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院校特聘兼職教師聘任：困境與出路

摘 要：教育部、財政部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設立“特聘兼職教師崗”，緩解了職業院校緊缺專業教師不足，優化了教師隊伍結構，但職業院校在選聘特聘兼職教師時也遭遇一定的困境。促進職業院校特聘兼職教師的招聘，需要發揮政府、學校和職教集團多方合力。從長遠來看，要確保職業院校真正形成高素質“雙師結構”專業教學團隊，依靠設立特聘崗位聘請企業兼職教師并非長久之策，必須進行制度的創新：設置編制內兼職教師崗位，實現兼職教師聘用的制度化；建立與職業院校專業教學要求相匹配的兼職教師資格制度，最終確立職業院校兼職教師必須具備教師資格證書的制度；賦予職教集團相關職能，切實發揮集團校企合作“平臺”的作用；提高社會對兼職教師的身份認同，營造企業人員到職業院校兼職的社會文化。

關鍵詞：職業院校；兼職教師；困境；對策；制度保障；

基金項目：教育部教師工作司加強教師隊伍建設改革試點項目“中職特聘兼職教師資助管理工作”。

中圖分類號：G7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518（2017）17-0005-05

教育部、財政部《關于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2017-2020年）的意見》（以下簡稱《教師素質提高計劃》）明確提出“設立兼職教師特聘崗”，重點面向戰略性新興產業、高新技術產業等國家亟需特需專業及技術技能積累、民族文化傳承與創新等方面專業，支持職業院校設立一批兼職教師特聘崗位，聘請企業高技能人才、工程管理人員、能工巧匠等到學校任教。聘用特聘兼職教師是緩解緊缺專業教師不足，優化教師隊伍結構，創新職業學校用人制度，促進中等職業教育擴大規模、提高質量的重要舉措。本文基于上海地區的調研，分析職業院校兼職教師聘任工作遭遇的困境，并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一、政策解讀：特聘兼職教師的聘任要求

早在2006年，教育部、財政部《關于實施中等職業學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的意見》就提出“實施中等職業學校緊缺專業特聘兼職教師資助計劃”，2007年教育部、財政部印發《中等職業學校緊缺專業特聘兼職教師資助項目實施辦法》，對特聘兼職教師的聘用條件和原則、項目經費和組織管理等提出具體要求。綜合分析各部委有關特聘兼職教師的政策文本，可以看出對特聘兼職教師的聘任要求越來越明確。

（一）招聘條件和招聘方式

從招聘的“硬件”來看，特聘兼職教師要求具備中級以上專業技術職務或高級工以上技術等級資格，或者是在相關行業領域享有較高聲譽、具有豐富實踐經驗和特殊技能的“能工巧匠”，簡單地說，就是三類人才：高技能人才、工程管理人員和能工巧匠。從“軟件”要求來看，特聘兼職教師須具備良好的職業道德、專業素養和較高的技能水平，品行端正，身心健康，勝任相應的教學工作。

特聘兼職教師要面向社會或行業企業公開招聘，嚴格考核，擇優錄用。有關省（區、市）教育、財政部門組織職業院校開展聘用工作，對擬聘兼職教師進行審核和公示，審查并備案職業學校與特聘兼職教師簽訂的聘用合同。

（二）任課要求和薪酬標準

2017年《教師素質提高計劃》明確提出，兼職教師每人每學期任教時間不少于80學時。各地根據本地區實際需要、行業特點、人力資源成本等，具體確定兼職教師聘用人數和補貼標準。特聘兼職教師的薪酬采取靈活的支付方式，聘期根據教學需要由學校自行確定，授課報酬可按課時支付，也可按月支付。

（三）設立特聘崗兼職教師的學校和專業

特聘崗兼職教師經費由中央和地方財政安排專項資金予以資助。文件提出，項目資助學校應是發展勢頭良好、辦學特色鮮明、社會聲譽高、專業師資相對緊缺的中等職業學校，對當年在校生規模排位在全省（區、市、兵團）處于前30%以內，或者招生年增幅超過全省（區、市、兵團）平均水平，以及省級及以上重點學校優先支持。

項目資助專業重點面向戰略性新興產業、高新技術產業等國家亟需特需專業及技術技能積累、民族文化傳承與創新等方面專業，主要是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等技能型緊缺人才相關專業，服務當地支柱產業的重點專業，以及其他急需扶植的特色專業等。

