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電子商務價值創造的實證研究：情景雙元理論

池毛毛，趙 晶，李延暉，王偉軍

1 華中師范大學 信息管理學院，武漢 430079 2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 經濟管理學院，武漢 430074 3 華中師范大學 青少年網絡心理與行為教育部重點實驗室，武漢 430079

合作電子商務價值創造的實證研究：情景雙元理論

池毛毛1，趙 晶2，李延暉1，王偉軍3

1 華中師范大學 信息管理學院，武漢 430079 2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 經濟管理學院，武漢 430074 3 華中師范大學 青少年網絡心理與行為教育部重點實驗室，武漢 430079

開展企業間合作電子商務已經成為企業獲取電子商務價值的關鍵路徑。有研究認為具備情景雙元性的企業能夠獲取合作電子商務活動的長期成功，然而關于情景雙元性的前因，已有研究主要關注組織內的相關因素，缺乏對組織間合作商務管理因素的考慮。在合作電子商務的背景下，焦點企業需要構建一種企業間商務管理機制(即企業間情景)，同時追求企業間整合性和適應性，進而獲取合作電子商務價值。

基于組織情景雙元理論，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實證研究企業間IT治理(包括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包括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使能作用以及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價值驅動機制。采用問卷調查法，收集205家企業中高層管理者的數據，基于PLS的結構方程和Smart PLS工具對研究模型進行假設驗證。

研究結果表明，與關系治理相比，作為硬性情景因素的正式治理更利于電子商務整合能力的形成；與正式治理相比，作為軟性情景因素的關系治理更利于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形成；電子商務雙元能力能夠同時兼顧并影響短期和長期企業績效。驗證了合作環境動蕩性在企業間IT治理與電子商務雙元能力之間的正向調節作用，還發現合作環境動蕩性在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對價值驅動過程中的差異化調節作用，即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但在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的調節作用不顯著。研究結果擴展了情景雙元理論在信息系統領域的應用，豐富了企業間合作電子商務領域的研究視角，對業界和學術界均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情景雙元；電子商務雙元能力；電子商務價值；企業間合作電子商務；IT治理

引言

隨著電子市場規模的不斷擴大，電子商務產業鏈開始呈現網絡化、協作化和平臺化的趨勢。在電子市場中，許多新型網絡零售商(如京東和美團等)以及傳統生產和銷售商(如海爾和蘇寧等)紛紛與伙伴構建合作關系來實現資源的互補(如物流配送和移動支付等)，進而獲取長期競爭優勢[1]。例如，美團通過上門服務開放平臺的建設，與垂直領域合作伙伴開展合作，二者充分利用彼此的優勢并整合相關服務，從而為用戶提供優質的體驗。因此，企業如何應用信息技術開展合作電子商務已經成為獲取價值的關鍵。

合作運用電子商務對于企業獲取價值具有重要的意義[2]，但是在高度動蕩的合作環境中企業想要獲取價值困難重重。在這種環境下，一方面企業需要整合合作伙伴的相關資源和能力，另一方面還需要及時應對合作伙伴的需求和變化的外部環境[3]。研究發現有50%的聯盟失敗是由于焦點企業(指在電子商務合作關系中的主導企業)不能及時對伙伴需求和外部環境進行反應[4]。因此，為獲取合作電子商務活動的長期成功，焦點企業需要具備情景雙元性[5]，即整合性和適應性，整合伙伴的相關資源和活動以實現合作目標，能夠適應合作目標和外部環境的變化[6]。

關于情景雙元性的前因，已有研究主要關注組織內的相關因素，如績效管理[7]和IT使用[5]等，缺乏對組織間合作商務管理因素的考慮。在合作電子商務的背景下，焦點企業需要構建一種企業間商務管理機制(即企業間情景)，同時追求企業間整合性和適應性[7]。焦點企業能夠通過企業間IT治理的構建，有效地管理基于數字化平臺的合作商務活動，進而保障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雙元性。IT治理是指通過企業間電子商務合作活動相關管理機制的建設，保障IT投資預期的實現并規避潛在的IT風險[8]。通過企業間IT治理的構建使員工能夠在整合性與適應性這兩個需求中進行權衡，而不需要像結構雙元性那樣強調組織的結構調整，分離出關注不同任務的組織結構或業務單元來管理組織內看似矛盾的活動[9]。

因此，基于情景雙元理論[10]，本研究在合作電子商務背景下提出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雙元能力(下文簡稱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包括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出發，強調通過企業間情景因素的設計(如企業間IT治理)，同時實現焦點企業在電子商務合作活動中的整合性和適應性，焦點企業通過這種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構建，能夠同時實現企業的短期和長期利益。具體研究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如何影響企業績效(包括流程績效和競爭績效)、企業間IT治理如何影響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形成、在企業間IT治理對企業績效的作用過程中合作環境動蕩性是否存在正向調節作用。

