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文
記者:去年召開的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在我們黨的歷史上具有重要里程碑意義,這不但是因為此次全會提出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頂層設計和藍圖規劃,更是因為此次全會首次明確提出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突出和強調了習近平同志在全黨、全軍和全國各族人民中的“核心地位”。那么,您認為應如何理解和把握此次全會的這一重大提法?
肖楓:十八屆六中全會公報指出:“全會號召,全黨同志緊密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全面深入貫徹本次全會精神,牢固樹立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堅定不移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繼續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共同營造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確保黨團結帶領人民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 這里首次使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提法,強調樹立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強調要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充分體現了鄧小平同志所強調過的“任何一個領導集體都要有一個核心,沒有核心的領導是靠不住的”這一馬克思主義建黨思想。從“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到“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決不是簡單的提法上的改變。從國內外形勢來看,我國已進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階段,在國際上經歷多年的爬坡過坎,已經前所未有地接近世界舞臺的中心,同時困難和挑戰也越來越突出,不可預測的因素也越來越多。在這一關鍵時刻,十八屆六中全會做出這一鄭重抉擇,對于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是具有重要意義的。這是時代發展的需要,是推進偉大事業、偉大斗爭和偉大工程的要求,是黨心、軍心和民心之所向,不僅將造福中國,而且將影響世界。
對于十八屆六中全會明確“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重大意義,媒體有各種解釋,但我認為栗戰書同志的講法比較全,歸結起來主要包括三個方面:其一,這是全會取得的最重大成果和歷史性貢獻,是我們黨發展歷程中具有重要里程碑意義的大事,必將載入黨和國家光輝史冊;其二,這是全黨的共同意志,是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心愿,是黨和國家的根本利益所在,是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的根本保證;其三,這是在領導和推進偉大斗爭、偉大事業、偉大工程的進程中形成的,是全黨的選擇,是人民的選擇,是歷史和實踐的選擇。我認為,這些說法和解釋,是體現中央精神的,具有權威性,值得認真學習領會。
記者:十八屆六中全會號召全黨同志緊密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樹立“四個意識”,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那么,維護習近平同志的“核心地位”與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這二者是什么關系?
肖楓:這非常清楚地表明,維護習近平同志的“核心地位”與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是完全統一、高度一致的。維護習近平總書記的核心地位,就是維護黨中央的權威,維護黨中央權威首先要維護習近平總書記的核心地位,這二者是完全一致辯證統一的。深入學習貫徹十八屆六中全會精神,堅決維護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權威,必須做到以下幾方面:一要堅決維護習近平總書記的核心地位,始終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二要堅決維護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權威,確保中央決策部署不折不扣貫徹落實。三要緊緊抓住思想教育這個根本,著力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精神武裝黨員干部,學習黨中央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毫不放松強化黨性鍛煉,持之以恒加強道德教育,引導黨員干部切實筑牢信仰之基、補足精神之鈣、把穩思想之舵。
記者:明確習近平同志的“核心地位”,強調“維護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這從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和建黨學說來看,其理論依據是什么?
肖楓: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認為:“一個國家、一個政黨,領導核心至關重要。”確立和維護黨的領導核心,這是無產階級政黨的優良歷史傳統和獨特的政治優勢,是任何別的政黨所不能比的。
從理論上講,無產階級的事業和斗爭,歷來是需要“權威”和“集中”的,是需要有領導核心的。1873年,恩格斯專門發表過著名的《論權威》一文,批評了各種反權威主義的謬論,并指出:“權威”和“服從”不是由人的主觀愿望確定的,而是社會發展的客觀要求,還舉了“大海航行不能無舵手”的常識。馬克思說過,每一個社會時代都需要有自己的大人物,如果沒有這樣的人物,這個社會時代就要把他們創造出來。
列寧說:群眾是劃分為階級的,階級是由政黨來領導的,而“政黨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響、最有經驗、被選出擔任最重要職務而稱之為領袖的人們所組成的比較穩定的集團來主持的”。他把共產主義運動中“左派”幼稚病的一種“標新立異”的提法——“領袖專政”,斥之為“‘左的孩子氣”,強調杰出領袖對黨的意志統一起著決定性作用。
鄧小平晚年以極大的精力和心血關注并致力于黨的領導核心建設,在總結我們黨領導核心建設歷史經驗教訓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系列政治分量很重的思想觀點和重要論斷,并將這些作為他的政治交代。他特別深刻地指出:“任何一個領導集體都要有一個核心,沒有核心的領導是靠不住的。”鄧小平還明確提出“沒有權威不行”,“特別是有困難的時候,沒有中央、國務院這個權威,不可能解決問題。有了這個權威,困難時也能做大事”。
記者:除此之外,從人類歷史和國際經驗看,特別是從大國大黨更需要“權威”和“集中”來看,十八屆六中全會做出的這一重大抉擇是否更具普遍意義?
