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在哈瓦那，食材是大問題

本報赴古巴特約記者　李卡多

最好吃的古巴菜在哪里？聽說每個去邁阿密的游客，都會造訪當地著名的“小哈瓦那”：除了吃一頓所謂正宗的古巴菜，還能見識下古巴雪茄和朗姆酒。我還沒去過邁阿密，不知道那里菜肴的味道如何，但在真正的哈瓦那，吃飯實在不是一件太享受的事。

第一次去古巴出差，同行的朋友默默準備了老壇酸菜面、火腿腸和榨菜，我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他大概是因為在古巴留學時間比較久，留下了心理陰影。但在哈瓦那的第一餐，我便感受到了古巴菜的特色。

那是一盤蔬菜沙拉，生菜是沒有的，只有土腥氣十足的包菜絲，屈指可數的幾片紅綠相間的番茄，是這盤菜賣5美元的關鍵，因為剩下的食材都是蔬菜罐頭——胡蘿卜、青豆以及菜花，味同嚼蠟。

美國常年的經濟封鎖以及自身低效的國有經濟，讓短缺成為古巴生活的常態。在哈瓦那最好的超市里，常常一整排貨架上，只有一種商品，或者干脆空空如也。而在當地菜市場里，也只能看到寥寥幾樣蔬菜，并且樣貌不佳。旁邊往往還擺著一些品牌各異的啤酒瓶，里面是散裝的醋和醬汁。

街頭會有一些小攤販，販售三明治和比薩，但是賣相可疑，味道更不必提。在哈瓦那老城里，時常能看到汽水攤，攤主從大塑料桶里舀出五顏六色的汁水，仿佛回到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

國國營營餐餐廳廳就就更更給給人人這這樣樣的的感感覺覺，，設設施簡陋，菜品單調，配合著愛答不理的服務員。在古巴圣地亞哥的國營餐館里，我吃到了這輩子最咸的海鮮燉飯，跟服務員投訴沒有任何結果，好在比較便宜，這大概是計劃經濟的好處。

近幾年，古巴逐漸放開私營經濟，開餐館成了很多人的致富選擇。在哈瓦那，各種新式私人餐館如雨后春筍。很多傳統的古巴風味又重新復興，如黑豆飯、“舊衣服”（番茄燉牛肉），單價在5美元以上，如果肯出15到20美元，龍蝦一樣可以吃到，味道自然比國營餐館好不少，但這些餐館的客人，大都是外國游客，對平均月收入只有20美元的當地人，私營餐館過于奢侈。開私營餐館或家庭旅社的古巴人，大概是古巴有限度開放后，第一批富起來的個體戶。

私營經濟對古巴的影響是深層次的，特別是美國與古巴恢復關系后，游客大批涌入。餐飲業尤其明顯，是所有開放私營產業中最賺錢的。不過餐飲業的興旺，也帶來一系列問題。物資短缺就是其一，常常點了菜，服務員過一會跑回來道歉，因為沒有食材做不了。

哈瓦那的海濱大道上，常常能看到垂釣的當地人，這不是什么業余愛好，而是釣魚賣給餐館——這并不合法，所以垂釣者常常選擇在夜里活動。

古巴政府一直對私營經濟抱復雜態度，一方面它解決了就業，增加了稅收，但私營經濟如果規模過大，就會對計劃經濟以及古巴引以為傲的福利體制造成沖擊，進而影響政府對社會的治理和管控。

事實上，由于私營經濟高額的回報，很多體制內的醫生、教授都放棄了原來的工作，選擇去開餐館或是從事與旅游業相關的職業旅游業相關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