1 相關研究評述

1.1 組織雙元理論和合作電子商務價值創造

信息系統學者基于組織雙元理論的研究比較有限，主要從結構雙元理論出發，探索不同類型的IT應用(如IT探索型應用和IT利用型應用，即IT雙元性)對組織績效的影響[11]。結構雙元理論主張組織采用雙元結構來同時實現看似矛盾的需求[9]，如企業的一些業務單元關注于利用活動，強調對現有知識的利用[12]；而另一些業務單元致力于探索活動，強調探索新知識和變革[12]。然而結構雙元理論不僅增加了構建和保持不同組織單元的成本，而且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平衡這些分散機構的策略[5]。在企業間合作電子商務的背景下，結構雙元理論要求在焦點企業和伙伴企業分別建立相關部門，這種跨企業部門的設立可能會受到伙伴企業的抵制，因為該過程要求伙伴企業改變某些程序、權威性和行動慣例[6]。作為對結構雙元理論的突破，RAISCH et al.[10]提出情景雙元理論，認為不需要分離不同的組織結構，通過文化、過程和慣例等管理能力，可以同時實現整合性和適應性。基于情景雙元理論，本研究在合作電子商務背景下提出電子商務雙元能力以體現整合性和適應性。焦點企業通過構建電子商務雙元能力能夠同時實現企業的長期和短期利益，如惠普公司和聯合包裹公司通過電子化合作不僅能夠實現短期目標，而且還能夠通過對以往經歷、累積資源和能力的利用評估新的價值共創機會。

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強調焦點企業同時具備利用信息技術整合現有企業間資源，并通過信息技術合作探索和挖掘新產品或新服務的能力，包括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7]。基于情景雙元理論，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是企業需要具備的企業間情景雙元性，體現焦點企業的整合性和適應性[7]。其中，電子商務整合能力是指企業通過電子化協作方式，提升企業之間業務流程對接和信息分享的能力。臺灣雀巢與家樂福實施的供應商管理存貨計劃就是典型的整合能力。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是指焦點企業能夠適應顧客需求并與合作伙伴應對市場變化的能力。寶潔和沃爾瑪在實施合作計劃、預測和補貨方案的基礎上，將合作從物流領域延伸到需求管理和生產研發等方面，就屬于典型的適應性(或柔性)能力[13]。焦點企業擁有電子商務雙元能力，能夠整合現有資源和能力，并快速適應環境，從而獲取競爭優勢。

當前關于企業間雙元能力的研究并不多，尤其是關于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研究更為缺乏[14]。信息系統研究者主要關注如何通過信息技術構建雙元性組織，進而獲取企業的長期競爭優勢[15]，此類研究主要在供應鏈和IT外包等背景中開展[16]。在供應鏈背景中，有研究分析不同的IT使用類型(探索型和利用型)如何影響企業績效[17]；也有研究基于情景雙元理論，通過組織情景設計(包括IT設計和組織設計)實現知識共享雙元，從而獲取關系價值的過程[6]；還有從組織間信息系統使用的視角研究組織間情景雙元的前因[5]。在IT外包背景中，主要關注通過平衡關系治理和正式治理開展IT外包服務[18]，以及二者對系統開發雙元性的影響機制[19]。近年來，GREGORY et al.[20]總結了IT轉型項目中存在的六大悖論和雙元性；LEE et al.[21]基于能力構建的過程，分析在動蕩環境下，IT雙元性影響運作雙元性，從而影響企業敏捷的作用過程；MITHAS et al.[15]則發現雙元性IT戰略(即同時增加收益和降低成本)有利于提升企業績效。

綜上所述，已有關于信息系統的研究側重于用結構雙元理論分析IT雙元性的價值驅動過程，對于IT雙元性的前因的探討比較少。雖然已有研究基于情景雙元理論，探討了組織間信息系統的使用對情景雙元性的影響[6]，但是缺乏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分析，仍然無法很好地解釋在IT與商務融合的背景下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形成和價值驅動過程。因此，本研究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出發，通過構建企業間IT治理機制(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保障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形成和作用。

1.2 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因素

IM et al.[5]將情景雙元理論引入信息系統領域，針對構建雙元性組織間關系的問題，將組織間信息系統的利用(如運作支持系統、解釋支持系統的使用等)視為組織間關系情景雙元的重要情景因素。合作電子商務活動已經不僅僅依賴于IT的使能作用，更加注重對電子供應鏈、平臺上商務活動的管理和控制。因此，本研究的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因素主要從合作商務管理視角分析電子商務雙元性的前因。在企業間電子商務合作背景下，本研究提出企業間IT治理將規范雙方合作商務活動機制，并實現企業間電子商務的雙元性[22]。IT治理是為了保障IT投資預期的實現并規避潛在的IT風險[23]。然而，隨著日益形成的企業間生態系統，IT治理已經不僅僅局限在企業內部，逐漸對組織間商務運作產生影響[24]。企業間治理則認為治理在企業間協調中起至關重要的作用，通常包括契約治理(強調契約和合同)[25]和關系治理(注重非正式的、社會化準則)[26]兩種方式。已有關于IT治理的研究主要包括兩類[27]，第一類主要基于交易成本經濟學[28]，研究IT治理集權和分權對企業績效的作用[29]。TIWANA et al.[27]研究企業不同的IT治理選擇(包括APP分權和IT基礎設施集權)和部門外圍知識如何共同影響IT戰略敏捷性。另一類研究主要從代理理論出發[30]，研究IT外包背景下，如何使用IT治理的正式控制和關系控制實現焦點企業利潤的最大化[31]。TIWANA[19]認為正式控制和關系控制的互補和替代機制會影響到系統開發的雙元性。