肖楓:是的,人類歷史和國際經驗有許多正反經驗教訓可供借鑒。首先是國際正反經驗教訓證明,大國大黨更需要“權威”和“集中”,否則會分崩離析。蘇聯解體后,普京說:“誰不對蘇聯解體感到惋惜誰就沒有良心……蘇聯解體是二十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災難。”現在俄羅斯許多人懷念過去,包括對斯大林的懷念,而普京的鐵腕強勢受歡迎,這些都是很值得研究的。最近俄羅斯《消息報》說,最近進行的一次民意調查結果,斯大林被評為俄羅斯史上最偉大人物(38%),名列第二的是普京和普希金(34%)。我們這樣一個有13億多人口的大國,必須有一個眾望所歸的領袖;我們這樣一個有8900多萬名黨員的大黨,必須有一個黨心所向的核心;我們這樣一支黨絕對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必須有一個雄韜偉略的統帥。現在國內一些地方和部門黨的領導弱化,一些黨員和干部黨的觀念淡薄、組織渙散、紀律松弛,非常需要中央的權威,需要集中統一的強有力領導。
世界歷史和現實進一步證明,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沒有一個“有粘合力的、有權威的領導核心”,國家就不可能有好的發展。英國發展社會學家安德魯·韋伯斯特在他的《發展社會學》中認為:“第三世界國家無論沿著社會主義方向還是沿著資本主義方向發展,都必須建立一個有粘合力的、有權威的政府。第三世界國家在政治上的軟弱常常導致經濟危機。”新加坡不搞西方民主,實行所謂新權威主義的“可控民主”,取得了成功。而許多仿效西方民主的國家,缺乏“有粘合力的、有權威的政府”,政府表現軟弱,大多屬于“失敗國家”,沒有什么發展。近年來,在中東地中海地區,“阿拉伯之春”變成了“阿拉伯之冬”,西方民主正在變成“內戰民主”“血腥民主”“恐怖民主”,到處都是斷墻殘壁、流離失所的難民,談何發展?
在發達國家中,意大利共有169個政黨,沒有一個政黨能單獨組閣,各政黨只能組成聯合政府,而且經常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垮臺。自1948年憲法頒布至今,意大利在過去近70年里,換了63屆政府,絕大多數政府的壽命不過幾個月,唯一干滿任期的一屆政府是從2001年到2006年的貝盧斯科尼。意大利本來是法西斯強國之一,它在二戰后地位一落千丈,與這種政治不穩定的情況是不可分割的。這難道就是多黨民主的“好處”?
記者:毋庸諱言,十八屆六中全會的這一抉擇實際強調了“權威”和“集中”,而西方強調的是“多黨競選輪流執政”,并攻擊社會主義國家實行共產黨領導是“獨裁”“不民主”。那么,您對這類論調有何分析和評論呢?