二、現實困境：特聘兼職教師聘任遭遇的難題

特聘兼職教師崗位的設立，為學校聘請企業兼職教師提供了政策和經費支持。從上海情況來看，2009年上海開始啟動中等職業學校特聘兼職教師資助計劃，截至2016年，共資助特聘兼職教師3714人次。特聘兼職教師主要來源于企（事）業單位，技術技能水平較高。根據2016年統計數據，上海特聘兼職教師中，具有技師以上技能證書的占44%；具有高級專業技術職稱的占36%；99%為在職人員[1]。特聘兼職教師除了直接進行專業教學外，還參與到學校的專業建設、課程開發、實訓室建設等各個方面，他們把生產一線的新工藝、新技術帶到了教學一線，不僅讓學生了解到行業企業發展變化的最新動態和崗位要求，同時積極推動產教融合，促進校企合作的深入開展。然而，由于特聘兼職教師天然的“跨界”屬性，職業院校聘用特聘兼職教師也遭遇諸多困難。

（一）缺乏行業企業的支持，學校難以選聘到合適的兼職教師

與政府和學校對兼職教師工作的高度重視相比，企業對于選派員工到職業院校兼職并不積極。調研發現，與學校建立了良好合作關系的企業出于培養企業后備人力資源的需要，一般能夠認識到企業人員參與職業教育教學的重要性，特別是國營大型企業基于履行社會責任的考核要求，能夠支持員工到職業院校兼職甚至為員工去學校兼職提供便利條件。而很多企業，尤其是沒有與學校建立“雙主體”合作關系的企業則會強調客觀因素和困難，不支持員工外面兼職，金融系統、外資企業、大型民企對員工在企業外兼職都有明確的禁止規定。對于企業在職員工來說，本職工作毫無疑問是第一位的，如果得不到本單位的支持，往往很難在學校穩定兼職，作用發揮也受到限制。

（二）企業兼職教師專業技術能力強，但教育教學能力不足

教師是一個專門化的職業，需要具備專業知識、專業能力和專業責任。兼職教師來自行業企業，了解行業發展態勢，熟悉生產工藝，具備熟練的操作技能，但是他們對教育知識所知甚少，也缺乏教育的技巧、策略、領導力以及教育研究能力等。據專家分析，教育知識包括關于學生的知識，即學生生理、心理和社會性發展的知識，關于教育政策法規的知識，關于課程、教材、教法的知識，在互聯網已經滲透到社會生活每個角落的今天，信息素養也成為教育知識越來越重要的內容[2]。企業兼職教師幾乎都是非師范院校畢業，除非有意識地去學習，否則，他們很難擁有這方面的知識。此外，兼職教師對職業教育的內涵與規律也不了解，因此亟需加強兼職教師的教育知識和能力培訓，提高教學基本功，增強責任感，這樣才能更好地參與學校專業建設與教育教學工作。

需要指出的是，有職業院校認為對兼職教師教學能力的培養面臨“兩難”境地：一方面是兼職教師的教學能力欠缺，不培訓難以勝任教學工作；另一方面，學校擔心對其培養后，由于企業的工作或個人的原因，其隨時都可能不再擔任兼職教師，白白浪費培訓時間和經費，學校的師資隊伍建設和教學工作處于被動局面。

（三）缺乏教師“身份認同”，兼職教師難以融入專業教學團隊

教師的身份認同是個性自我和社會自我的結合，也就是作為一個“人”的教師和作為一個“教師”的人的統一[3]。教師的專業身份認同受到個體自身因素的影響。調研發現，行業企業專家和技術人員之所以到學校去擔任兼職教師，部分考慮的是物質因素，即兼職教師的津貼；部分是出于對教育工作的熱愛，如為了圓自己的“教師”夢。但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他們對“教師身份”的自我認同都不強，到學校兼職只是臨時性的，“偶一為之”，更談不上個人專業發展規劃。一些學校聘用行業企業人員，主要是基于學生專業技能培養的需求，針對專業師資力量的不足而采取的應對之策。對兼職教師的管理不像對待在職教師那樣嚴格，有的學校甚至沒有給兼職教師配備辦公地點和相應的辦公設備，兼職教師參與學校事務的力度有限，有課就來，上完課就走人，對教師身份缺乏“認同感”。美國教育家菲利普·G·阿特巴赫指出，根據兼職教師上的每一堂課付給他們相當少的報酬，從這個意義上說兼職教師遭受剝削。所以兼職教師對學校并不忠誠也就不奇怪了[4]。“身份認同”的缺失，容易導致兼職教師缺乏“主人翁”意識，直接影響教書育人的效果。

