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慎監管有效性的實證研究
——基于銀行效率和風險的視角

邵漢華

(南昌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31)

審慎監管有效性的實證研究
——基于銀行效率和風險的視角

邵漢華

(南昌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31)

基于2007～2013年我國商業銀行面板數據,檢驗審慎監管指標與銀行效率和風險的關系,從銀行發展的視角對審慎監管有效性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發現;較高的資本充足率在降低銀行信貸風險的同時,也導致其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下降;撥備覆蓋率的增加有利于降低銀行信貸風險,但卻顯著地提高了銀行成本效率;存貸比監管不僅不能降低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還顯著地增加了銀行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流動性比率對銀行風險和銀行效率的影響均不顯著。這些結論表明,不同審慎監管工具對銀行風險和效率的影響存在差別,部分審慎監管工具在降低銀行風險的同時,也降低了銀行效率,審慎監管的目標在效率和風險之間存在一定的取舍。

審慎監管;銀行效率;銀行風險

一、引 言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對全球金融業產生了巨大沖擊,引發失業增加、經濟衰退和社會動蕩等一系列問題,危機的陰霾至今尚未完全散去。針對全球金融危機暴露出的監管問題,巴塞爾委員會對銀行監管規則開展了一系列改革,強調要促進銀行審慎監管。盡管世界上許多國家的監管機構都將促進銀行穩健、高效運營、有效競爭以及保護存款人利益等作為銀行監管目標,并對通過不同監管工具或手段來實現這些銀行監管目標抱以希冀,但是學術界對銀行監管的效果卻充滿爭議。“援助之手”認為監管機構作為社會公共利益代表,可以通過規范銀行經營行為來克服市場失靈,促進銀行穩健高效運營,以增加社會福利。但“攫取之手”認為監管機構可能會被監管對象俘獲,即打著公共利益的旗幟為自己謀利,從而引發信貸腐敗,增加了銀行風險和經營非效率[1]。介于上述兩種極端觀點之間,“無能之手”認為即使監管機構有著良好動機,不存在任何損害監管的謀私行為,但專業技能貧乏、監管資源缺乏等因素交織在一起也會使得監管效果大打折扣。特別是在金融創新層出不窮、金融衍生品越來越復雜的情況下,監管套利引發監管失效現象越來越突出。

作為金融穩定委員會(FSB)的重要成員,我國監管當局積極參與這一輪的金融審慎監管準則修訂,發布了《中國銀行業實施新監管標準指導意見》,被業內稱為“中國版巴塞爾協議III”,由此確立了我國實施新的銀行業審慎監管要求的政策框架,在資本充足率、杠桿率、流動性和貸款損失準備等方面提出了具體的監管標準,并根據不同機構情況設置差異化的過渡期安排。總體來看,無論是抵御預期損失的撥備、抵御非預期損失的資本,還是杠桿率監管標準,中國版的監管標準要求都要高于國際監管準則,其具體執行時間也要提前一些。

銀行監管在實現防范風險和促進發展的目標上往往存在矛盾[2]。審慎監管工具標準提高理論上可以增強銀行抵御風險的能力,但客觀上也增加了銀行經營成本,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能會使得銀行通過金融工具創新、向非銀機構轉移風險等方式來減少資本和撥備要求,從而可能帶來更大的系統性風險。有效的銀行監管需要在提高銀行經營效率和促進銀行穩健之間尋求平衡。本文基于2007～2013年我國18家商業銀行的微觀數據,采用隨機前沿邊界聯合模型和系統GMM模型對我國現有四類審慎監管工具對銀行效率和銀行風險的影響進行實證檢驗,為充分評估銀行審慎監管有效性進行初步探索。

二、文獻綜述

伴隨著巴塞爾協議III的出臺,審慎監管政策效果引起了各界的關注。相關研究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基于總體的視角,著重評估新監管規則實施所產生的宏觀經濟成本和收益;另一類是從個體的視角出發,重點研究新監管規則對銀行經營行為和風險偏好的影響。相關研究所用的方法主要是情景模擬法、回歸分析法和對比分析法。

