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家族控制與企業價值關系探究

李天天+牛大山+劉均敏

摘要：作為一種既古老又現代的組織形式，家族企業為世界各國經濟的繁榮發展充當著重要角色。本文著力于分析具有中國傳統“家文化”背景下的家族控制與企業價值的關系。

關鍵詞：家族控制 家文化 企業價值

一、相關概念

1、家族企業

家族企業的定義雖然在學術界尚存爭議，但目前普遍接受的是兩種，參照La Porta、李新春等人的觀點，家族企業必須具備四個關鍵特征：企業所有權必屬于家族成員；家族成員在企業表決權中出于優勢地位；家族成員擁有企業控制權；企業至少有兩名以上核心管理人員是家族成員。因此家族企業的定義為，同一家族擁有企業所有權和控制權，且兩名以上家庭成員參與企業核心管理工作。

2、家族文化

企業管理方式以背景文化為轉移（彼得·德魯克）。中國數千年的文化史對人們心理和行為的影響是無法比擬的。缺乏背景文化的了解而研究家族企業，得到的結果顯然是不準確的。區別于西方的“個人本位”思想，我國是以極重的“倫理本位”思想組織社會活動的，這種思想下家庭管理模式便無可厚非的出現在企業的管理模式之中。其特點極為明顯：高度集中的決策權和管理權；相互信任；家長式權威。

3、企業價值

企業價值的衡量在我國普遍接受的有三類指標：財務績效指標、市場指標、綜合評分法。而綜合評分法在數據獲取時存在較大難度且主觀性較強，財務績效指標通常與企業考核指標關聯，其可信度較低。因此我們采取市場指標Tobin，s Q作為企業價值的衡量指標。Tobin，s Q指企業市場價值與企業重置成本的比率。

二、雙重代理理論

在中國特殊文化背景下，家族企業面臨著股東與經營者和大股東與小股東等雙重代理問題。

就大股東與小股東代理問題而言，存在相對立的兩種效應：利益趨同、利益侵占。利益趨同效應指家族企業初期股價上漲的利好形式使得大小股東的利益趨于一致，從而放棄“搭便車”的行為，對企業進行有效監督，從而避免了由于信息不對稱引發的大小股東代理問題。利益侵占是指家族企業缺乏權利制衡機制，大股東有動機和能力，通過關聯交易等手段將企業財產進行轉移，從而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

就股東與職業經理人而言，若所有權與經營權不分離，便不會產生因股東與企業利益分歧引發的代理問題；一旦兩權分離，將會引發嚴重的代理問題，也是現在企業較為核心的治理問題。典型問題：其一，職業經理人追求規模擴大化和經營多元化，這樣既能夠分散職業風險又能取得與管理規模關聯的高報酬。其二，職業經理人為獲取企業剩余索取權而惡意抵制使其控制權減少的行為，也稱之為“管理層戰壕”。其三，職業經理人過度在職消費損害股東利益。如下表所示：

三、家族控制與企業價值關系-家族代理成本與企業價值

基于雙重代理理論，在企業成立之初家族控制能夠節約代理成本。家族成員以極具凝聚力的血緣親緣關系聚集資源，降低代理成本。體現在：其一，企業歸屬于家族，在中國特有的“家文化”土壤中必然孕育以家族榮辱為目標的家族成員，以這種思想參與企業經營管理無需過多激勵仍會高效率運轉。其二，家族成員間高度信任，對外部人則不然。這種信任關系就像石子落入水中，以石子為中心，水波愈推逾遠，愈推愈薄。可見家庭成員之間的互信、依賴、利他主義更為明顯；從而減少因不信任而設的各種監督和制衡機制，降低成本。因此，在這個階段，家族成員之間相互信任且雙向對稱，更傾向于“管家”角色，從而降低代理成本。

隨著企業的發展，家族控制引發的代理成本的增加成為代理的核心問題。企業控制權一旦被家族成員利用，企業的資產將會在各種合法形式掩蓋下進行轉移。表現為：家族企業“一股獨大”；利他主義掩蓋下的自身利益最大化；任人唯親使得有能力的職業經理人被排擠在外。從而有動力和能力達到對小股東利益的侵占。所以在這個階段，家族成員道德風險增加，若其成本超過信任節約的成本時，家族成員難以擔任“管家”角色。

綜上，家族管理模式在企業成立之初體現極大的優勢，但隨著企業發展，引進職業經理人并建立契約治理結構才更有益于企業長期發展。因此，在不同階段，家族控制下的代理成本與企業價值的關系可表示如下：

四、啟示

基于雙重代理理論對家族控制與企業價值的關系進行探究，提出三點建議，希望能夠對家族企業的發展有所裨益。首先，保護小股東利益。我國目前的法律現狀對股東的保護程度較弱，家族股東常常通過低成本高收益的方式直接掠奪小股東利益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因此必須完善法律和監督機制，加強環境建設，從立法和執行力度上保護小股東利益。其次，引進職業經理人。普及信用文化，打破家族企業“任人唯親”的管理模式，將“任人唯賢”的思想注入企業，從而促進家族企業健康發展。再次，發揮獨立董事職責。增強董事的獨立性，發揮監督作用，從而擺脫“花瓶”作用，真正成為小股東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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