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軍海
紙溝村的好支書楊佩侃
◎文/楊軍海
51歲,對于一名普通農村人來說,正是享受天倫之樂,兒孫孝順的年紀;對于一個家庭而言,正是撐起家里一片天的年紀;對于一名受村民愛戴的支書而言,也正是在工作崗位上大展宏圖的年紀。但這位被鄉親們分外愛戴和尊敬的村支書,他的生命卻永遠停在了51歲。他就是寶雞市隴縣東南鎮紙溝村支書楊佩侃。
擔任村支書記6年來,楊佩侃帶領群眾緊緊圍繞“拔掉窮根奔小康,建設美麗新農村”目標,滿腔熱忱實施整村移民搬遷、發展產業脫貧致富,書寫了向貧困宣戰的壯麗人生,樹起了共產黨員服務人民的時代標桿。
紙溝村位于隴縣東南鎮的淺山區,位置偏僻,交通不便,土地貧瘠,幾年前大多數村民住的都是土房,看上去搖搖欲墜,要遇上雨季,隨時都有滑坡和垮塌的危險。村上很多男子娶不上媳婦,三十好幾還打著光棍。
楊佩侃當時則是村上數一數二的致富能手,他組建了自己的建筑隊,當上了包工頭,2011年工隊年收入就達50萬元左右。這時他卻毅然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毫不猶豫選擇了村干部這個年薪不足3萬元的“芝麻綠豆官”。有人說,他是被“官癮”沖昏了頭腦;也有人說,他是瞄準了村里扶貧搬遷項目這塊“大肥肉”,準備憑借自己的建筑隊狠狠地大撈“油水”。然而,這個質樸的農家漢子,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實了他廉潔奉公、一心為民的情懷。
“面對紙溝村當時的狀況,楊佩侃急村民所急,想村民所想,下定決心要徹底改變村上舊面貌、建設美麗新農村。他是一位構思大膽、設想超前、說干就干的人,他主動給鎮黨委、政府領導匯報爭取支持,還同鎮上領導到西安托人找西北建筑工程設計院教授反復琢磨新村規劃,并三番五次請求設計人員降低設計費。”紙溝村一村干部如是回憶。
多年從事建筑工程的楊佩侃深知,實施異地搬遷不僅要繪就宏偉規劃,有鎮黨委、政府和本村群眾的支持,更重要的是資金問題。“自異地搬遷計劃提上日程之日,他就跑縣發改局、住建局向有關領導匯報,請領導來村上查看實情,帶著村干部多次往返于省市之間,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紙溝村爭取到異地相對集中移民搬遷項目、以工代賑工程和省市節能示范項目,共計爭取國家項目補助資金551.6萬元。”一位村民說。
有了資金之后,楊佩侃又成立了由村干部和群眾代表組成的搬遷工程籌建工作組,實行工程任務到人、項目質量包干、資金使用公開等措施。2013年,第一批62戶搬遷建設任務順利完成。
“自當選了村支書,楊佩侃就成天為村上的工作廢寢忘食,無暇顧及自己的建筑生意,自己的工程隊也解散了。老楊從未承攬過村上的建筑項目,為降低工程成本,減輕村民經濟負擔,還把自己工隊的設施設備無償提供給新村建設工程使用。他就是個傻瓜。”楊佩侃的妻子嚴引霞說。

楊佩侃(右一)和西北建筑工程設計院教授規劃新村整體建設情況
2011年剛上任不久,楊佩侃就遇到了一件難題:村委會門前的村莊主干道路遇雨塌陷,給村民的生產生活帶來了不便和困難。“村組干部群眾都用懷疑的眼光看新任村支書咋辦。作為新任支書,楊佩侃及時拿出了道路恢復維修工程預算,并立即召開‘兩委會’。修路的資金沒有著落,楊佩侃當即決定,自己先拿出8萬元墊上,盡快修復被毀道路,方便群眾生產生活。”紙溝村原村干部韓立新說。
楊佩侃及時抽調來自己的施工隊和技術人員,帶領村上一班人馬,共同奮戰六天時間,修復夯實了被毀道路800余米,硬化了路面,修通了排洪渠。這件事受到了黨員群眾的好評和稱贊,大家說:“看來我們推選楊佩侃當村支書是選對了,我們可以放心跟他干了。”
為了村里的事,楊佩侃經常“私車公用”。“楊支書開自己的私家車到處找領導,事辦不了就領著我們蹲守單位門口等待,直到事情辦妥才簡單吃頓便飯,又急匆匆往回趕,走到路上還要打電話掌握工程進度,一回村里就直奔工程現場。他幾乎每天都要與村干部商量研究下一步工作計劃,直到深夜才回家,村干部忍饑挨餓與他一起辦公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他的車他家人一回都沒有坐過,成了村上的免費車。”村主任高治成說。