宏觀效應方面,宏觀經濟評估小組(MAG,2010)利用宏觀經濟模型研究發現,如果將全球普通股資本充足率提高至7.0%,會導致國內總產出與基準預測相比最高下降0.22%,其發生在35個季度之后[3]。巴塞爾委員會長期經濟影響工作小組(BCBS,2010)基于銀行業歷史數據進行情景模擬得出,當資本充足率提高6%,同時符合凈穩定資金比率要求時,GDP將降低0.59%[4]。但國際金融研究所(IIF,2011)的研究發現,巴塞爾協議III實施將導致歐元區、日本、英國和瑞士的國內產出水平每年損失0.7%,五年期間將導致750萬個工作機會損失,對經濟的沖擊要遠大于MAG和BCBS的估算結果[5]。Slovik & Cournede(2011)發現巴塞爾協議III實施對歐元區、美國和日本GDP年增長率的影響介于0.05%～1.5%[6]。Roger和Vitek(2012)借鑒MAG的宏觀經濟評估模型認為,如果借用有效的貨幣政策進行對沖,資本充足率的提高對全球經濟的沖擊應該是有限的[7]。

微觀效應方面,Kiema et al.(2010)基于銀行資產組合最優均衡模型得出結論,杠桿率要求會導致銀行將更多的貸款貸給高風險客戶,杠桿率的資產配置效應因而增加了銀行風險[8]。Lim et al.(2011)發現,貸款價值比率上限、債務收入比率上限和撥備覆蓋率均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抑制信貸增長的順周期性[9]。Pausch(2012)研究發現,一旦銀行信貸收益較低并出現凈拆入時,流動性監管將降低銀行風險偏好。否則,銀行將從事高風險的信貸投放,埋下流動性風險隱患[10]。Neri(2012)認為,流動性監管會使銀行增加合格流動性資產的持有,但同時也會侵蝕銀行盈利能力[11]。Chortareas et al.(2012)提出，過高的資本充足率標準降低了銀行的破產風險,但也會增加銀行的經營成本[12]。

就國內方面的研究來說,巴曙松等(2011)發現新協議監管要求將導致銀行業資本金缺口增大、銀行盈利下降、一級資本充足率不達標[13]。陸靜(2011)研究發現,短期新協議監管要求對銀行影響有限,但長期面臨較大的資本缺口,特別是對于以銀行融資為主發展中國家而言,影響更大[14]。施其武(2012)發現新監管標準的實施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控制商業銀行的貸款增速和集中度,促進商業銀行穩健經營[15]。袁鯤等(2014)通過理論建模發現杠桿率監管在短期內對我國的商業銀行的影響有限,但在長期將對我國銀行發展模式、資本質量和風險管理形成剛性約束[16]。程鳳朝和葉依常(2014)通過VAR模型實證發現,資本充足率沖擊會削減銀行信貸規模,并且對GDP的影響較為迅速且長遠[17]。賈飆等(2015)認為,巴塞爾協議III對中國宏觀經濟的影響短期溫和,但長期影響需要重視[18]。梁琪等(2015)基于中國商業銀行2003～2012年的微觀數據,實證檢驗了差別存款準備金率動態調整機制和可變的LTV上限兩大宏觀審慎工具的有效性,發現這兩大工具能夠顯著影響中國商業銀行的信貸增長和杠桿率變動,而且通過其逆周期調節,能夠有效降低銀行信貸擴張和杠桿率放大的順周期性,中國宏觀審慎政策工具的調控是有效的[19]。

總體來看,國內外學者從宏微觀角度對《巴塞爾協議III》下的審慎監管政策效應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但是關于中國審慎監管有效性的實證研究十分有限。本文采用我國銀行業的微觀數據,利用隨機前沿邊界聯合模型和系統GMM模型對我國現有四類審慎監管工具對銀行效率和銀行風險的影響進行了實證檢驗,從銀行經營發展的視角對審慎監管的有效性進行了初步探索。

三、研究設計

(一)模型設定

(1)