關于組織情景雙元的前因，GIBSON et al.[7]認為組織情景因素是由紀律和擴展、支持和信任這4種行為屬性構成。這4種屬性形成了組織情景的績效管理和社會支持兩個維度，影響員工的創造力、合作能力和學習能力，從而形成組織內的情景雙元性。本研究將情景雙元理論引入到合作電子商務的背景中，提出企業間IT治理(包括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作為情景因素，保障雙方電子商務合作活動并實現IT應用的雙元性。正式治理是焦點企業采用正式的結構和協調方式來組織企業日常商務活動，關系治理則是焦點企業通過圍繞一個共同目標而發展起來的網絡關系和成員依賴性。正式治理是一種硬性要素，類似于紀律和擴展屬性，給雙方施加達成目標的壓力；關系治理是一種軟性要素，類似于支持和信任屬性，保障雙元目標的形成。因此，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將保障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構建。

1.3 環境動蕩性

組織雙元性的相關研究認為環境的復雜性和動蕩性會影響企業績效。SIMSEK[32]認為環境的復雜性和動蕩性在組織雙元性形成和作用的過程中存在一種正向調節作用，即環境越復雜和動蕩，企業間因素(中心度和節點密度)就越利于形成組織雙元性，而組織雙元性也越能幫助企業獲取價值。在合作電子商務背景中，合作環境動蕩性(包括產品或服務的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等[33])也會影響到兩種治理對企業績效的作用過程。RAI et al.[34]發現企業間流程柔性、整合性和互補性對競爭績效的作用在動蕩環境中更加顯著。

情景雙元理論認為情景因素(包括硬性和軟性兩種情景，如績效管理、信任和支持等)能夠培養企業員工的雙元性思維，以平衡組織的適應性和整合性(即情景雙元性)，從而對企業績效產生正向作用[7]。本研究將情景雙元理論引入到企業間電子商務合作背景中，研究模型描述了在合作電子商務背景下，通過企業間情景因素的構建(包括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實現組織間電子商務情景雙元性(即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從而獲取電子商務價值。此外，由于環境的復雜性和動蕩性會調節組織雙元性與組織績效的關系[32]，通過引入合作環境因素，進一步考察企業間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在不同環境態勢下的形成和價值產生機制。完整的研究模型見圖1。

2 理論分析和假設提出

2.1 企業間IT治理與電子商務雙元能力

企業間IT治理是指焦點企業通過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來保障雙方合作活動以實現IT應用的雙元性，是重要的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因素[7]。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分別代表了焦點企業保障情景雙元性的硬性要素和軟性要素。TIWANA[19]認為，在IT外包背景下，整合正式控制和關系控制的過程控制機制，將促進項目目標的實現和項目開發的柔性，即系統開發的雙元性。IM et al.[5]發現焦點企業與伙伴的決策相互依賴性是組織間關系情景雙元的關鍵驅動要素。因此，企業間IT治理能夠解釋電子商務雙元能 力的形成。但是，本研究認為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于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作用是存在差異的。

圖1研究模型Figure 1Research Model

首先，正式治理作為組織的硬性要素，主要通過正式的結構和協調方式來保障企業間雙元性的實現。電子商務整合能力作為情景雙元性之一，是指焦點企業利用現有運營能力實現企業間電子商務業務流程的整合性。焦點企業通過合同和規章等方式能夠保障企業充分利用現有企業間資源和能力，規避合作風險和伙伴的投機主義行為，從而促進焦點企業實現電子商務業務流程的整合。CAO et al.[18]認為契約治理能夠幫助焦點企業提升外包關系的運作效率。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1與關系治理相比，正式治理更利于形成電子商務整合能力。

其次，關系治理作為組織的軟性要素，通過非正式的和社會化準則(如信任和支持)來保障企業間雙元性的實現。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是指焦點企業能有效地適應變化的環境需求，從而獲取持續性競爭優勢。關系治理這種軟性要素的構建會增加焦點企業的整體柔性，并降低由于采用合同等正式治理方式引起的交易成本和程序剛性，使企業更適應于動蕩的企業合作環境，并激發協同效應。最新研究也發現了焦點企業與伙伴決策的相互依賴性是實現組織間關系情景雙元性的重要前因[5]。還有研究認為關系治理能促進企業對變化的商務需求的適應[18]。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2與正式治理相比，關系治理更利于形成電子商務適應能力。