肖楓:西方的“多黨競選輪流執政”實際上已問題成堆,沒什么牛皮好吹的了。近年來的事實表明,西方民主制度暴露出許多深層次的缺陷,有些學者稱之為“基因缺陷”。這就是學者們所說的“最大問題是它的三個基本假設出了問題”。這三個假設可以概括為:“人是理性的;權利是絕對的;程序是萬能的。”而這三個有問題的基本假設造成了三種后果:一是民主選舉的“民粹化”,二是政黨惡斗的“常態化”,三是民主政治的“游戲化”。西方的經濟危機、金融危機和債務危機,實際上首先是由其政治制度的危機引起的。何以這么說呢?大家知道,在西方多黨競選中,各黨為討好喜歡高福利的選民,相互比賽誰更會“開空頭支票”,結果造成連年寅吃卯糧,陷入永無盡頭的債務危機。于是耗盡了國庫,最終惡果還是要由老百姓埋單。最典型的例子在希臘,由于高福利,國家瀕臨破產。政府試圖縮減開支,民眾立即上街抗議,用選票讓當權者下臺。如此惡性循環,幾近無解。此外,在西方政黨盛行“短期化思想”的情況下,沒有一個政黨真正去為國家的未來發展著想,根本不可能像我們黨這樣提出“三步走”大戰略、“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以及種種理論、方案、計劃和措施等。所以,西方政治制度并不是像他們吹噓的那么好。
被西方攻擊成“獨裁、不民主”的共產黨執政,其實恰恰是社會主義國家的優勢,是我們必須理直氣壯堅持的,這是無產階級政黨的優良歷史傳統和獨特的政治優勢之所在,是任何別的政黨所不能比的。鄧小平說,“黨的領導是個優越性”,社會主義有“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社會主義國家有個最大的優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決心,一做出決議,就立即執行,不受牽扯”。而資本主義國家是什么情況呢?讓我們看看意大利的情況吧。它擁有全歐洲規模最大的國會:參議院議員315人,眾議院議員630人。由于所有法案都需經過參眾兩院同時通過,且兩院通常由不同黨派主導,意大利平均需要一年以上才能通過一項法規。而在我們的社會主義國家卻完全不同,人們常說的“舉國體制”“集中力量辦大事”,就是社會主義這種特有的優勢的體現。很顯然,要發揮社會主義的這些優勢,就必須有中央權威,有中央的集中統一的領導,就必須有堅強的“領導核心”。
記者:但也有人說,社會主義強調“權威和集中”,固然有能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然而歷史實踐也表明,一旦出現錯誤和問題,會比資本主義國家還要嚴重。對此,您怎么看?
肖楓:我非常贊賞這些人這么尖銳地提出問題。“共產黨執政”總體說來是優越的,是其他政黨所無法比的。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由于社會主義制度還需要完善和發展,弄得不好,“優勢”是可能帶來“弊端”的。在這方面是有歷史教訓的。對此,毛澤東、鄧小平都是有認識的,并決心要從“制度”上加以解決。1956年毛澤東親筆寫道:“斯大林在他一生的后期,越陷越深地欣賞個人崇拜,違反黨的民主集中制,違反集體領導和個人負責相結合的制度,因而發生了一些重大的錯誤。”并強調,我們應從中吸取教訓,還提出了一個重要思想,就是“要用制度來保證集體領導的實施和防止個人崇拜的出現”。2003年出版的《毛澤東傳》中說:“可惜后來我們黨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并沒有真正建立起這樣一種制度并付諸實踐,以致重犯了個人崇拜的錯誤,并導致‘文化大革命全局性錯誤的發生。” 1980年鄧小平在論述領導制度的改革時,曾指出了社會主義國家的教訓,強調了“制度”建設的重要性。他說:“我們過去發生的各種錯誤,固然與某些領導人的思想、作風有關,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他還強調指出:“斯大林嚴重破壞社會主義法制,毛澤東同志就說過,這樣的事件在英、法、美這樣的西方國家不可能發生。”這就是說,社會主義的蘇聯,犯起錯誤來有時還不如資本主義的英、法、美國家。我國1966-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的后果也是很嚴重的,近些年中國腐敗問題也令人堪憂。
值得慶幸的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已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十八屆四中全會強調“依法治國”,要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近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加強權力的制約和監督,強調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這就是要從“制度”上解決問題。在反腐敗方面,習近平總書記堅決果斷,鐵腕反腐,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著力凈化黨內政治生態,深得黨心民心。在軍隊改革上,習近平總書記大刀闊斧,成就巨大,贏得黨心民心。
最近,黨中央決定“立法規范重大決策程序”,防止“第一把手搞一言堂”。所謂“第一把手”,雖然沒有“核心”的提法,但實為核心人物。各單位的 “第一把手”是很有權威、說了算數的人。如果不加以規范監督,不建立相應制度,就會出大問題。黨中央重視這個問題,在制度上從立法入手,這是吸取毛澤東的歷史教訓,既要確定領導人的“核心地位”,又要將其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優勢要發揮,弊端和問題也要避免,兩方面都注意到了。
總之,我們一要注意理直氣壯地發揮這一優勢,二要毫不松懈地避免它可能產生的弊端。要加強權力監督,強調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就是從制度上解決過去“文革”破壞社會主義法制的問題的。
記者:近年來,我們也注意到社會上也有人擔心甚至攻擊全會強調樹立“四個意識”、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會出現蘇聯斯大林那種“個人迷信”和中國“文革”的教訓。那么,究竟該怎么認識這種觀點?