高主任曾提出為楊佩侃報銷燃油費,卻被他一口回絕。在任6年,“私車公用”了6年,他在村財務賬上連一分錢的燃油費也沒有報銷過。每逢在路上遇到村民步行或抱著小孩去縣城看病,他總是將他們送到目的地。有時人家過意不去給他錢,他總是一分錢也不收。
他說:“紙溝村的人同喝一口井的水,同吃一塊地里長出的莊稼,紙溝村的人就是一家人,不能為經濟利益而斤斤計較。”
居住條件改善了,群眾信心充足了,如何帶領群眾一步一步走上致富路,使紙溝村實現小康目標,這是楊佩侃考慮的又一重要問題。為此,他帶領一班人,立足優勢,因地制宜,調整結構,發展多種經營,帶領群眾致富奔小康。
紙溝村的能工巧匠多,為此,他一方面動員黨員帶群眾、匠人帶小工的“一帶一”方式,有組織輸出勞務,保證戶戶都有外出務工人員,家家都有穩定經濟收入;另一方面,他利用自己在建筑工程領域情況熟悉的優勢,為群眾多方尋找聯系活計,鼓勵群眾自發成立包工隊,承攬農村群眾建房和小型工程,最大限度增加群眾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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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溝村群眾有種植和管理果品的經驗,山坡地多,具有發展干雜果的優勢。為此,他將全村山坡地進行了統一規劃,動員引導群眾發展果業,走規模化發展、產業化經營的路子,請來果業技術人員開展栽植和管理培訓。經過多年的努力,全村栽植以矮化核桃為主的干雜果700多畝,戶均果園1.5畝。目前掛果500畝,產值達到50余萬元,戶均干雜果收入近1000元。在大力發展干雜果的同時,他鼓勵群眾發展家庭養殖,聯系引進了畜牧養殖大戶,建成了占地15畝的現代化生豬養殖場,年出欄生豬1000余頭,產值50余萬元,為紙溝村群眾發展家庭養殖帶了頭、領了路。
新村街區吸引了周邊游客,他又組織村民發展農家樂和工商企業,使游客來紙溝能留得住、玩得好、吃得美、有物購,真正實現“一條龍”服務,最大限度增加群眾收入。同時,積極爭取國家土地復墾項目,將舊村莊基全面復墾,栽植以核桃為主的干雜果400畝,給群眾培育后續致富產業,使舊莊基發揮經濟效益。
村主任高志成說:“我們紙溝村按照楊支書的規劃走下去,‘十三五’末實現小康的目標一定能實現。”
2013年初,整村搬遷工程正式拉開,楊佩侃每天都跟班到底,一手推進度,一手抓質量,既是指揮員,又是戰斗員。
有一次,他正在整理工程場地、清理垃圾雜草時,割草機發生故障,飛出的刀片割傷了他的右腿,鮮血沿著褲腿直流不止,他被群眾送到縣醫院。住院治療期間,他不斷打電話詢問工地進展情況,指導工程施工。傷情剛有好轉,他就要求出院,又忙碌在工地上。移民搬遷工程進展非常順利,當年就完成了第一批62戶搬遷工程建設任務。
2014年初第二批搬遷工程開工。這年6月,他突發疾病,轉往寶雞醫院治療時已是淋巴癌晚期。當時搬遷工程正在關鍵時期,為了不耽誤工期,保證工程質量,他一再推遲治療時間,直到身體無法再堅持,才不得不去寶雞治療。病情稍有好轉,他又回到了施工現場……
第二批35戶搬遷工程如期完工。
下半年,他帶領村上一班人又馬不停蹄拉開了街區建設,建成了一條350米長、18米寬的新村街區,修建沿街兩層商住房336間。
第三批84戶移民搬遷主體工程按期竣工。
2015年,第四批123戶搬遷主體工程基本完工。新村道路硬化、供水管網、排污設施、綠化美化、休閑廣場等項目一一實施到位,一個嶄新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展現在人們面前。
就這樣,他一邊治病,一邊工作,頑強地拼搏著。
2016年上半年,紙溝村幾輩人搬出山溝溝的夢想終于變成了現實。許多黨員群眾感動地說:“楊支書是真正的共產黨員,他在用自己的命給我們建新家哩!”
2016年10月27日,楊佩侃帶著對全村人的牽掛走完了他短暫的人生。村民們聚在他家,你一言我一語,爭著述說他的事跡,并以他們自擬的挽聯表達對楊佩侃的崇敬之情:“禮耕義種極盡人格做事說事廣結天下朋友,善行樂施耗完畢生謀事干事只為紙溝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