（四）特聘兼職教師經費資助形式單一，日常教學管理面臨挑戰

目前特聘兼職教師的資助主要是針對重點專業的教學進行的，資助形式局限于個人，并嚴格規定兼課時數。事實上，學校內涵建設對行業企業專家的需求來自多方面，有時需要多個專家的參與，調動集體智慧，形成團隊力量參與學校課程改革和專業建設等重大項目研究。因此，經費資助能否擴展到某一個專業不同領域專家組成的團隊是亟待解決的問題。此外，由于特聘兼職教師大多是實踐經驗豐富的專業技術骨干、技師、能工巧匠等，來自工程、生產第一線，他們同時也是企業的骨干，要做到每周固定時間到校上課有一定難度，這給學校的日常教學管理帶來新的挑戰。企業調研顯示，特聘兼職教師和所在企業希望學校能結合兼職教師特長及工作時間安排相關的教學任務，事先溝通，靈活安排上課時間。因此，學校需針對特聘兼職教師的本職工作特點、承擔的兼職任務探索特聘兼職教師管理模式和方法，更好地提高特聘兼職教師及所在企業的積極性，創造兼職的可行性環境。

三、著眼當下：促進特聘兼職教師聘任的對策建議

要切實發揮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對職業院校兼職教師隊伍建設的作用，促進特聘兼職教師的聘任，需要政府、企業和學校的共同努力。

（一）發揮職教集團的橋梁作用，搭建學校和企業深度合作的平臺

德國“雙元制”職教模式下，企業參與職業教育是“理所當然”的。但在我國以學校教育為主要形式的職教模式，同時法律對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責任和義務缺乏“硬約束”的背景下，企業對職業教育的支持力度關鍵在于學校滿足企業利益需求的程度。然而，作為單個的學校，很難為企業提供利益點，也沒有能力獨立搭建一個利益共享的組織以保證利益分享和風險分擔。而職教集團，作為一個集聚眾多學校和企業的組織，在學校群和企業群共同合作的格局下，這種利益共享的機制就能夠建立起來[5]。在集團中，企業作為一個成員參與職業教育，企業在集團利益分配機制的保證下，也能夠投入職業教育。為此，特聘兼職教師的聘用，可以充分發揮集團對資源的統籌協調作用，促進各類職業教育資源的共享和互補，加強校企之間的交流互動。建立集團層面的特聘兼職教師資源庫，向學校提供相關行業企業專家的信息，保障信息暢通，資源共享，促進更多的企業業務骨干走入職業院校兼職。同時，搭建平臺促進集團內不同院校特聘兼職教師之間、大類專業特聘兼職教師與學校在職教師之間的交流互動，共同提高。

（二）明確特聘兼職教師的定位，創新資助形式

職業教育教學的復雜性決定了其需要不同專長的兼職教師，學校在選聘兼職教師時有必要明確兼職教師的定位。在選聘時，按需設崗，按崗聘用。根據學校專業技能人才培養目標的需要，明確特聘兼職教師在學校教育教學中的工作重點，如是承擔專業課教學還是操作技能訓練，是開展專題講座還是課程教材建設，等等。其次，建立健全兼職教師信息庫和業務檔案，甄別行業企業專家的特點，量才使用，競聘上崗。如從事課堂教學的，不僅要求專業技能水平高，還要具備一定的溝通能力，口頭表達能力。第三，聘用合同明確雙方的責權利，明確兼職教師的教學目的、內容和要求以及考核的要求。最后，建議上級主管部門在特聘兼職教師的資助方式上，除了以個人形式進行資助外，可以增加團隊的形式進行資助，這樣，在人員組合上有較大靈活性，也有助于提高團隊的整體教學水平。在資助的具體操作上，團隊資助可以采取項目制，工作內容和費用由團隊負責人負責分配。團隊負責人要求具備一定的責任心，具備良好的溝通協調能力。在資助程序上，可以實行教育行政部門審批制，學校申請，專項管理，做到“定項目、定任務、定目標”，補貼標準不搞一刀切。

