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有兩個夢想,一個夢想是成為公交車的售票員,第二個夢想是成為一個探險家。
實踐以及時間證明,夢想就是用來想的……
到底是啥,讓我的人生軌跡偏離了最初的設計,最后當上了一個編輯和整天做白日夢的文藝女青年?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但是,我可以很傲嬌地說,俺曾經離俺的夢想,那么近過。
比如,小時候一上車,我就站在售票員阿姨旁邊,看著她給買票的人撕票。那時候的車票就是一疊紙,上面有藍色油墨和紅色油墨印上的字,手指長短,厚厚一沓,用夾子夾住票根。售票員阿姨的動作嫻熟,“撕啦——”一聲撕下一張票,一手交錢一手交票,若行云流水,特別過癮。
后來沒能成為售票員,大概是因為我跟老爸老媽鄭重地提出這個夢想之后,他們很鬧心地告訴我,一邊兒涼快兒去。那時年紀尚小,站著還沒有售票員阿姨坐著高,又苦于不知道咋能成為多年后的“她”,就只能在百無聊賴的夏日午后,自己做一沓票根,撕給大雜院的熊孩子們玩兒。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驚覺,哎?我不相當售票員很久了!那時,我又有了一個新的夢想。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愛撕紙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新夢想,很帥!我立志要成為一個探險家。這比當售票員容易多了,幾個熊孩子一合計,就去探險了。當時覺得那是相當刺激,現在我敲下這些文字的時候,坐在電腦前喝著玫瑰花茶,認真地想了想,其實就是“欠兒登”(俺們東北話,不和姐姐在同一腦電波頻道的,請自己找度娘~~~)
現在想來,基本沒啥技術難度,主要就是尋個“哎,你抓不著我吧?”的小得瑟。比如偷著揪樓下老太太的月季花兒、從沙子堆上連滾帶爬地飛奔下來、爬個樹、上個房、從二樓打著雨傘跳下來腿還沒摔折的小小僥幸和快樂。
后來,玩大了。這些小打小鬧已經滿足不了我們這群大雜院里的娃啦,于是,我們浩浩蕩蕩地組織了幾個“賊膽子”(我媽說的)的小盆友,去附近的(估計有二里遠)的防空洞去探險。哇塞,不得不說……里面好臭啊~~~還好黑……等我們出來的時候,天也黑了。
在防空洞烏漆嘛黑的隧道里,支撐著我們幾個小屁孩兒已經快被嚇破了的膽子的,就是要看看防空洞那邊到底有啥的好奇心。從另一側的洞口一鉆出去,嚇,近處一片荒草,遠處萬家燈火。張羅得最歡的我,第一個張著大嘴巴“哇哇”地哭了。
那天晚上,我們被各自的爸媽拎回家,一頓“笤帚疙瘩燉肉”。
再后來,上了小學,老爸的單位分了樓房,我們一家就從大雜院搬走了。童年時那些一起探險、一起撕票根、扮演白骨精和孫悟空的小伙伴們,早已散落人海。
但,我不會忘記,我相信他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