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是苦亦是成長

陳連瑜

外公是個老頑童，他有事沒事就到附近村子里溜達，常會撿一些別人扔掉的東西，拿回來擦亮、修補，然后和我一起玩。外婆勸他沒事不要出去，年紀這么大了，萬一出點事咋辦？但外公表面上答應，一有機會還是偷偷溜出去。平時他很少買大魚大肉，很是節儉，省下來的錢全給我買好吃的了。我以為外公會一直陪著我長大……

得知外公突發腦溢血的時候，我正在畫畫，手一抽搐，顏料就毀了整幅畫。

再見外公時是在醫院。五個小時的搶救依然沒有結果。家人們哭了又哭，我也覺得天仿佛要塌下來了，癱坐在墻角，任淚水在臉上放肆地流著。

將近零點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卻搖搖頭……我已經聽不見醫生在說什么了，默默地躲到樓梯口，腦中一片空白……

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是每次想起外公，我還是會難過到不想開口說話。我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畢竟外公在天堂也不希望看到我這個樣子。

最近我一直不敢閉眼，我怕我一閉眼就會想起一只狗。

小狗是爸爸的朋友送的，剛來的時候很愛叫，我們把它關在外面，因為奶奶討厭狗。但我們悉心地給它做了小窩，一有空就陪它玩。印象中最難忘的是晴天的時候，陽光暖暖地灑下來，我們一家四口爭相讓小狗來自己的腳邊，逗它玩。時間長了，我們便想給小狗取個名字。爸爸喜歡叫“花花”，媽媽贊同爸爸，姐姐反對，要叫英文名，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最后少數服從多數，小狗正式取名“花花”。每次與花花玩的時候總是很開心，盡管它有時不乖，要吵，要尿尿，弄得周圍一股騷味，但我們罵歸罵，還是悉心照料它。后來小區規定不許養狗，再加上鄰居們也多少有些怨言，爸爸媽媽只好決定將花花丟棄，希望有好心人能領養它。

我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鼻子酸酸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那幾天我飯也不想吃，學也不想上，想到再也見不到花花，心里就難過得仿佛一塊石頭壓在心中。

花花還是走了，最后一次看它，活脫脫流浪狗一只。現在不知道它是胖是瘦，是生是死，我只能在腦海中拼湊對它的記憶，在陽光暖暖的時候回味癡笑。

“我從你們的世界路過，可你們也只是從對方的世界路過。”張嘉佳這樣說。

離別總是不經意間來臨，會對我們產生很大的影響，但人活在世上，不應就此頹廢，即使再痛苦，生活也要繼續。離別之后以更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才是成長。

評說

本文借鑒《目送》，通過場景的敘述與描寫，表達小作者對離別的真切感受。外公陪“我”的日常、外公突發腦溢血，一個令“我”感到幸福，一個讓“我”悲痛，在對比之中更加凸顯出外公的離開對“我”的打擊之沉重；我們全家悉心照料小狗花花、忍痛丟棄花花，一個溫馨，一個凄涼，在對比之中更加凸顯出花花的離開對“我”而言有多么不舍。結尾，小作者總結了自己對離別的感悟——離別是苦亦是成長，耐人尋味。

（浙江紹興市柯橋區錢清鎮中學八·7班，指導并置評：苗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