（三）以集團為平臺針對特聘兼職教師工作特點，組織分類培訓

不同類型兼職教師在專業水平、技能和工作時間上均有較大差異，為了達到更好的培訓效果，有必要針對特聘兼職教師的不同定位構建富有針對性的方式靈活的培訓體系，提升他們的職業教育教學能力，可以以集團為平臺，組織各種形式的培訓。項目專家一般為行業的技術能手或企事業單位高層管理人員，主要參與學校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定、教師培養、教材編寫、實訓基地建設及運行、技能競賽等項目研究與指導。他們有著豐富的行業經歷和專業水平，但對職業教育發展趨勢，職業教育內涵建設要求，專項任務目標及研究方法等方面缺乏了解，因此，可以主要開展職業教育理念、內涵建設、項目開發和研究方法等方面的系統培訓。承擔教學任務的兼職教師一般為企業的能工巧匠或業務骨干，在學校主要承擔專業課教學任務、參與課程標準修訂、教學設計、校本教材編寫等，一般課時較多，教學工作系統性較強，可以重點針對課程設計能力、教學能力、學生管理能力等進行系統培訓。

在培訓方式上，可以是專家講座、示范課、主題研討、參觀學習，也可以組織開展專業教師與兼職教師的交流會，研討教育教學中遭遇的難題和應對策略。通過交流、相互學習，共同提高。另外，可以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不定期地把需要兼職教師了解的職業教育政策法規、職業教育新理念、兼職教師培訓內容等通過電子郵件發給兼職教師，方便他們學習掌握。

（四）建立兼職教師管理制度，實施人性化管理

教師的工作場所為學校，學校在教師建構專業身份認同中發揮著關鍵作用。實施人性化管理，做好與特聘兼職教師的溝通，創造和諧氛圍，有助于增強兼職教師的歸屬感。各專業可以定期開展專兼職教師共同參與的教研活動。把兼職教師整合到專業教研組，讓他們和專業教師一起備課，了解學校教育教學狀況，把握學生思想學習動態，共同研討專業建設，進一步提高教學效果。

尊重和關心特聘兼職教師，幫助他們協調好工作單位和學校之間的關系，使他們無后顧之憂。為兼職教師提供良好的工作條件，建立“大師工作室”，靈活安排上課時間，并為兼職教師備課、資料查閱、休息提供方便。同時，適時召開兼職教師座談會、傾聽他們對學校工作的意見。

總之，對兼職教師在教學上進行業務指導，生活上給予關照，增強兼職教師的責任感和主人翁意識，使兼職教師感受到自己是學校的一員，強化兼職教師職業身份認同，從而把從事職業教育教學作為自己事業的一個重要部分。

四、放眼未來：制度創新是建設職教兼職教師隊伍的根本

教育的發展，教師是關鍵，而教師隊伍的成長，制度建設是關鍵[6]。教育部、財政部出臺政策設立兼職教師特聘崗的主要目的是解決職業院校師資力量不足的矛盾。但從長遠來看，要確保職業院校選聘到合適的兼職教師，依靠設立特聘崗位聘請企業兼職教師并非長久之計。職業教育要真正形成一支師德高尚、素質優良、技藝精湛的高素質“雙師結構”型專業教學團隊，必須進行制度的創新。

（一）創新教師人事管理制度，在編制內設置兼職教師崗位，實現兼職教師聘用的制度化

加強兼職教師隊伍建設，優化職教師資結構，經費保障是前提和基礎。上海地區調研顯示，72.6%的職業院校每年支付每位特聘兼職教師的費用在3萬元以上，超出資助額度[7]。2012年教育部、財政部《職業學校兼職教師管理辦法》指出，建立政府、學校、企事業單位多渠道籌措兼職教師經費投入機制，保障兼職教師的報酬。當前各地普遍采取設立財政專項的方式保障兼職教師的聘用，這對于職教兼職教師隊伍建設發揮了重要作用。然而，長期來看，兼職教師是職業學校專業教師隊伍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采用專項經費實施“特聘兼職教師”資助計劃無法從制度上保障兼職教師的長期聘用，不利于職教師資隊伍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有必要改革職業院校人事管理制度，根據職業學校的學生規模，核定需要的教師總數，即教師編制總數，拿出其中20-30%的教師崗位用于招聘社會兼職教師。兼職教師崗位需要的經費由財政根據一定的標準撥付給學校，用于兼職教師的薪酬、津貼和相關保險費等。

