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生命的來處
——讀︽回到教育原點︾

文|楊玲

向著生命的來處
——讀︽回到教育原點︾

文|楊玲

《回到教育原點》(2015年修訂)竇桂梅

對竇桂梅老師慕名已久，手執她真情回望教育的作品——《回到教育原點》，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知性而優雅的微笑。她是教育大家，聲名遠播，然而這微笑卻使人親切，有一種直抵心頭的暖。讀完全書，我心底釋然，只因為她說：不管怎樣，總要讀書，總要善良，總要心向光明。

讀，然后知不足。讀書的使命感、緊迫感一直貫穿于她的教育生涯。她認為，好教師的知識結構應當由精深的專業知識、開闊的人文視野，深厚的教育理論功底構成。教師必須靠讀書學習進行自身的彌補和修煉。竇老師的面容里藏著她讀過的書，因此，不論你怎么看，她的美，始終是有著靈動氣韻的。她的靈氣首先在豐富的閱讀旅程中得到伸展。作為一名教師，除了聆聽自我，還要聆聽多樣的生命個體，這不是一丁點的深刻與敏銳便可以企及的。教師要讓自己的心靈變得豐富而深刻，閱讀，是重要的途徑之一。她說，很難想象，一個每天與孩子打交道的人，不讀兒童經典，那樣的老師，怎么能走進孩子的內心世界。她涉獵很廣，兒童、社科、教育，兼收并蓄，芬芳吐納，可以說，閱讀于她是一種信仰，是終其一生的追求。因此，你可以不斷地在她的著作中看到“讀書”這兩個意味悠長的字眼，你可以時刻觸摸到她熱愛讀書的那顆滾燙的心。她不僅自己讀，也引導孩子們讀；成為管理者，她更致力于師生共讀，致力于書香校園的建設。在她秉持的教育觀里，讀書所占比重很大，教師的專業素養，教師的精神成長，教師的職業幸福感，都要從這里來。她說，讀書，這是教師的本分，也是教師保持智慧鮮活、散發人文氣質的唯一途徑。

她憂慮于當下的功利閱讀、市井閱讀，致力于將功利閱讀轉向興趣閱讀，從強迫閱讀轉向意志閱讀，從職業化閱讀轉向專業化閱讀。沉浸于書香中的她，向“青草更青處漫溯”的她，不斷地發現自我、超越自我，癡癡不倦地追尋著教育的本質與生命的原點，她用她的靈氣、博雅、勤奮以及對教育的深刻領悟成就了影響深遠的竇氏教育理論體系。真正的教者，一定是在書香中安頓浮躁的靈魂，并用心靈的深刻丈量她所走過的每一步。

竇桂梅老師對生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珍視，我認為這是一名知識分子的修養使然，更是一位教者良知的體現。作為老師，要讓孩子得到什么？作為校長，要讓老師得到什么？這些追問一直貫穿于她的職業生涯中。老師們對她的評價是：一片苦心，一腔丹心，一肚佛心，一顆善心。她說，基礎教育的出發點是兒童，最終歸屬也是兒童，她在課堂上的激情揮灑，她對童心童趣的呵護體悟，構成了她在課堂上的獨特魅力。

她善于在文本中尋找最接近兒童情感的突破口，緩緩走向兒童心靈的深處，因此，她的課堂始終是充滿生命溫情的；她又帶領老師回到生命的課堂，探尋生命的拔節之地。她說，我們的教學要讓兒童感覺到這是一種生命的貼近，要帶領孩子們走到文字里去，讓文字的力量成為一個符號，進入到孩子心中，并播種在他們心中。她倡導語文教育要給孩子一座田園、一座花園，注重將每一節課當作一次綻放的過程，當作一次授人玫瑰的過程，當作教師對教育本原的一次探尋過程，因此，她可以為了一節名著導讀課而看完整套名著系列，并消化掉與之相關的所有信息。

她認為教師的教，一定是厚積薄發，是給孩子一片智慧的森林、一塊翱翔的天空、一汪知識的清流。在她所倡導的主題備課里，她告訴老師們要像打磨一塊玉器一樣備好每一節課，通過反復打磨，品讀出主題解讀中最重要的溫度、廣度和深度。她對待年輕老師的成長始終是滿懷期待、慈愛，這份拳拳之愛何嘗不是她對教育的執著與善念使然。不管是自己做老師授課，還是聽課、評課、寫課，她始終不忘探尋教育的本質歸屬，這既是一份靜水流深的深情，又是一種見素抱樸的氣度。本著這一樸素的追求，她提出了語文教改的三個超越：學好教材，又要超越教材；立足課堂，又要超越課堂；尊重教師，又要超越教師。教育是培育生命的事業，實現這三個超越的過程，就是為生命奠基的過程。

沉浸于她的書中，一路聆聽她守望生命、傾情教育的不倦心語，你很難不動容。即便在各種理念盛行、使人心生浮躁的時期，即便在教育矛盾凸顯、輿論氛圍渾噩的時期，竇桂梅老師始終心向著光明，向著生命的來處，她是教育領域里的一股惠風、一泓清流，也是一位播撒光明的使者。在她看來，沒有幸福感的兒童，沒有幸福感的課堂，沒有幸福感的教師，便不是好的教育。帶領孩子觸摸真善美，奠定決定孩子一生的“精神底色”，這是她對母語教育的追索。她認為母語教育應該是靈性的、濕潤的、可感的、可握住的，像朋友的手，像亮著愛憐的目光。這使我想到冰心先生的《小橘燈》，那淡黃色的亮光，在夜幕的籠罩下是那么微弱，卻又是那么溫暖，它照亮了莘莘學子的精神之河，它幾乎成為母語之光由具象而抽象化的符號經典。于是我能夠理解竇桂梅老師，她不遺余力地推動“三個超越”進而到“三個回歸”，她是要點燃孩子的心燈，點燃教師的心火，從而照亮教育的荒原！

（作者單位：懷化市鐘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