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暉
(重慶復旦中學)
摘 要:老師忽視學生的存在,忘記學生的名字,甚至根本沒記住學生的名字,會不會是對學生心靈最大的傷害?你會發現被叫出名字的學生的笑容像鮮花一樣在臉上綻開,他們的眼睛好像更明亮了。
關鍵詞:學生;名字;眼睛;有心;愛
教書的時間長了,以至于我教過多少學生也無從統計,在我教過的學生中,有的也許只聽過我半年的課,有的也許聽了我兩三年的課。在當班主任以前,在教畢業班以前,作為科任老師,教的班級多,每班的課并不多,這樣到學生畢業時,能記住的學生名字就有限了。走在大街上,偶爾有人喊我一聲老師,如果沒有穿校服,我甚至分不清是現在任教的學生還是已經畢業的學生。
那天我懵懵懂懂地走在大街上,思緒正在神游恍惚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喊“老師好”“老師,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抬頭一看,感覺是我教過的學生,倉促之間,我點頭應答,同時頭腦中快速地搜索著眼前這位學生的名字,但一時之間哪里想得起。學生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好像我一旦說出她的名字,就要給我一個大大的、熱情的擁抱。我尷尬極了。可越急越想不起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我的課代表。失望受傷的神情遮住了學生的笑臉,她落寞地走了。她剛走了幾步,我已經想起了她的名字,是某某,但該學生已轉身走了。又過了兩年,一天,我跟幾個老師去附近一所小學作招生宣傳。正在跟畢業班老師接觸時,一個聲音響起,“胡老師,怎么是你?!”我抬頭看見了一位時髦的年輕女老師,臉上滿是期待,驚喜,我愣住了,我下意識地問:“你是誰?”失落、委屈、哀怨涌上了她的心頭,“你不記得就算了!”年輕老師拒絕了我,帶著深深的遺憾。幾天后,我終于想起她就是那位被我忘掉名字的課代表,但那雙被我一而在、再而三遺忘的眼睛還會明亮嗎?
《禮記·學記》中說:“既知教之所由興,又知教之所由廢,然后可以為人師也。”教者有心,才能使學者有益。燦爛的花朵讓人賞心悅目,我們不會吝嗇贊美,然而卻忘記了其后等待開放的花蕾或許更需要陽光的照耀、雨露的滋潤。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做一名負責的老師,做一名認真教學的老師比記住學生名字更偉大,更幸福,而這一刻我卻突然感到,老師忽視學生的存在,忘記學生的名字,甚至根本沒記住學生的名字,會不會對學生心靈造成最大的傷害?如果來了幾年的校長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共事了幾年的同事漠視我的存在,我是什么樣的感受呢?這個學生踏上工作崗位為人師表、為人父母后,這種從我開始的無心傷害還會延續嗎?一想起這種多米諾骨牌似的效應,我作為一名教者就忍不住顫抖。
教者應有心,其實,只要教師有一個輕撫的動作、一聲親切的問候、一束慈愛的目光,學生都會從中感受到老師對自己的關懷與愛意。從那以后,面對學生的問好,我不再是輕描淡寫地一點頭或者說一聲“好”應付了事,而是對學生深深點頭,大聲愉悅地說出學生的名字:“某某某,你好!”如果時間充裕,我還會面帶微笑地主動跟學生說上幾句:“還不去食堂吃飯呀”“不要馬上運動喲”“多喝牛奶喲”“不要吃方便面”“降溫了,穿厚點喲”之類的話,這樣更顯親切、實在,跟學生之間的距離自然也就拉近了。學生也能通過這些言行感受到老師對他的熱情和關注,每當這時,你會發現被叫出名字的學生的笑容像鮮花一樣在臉上綻開,他們的眼睛好像更明亮了。
我當班主任后,學生的座位絕對不允許按照成績編排,也絕對不允許優等生先選座位,因為我覺得每個學生在班上都應該是平等的;當朝會課升國旗時,我不是站在教室后邊督促學生升旗,而是站在講臺前帶領學生一起大聲唱國歌;我在教室里發現東倒西歪的撮箕、掃把時,不是馬上叫一個學生來整理,而是自己當著學生的面順手搞定;當我在辦公室批改作業時,發現學生交錯的作業本,不是喊學生自己來認領,而是親自到教室交到這個學生手里……天氣熱了,我會提醒學生多喝白開水;天氣涼了,我會提醒學生多帶一件衣服午休時穿;打下課鈴時我絕不拖堂,中午放學時我絕不留學生……
弗洛姆說:“我希望被愛的人應以自己的方式,為自己的目的成長、發展,而不是來迎合我。”僅靠老師的負責和奉獻已經不能改變學生,更不可能塑造學生的心靈,但我們可以影響學生的心靈,奉獻給學生更多的精神營養。正如一首古老的法國歌曲所唱的那樣:“愛是自由之子,永遠不是統治的產物!”
參考文獻:
[1]顧建香.不再讓遺憾繼續[J].班主任之友,2008(7):43-44.
[2]侯正龍.是“愛心”還是“傷心”[J].班主任之友,2006(1):44-45.
編輯 任 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