其中,TC是總成本;y1,it、y2,it是銀行i的產出,用貸款和其他盈利資產表示;w1,it、w2,it和w3,it分別表示資金、勞動和固定資產的價格;T表示時間趨勢;Vit是隨機干擾項;Uit是衡量成本無效率的隨機變量,通過將成本無效率項具體化來考察審慎監管對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

(2)

其中,Regk,it是一組用來反應我國銀行業審慎監管的指標,包括資本充足率、流動性、杠桿率和貸款損失準備四類;Controlj,it是一組控制變量,主要包括銀行規模、銀行業集中度和經濟增長及通脹水平等宏觀指標,相關變量的具體定義見表1。

表1 相關變量的定義

考慮到銀行風險行為具有持續特征,我們利用動態面板模型檢驗審慎監管對銀行風險的影響。

(3)

(二)樣本選擇與數據描述

2007年,我國對會計準則進行了大范圍修改。為避免該變化帶來的影響,同時考慮到新監管準則主要借鑒了巴塞爾協議III的審慎監管思想,而后者主要是針對07年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而推出的,因此本文選取2007～2013年中國商業銀行的數據作為研究樣本,數據來源于Bankscope數據庫。我們刪除了數據不完整的樣本后得到工、建、農、中和交等5家大型國有銀行,招商、浦發等10家股份制銀行和3家城市銀行等18家銀行7年共126個觀測值的平衡面板數據,樣本銀行總資產占中國銀行業總資產比重超過65%,基本可以反映出中國銀行業的整體情況。主要變量的統計性描述見表2。

表2 主要變量的統計性描述

四、實證分析

(一)審慎監管與銀行效率的分析

表3是模型1和2的聯合估計結果,從中可以發現,隨機邊界生產模型的大多數參數在至少10%的置信水平內都顯著,LR檢驗值證實了復合誤差中存在單側誤差,意味著模型設定合理。樣本期間內成本效率均值和利潤效率均值分別為0.892和0.744,這表明相對于生產前沿面的最佳銀行,樣本銀行平均約有11%的成本浪費,約有26%的盈利應該獲得而沒有獲得。因此,與成本控制相比,我國商業銀行的利潤創造能力還有不少改進空間。特別是在金融脫媒和利率市場化改革持續深化的大背景下,以傳統利差收入為主的盈利模式正在遭遇發展的瓶頸,迫切需要通過經營轉型來尋求新的利潤增長點[22]。

在成本非效率模型中,資本充足率系數為正,并在5%置信水平下顯著,資本充足率對銀行成本非效率的影響為正。較高的資本充足率往往代表著銀行承擔著更多的資本持有成本和風險資產減持的機會成本。因此,銀行資本充足率的提高降低了其成本效率。存貸比系數為正,并在1%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較高的存貸比增加了銀行的成本非效率。可能的原因是,在較高存款準備金率和存貸比“75%紅線”雙重約束下,銀行為了提高信貸發放規模,不得不借用各種“高息攬儲”方式來籌集可貸資金,這無疑會增加銀行資金成本和相應的管理成本,進而降低銀行成本效率。撥備覆蓋率系數為正,并在5%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銀行撥備覆蓋率的提高對成本效率的影響為負,銀行計提較多的貸款損失準備金會增加銀行經營成本并降低銀行成本效率。

在利潤非效率模型中,資本充足率和存貸比的系數均為正,并在1%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資本充足率和存貸比的提高會降低銀行利潤效率。流動性比例系數在1%置信水平下也顯著為正,說明流動性比率增加會降低銀行利潤效率。可能的原因是,相對于貸款等高收益資產,流動性資產收益率普遍較低,大比例的流動性資產勢必會侵蝕銀行利潤,從而不利于銀行利潤效率的提高。杠桿率和貸款撥備率的系數均為負,并在1%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杠桿率和貸款撥備率對銀行非利潤效率影響為負,即杠桿率和貸款撥備率提高有利于銀行利潤效率的改善。在表內外資產規模一定的情況下,杠桿率的提高主要體現在一級資本的增加,而這種資本的增加有助于防止銀行的資本監管套利和風險積累,從而提高銀行經營績效。

