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延武,王景慧,謝奉哲,時 宇,樊 超,王 剛,楊天澍,孫 濤,張淑娥 陳洛嬪
(1.黑龍江省衛生發展研究中心衛生改革研究所,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2.哈爾濱醫科大學衛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6;3.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四醫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4.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三醫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基本藥物是能夠滿足基本醫療衛生需求,劑型適宜、保障供應、基層配備、公民能夠公平獲得的藥品[1]。基本藥物制度實施目的是維護公民用藥權益,其主要特征是安全、必需、有效、價廉,保障低收入人群不會因病致貧的“底線保障”[2],也是推進“健康中國”,實現人人享有基本醫療衛生服務的重要舉措。基本藥物制度在我國已走過了6個年頭,然而,基層醫療工作者對基本藥物制度認知度不高,執行力度不強,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舉步維艱,成效未顯[3]。初入醫療職場的基層衛生服務人員是執行基本藥物制度的后備軍,他們的基本藥物核心知識的認知對基本藥物制度可持續推進具有積極影響。然而,鮮有學者對基層醫務人員基本藥物制度知曉情況進行有效研究,更不涉及新入職醫務人員這一特殊群體。因此,了解初入醫療職場的基層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的知曉情況,探討其影響因素,對貫徹執行基本藥物制度,持續推進基本藥物制度實施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旨在調查黑龍江省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的基本藥物制度知曉情況、知曉途徑并篩選其影響因素,寄希望為基本藥物制度的健康實施與可持續推進提供參考。
此次問卷收集借助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的培訓現場,通過網絡調查的方式收集問卷。問卷采用自愿參加原則,可以隨時退出問卷的填寫。此次共發放問卷333份,收回有效問卷263份,有效回收率為78.98%。受試者來自于哈爾濱市、齊齊哈爾市、綏化市、七臺河市。其中,年齡在21~34歲間,平均年齡在25.04±2.97歲;女性為179人(68.1%)、男性84人(31.9%);未婚212人(80.6%)、已婚51人(19.4%);中專1人(0.4%)、大專學歷171人(65.0%)、本科學歷91人(65.0%);131人(49.8%)曾經工作過,132人(50.2%)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內科60人(22.8%)、外科12人(4.6%)、婦產科7人(2.7%)、兒科3人(1.1%)、口腔醫學18人(6.8%)、中醫類45人(17.1%)、藥學34人(12.9%)、醫學檢驗23人(8.7%)、醫學影像14人(5.3%)、其他47人(17.9%)。
本研究包括4個調查問卷,基本信息為自擬問卷,包括:性別、年齡、生源地、學歷、婚姻狀況、科室、工作經驗及工作崗位,政策關注度問卷及工作滿意度問卷。基本藥物制度核心問題知曉情況問卷,問題包括:“國家基本藥物制度正式實施的時間”;“國家基本藥物目錄的調整時間”;“國家基本藥物品種數”;“國家基本藥物目錄不包括”;“是否全部基層醫療機構均實行藥品零差率銷售”;“基本藥物醫保報銷比例是否與非基本藥物相同”;“基本藥物是否集中采購與統一配送”七個核心問題。本研究政策關注度為自擬調查問卷,包括:“我熟悉基本公共衛生服務的相關政策”;“我熟悉新農合有關政策”;“我熟悉農村醫改有關政策”;“我熟悉基層醫療衛生的工作情況”四個方面。讓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每一個條目進行評價與判斷。問卷采用5-Likert尺度,即:1=非常不贊同,5=非常贊同。工作滿意度采用一個題目進行測量,也即:“總體而言,您對擁有當前工作的滿意情況”問卷采用5-Likert尺度,即:1=非常不滿意,5=非常滿意。
采用SPSS 17.0軟件進行數據的統計處理與分析。本研究主要統計分析方法是描述性統計分析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研究樣本中,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核心問題的知曉率不高,核心問題知曉率由高到低依次是基本藥物制度的配送方式知曉率82.1%;報銷比例知曉率63.1%;銷售模式知曉率63.1%;調整頻率知曉率39.2%,品種數知曉率38.4%,實施時間知曉率35.4%,基本藥物目錄知曉率23.6%。見表1。

表1 基本藥物制度核心問題知曉情況
在本次研究樣本中,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的核心問題得分不容樂觀,七道核心問題全部答對的占樣本量的4.6%,答對6道核心問題的占9.5%,答對5道核心問題的占13.0%,答對4道核心問題的占17.9%,答對3道核心問題的占21.4%,答對2道核心問題的占21.8%,答對1道核心問題的占10.7%,全部答錯的占1.1%,最終基本藥物制度核心問題知曉率僅為47.1%。見表2。

表2 基本藥物制度核心問題得分情況
本次調查結果表明: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的知曉方式由高到低依次是培訓(55.1%),互聯網(46.0%),課堂(31.9%),書籍(30.0%),新聞(29.6%),會議(20.9%),政府文件(13.3%),其他(14.4%)和專業期刊(12.1%)。見表3。

