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如
有一抹嫣紅,在校園圖書館門前不遠的小徑旁招搖,許多次匆匆而過,輕瞟一眼,只覺驚艷,卻因我不知它們的名字,而未能駐足觀賞。
這天中午下課,不經意間聽見幾位學姐開心地驚嘆:“今年的曼珠沙華開了好久??!”我猛地剎住腳,帶著驚喜與好奇打量著這簇曼珠沙華。
只能在書中看見的我最愛的花,此刻出現在我面前,怎能不令我驚喜異常!只是關注得太晚,那一簇的繁茂已不復存在,但所幸的是仍能看見幾朵。
它的綠色的高挺的莖豎起,頂著紅紅的花瓣,如一群圍成一圈的舞者,一起奮力向外拋出寬長的紅絲帶;花蕊在花瓣的內側伸出,蕊絲從底部的紅向上漸變為棕色,在蕊絲的末端突然又變成黃點而打住,與莖和花蒂相連處的黃色上下呼應,只有造物主才能如此匠心獨運地打造她的美。整朵花在風中搖曳著,那么細,那么軟,仿佛下一刻就會像蒲公英一樣飛散;此刻卻又那么張揚那么固執的舞蹈著。
它們還有另一個名字,彼岸花。因為花開之時不見葉,葉茂之日不見花,花與葉生生相錯,永不相見,彼此作隔岸之望,永不相逢,故名彼岸花。在東方神話以及一些北歐神話、歌特式童話中,這種花被視作死亡的象征,由此也為許多人所厭棄。
我卻不以為然,因為這恰如人生中的許多遺憾,我們總期望有美好的遇見,但遺憾的是,總有許多更好地遇見未能遇見,而是錯過。
花的寓意不過是人所賦予,人又何知花本身如何呢?在我而言,花草盛放之美在于生命的頑強、靈魂的自由,生而絢爛,死而靜美,如是而已。即使生于墻角無人相伴,即使眾人厭棄無人欣賞,那又如何?殷紅灑滿一地,僅存莖頂的點點枯黃,但她依然可以無悔地告訴世人——我曾盛放。
接下來數日,我總是不自覺地從它身旁的幽徑緩步走過,直至最后一抹嫣紅落地。
導師:佚 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