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點額

繪／楊永青

龍門點額

繪／楊永青

從前，有一條寬闊湍急的大河，河的上游有一處非常險峻的地方，一塊塊堅固高大的石頭拱立在水面，就像一道門。相傳這里就是“龍門”。魚們逆流而上來到這里，只要能跳過龍門，就會瞬間變成蛟龍。

每年3月，無數大魚小魚逆流而上，集結在龍門下，一條接一條，拼盡全力，高高躍出水面，爭相跳過龍門。不過，成功的魚寥寥無幾。

一年，大詩人白居易來到這里。面對這么壯觀的景象，他不禁飲酒作詩，贊嘆抒懷：“一躍龍門騰飛起，化作蛟龍上云霄。”

忽然，從浪花里躍出一條小鯉魚。它跳得特別高，在陽光的照射下，小鯉魚的鱗片發出五彩的亮光。

這條小鯉魚試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有躍過龍門，最后跌下來，摔在了白居易的腳邊。

白居易見小鯉魚被陽光曬得難受，便捧來水，澆在它的身上。

小鯉魚漸漸恢復過來，它從石頭上躍起，回到了水中。“好樣的！”白居易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小娃娃從水里飛出來，站在面前的石頭上。只見小娃娃手臂上纏著紅綢帶，鬢角垂下兩縷紅髯。綢帶上光斑閃閃，仿佛是鱗片鑲綴。

“多謝相助！”小娃娃拜謝道。

小娃娃告訴白居易，自己這是第五年來跳龍門了，他相信等魚髯再長一些的時候，一定能跳過龍門。白居易非常感動，提筆在小娃娃的額頭上點了一個點兒：“明年，我再來看你跳龍門！”

第二年春天，白居易早早地趕到龍門，準備給第六次跳龍門的小鯉魚助威。這天水霧繚繞，波浪微起，小鯉魚看見白居易，便跳上岸，變成一個俊秀的小男孩，只見他比去年長大了不少，手臂上的紅綾更加耀眼。“先生，我的魚髯已長及腰間，今天，我一定要和這龍門比比高低！”小鯉魚堅定地說。

白居易豪邁地舉起酒杯，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我助你一臂之力！”

白居易揚起手臂，將酒灑向水里。灑出的酒竟然翻滾起來，變出一道不斷增高的水墻。小鯉魚縱身躍上水墻，隨著水墻升高著。

忽然，水霧中亮出萬丈光芒，石門隱約變成了一座天門。

小鯉魚拼盡全力，躍了過去。躍過去的瞬間，只聽霹靂巨響，它變成了一條矯健的白蛟龍。小白龍在空中飛來飛去，圍著白居易歡呼道：“先生，我成功啦！”

白居易也萬分激動，他不禁提筆寫下一句詩：“五度龍門點額回，卻緣多藝復多才。”

選摘自《龍門點額》，清華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