2.2 電子商務雙元能力與企業績效

本研究認為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能夠促進企業間高效率協作，并使企業能夠充分利用組織現有的相關資源和能力。這種整合能力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流程和運作等短期績效上，如提高企業的生產率、資金利用率和庫存周轉率等[17]。焦點企業與供應鏈伙伴的業務流程整合能夠增強供應鏈的整體運作效率，如海爾集團在生產流程中與供應商實行“零距離接觸”，提高了供應鏈的整體反應速度并減少了物流費用。也有研究發現利用型企業間電子商務合作對運作利益(如降低運作成本和實現準時交付)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13]。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3電子商務整合能力正向影響企業績效。

另一方面，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能夠幫助企業較好地適應未來市場的需求和機遇，從而使焦點企業保持長期的競爭優勢。因此，為了保持長期的競爭優勢，焦點企業需要通過形成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以應對動蕩的市場競爭。通過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企業能夠更加靈活地利用合作關系，增強對市場機遇的識別和利用，并與伙伴企業共同開發新產品或提供新服務。如摩托羅拉通過引入柔性供應鏈，促進了摩托羅拉對市場機遇的把握，并將零售商的實時信息用于改進其庫存計劃以及未來手機模型的設計[35]。同樣有研究認為探索型企業間電子商務合作會正向影響戰略利益[13]。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4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正向影響企業績效。

2.3 合作環境動蕩性的調節作用

合作環境動蕩性體現為企業外部合作環境的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包括產品或服務的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33]。這種環境促進了產品和服務的更新，并加速了企業的優勝劣汰[36]。企業間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為企業在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的市場競爭環境下獲取長期競爭優勢提供了保障[32]。在相對穩定的商務環境中，企業只需要實現對現有商務流程整合就能夠保證短期的會計利潤。然而在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合作環境中，焦點企業需要同時實現整合和適應，即增強企業對現有商務流程整合，并促進對市場環境和顧客需求的適應，這樣才能保持企業長期的競爭優勢。LEE et al.[21]發現IT雙元性在高度動蕩的環境下作用效果更強。因此，在高度環境動蕩背景下，電子商務雙元能力能更多地提高企業績效。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5a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

H5b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

進一步，合作環境動蕩性也可能會影響到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作用。有研究認為環境越復雜和動蕩，企業間因素(中心度和節點密度)就越利于組織雙元性的形成[32]。當環境高度動蕩，企業有很大的內在動機來構建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進一步形成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企業也只有通過積極構建企業間IT治理，才能快速形成電子商務雙元能力，進而對動蕩的外部環境進行有效的反應，并滿足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的顧客需求。因此，在高度環境動蕩背景下，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更利于形成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

H6a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與電子商務整合能力的關系；

H6b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與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關系。

3 研究設計

3.1 量表開發

研究模型中共包含7個1階變量，因變量企業績效是由兩個1階變量反映的2階變量。為了確保量表的效度和信度，主要變量的測量盡可能參考國內外的成熟量表，同時考慮中國企業合作電子商務的實踐。本研究采用Likert 7點評分法，評價被試者對題項描述的同意程度，1為非常不同意，7為非常同意。由于部分題項最初是英文的，按照翻譯和回譯的程序，由本專業的2名博士研究生將英文題項翻譯為中文，再由3名碩士研究生將題項回譯成英文，通過對比和修正，確保問卷翻譯的準確性。由于電子商務整合能力、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和合作環境動蕩性的量表來自已有研究并結合合作電子商務情景進行修改，本研究采用德爾菲法對初步設計的題項進行3輪迭代，最終確定了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適應能力的8個題項以及合作環境動蕩性的2個題項。

參考HOETKER et al.[37]的研究測量正式治理(FG)，采用4個題項；基于WANG et al.[38]的研究測量關系治理(RG)，從彼此承諾、決策合作、維持合作和商議解決4個方面測量。測量電子商務整合能力(EIC)的題項改編自PATNAYAKUNI et al.[39]和SARAF et al.[40]的研究，從伙伴瀏覽、伙伴查詢、及時跟蹤和管理決策4個方面測量；測量電子商務適應能力(EAC)的題項改編自RAI et al.[34]和TALLON et al.[41]的研究，分別從發現市場、選擇伙伴、應對需求和應對競爭4個方面測量；測量合作環境動蕩性(ET)的題項改編自ROSENZWEIG[33]和RAI et al.[34]的研究，從個性化高和需求增長兩個方面測量。

用兩個1階變量流程績效和競爭績效測量企業績效，分別反映企業的短期績效和長期績效。對流程績效(PP)的測量，在參考KLEIN et al.[42]的基礎上，設計3個題項，并測量企業在業務流程上的績效改善情況；對競爭績效(CP)的測量主要參考RAI et al.[34]的相關研究，采用市場占有、盈利能力和銷售增長3個指標測量。本研究中1階變量和2階變量均被視為反映型變量。

