲中的財產，如金錢和裝備等，因為Cally給出的利率很高，甚至高于現實生活中銀行等金融機構的利率，所以許多人自作聰明，除了把游戲中的財物進行儲蓄，更是將現實生活中的大部分財產都兌換成為該游戲中的虛擬財產，以此來牟取比現實生活中更多的回報。但后來cally卷錢而逃，其他玩家的錢就這么消失在網絡中。 如果虛擬財產虛擬性沒有與現實性結合，那這些玩家的財產就得不到保障了。

（二）價值性

價值性虛擬財產都是由網絡運行商還有玩家花費勞動，金錢，時間，精力等獲得的，是其勞動價值的體現，具有可供人們使用的價值，除了在游戲里可以交易流通，有的虛擬財產還與現實金錢掛鉤，更尤其交換價值和經濟用途，具有法律意義上物的特性。除此之外，虛擬財產的取得和現實財產一樣，都會使人產生成就感，就一些游戲玩家而言，有時虛擬財產的贈與，享有，可能給人帶來友情，愛情，名譽等情感或尊嚴的收獲，給人帶來愉悅和樂趣，產生精神方面的價值，滿足人們精神生活的需要，符合物滿足人們社會需要的要求。江西首例虛擬財產糾紛案中，玩家鄧斌在《傳奇》游戲中通過盛大網絡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正規交易平臺，向另一位網游玩家購買了一件游戲裝備，屠龍刀，并向其支付950個傳奇元寶（價值人民幣987元）后盛大懷疑該裝備為贓物遂收繳，鄧斌多次咨詢返還無果，將其告上法庭。從本案中，可以看出，網絡虛擬財產通過支付現實貨幣購買，具有交換價值，而虛擬財產的無故丟失，使所有者精神需要得不到滿足，從中體現了作為物的價值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