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節選）

魯彥

朗誦小貼士

節奏：是指朗誦時的抑揚頓挫、輕重緩急。一篇作品，我們在朗誦時，語速該快則快，該慢則慢；語調該高則高，該低則低；語氣該重則重，該輕則輕；情緒該激烈則激烈，該委婉則委婉。《聽潮》節選的兩部分，前一半舒緩優美，后一半急促高亢，是練習節奏感的好材料。朗誦時關鍵要讀出前后兩部分的變化對比。

大海上|一片靜寂。在我們的腳下，波浪|輕輕吻著巖石，像朦朧欲睡似的。在平靜的深黯的海面上，月光辟開了一款|狹長的明亮的云汀，閃閃地顫動著，銀鱗一般。遠處燈塔上的紅光|鑲在黑暗的空間，像是一顆紅玉（這幾句描寫月光照射下的海面，安靜、美好，節奏是舒緩的。為了方便講解，設定5為語速最快，此處可以是2—3。為了表現畫面的靜寂，聲音不能太實，要運用氣息，以氣托聲，假如聲音最結實響亮為5，此處可以是2）。它和那海面的銀光|在我們面前揭開了|海的神秘——那不是狂暴的不測的可怕的神秘，而是幽靜的和平的愉悅的神秘。我們的腳下|仿佛輕松起來，平靜地，寬闊地，帶著欣幸與希望，走上了銀光的路，朝向紅玉的瓊臺|走了去。（這幾句轉為議論抒情，情緒逐漸升溫，聲音漸轉明亮，音量由2轉3）

這時候，妻心中的喜悅|正和我一樣，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

海|在我們腳下沉吟著，詩人一般。那聲音|仿佛是朦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霧|那樣溫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語|那樣芳醇；低低的，輕輕的，像微風|拂過琴弦；像落花|飄零在水上。

海睡熟了。

大小的島擁抱著，偎依著，也靜靜地|恍惚入了夢鄉。

星星|在頭上眨著慵懶的眼瞼，也像|要睡了。

許久|許久，我倆|也像入睡了似的，停止了|一切的思念和情緒。

（這段文字意境寧謐、芳醇，如同耳語一般低低切切。節奏是慢的，注意，不是機械地拖長每個字，而是在應該停頓的地方停頓時間稍微長一點點，也就是在整體緩慢的基礎上，依舊舒疾有致。語速1—2，音量1）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候，遠寺的鐘聲|突然驚醒了海的酣夢（這兩句基本上延續上面的節奏、語氣，“驚醒”往后稍稍加快一點點。語速由1轉2，音量由1轉2），它惱怒似的|激起波浪的興奮，漸漸向我們腳下的巖石|掀過來，發出汩汩的聲音，像是誰在海底吐著氣，海面的銀光|跟著晃動起來，銀龍樣的。接著|我們腳下的巖石上就像鈴子、鐃鈸、鐘鼓在奏鳴，而且|聲音愈響愈大。（“像鈴子、鐃鈸、鐘鼓在奏鳴”往后再稍稍加快轉亮一點。語速由2轉3，音量由2轉4）

沒有風（這一句一定要低下去，為下面的升高加快蓄勢）。海|自己醒了，喘著氣，轉側著，打著呵欠，伸著懶腰，抹著眼睛（排比句，前兩個慢，后三個相對連貫一些，語速由2轉3，音量由2轉4）。因為島嶼擋住了它的轉動，它狠狠地|用腳踢著，用手推著，用牙咬著。它一刻比一刻興奮，一刻比一刻用勁。巖石也仿佛漸漸戰栗，發出抵抗的嗥叫，擊碎海的鱗甲，片片飛散。（注意，這里還沒有到達高潮，聲音繼續用氣息控制住，“它一刻比一刻興奮，一刻比一刻用勁”語速可以加快到4，“片片飛散”語速3，音量3）

海|終于憤怒了。它咆哮著襲擊過來，猛烈地沖向岸邊，沖進了巖石的罅隙里，又撥拉著巖石的壁壘。（本段音量4，語速4）

音響就越大了（這句壓下去，音量2，語速3）。戰鼓聲，金鑼聲，吶喊聲，叫號聲，啼哭聲，馬蹄聲，車輪聲，機翼聲，摻雜在一起，像千軍萬馬混戰了起來。（8個“聲”，前四個，兩個一組，后四個一氣連貫，第五個“聲”和第六個“聲”快速連讀，最好能直到讀完“摻雜在一起”，以飽滿的音量讀完“混戰”一句。）

銀光消失了（這句繼續壓下去，音量2，語速3，但氣息有點急促，表現緊張感）。海水瘋狂地洶涌著，吞沒了遠近大小的島嶼。它從我們的腳下|撲了過來（這幾句一定要連貫，語速不能慢，不能松弛，否則緊張感就破壞了。音量4，語速4），響雷般地怒吼著，一陣陣地|將滿含著血腥的浪花|潑濺在我們的身上。（最后一句。語速4，音量5）

（技巧點撥、朗誦示范：派派網著名播主 月下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