為了保證研究模型的解釋力，將企業規模和企業類型兩個可能對因變量產生影響的企業特征作為控制變量。企業規模采用企業員工人數并進行對數計算后的結果，企業類型采用定類變量表征，具體類型見表1。

3.2 調查方法和樣本特征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和訪談等方式完成基礎數據的收集。通過對武漢市的神龍汽車和春秋國旅等10余家企業IT或商務主管和高層經理的實地訪談，根據調查反饋，針對企業間電子商務運作的實際狀況，修改測量問卷的相關指標，并得到最終的調查量表。

在相關行業機構和政府部門的幫助下，主要采用網絡和面談兩種方式，于2011年3月至9月向全國信息化程度較高的企業發放問卷700份，該時期是中國合作電子商務的加速發展階段，收集和分析該時段的數據能夠有效驗證本研究關注的合作電子商務價值創造的理論模型，也能進一步指導“互聯網+”背景下傳統企業的平臺合作活動。采用配額抽樣方法確定被調查企業名單，向每家企業發放1份問卷，要求企業信息化或電子商務部門或商務部門等中高層管理者填寫問卷。通過電話和郵件等方式進行溝通和督促，在一個多月內回收213份問卷，回收率為30.429%，與國際主流信息系統期刊論文報告的水平基本一致。由于問卷填寫缺失和較多相同回答等問題，刪除8份問卷。最后得到有效問卷205份，有效率為96.244%。樣本的詳細信息見表1。

3.3 無響應偏差和共同方法偏差

本研究采用比較前期與后期被調查企業問卷的方法來檢驗本研究樣本是否存在無響應偏差，該方法認為后續回收的樣本與無響應樣本相似。因此，使用先前回收樣本和后續樣本進行比較，統計結果表明兩組樣本在企業規模和企業性質等方面不存在統計學上的顯著性差異，p>0.10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響應偏差。

由于本研究采用單一來源的問卷數據，因此采用標簽變量和方法因子兩種方法檢驗共同方法偏差。首先，遵循標簽變量方法的步驟，根據相關系數矩陣，選擇系數最低的一項計算每個變量的偏相關系數，并進行t檢驗。檢驗結果表明，與相關系數相比，模型變量的偏相關系數均沒有發生顯著變化，表明共同方法偏差影響不大。然后，引入一個方法因子，其指標是模型中所有變量的指標集合，比較每個指標被其相關變量和方法因子解釋的方差，并計算每個測量指標在其相關變量和方法因子上的因子載荷。檢驗結果表明，相關變量對測量指標的平均解釋方差為0.815，方法因子對測量指標的平均解釋方差為0.041，并且在方法因子上的載荷都不顯著。綜上分析，本研究不存在顯著的共同方法偏差。

表1 樣本特征Table 1 Sample Characteristics

4 數據結果

本研究采用基于偏最小二乘分析(PLS)技術的Smart PLS 2.0軟件進行分析，采用該方法主要基于以下兩點考慮。首先，PLS對樣本規模和分布具有較低的要求，根據樣本量10倍于輸入路徑的準則，本研究的樣本量符合此要求；其次，模型中存在調節變量和控制變量，PLS能比較好地處理這種復雜模型。

4.1 測量模型

首先，本研究檢驗企業績效測量模型的結構，信度和效度的檢驗結果見表2。由表2可知，兩個1階因子流程績效和競爭績效的Cronbach′sα系數、復合信度和平均萃取方差均達到較高的水平，因此兩個1階因子都具有良好的信度和聚合效度，符合反映型變量的特征。其次，本研究通過方差膨脹因子(VIF)計算每個因子測量指標間的多重共線性，結果見表3，所有指標的VIF值均大于3.300，表明這些指標間存在多重共線性，符合反映型變量的特征。另外，由表3可知，兩個1階因子間的相關系數分布在0.500～0.850之間，表明這兩個因子測量的是同一個內容。因此，企業績效被操作為反映型變量是合適的。

本研究通過探索性因子分析對測量模型進行檢驗。經過分析，最終KMO統計量為0.909，并在0.001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經過方差最大化旋轉后，共提取出6個因子，解釋了78.781%的方差。其中，競爭績效和流程績效被歸入同一因子，這也間接驗證了企業績效這個2階變量被視為反映型變量比較恰當。因子分析中的各個指標在其對應因子上的載荷遠大于在其他因子上的載荷，因此各指標有效地反映了所測量的因子，確保本研究量表的效度，檢驗結果見表4。

采用驗證性因子分析對測量模型的信度、聚合效度和區分效度進行檢驗。由表2可知，所有變量的Cronbach′sα值和復合信度值都大于0.724，因子載荷都大于0.715，并達到顯著性水平，因此，本研究的測量模型具有良好的信度。此外，各因子的平均抽取方差(AVE)都高于0.600，表明測量模型具有較好的聚合效度。表5給出所有變量AVE的平方根值，該值均遠大于與其他變量的相關系數，表明本研究測量模型有較好的區分效度。