表3 隨機邊界生產函數與無效率模型的聯合估計

就控制變量來說,資產規模的系數在成本非效率和利潤非效率模型中都顯著為負。這說明銀行規模擴大有利于降低成本非效率和利潤非效率,這與大銀行能夠充分利用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優勢來降低成本和提高利潤績效的觀點是一致的。HHI指數系數在成本非效率和利潤非效率模型中均顯著為正,說明壟斷性的銀行結構降低了銀行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GDP的系數在成本非效率和利潤非效率模型中顯著為負,說明繁榮的宏觀經濟有利于改善銀行經營效率。

(二)審慎監管與銀行風險

表4是模型3的系統GMM估計結果。其中,(1)～(3)列的被解釋變量是不良貸款率代理的銀行信貸風險,(4)～(6)列被解釋變量是Z指數代理的銀行整體經營風險,Z越大,銀行經營破產風險越小。因此,在(4)～(6)模型中的變量系數若顯著為正,則說明該因素有利于降低銀行整體經營風險。被解釋變量的滯后項在1%的置信水平下均顯著為正,說明銀行的信貸風險和整體經營風險都具有高度持續的特征,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本文運用動態模型的合理性和必要性。模型檢驗統計量顯示,各回歸模型的AR(2)和Sargan檢驗值均不能拒絕零假設,說明模型殘差不存在顯著二階自相關,工具變量的選擇是合理的。另外,各變量符號和顯著性在不同回歸模型中保持了較好的一致性,說明估計結果呈現出較強的穩定性。

就資本類監管指標而言,資本充足率系數在(1)～(3)中為負,并在5%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資本充足率的提高有利于降低銀行信貸風險。杠桿率系數在(4)～(6)中為正,并在1%置信水平下顯著,說明杠桿率對銀行整體經營風險的影響為負。杠桿率監管不僅可以防止商業銀行資產負債表過度擴張和風險承擔,限制銀行體系杠桿化,還能夠防止銀行使用內部模型進行監管套利,確保銀行體系持有一定水平的合格資本,降低銀行整體經營風險。

表4 審慎監管與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的系統GMM估計結果

就流動性監管指標而言,流動性資產比系數在所有模型中都不顯著,說明銀行流動性水平對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的影響不明顯。可能的原因是，07年以來,伴隨著國際收支持續雙順差,國內銀行業流動性總體寬裕,流動性問題尚不足以對銀行經營風險產生影響。但是,存貸比對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均產生了顯著的負向影響,即存貸比的提高有助于降低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這與存貸比監管能夠通過約束信貸規模過度擴張來防范和控制銀行風險的觀點恰好相反。可能的原因是,為了達到存貸比監管要求,不少銀行違規“拉存款”、月末和季末“充時點”和扭曲資金價格,增加了銀行經營風險。特別是,在金融脫媒加速背景下,存貸比75%硬性規定被認為是影子銀行業務野蠻生長的重要導火索,導致銀行非標資產持續膨脹,增加了銀行體系的系統性風險。我們的結論某種程度上為取消對商業銀行的存貸比監管提供了實證層面的支持。

就撥備類監管指標而言,撥備覆蓋率的系數在(1)～(3)中均顯著為負,說明提高撥備覆蓋率有利于降低銀行信貸風險。貸款撥備率的系數在(1)～(3)和(4)～(6)中分別顯著為正和負,這說明貸款撥備率較高的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也較高。撥備覆蓋率是貸款損失準備金對不良貸款的覆蓋率,具有順周期性。當經濟處于上行周期時,銀行貸款質量較高,提取的貸款損失準備金相應減少。而當經濟下行時,不良貸款暴露,貸款損失準備金余額要增加。貸款撥備率指標是貸款損失準備金對所有貸款的覆蓋率,具有逆周期性。貸款損失準備金在經濟上行周期時,隨著貸款規模擴大而增加積累,然后在經濟下行時就可以釋放積累的貸款損失準備金。因此,對于撥備類監管,需要在實踐中加強研究評估,綜合使用兩類監管指標,促進銀行穩健經營。

