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夢想插上翅膀

陳天惠

佛說：遠離神魂顛倒的夢想，終究涅槃。而我看到的卻是許多人從有夢想的花季，走到了有夢想的暮年。七堇年說：“我們要最樸素的生活，與最遠遙遠的夢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凍，路遠馬亡。”

小時候的夢想是每天都能吃一顆棒棒糖，但媽媽卻說我的夢想有害健康。后來，媽媽自己做出了健康的糖果，每天都放在我的床邊。那時我覺得不用悲觀，所有的夢想都會實現。只是不一定在你期待的時間，也不一定以你期待的方式。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夢想也有了時光的顏色。我在成熟，夢想也在成長。漸漸地夢想有了歲月的痕跡與生命的力量。于是我漸漸明白：很多夢想，錯過了就是一生，追不到就是一輩子。小時候的棒棒糖最終變成超市里的五角錢，而夢里的高中最終還是在夢里。

鄰家的哥哥長我幾歲，于是我總是在他成長的印跡里找自己未來的樣子。他想做醫生，卻學了經濟，最終成為了一名律師。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喂我喝藥的樣子，藥的苦澀融化在了他的笑臉里。他還記得小時候帶我檢查，哄我打針的事嗎？我不知道，只是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的會像曾經討厭的人那樣：以為自己不會忘，然后就不再想。

小雨的夢想是發明時光機器，然后他就可以陪姥姥走完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但我在目光所及的范圍內檢索，卻依然找不到夢想成真的含義。有多少遺憾就有多少對過去的希望。就像我們還在青春，卻不再憧憬未來的日子；就像我們依然年少，卻頻繁懷念已逝的時光。但沒有希望不代表沒有夢想，也許前路無火也無光，但我們可以尋路、也可以燃燒自己。

天天的夢想是做迪士尼的設計師，然后畫出具有靈魂與夢想的故事。如果一生的夢想是不斷創造夢想，不知道生活會美妙成什么模樣。后來我讀了宮崎駿老師的故事，我才知道：創造夢想的人往往最痛苦，就像詩人會臥軌，畫家會自殘。不知道那個曾經要為孩子們創造夢想的女孩最終會走多遠，只是她現在的作品我既看不懂，也不想看。

生活會給我們好多理由，讓我們的因循茍且變的順理成章。我們生活在物化的時代，最終也會物化自己的夢想。成長就是這樣的殘酷，它不斷告訴你這是天真，然后你還想繼續天真下去。但夢想真的是這樣嗎？要么無法實現，要么喪失希望？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應該有夢想成真，只是我還不知道用什么方式。

鄰家的哥哥沒有成為醫生，但他成為了醫院的志愿者。他從未執著過醫生，因為他的夢想是做愛的使者。小雨還沒有發明出時光機，但他學會了把最好的自己留給他愛的人。他不再執著回報姥姥給他的愛，而是將那份他曾經體驗的愛傳遞下去。天天還是沒有畫出我能看懂的作品，但她開始尊重每個人的夢想，于是在她的鼓勵下，頹喪的表情中出現了希望。不用畫筆，她也能畫出存于希望中的夢想，然后告訴那個尋夢的人，我愿意和你一起守護夢想。他們好像沒有實現他們夢想，他們好像實現了他們的夢想。

我們都會困于生活，或早或晚；我們都會陷入瑣事，或多或少。而歲月的積累的智慧告訴我們：夢想從來都不只有一種形式；生命中體驗的愛在耳邊悄悄地說：只要心中有愛到處都會是夢想的種子。在徐徐前行的路上，我們都能給夢想插上一雙翅膀，一只叫愛，一個只智慧。

“16歲自己，你好：

如果有一天你困于家庭的瑣事；如果有一天你陷入學習的誤區；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真愛的禮物；如果有一天你終將不得不去做很多你討厭的事，請你記住你曾經夢過的那些事：

5歲，你想每天都能吃到棒棒糖；

7歲，你想每天都能穿上花衣裳；

10歲，你想爸爸和媽媽能不再吵架；

13歲，你想每天都能開心快樂；

現在，你16歲了，你說你想去北大，去看未名湖、博雅塔。

請你生命中體驗的那些愛、歲月中積累的智慧給每個夢都插上翅膀，然后和夢想和解，讓她們自由飛翔。

（作者單位：寧鄉縣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