（二）建立與職業院校專業教學要求相匹配的兼職教師資格制度，最終確立職業院校兼職教師必須具備教師資格證書的制度

從入職條件的角度，一個人只有具備了教師資格證書方能成為教師。我國早在2001年就實行了教師資格證書制度。但對兼職教師的任職資格尚未出臺專門的規定，只是在相關文件中對兼職教師應具備的基本條件提出了要求。在發達國家，職業教育兼職教師必須是掌握教育理論的技術專家，必須通過規定的資格考試[8]。基于我國國情，要切實發揮兼職教師的聘用效益，有必要逐步建立兼職教師準入資格。可以在省（市）級先行試點，對兼職教師進行考核，在現有兼職教師條件基礎上，結合專業教學的基本素質要求，建立明確的兼職教師資格標準，除了技術技能水平的要求外，增加有關學生心理發展、教育政策法規、教材教法等方面的專業知識的要求，合格者頒發地方“職業教育兼職教師”資格證書。未來逐步過渡到具備教師資格證書的技術技能人才和能工巧匠才能擔任職業院校兼職教師。

（三）賦予職教集團相關職能，切實發揮集團校企合作“平臺”的作用

職業教育集團擁有充足的企業資源，是校企合作穩定、廣闊的管理平臺。上海特聘兼職教師隊伍的建設正是充分發揮了集團集聚企業資源的優勢，指導校企雙方簽訂相關協議，為需方（學校）尋找合適的“能工巧匠”，為供方（企業）搭建入校培養人才的平臺。在集團的推動下，企業積極參與，根據學校教學需要提供素質好、質量高、責任心強的兼職教師。目前各省（市）都組建了不同形式的職業教育集團，有必要充分發揮集團集聚眾多行業、企業、職業院校的優勢，搭建校企合作師資隊伍共建平臺，推動集團內師資流動互聘工作，形成優質教育資源共享格局。構建兼職教師資源庫，把通過評選考核遴選的優秀兼職教師及所屬企業名單在平臺上發布，借此增強兼職教師和企業的榮譽感，吸引鼓勵更多的企業支持員工到企業兼職，形成行業企業專家到職業學校兼職的長效機制。

（四）提高社會對兼職教師的身份認同，營造企業人員到職業院校兼職的社會文化

身份是自我認同和他人認可的統一，必須依賴自我和他者在互動中的共同作用。只有他者認可了自我身份，自我身份最終才能得到社會承認，成為社會身份，并由此獲得相應的權利和利益[9]。營造企業人員到職業院校兼職的社會文化，提高社會對兼職教師的身份認同，對切實發揮兼職教師的主體作用具有重要價值和意義。首先，政府和社會媒體應采取多種方式宣傳職業院校兼職教師的重要性，讓社會大眾對職業院校兼職教師的需求和要求有所了解，提高社會對兼職教師的認同度，提升兼職教師的社會地位。其次，在相關官方網站特別是與企業事務有關的網站如人保局、工信委等公開發布職業院校兼職教師的選聘信息，擴大兼職教師選聘的范圍，為職業院校選聘到適用的優秀的兼職教師提供條件和機會。再次，對在職業教育教學中做出較大貢獻的兼職教師給予精神和物質獎勵，并對其所在企業進行表彰，頒發獎勵證書。通過樹立示范和典型，激勵更多企業、更多優秀企業人才參與職業院校教育教學。

可以預見，未來隨著兼職教師社會認同度的提升，將會吸引更多的有志之士進入職業院校從事教學，把擔任職業院校兼職教師作為職業生涯發展的一條重要路徑。

注釋：

①課題組成員：勞曉蕓、馬駿、周齊珮、尚曉萍、王琴、韓保磊、喬剛、趙宏、陸斌、成丹，執筆人：王琴、韓保磊。

參考文獻：

[1]上海市中職特聘兼職教師資助管理工作項目組.上海市中等職業學校特聘兼職教師資助管理工作成果集——項目總結篇[R].上海：2016.

[2]袁振國.學者未必良師[J].上海教育，2015（19）：58-60.

[3]李茂森.教師身份認同的影響因素分析[J].教育發展研究，2009（6）：44-47.

[4][美]菲利普·G.阿特巴赫.比較高等教育：知識、大學與發展[M].人民教育出版社教育室，譯.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111.

[5]郭蘇華.職業教育集團發展、成效與前途[M].北京：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

[6]田慧生.用制度保障教師隊伍建設[N].中國教育報，2007-9-19（01）.

[7]上海市中職特聘兼職教師資助管理工作項目組.上海市特聘兼職教師經費使用狀況調研報告[R].上海：2016.

[8]孔凡成.發達國家高等職業教育中的兼職教師及其啟示[J].世界教育信息，2007（8）：20-22+93.

[9]曲正偉.教師的“身份”與“身份認同”[J].教育發展研究，2007（7）：34-38.

責任編輯 秦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