最后,從控制變量中,我們發現,規模對不良貸款的影響為正,即大銀行的信貸風險要高于小銀行;HHI指數在不良貸款率模型和Z值模型中分別顯著為正和負,說明壟斷性的銀行結構提高了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我們的研究結論支持“集中度—脆弱性”假說強調的壟斷性的銀行結構提升了銀行市場勢力,銀行將向企業收取較高的利息,這會誘使企業從事高風險的投資,增加銀行貸款違約概率,因此銀行倒閉的風險也會相應地增加[23][24]。

五、結論性評述

針對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暴露出的金融監管領域存在嚴重問題,我國銀行監管當局在充分借鑒國際金融監管改革經驗基礎上,結合自身銀行業監管改革的實際,推出了一系列審慎監管工具和政策。本文基于2007～2013年我國18家商業銀行的微觀數據,采用隨機前沿生產函數和非效率影響因素模型的聯合估計方法,實證分析了我國現有審慎監管指標對銀行經營效率的影響。同時,我們還利用系統GMM模型研究了審慎監管指標對銀行信貸風險和銀行經營風險水平變動的影響。

我們的研究發現,較高的資本充足率在降低銀行信貸風險的同時,也導致其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下降;撥備覆蓋率的增加有利于降低銀行信貸風險,卻顯著地提高銀行成本非效率;杠桿率和貸款撥備率對銀行利潤效率的影響為正,但貸款撥備率增加了銀行風險;存貸比監管不僅不能降低銀行信貸風險和經營風險,還顯著地增加了銀行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流動性比率對銀行風險和銀行效率的影響均不顯著。

上述結果表明,不同審慎監管工具對銀行風險和效率的影響存在差別,部分審慎監管工具在降低銀行風險的同時,也降低了銀行效率,即審慎監管的目標在效率和風險之間存在一定的取舍。因此,監管當局在設計和執行審慎監管政策時,要對審慎監管可能產生的效率和風險沖突進行充分研究和評估,盡量降低審慎監管標準要求提高對銀行效率及經營發展可能造成的負面沖擊,努力在風險和效率中尋求平衡。同時,商業銀行也要主動順應審慎監管的要求,積極轉變發展方式和盈利模式,強化經營結構和收益結構轉型,提高資產質量和資產收益率。最后,由于我國經濟發展對銀行信貸的依賴還很嚴重,審慎監管通過改變銀行的風險偏好和資產組合可能會對我國宏觀經濟發展產生重要影響。未來要進一步加強審慎監管宏觀效應的研究,盡量降低其對宏觀經濟發展的不利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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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原 蘊)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ffectiveness of Prudential Supervis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ank Efficiency and Risks

SHAO Hanhua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anchang University, Nanchang 330031, China)

Based on the micro data of 18 commercial banks of China from 2007 to 2013, this paper conduct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udential supervision tools and the bank efficiency and risks. 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 Higher capital adequacy ratio will reduce the cost efficiency and profit efficiency of banks while reducing credit risks of banks; increasing provision coverage is conducive to reduce credit risks of banks, but it will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cost efficiency of banks; supervision of loan-to-deposit ratio cannot reduce credit risks or operating risks of banks, but to obviously increase the cost efficiency and the profit efficiency; the influence of liquidity ratio on bank risks and efficiency is not significant. All of these conclusions show that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prudential supervision tools on bank risks and efficiency is different. Some prudential supervision tools will lower banking efficiency while reducing bank risks, and therefore the objective of prudential supervision faces a trade-off between efficiency and risks.

Prudential Supervision; Bank Efficiency; Bank Risk

2016-06-1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5AZD014);江西省社會科學“十三五”規劃項目(16YJ31);江西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JJ162013)

邵漢華(1986-),男,江西九江人,南昌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講師,博士。

F832.2

A

1004-4892(2017)06-006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