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毒素可致畸形 中華白海豚:海洋生態的活指標

◎蕭野

污染毒素可致畸形 中華白海豚:海洋生態的活指標

◎蕭野

中華白海豚呈淡粉紅色時是為了調節體溫，皮下血管會充血。

在南海生物多樣性保護優先區域內的廣東珠江口和廣西三娘灣海域中，生長著擁有上翹唇線好像一直在微笑的“海洋精靈”——中華白海豚。它們是我國唯一的國家級海洋鯨豚類保護動物，但近年來卻飽受煎熬。大橋、穿梭不息的船只、過度捕撈的漁業、水下爆破、入海污水等，像一個個魔咒，讓它們的生存越發艱難。

有“水上大熊貓”之稱

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中華白海豚，有“水上大熊貓”之稱，在分類學上隸屬于鯨目、海豚科、白海豚屬，是僅有的兩種鯨類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之一（另一種是白鱀豚），是我國唯一的國家級海洋鯨豚類保護動物。中華白海豚是世界瀕危海洋哺乳動物之一，因數量稀少1988年被列入《中國瀕危動物保護紅皮書》。

該物種最初是在中國水域廣東珠江口被瑞典人彼得·奧斯貝克發現并被命名的。我國的中華白海豚廣泛分布于中國南方近海，已知有福建廈門種群、臺灣西部種群、珠江口—香港種群、廣西北部灣4個種群。它們并非中國獨有，從中國到澳大利亞再到南非的近海水域都有它們的身影。

調節體溫變粉紅

中華白海豚因背鰭突出，又稱“印度太平洋駝背豚”，不過“駝背”不如它的近親那么明顯。它們的體色隨年齡而變化。雖然名為白海豚，但幼體幾乎全黑，然后很快退到淡灰色，接著灰色消退，成為灰色斑點或斑塊，成年后，身體主要為白色，背部隨著水溫變化，呈現不同程度的粉紅色，腹部則一直是白色。呈淡粉紅色時是為了調節體溫，皮下血管會充血，因此又稱為“粉紅海豚”。

中華白海豚體長為220～250厘米，最長者可達3.2米，雌性可達2.5米，體重約235公斤，最重可達280公斤。它們的身體呈長圓柱形，中部肥碩。長且側扁的吻突是其較為突出的特征，吻一般不足20厘米，下頜略長于上頜。頭頂呼吸孔呈新月形；眼小，眼眶呈舟形，在水中的視力較差。

中華白海豚無耳廓，只在眼后有一針眼大的小孔，外耳道很細。在船只較多或養殖業密集的水域，海豚仍能自如穿梭其中，主要是依賴其獨特的聲納系統，靠回聲定位來測定方向。它們的頭前部有一隆起，與聲波的發送有關。

出生率低 存活率只有20%

左右中華白海豚屬胎生哺乳動物，雌性9～10歲性成熟，雄性要晚一年左右。它們全年均可進行交配，妊娠期約11個月，全年都可產仔。每胎一仔，目前未發現有兩仔，出生率低，成活率低。產仔后要經過3年的繁殖間隔期才能再產仔，種群補充周期長。中華白海豚的幼體在第一年內死亡率較高，存活率只有20%左右。剛出生幼仔體長1米左右，體重約20～40公斤，12歲前增長較快，12歲之后增長幅度小，最長壽命為38歲。

中華白海豚喜歡集群活動，主食魚類，雖在不同地區食性有所變化，但都以河口魚類為主。捕食和旅行是其主要活動，捕食高峰多出現在早晨，晚上有次級捕食高峰。它們經常跟隨漁船和捕蝦船捕捉漏網之物。中華白海豚具有長距離洄游能力，有的個體會進入內河追尋食物。

廣西北部灣10年數量翻倍

中華白海豚的在南海生物多樣性保護優先區域的分布范圍，主要是珠江口和廣西北部灣沿海地區。珠江口海域——北至深圳寶安機場附近，南至東澳島北的整個伶仃洋海域，是中華白海豚最重要的棲息地之一，數量最多，2014年記錄到的中華白海豚有1870頭左右。

北部灣沿海也是中華白海豚活躍海區，欽州海洋局記錄資料表明，在矛尾海和大風江口之間的海域，都能見到中華白海豚的活動。北部灣海水污染程度低，工業污染影響小，海洋生物多樣性高，水產品豐富．沿海的南流江、大風江、欽江、矛嶺江、防城江、北侖河等100多條河流獨流人海，沿岸紅樹林發達，構成有利于中華白海豚棲息的河口環境。

廣西欽州市北部灣中華白海豚研究保護與生命教育中心6月18日披露，在北部灣海域生活的中華白海豚數量正在上升，2004～2006年間還不足100只，截至2016年北部灣白海豚種群現有數量已增至約189只至214只，其年增長率為4.2%至4.5%。

中華白海豚面臨的生存威脅來自漁業捕撈網具等

多重魔咒壓身令人憂

中華白海豚在部分區域數量增長是一件幸事，但在有些地方則曝出與其相關的難事，令人不免憂傷。

珠江口地處我國經濟改革發展的珠江三角洲前沿，每日過往的貨運、客運、漁業生產、施工等船只不計其數，隨著經濟的發展，這一片的水質越來越差，白海豚的棲息地變得越來越小，可供的食物也日漸匱乏，夭折的小海豚數量越來越多。珠江口的中華白海豚種群數量面臨著每年遞減2.5%的趨勢，幼體存活率堪憂。自2006年至2014年，珠江口海域平均每年接到的白海豚死亡數量近14頭。

據《新快報》報道，廣東省海洋與漁業局自2001年至2014年發布的歷年海洋環境質量公報都顯示，珠江口海域一直都是劣質水分布的重災區。白海豚乳液含40%脂肪，會蘊藏大量毒素，小海豚因為哺乳很容易吸收母海豚體內長期積聚的毒素，加上小海豚免疫系統還處于發育階段，抵抗力弱，便成了海中毒素的最大受害者。目前發現珠江口白海豚體內的汞等重金屬的含量比較高，這會導致小海豚因汞中毒而畸形的風險變高。

中華白海豚面臨的生存威脅還來自涉海工程爆破、高速船艇航行和漁業捕撈網具等等。海豚靠聲音溝通和覓食，通過回聲定位感知環境，海上工程建設的噪音污染對它們而言是致命的干擾。

中華白海豚處于整個海洋食物鏈的頂端，其生存情況代表著整個海洋生態系統的狀態，被環保學家視為衡量海洋生態環境的活指標。在新的環境壓力下，不同棲息地中華白海豚之間的交流顯得更加重要，應注意保持種群“廊道”的通暢，方便動物個體逃逸或者進駐，避免孤島效應，導致物種滅絕，同時也為種群的重建提供保證。

本欄目責編/葉曉婷 yexiaoting@vip.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