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小說創作方式剖析

劉德濱

摘要：黑色幽默小說作為一種與社會現實緊密聯系的文學派別，以其荒謬的主題和獨特的表現形式早已成為文學作品的重要內容和表現形式。《第二十二條軍規》作為黑色幽默小說的代表作，充分體現了這一文學流派的特點。本文欲從情節設置、人物形象、文體風格等角度對《第二十二條軍規》及黑色幽默小說的創作方式進行一些探討。

關鍵詞：黑色幽默；情節設置；人物形象；文作風格

黑色幽默作為文學上的一種表現手法，是指現代小說和戲劇中運用病態和荒誕，以取得可怕的喜劇效果。《第二十二條軍規》是黑色幽默小說的代表作，不論是在主題的處理上還是在藝術形式的安排上都與傳統小說不同。

一、情節設置上

《第二十二條軍規》作為黑色幽默的代表作，其創作方式上也充分體現了這一流派的特點。就情節設置而言，由于小說的結構安排雜亂無章，前后顛倒。其中以主人公尤索林的個人經歷為主線，以其執行完一次任務后戰友慘死，繼而想逃避戰爭，最后成功脫逃。這是小說正常的情節發展，但為了反映當今資本主義社會的“有組織的混亂”和“制度化的瘋狂”這一荒誕的社會現象，作者采用了不同與傳統小說的荒誕的創作方法來表現同樣荒誕的主題。具體來說作者采用了大量顛來倒去或者互不關聯，甚至是支離破碎的情節著意表現主題的荒誕。此外小說中大量出現了互不關聯的人或事，小說每一章便講一兩個人的情況和經歷，形形色色的人物，各式各樣的職業，千奇百怪的個性，被作者一并包裝捆扎在一起，以雜亂無章，前后顛倒的形式堆砌起來。

二、人物形象上

一方面，與以往小說的人物塑造不同， 《第二十二條軍規》中的人物形象上的處理往往不通過具體的事件和矛盾沖突來塑造人物，同時也因為作者的著意刻畫，小說的人物往往只被反映了人物形象上的某個側面，僅僅通過人物對某一事件，事物的態度以及其職業特點和行為方式來展現。另一方面， 《第二十二條軍規》中的人物大多是象征性的，與傳統的人物不同，他們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各種極端概念的象征代表。為了與小說反映的缺乏理智和邏輯的瘋狂世界相一致，小說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大量采用了夸張的手法，將各種扭曲的人物各種不同的行為方式和心理特點反映出來。比如尤索林為逃避執行任務，假裝肝病，住進醫院，而第二次住院期間，他竟假扮一位全身纏著紗布的傷員與傷員的家屬見了最后一面。小說中俯拾即是的荒誕人物干出來的荒誕事情正是荒誕的主題的表現所需要的。

三、文體風格上

就小說的文體風格而言， 《第二十二條軍規》似乎夸張有余，而嚴謹不足，好像無法捏成一團。但如果我們拋開按部就班的傳統創作概念，它又是一部杰出的作品，它比傳統小說少了許多東西，同時又多了很多東西，氣勢和想象成了小說的主體，而不是輔助因素。小說時而滑稽荒唐，時而平淡無奇，時而令人悚然。作者用了超現實主義補充諷刺的手法，以表現現實生活像一場惡夢一樣可怕，但有時又會突然從諷刺，超現實主義轉入到現實主義。例如斯諾登幾乎被彈片劈成兩辦，以及羅馬的夜生活等，同時，他運用自由聯想的手法，使當前的行為引起對過去行為的聯想。

就小說語言而言， 《第二十二條軍規》的語言節奏感強，人物與主題上表現力強，同時，作者采用多種語言手段來塑造人物推動情節的發展。首先，采用循環式談話，提問及其滑稽并出人意料。其次， “套語”的運用，即把俗語中關鍵字眼換成能產生荒謬效果的字詞。最后，談話語氣的突然變化，即瑣細話題與嚴肅話題的相互轉化和跳躍。以上這些文學修辭手法的巧妙運用使小說呈現一種荒誕狀態，有力地表現了一個瘋狂世界缺乏理智和邏輯的特點。

作為黑色幽默小說的代表作，《第二十二條軍規》的創作手法代表了此類小說的重要特點。同時，小說的創作背景，即小說所要反映的社會現實都是以上種種與傳統小說迥異的表現手法所承載的內容。《第二十二條軍規》所代表的美國黑色幽默小說都以暴露怪誕的社會現實為主要任務，以引導美國人民對他們當時所處的社會、國家以及自身前途的思考，但是暴露與嚴肅的批判并不能等同起來，約瑟夫·海勒以及別的黑色幽默作家似乎都不能真正認識到美國社會弊病的根源，使他們的作品不可能為讀者指出改造社會的道路。

參考文獻：

[1]虞建華，《20部美國小說名著評析》第十三章.約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條軍規》.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61.

[2]約瑟夫·海勒： 《第二十二條軍規》.南文，趙宋垠，王德明譯，上海譯文出版社.

[3]秦小孟主編： 《當代美國文學》下冊，第九章黑色幽默小說，上海譯文出版社.

[4]李宜，常耀信主編.《美國文學選讀》下冊 Joseph Heller （P707），南開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