4.2 偏最小二乘結構模型

PLS結構模型的檢驗包括估計路徑系數和R2值。本研究采用自助法(Bootstrapping)估計各路徑系數的顯著性，N=3 000。結構模型檢驗結果的路徑系數和R2值見圖2，3個內生變量企業績效、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被解釋的方差分別是0.462、0.521和0.422，兩個控制變量企業規模和企業類型對因變量的影響均不顯著。

表2信度和效度檢驗結果Table 2 Test Results for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注：所有因子載荷均在0.001水平上顯著。

表3VIF和相關系數Table 3 VIF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注：***為p<0.001，下同。

表4因子分析結果Table 4 Results for Factor Analysis

注：采用正交旋轉，黑體數據為荷載大于0.500。

基于Smart PLS 2.0的計算結果表明，除H5a外，其余7個假設在0.010顯著性水平上都成立，見圖2和表6。由圖2可知，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顯著地正向影響電子商務整合能力，但正式治理的回歸系數為0.542，大于關系治理的回歸系數0.321，H1得到驗證；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顯著地正向影響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但關系治理的回歸系數為0.450，大于正式治理的回歸系數0.430，H2得到驗證；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均顯著地正向影響企業績效，H3和H4得到驗證。由表6可知，合作環境動蕩性顯著正向調節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而對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沒有顯著的調節作用，H5b得到驗證，而H5a未獲得驗證；合作環境動蕩性顯著正向調節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與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之間的關系，H6a和H6b得到驗證。企業績效在兩個1階變量上的載荷均在0.900以上，表明這兩個1階變量可以充分體現企業績效水平。

Smart PLS 2.0利用交互變量與因變量的路徑系數以及t值判斷調節效應是否存在，但這種方法可能導致欺騙性的結論。本研究繼續采用計算f2檢驗調節效應的存在，并且得到Cohen′sf2的F統計值，檢驗結果見表6。除H5a外，合作環境動蕩性的調節作用均得到驗證。此外，本研究計算所有因變量的Q2值，測量模型的預測效用[44]，結果見表7，所有Q2值均大于0，表明本研究模型所有因變量具有較高的預測效用。

4.3 中介作用及模型穩健性檢驗

本研究采用BARON et al.[45]的中介檢驗步驟，分別對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由于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存在影響的強弱差異，本部分的中介作用檢驗主要聚焦在正式治理-電子商務整合能力-企業績效和關系治理-電子商務適應能力-企業績效的兩條中介路徑上，檢驗結果見表8。

表5相關系數和AVE平方根Table 5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and Discriminant Validity Test

注：**為p<0.010，*為p<0.050，下同；對角線的黑體數據為AVE的平方根；NA表示控制變量不用計算；Size為企業規模，Type為企業行業類型。

圖2結構模型檢驗結果Figure 2Test Results for Structural Model

調節作用電子商務整合能力/F值電子商務適應能力/F值企業績效F值正式治理×合作環境動蕩性0．133??/41．231???0．093?/3．384??關系治理×合作環境動蕩性0．123?/35．247???0．234??/45．254???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合作環境動蕩性0．110NS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合作環境動蕩性0．143??33．584???

注：NS為不顯著；表中省略了自變量的系數(結果見圖2)。

表7 Q2檢驗結果Table 7 Q2Test Resutls

(1)關于電子商務整合能力的中介效應檢驗。①不考慮電子商務整合能力時，正式治理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②正式治理顯著正向影響電子商務整合能力；③電子商務整合能力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④納入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后，正式治理對企業績效的作用減小，但仍是顯著正向的。因此，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在正式治理與企業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

(2)關于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中介效應檢驗。①不考慮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時，關系治理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②關系治理顯著正向影響電子商務適應能力；③電子商務適應能力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④納入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后，關系治理對企業績效的效用減小，但仍是顯著正向的。因此，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在關系治理與企業績效之間也起部分中介作用。

本研究還采用Sobel標準誤差檢驗進一步驗證這兩個中介關系，見表8。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中介作用顯著，p<0.001，這種中介作用也被VAF值進一步證實。研究結果表明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部分中介作用均是顯著的。

本研究為了發現雙元治理對雙元能力的差異化影響，沒有采用前人對組織雙元性的另一種構造方法，即通過整合性與適應性交叉相乘構造[7]。為了保證研究模型的穩健性，根據前人的計算方法[21]，本研究進一步構造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并采用Smart PLS 2.0對新模型進行計算，檢驗結果見圖3，回歸系數與圖2和表6基本一致，并未產生顯著性變化。因此，本研究模型結果具有較高的穩健性。

5 結論

5.1 研究結果

已有關于企業間IT雙元性的研究主要基于供應鏈或IT外包背景的結構雙元性[11]，缺乏從情景雙元理論考慮組織雙元性的形成。本研究基于情景雙元理論，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探究焦點企業的IT治理(包括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于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形成作用，并分析了在合作動蕩環境下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形成和價值產生機制。研究發現體現在以下4個方面。