肖楓:首先要弄清楚“崇拜”“個人崇拜”“個人迷信”這些概念的不同含義。1956年2月,赫魯曉夫在蘇共二十大做了《關于個人崇拜及其后果》的反斯大林的秘密報告(注:關于“個人崇拜”的翻譯問題,我最近向中央編譯局從事俄語翻譯工作的一位老同志咨詢請教,他給我的答復是:“俄文中КУЛЬТ ЛИЧНОСТИ,КУЛЬТ一詞來源于古代的宗教祭禮,可以譯為‘迷信,也可譯為‘崇拜。但КУЛЬТ ЛИЧНОСТИ,明顯帶有貶義,因此譯為‘個人迷信更恰當些。”),隨后“個人崇拜”這個詞就廣泛地出現在報刊上,并幾乎成了習慣性的提法。3月,我們黨討論起草《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時就采用“個人崇拜”提法。但是4月3日,劉少奇在討論文章時提出,一不要將斯大林問題僅歸結為“個人崇拜”,二是對“個人崇拜”的譯法提出異議。他說:從貶義角度講,還是提反對“個人迷信”較好,但報紙既已習慣這么提了,這次不改也可以。所以4月5日《人民日報》發表的《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沒有改,但同年底發表《再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時已沒有再用“個人崇拜”這個概念了。1963年發表《關于斯大林問題》(即“九評”中的第三評)時,全部改用“個人迷信”的提法。因此,我們黨在一段時間內,“崇拜”和“迷信”這兩個提法是混用不分的,后來才逐漸明確一律用“個人迷信”這一比較貼切的譯法。
“文革”中,美國記者斯諾訪華,毛澤東與他多次交談,而且談得很深。毛澤東說,他 “反對個人崇拜”,“四個偉大”的提法很討厭。但同時,他也說了他對“崇拜”很寬泛的理解,說“人總要有點個人崇拜的”。這是值得我們重視的,可是我們過去長期忽略了這個問題。
毛澤東說:“人需要崇拜,也需要崇拜人……總要有人受崇拜,也總要有人崇拜別人……你們美國每個州長、每個總統、每個部長沒有一批人崇拜他怎么混得下去呢?”這表明他對“崇拜”這個概念的理解是很寬泛的。他問斯諾:“你的文章、你的書寫出來沒有人讀你就高興啦?總要有點個人崇拜,你也有嘛。”
記者:這就是說,“崇拜”有類似于威信、威望、權威,甚至有受人擁護和尊敬、很有人緣之類的意思。這與現代青年人流行的“粉絲”“偶像”和“追星族”現象似乎沒有什么區別,與社會生活中人們敬重德高望重的長者也很相近。
肖楓:從這一邏輯出發,國家政治生活中,需要有“崇高威望和權威的政治領袖”,而且需要人們擁護他、崇敬他、歌頌他,這應當是毫無疑義的事情。現在社會上有一種怪現象,就是對明星、球星可以當成“偶像”,理直氣壯地“崇拜”“歌頌”,可以有無數“粉絲”“追星族”,但是對英雄、模范人物特別是政治領袖,卻不僅不能“崇拜”“歌頌”,甚至還被攻擊污蔑,對領袖人物的“崇拜”“歌頌”“佩服”或“抬舉”是要遭受“白眼”的,甚至會挨罵的,所以即使有人是實事求是地做,也顯得不那么理直氣壯,特別是對黨和國家的領導人。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批判斯大林搞“個人迷信”是正確的、應當的,但決不能將集中、權威和決斷當成“獨裁”而一概加以否定。應劃清“崇拜”“崇敬”與“個人迷信”的界線,決不能將對黨和領袖的“擁護”“熱愛”和“歌頌”,當成“個人迷信”而加以否定和反對。當然,我們黨和國家的領導人務必保持不忘初心、造福人民,密切聯系群眾,這是另一方面的問題。
責任編輯:劉 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