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帝和海瑞的共鳴與矛盾

邱曦+董曉軍

（空軍預警學院，湖北 武漢 430019）

摘要：名嘉靖帝在位期間，長期不理政事，導致民生凋敝。而清官海瑞舍身直諫，君臣意見背道而馳。海瑞何以立足于朝廷，本文從明嘉靖帝和海瑞的共鳴之處與矛盾之因來解讀兩人治世理念和治國手段的異同。

關鍵詞：歷史人物；明朝；嘉靖；海瑞

《大明王朝1566》中有那么一段旁白“一部中國歷史，諸多帝王，在皇帝的宮殿精舍內，自己戴香冠，而且賜大臣戴香冠的空前絕后。”這一段話中說的便是嘉靖帝——明世宗朱厚熜.朱厚熜在位45年間，近20年不上朝，信奉“無為而治”。正是這樣一種皇帝個人信仰與國家社稷民生的沖突使得明嘉靖年間官場腐敗，民生凋敝。于是，便有了越中四諫、戊午三子等心懷社稷而舍身直諫的臣子，其中聲名最著的當屬海瑞了。

一、嘉靖帝和海瑞的共鳴

（一）嘉靖帝和海瑞出身環境相似

在嘉靖帝承繼帝位之初，舊臣不愿意以帝王禮儀體制迎接朱厚熜入京，認為外藩即帝位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但是面對皇太后的旨意也考慮到國不可無主的顧慮也不敢多說什么。后來嘉靖皇帝的生母進京，群臣在迎接禮儀上又頗有異議。這兩件事最終都以群臣的妥協告終，但是嘉靖帝心中自此就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以至于后來強行追加其生父為皇考，追尊為睿宗，并將神主入太廟。在這一系列事件的實施下，嘉靖樹立了帝王威信，建立了強硬的專制統治基礎。之所以交代這樣的背景，是因為嘉靖帝的特殊身世和入繼帝位的經歷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其后續的治國理政風格。

海瑞，字汝賢，號剛峰，另有“海筆架”、“海青天”的美稱，寓意其為人剛正不阿，為官為國為家，做事光明磊落。海瑞剛直強硬的官場作風的成因除了深體百姓疾苦外，其母謝氏的嚴苛家教也是重要的成因之一。由于海瑞父親在其四歲早故，家里靠祖上留下來的幾十畝薄田維持，謝氏對于海瑞的管教可以說是苛刻，幼小不讓其外出嬉戲玩耍，在家背讀詩書經傳，在家什么時候早起、什么時候吃飯都有要求，海瑞養成的剛強性格和治世理念，皆源自于晨昏問安、站立落座禮儀、待客之道等嚴明的家庭教育和深諳的圣人經綸里。

嘉靖帝“意外”承繼帝位和海瑞家貧嚴教致身正剛直都是成長環境給予他們的立世根基。不論君臣、皇帝子民，亦或是國與民之于船與水的比喻關系，嘉靖帝把個人崇尚的道教理論（思想）帶到自己治理的國家中樞機構里來牽動決定國家運轉的官吏為自己做事；海瑞則把家庭處境對自己的歷練和家庭教育對自身的塑造完完全全的搬到了為官從仕之上。

（二）嘉靖帝和海瑞的治世態度相似

嘉靖帝常被人評價為少年立志匡扶社稷頗有功德，在位后半段卻沉迷問道修仙不顧國計民生。筆者認為這個觀點的后半句是不妥當的，因為嘉靖帝統治期間的后期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悟道上，但是決定國家走向的人事任免卻一直牢牢地抓在他藏于道袍中的手里，他不管人做事，卻管何人做事，心里也衡量何人做何事才能穩住國家秩序。如果一定要講明嘉靖年間的國家狀況，那么前朝留下的弊端和問題也不可不考量，其次，如果不用嚴嵩父子等人，那么用誰能夠扭轉乾坤復興社稷呢？這個問題放到誰頭上都不好處理，換一班內閣人馬要冒風險，維持舊人馬加以制約也許風險還低一些，這大概就是嘉靖帝采取深藏于道觀而無所不知的策略的原因，這樣的做法雖然弊端顯而易見，但是也從另一個層面顯現出嘉靖帝的無奈——初登帝位樹立正統時的艱難導致其對群臣甚至是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個人信仰與肩上重擔的矛盾以及世事人心的不可控制等都是導致嘉靖選擇“無為而治”的原因。

而海瑞在死氣沉沉的官場卻以“無往而不勝”的姿態面對一切污濁之流。嘉靖統治后期不理政務，海瑞又有《治安疏》直言嘉靖帝迷心丹術，奢靡而不治國。嘉靖帝對此勃然大怒欲抓捕海瑞問罪，但聽聞海瑞早已買棺材準備赴死，平靜下來后反復讀了《治安疏》評海瑞：堪比比干，但自己不是紂王。海瑞把國家問題的根源定性為：上至皇帝、中含百官、下至貪吏都有思想問題，首先應該強硬的從皇帝那里開刀治病，于是他不顧全嘉靖的顏面直言各種弊端，認為上不正則下不為。這也和嘉靖帝專制獨行施行“無為而治”有相似之處，只是所處位置天壤地別導致的辦事方式不一致，這便是嘉靖帝和海瑞的共鳴之處，大概也是嘉靖帝最后沒有狠心誅殺海瑞的原因。

二、嘉靖帝與海瑞的核心矛盾

嘉靖與海瑞的關系一直被歷史學家與戲劇學者拿出來研究和運用，但是從諸多的論斷中我們可以看出一個結論傾向：嘉靖帝統治后期荒廢無度，海瑞則是國之利器。始終把矛盾聚焦在君臣意見不合的矛盾上，也批判嘉靖帝不顧民生，褒揚海瑞心系百姓。

實際上，如果嘉靖帝真的不顧民生，不辨忠奸，那么徐階、高拱、張居正等愿意實心辦事的大臣何以在朝廷立足？也有人說徐階、高拱雖說沒有嚴嵩父子那么肆意妄為，但是也是豪強，所擁有的財富也是取之于民。其實這種論斷完全沒有意義，試想作為一個內閣重臣，如果沒有一點家勢財力作基礎，如何在國家最高端實現自己的治世理想，權且不論功績如何，但求國事不荒廢以補救嘉靖帝“無為”之弊端。

再來說海瑞，對于海瑞的褒獎應該說是已經足夠了，凡是提到海瑞，略知其一二的人都會評價其為兩袖清風的好官。但是，在筆者看來，海瑞是好官沒錯，但是卻有些不顧現實情況的客觀因素，對于國家根深蒂固的問題嚴重程度認識不夠，認為“重病需猛藥”，只要自己把嘉靖帝的心思諫得回心轉意了，不再沉迷道術，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實則不然，海瑞需要做的是奮斗到可以決定朝局走向的位置，然后再有計劃有步驟的實施復興之路，這樣的做法雖然難免沾染俗世塵埃，但是如果連塵埃仕途都跨不過，那海瑞只不過是實現了個人小范圍理想，何以濟世天下？

由此可見，嘉靖帝與海瑞的核心矛盾是：對于明朝嘉靖年間國家社會最根本問題的認識方向不同的矛盾，同時也是對于社會問題的解決方式不同的矛盾。嘉靖帝試圖通過“無為而治”的治國理念去治理，而海瑞則更傾向于官吏之風的治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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