表8 中介效應檢驗結果Table 8 Test Results for Mediation Effects

注：VAF>80%為完全中介，20%≤VAF≤80%為部分中介；括號內數據為標準誤差。

圖3進一步分析結果Figure 3Additional Analysis Results

(1)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正向影響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其中，與關系治理相比，正式治理更利于形成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正式治理相比，關系治理更利于形成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正式治理作為類似于紀律和擴展的企業硬性要素，主要影響電子商務整合能力的形成；關系治理作為類似于支持和信任的企業軟性要素，主要影響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形成。前人對于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的研究并未區分出這種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差異化直接作用，而突出兩者之間的替代或互補機制[19]。因此，本研究發現進一步豐富了治理機制的相關研究。

(2)電子商務雙元能力正向影響企業績效。研究發現電子商務整合能力和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均正向影響企業績效，該結果表明電子商務情景雙元能力同時兼顧并影響短期和長期組織利益，這類企業具備包容和平衡矛盾的能力。而已有研究雖然認識到雙元能力具備兼顧短期績效和長期績效的特點，但是卻缺乏相關實證驗證[32]。本研究通過二階變量的方式綜合測量企業長期績效和短期績效，深入研究雙元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的復雜作用關系。

(3)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企業間IT治理與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關系。該結果表明合作環境動蕩將更利于發揮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影響機制。當前研究雖然認同環境動蕩性在組織雙元形成中的作用[32]，但是缺乏在合作環境中對于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應用條件的研究[18]。本研究進一步提出了合作環境動蕩性在企業間IT治理與電子商務雙元能力之間的權變作用。

(4)合作環境動蕩性正向調節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與企業績效的關系，但在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的調節作用不顯著。前人曾提出環境的動蕩性和復雜性會調節組織雙元性與組織績效的關系，認為在高度動蕩和復雜的環境下，組織雙元性更易于產生企業績效[32]。本研究進一步證實了合作環境動蕩性的調節作用存在于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但在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合作環境動蕩性的調節作用沒有得到支持。可能解釋是，在動蕩環境下電子商務適應能力更能發揮其作用，因為電子商務適應能力能夠對外部不確定性進行及時的反應；而在動蕩環境下企業采用常規的戰略制定過程可能會難以適應高度動蕩的外部環境，進而影響了電子商務價值的實現。

5.2 理論貢獻和實踐啟示

研究的理論貢獻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①本研究將在組織內應用的情景雙元理論引入企業間電子商務背景中，并探討企業間IT治理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影響。已有研究主要基于結構雙元理論分析IT雙元性對組織雙元性和價值的作用，少有研究關注形成這種IT雙元性的情景因素[11]。雖然IM et al.[5]將情景雙元理論引入到信息系統研究，但是他們主要聚焦于企業間協調關系使能的情景雙元性，強調的是組織間信息系統利用(即IT能力)的情景因素，忽視了合作商務管理機制的構建[12]。基于情景雙元理論，本研究從合作商務管理的視角，綜合考慮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等硬性和軟性情景因素對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影響，有利于深入理解企業間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構建過程。②已有研究將環境動蕩性視為組織雙元性與企業績效的正向調節變量[32]。本研究對該調節作用給出了細致的解釋，即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的合作環境能夠促進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獲取企業績效，但在此合作環境中電子商務整合能力與企業績效間的調節作用不顯著。因此，本研究貢獻在于發現并實證驗證了合作環境動蕩性在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對價值驅動過程中的差異化調節作用。

本研究的實踐啟示包括兩個方面。①為了獲取和平衡企業的短期和長期價值，企業管理者應積極構建電子商務雙元能力。一方面，通過電子化協作方式，提升企業之間業務流程對接和信息分享的能力；另一方面，培養能夠適應顧客需求并應對市場變化的能力。尤其是在高個性化和高增長性的動蕩環境中，焦點企業應側重培養電子商務適應能力，從而保障企業價值的獲取。②焦點企業構建有效的企業間IT治理(包括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是實現組織間情景雙元性的關鍵，通過雙方的協作合同或契約保障電子商務整合能力的構建，基于合作雙方的信任和支持保障電子商務適應能力的形成。由于電子商務雙元能力是企業間合作背景下企業獲取價值的關鍵，企業管理者應結合企業實際，有針對性地構建正式治理和關系治理等企業間情景因素，進而形成電子商務雙元能力并獲取電子商務價值。

5.3 研究局限和和未來展望

①關于情景雙元能力的前因，本研究主要選取兩類比較典型的企業間電子商務情景因素，然而影響電子商務雙元能力的企業間情景因素遠不止這些，如企業網絡的多樣性和復雜性等[32]，后續研究在模型中加入這些情景因素也許可以得到更富啟發性的發現。②本研究中的相關變量主要采用單一來源的調查問卷測量，雖然這些變量通過了共同方法偏差的檢驗，而且也將部分主觀財務數據與客觀財務數據進行了相關分析，但仍有改進空間。后續研究可以增加上市企業樣本數量，并將公開的財務報表和行業競爭指數等數據補充到模型中，進一步增強研究結論的可靠性。③未來研究也可以從企業間IT治理雙元和電子商務雙元的視角進一步研究價值的形成機制，對情景雙元理論進行豐富和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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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usiness Value Creation under Inter-firm Cooperation Environment:

Based on the Contextual Ambidexterity

CHI Maomao1，ZHAO Jing2，LI Yanhui1，WANG Weijun3

1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Wuhan), Wuhan 430074, China

3 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lectronic market, e-business industry has demonstrated a trend of e-collaboration and e-business platform. In this e-market, many online retailers (such as Jingdong, Meituan, and etc.) and traditional sellers (Haier, Suning, and etc.) have built the cooperation with partners to achieve complementary capabilities and e-business value (such as logistics and mobile payments, and etc.). Therefore, collaborative e-business activities have become the critical path of generating e-business value. However, there are many firms facing confusions of conducting collaborative e-business activities.

Based on contextual ambidexterity and collaborative e-business management perspective, this paper conducts the empirical study of inter-firm IT governance, contextual ambidextrous capabilities, and e-business value. Based on the data collection and analysis from 205 senior managers, this study found that as a hard element, formal governance is positively related with e-business integration capability, and as a soft element, relational governance is positively related with e-business adaptability capability. Also, both e-business integration capability and e-business adaptability capability a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process performance and competitive performance. In addition, the turbulent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 has a differentiated moderation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among two e-business ambidextrous capabilities and firm performance, namely, the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 will be positively moder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business adaptability capability and firm performance, but the moderation effect of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 is not significant between e-business integration capability and firm performance. Finally, this paper also finds that turbulent environment has a positive moderation effect between inter-firm IT governance and contextual ambidextrous capabilities.

Taken together, these findings contribute to the e-business value literature and deepen our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inter-firm e-business cooperation. This study extends the application of the contextual ambidexterity, and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wo kinds of contextual factors and e-business ambidextrous capabilities. The findings also have important implications for both industry and academy by providing guidance on how to achieve e-business value under infer-firm e-business environment.

contextual ambidexterity；e-business ambidextrous capabilities；e-business value；inter-firm collaborative e-business；IT governance

F731.36

A

10.3969/j.issn.1672-0334.2017.04.007

1672-0334(2017)04-0097-14

□

2016-08-25 修返日期：2017-04-12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71372174,71471073,71271099)；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CCNU16A05020,CCNU14Z02016)

池毛毛，管理學博士，華中師范大學信息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企業間電子商務管理和IT戰略匹配等，代表性學術成果為“The influence of inter-firm IT governance strategies on relational performance: the moderation effec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mbidexterity”，發表在2017年第2期《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SSCI)，E-mail：chimaomao@aliyun.com

趙晶，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經濟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電子商務戰略和價值創造等，代表性學術成果為“An empirical study of e-business implementation process in China”，發表在2008年第1期《IEEE Transactions on Engineering Management》(SCI)，E-mail：zhao5563@gmail.com

李延暉，管理學博士，華中師范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電子商務和物流管理等，代表性學術成果為“A two-stage algorithm for the closed-loop location-inventory problem model considering returns in e-commerce”，發表在2014年《Mathematical Problems in Engineering》(SCI)，E-mail：yhlee@mail.ccnu.edu.cn

王偉軍，管理學博士，華中師范大學青少年網絡心理與行為教育部重點實驗室教授，研究方向為信息資源管理和電子商務等，代表性學術成果為“Research characteristics and status on social media in China:a bibliometric and co-word analysis”，發表在2015年第2期《Scientometrics》(SSCI)，E-mail：wangwj@mail.ccnu.edu.cn

Received Date:August 25th, 2016 Accepted Date:April 12th, 2017

Funded Project: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71372174,71471073,71271099) and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CCNU16A05020,CCNU14Z02016)

Biography:CHI Maomao,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lecturer in the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at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His re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interfirm e-business management and IT strategic alignment. His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The influence of inter-firm IT governance strategies on relational performance: the moderation effec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mbidexterity” was published in theInternationalJournalofInformationManagement(Issue 2, 2017). E-mail：chimaomao@aliyun.com

ZHAO Jing is a professor in the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at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 (Wuhan). Her re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e-business strategy and value creation. Her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An empirical study of e-business implementation process in China” was published in theIEEETransactionsonEngineeringManagement(Issue 1, 2008). E-mail：zhao5563@gmail.com

LI Yanhui,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professor in the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at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His re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e-business and logistics management. His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A two-stage algorithm for the closed-loop location-inventory problem model considering returns in e-commerce” was published in theMathematicalProblemsinEngineering(2014). E-mail: yhlee@mail.ccnu.edu.cn

WANG Weijun, doctor in management, is a professor in the 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at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His re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information resources management and e-business. His representative paper titled “Research characteristics and status on social media in China:a bibliometric and co-word analysis” was published in theScientometrics(Issue 2, 2015). E-mail：wangwj@mail.cc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