表3 基本藥物制度知曉途徑
將會議、新聞、培訓、互聯網、課堂、專業期刊、政府文件、書籍等知曉途經得分(0=無,1=有)進行累加,最終累計個數越多知曉途經越多。基本藥物制度核心七個測量問題總得分作為因變量,將年齡、性別、工作經驗、婚姻狀況、家鄉位置,職業期望,工作滿意度,知曉途徑總得分和政策關注度作為解釋變量,建立多元線性逐步回歸模型。見表4。

表4 基本藥物制度知曉情況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模型的F統計量值為47.736,顯著水平下P<0.01,模型有效。此外,各變量的容忍值和VIF值都在合理范圍之內,提示該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線問題。變量解釋力從大到小依次為政策關注度(β=-0.229,P<0.01)與知曉方式個數(β=0.170,P<0.01)。
結果表明:在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的知曉率僅為47.1%。對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時間,調整時間以及基本藥物種類和目錄的知曉率不超過40%,基本藥物的銷售模式,報銷比例及統一采購知曉率均在60%以上。結果提示: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時間,調整時間以及基本藥物種類和目錄理論層面知曉率低于銷售模式,報銷比例及統一采購實施層面知曉率。
基本藥物制度政策明確指出基層基本藥物的采購配送、配備使用和零差率銷售模式,并且各地區相繼出臺了基層配備使用基本藥物的實施管理辦法[4]。本次調查中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有49.8%曾經工作過,而50.2%的人群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在入職前期經歷過入職培訓與畢業實習,在基層醫療工作實踐中進行過短期的有益嘗試,該過程中可獲悉醫療機構藥品的采購配送,報銷比例及銷售模式,從而表現出相對較高的知曉率。但僅經歷短期實踐或實習期難以對基本藥物制度的內涵有深入認識與理解,因而表現出對基本藥物的實施時間,調整時間及目錄種類等理論層面知曉率不高。該現狀嚴重阻滯著新入職醫務人員在基層醫療服務中基本藥物制度的執行力,基本藥物制度難以發揮自身的優勢來推進基本醫療的公平可及性,更無法破除“就醫難,看病貴”的壁壘。
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政策的關注度及知曉途徑個數多少影響對基本藥物制度的知曉率。基本藥物制度是新醫改落實“強基層”核心政策之一,秉承以健康為中心,以居民受益為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維系基本醫療公益性的一項惠民政策[5]。對基本公共醫療政策予以關注的新入職醫療衛生人員,充分考慮到基層工作的執業要求,行為規范以及合理用藥的各項標準,必然加深對基本藥物制度關注力度,深入領會基本藥物制度內涵,來規范他們自身執業行為,從而保障居民用藥的合理性,更好的勝任基本醫療衛生服務。因此基本醫療服務政策關注度高的新入職員工會對基本藥物制度表現出較高的知曉率。基本藥物的知曉途徑多少亦是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基本藥物制度知曉率的影響因素,知曉方式越多越有助于提升新入職醫務人員基本藥物制度的知曉率,且互聯網與崗前培訓成為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了解的主要途徑,新入職醫務人員年齡在22~28歲之間,這一群體是對互聯網的依賴群體[6],是善于運用網絡獲取新知識的群體,同時,微信微博等新媒體的涌現,打破了學習時間與空間上的障礙,迅速成為基本藥物制度傳播的便捷途徑[7]。崗前培訓作為新入職醫務人員的更好的勝任基本醫療工作利好措施[8],在基本藥物制度宣傳上也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在培訓課堂上,基本藥物制度作為醫務人員的必修內容,培訓現場會全面、系統地解讀基本藥物制度,進而有效提高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的知曉率。
本研究表明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知曉率不高,對基本藥物制度整體掌握并不夠全面與系統,不能深入理解基本藥物制度內涵,僅有4.6%的新入職醫務人員百分之百掌握了基本藥物制度,這將嚴重掣肘基本藥物制度工程的實施。本研究還發現政策的關注度與基本藥物制度的傳播途徑多少是影響鄉鎮衛生院新入職醫務人員對基本藥物制度知曉率的因素。因此,一方面激發基層醫務人員對政策的關注熱情,通過舉辦基本藥物系列活動,包括答題競猜,講座等方式,采取激勵措施,調動新入職醫務人員基本藥物制度學習的積極性,促使更多醫務人員學習基本藥物制度內容,加深對基本藥物制度內涵的理解,助力基本藥物制度在基本醫療服務中的健康實施;另一方面,國家應加大基本藥物制度的宣傳力度,充分發揮互聯網的作用,借助新媒體平臺進行多元立體的刺激,精準宣傳,促使更多的醫務人員了解學習基本藥物制度相關知識,認識基本藥物的重要性,將基本藥物制度政策融入到基本醫療服務中來,助推這項保障公眾基本用藥安全,提高全民健康水平惠及千家萬戶民生工程的順利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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