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皆可詠 無事不成詩

文 | 劉登甲

有物皆可詠 無事不成詩

文 | 劉登甲

蘇東坡今存2700多首詩作，340多首詞。他的詩詞題材廣泛，內容豐富，前人很少涉及的題材，也多有開發。凡山川風物、風土民情、社會百態、草木蟲魚，都是他歌詠的對象，可謂無所不包。蘇東坡真可謂“有物皆可詠，無事不成詩”。

形容蘇東坡是有趣的人、聰明的人、幽默詼諧的人、興趣廣泛的人、個性格率真的人等，似乎都不能概其貌，唯有林語堂的話，能從多層面概括蘇東坡特異的個性：“蘇東坡比中國其他的詩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豐富感、變化感和幽默感，智能優異，心靈卻像天真的小孩——這種混合等于耶穌所謂蛇的智慧加上鴿子的溫文。”正是這樣一個人，在不同時期、不同場合、不同生活中給我們呈現出其千姿百態：“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家、創新的畫家、造酒試驗家、一個工程師、一個憎恨清教徒主義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個皇帝的秘書、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專唱反調的人。一個月夜徘徊者、一個詩人、一個小丑。但是這還不足以道出蘇東坡的全部……”特異的個性、超人的聰明、橫溢的才華、豐富的生活、激蕩的詩情交織在一起，撞擊出一篇篇珠玉之作。

蘇軾歷經三朝，年輕時曾在鳳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職，后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任團練副使。宋哲宗即位后，曾任翰林學士、侍讀學士、禮部尚書等職，并出知杭州、潁州、揚州、定州等地，晚年因新黨執政又被貶惠州，遠徙儋州。宋徽宗時獲大赦北還，途中病逝于常州。他博覽群書，廣見樂聞。古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盡管對他來說這萬里路過于曲折，但正是這曲折的人生經歷成了他的一筆財富。他不論身居官位，還是流落窮苦之地，都能積極地融入當地市民，關心百姓生活，用詩詞記錄風土民情。比如海南的自然風光、民族、文化、教育、習俗、農業、氣象、飲食、建筑、動植物乃至人的長壽等都反映在他的詩文中。

蘇東坡詩詞創作的主要特點是“以文為詩”“以詩為詞”。“以文為詩”最早由韓愈倡導，蘇東坡是這一主張的實踐者。“以文為詩，自昌黎始；至東坡益大放厥詞，別開生面，成一代之大觀”。他以才氣入詩，在詩歌創作中大量借用散文的字法、句法、章法和表現手法；又以才學入詩，以議論直言個人的感受和情緒，將明白如話的議論糅入詩歌。所以他在詩中突破了“詩言志”“詩言情”的傳統，創作了許多傳世佳作。

他還“以詩為詞”，開拓了前所未有的詞境，突破了“詞為顏科”的舊傳統，“將懷古、感舊、記游、悼亡、說理等詩中常見的題材引入詞中”，氣象闊大，豪放飄逸。“以詩為詞”沖破了詞的音律束縛， 達到了“無言不可入，無事不可言”的境地，對詞體發展產生了廣泛深遠的影響。

蘇東坡豁達樂觀的性格使他在人生的諸多變故中能做到從容面對，苦悶轉眼間就化解在詩意中。總之，他能發現普通事物中的無窮詩意，把生活詩意化，把“一肚皮不合時宜”吟成一首首詩詞，也正是這些富含哲理的詩句啟迪著后人對生活充滿熱愛。

（作者單位：海南東坡學校高中部）

責任編輯：孟令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