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齡化背景下需大力發展長期護理保險產品

□鄒小芃 王禹嵋 楊芊芊

老齡化背景下需大力發展長期護理保險產品

□鄒小芃 王禹嵋 楊芊芊

人口老齡化問題已經成為世界性難題。隨之而來的是失能、失智等老年群體的不斷擴大，老年人及家庭的長期護理負擔不斷加重，許多國家選擇發展長期護理保險來緩解這一難題。長期護理保險的發展在許多西方國家已有多年歷史，以美國為代表的商業性保險和以德國、日本為代表的強制性社會保險是其中的主要模式。然而，在國內，相關研究和實踐仍然較少。在制度化層面，部分老齡化嚴重的試點城市，如青島、長春、南通等地，先行推行了長期護理保險制度，將長期護理保險納入社會醫療保險的范疇，為部分失能老年人提供支持，保險資金來源主要由醫保結余資金劃轉。在商業化層面，長期護理保險產品仍然較少，細分程度低，大部分產品附加其他保險功能，不能有針對性地滿足被保險人的長期護理需求。由此，在長期護理保險制度仍未完全推行之時，開發并推出商業性長期護理保險產品能夠滿足部分人群的迫切需求，有較大的市場空間。此外，由于我國各地區物價水平、經濟發展水平、居民思想觀念、居民人口結構、居民健康狀況等條件各不相同，各地區的長期護理保險需求和發展必然呈現出顯著的區域特性。如何針對國內情況，尤其是針對具有較大護理保險需求的地區的特有情況，開發合適的護理保險產品，是一個迫切需要討論和解決的問題。

對于長期護理概念的界定，學界一直未達成統一的意見。本文認為，從廣義上來講，長期護理指的是因疾病或意外導致生活自理能力下降從而需要持續較長一段時間的護理性醫療或生活服務。需要長期照護的人群在各個年齡段都存在，他們可能是傷殘人士，也可能是因精神疾病而需要護理的人，但更多的需求者還是高齡老人。因此，本文討論的長期護理保險指的是：為管理60歲及以上老人因各種原因喪失獨立生活能力而需要護理服務所造成的經濟風險而設計的長期護理保險。

杭州市區域特征

由于顯著的地區差異的存在，長期護理保險產品的推出必然具有一定的區域性。以杭州市實際社會狀況為基礎，將其與全國狀況進行對比，可以更準確地分析杭州市所存在的區域特征及其對杭州市民護理保險需求可能造成的影響。長期護理保險產品的需求分析可以從兩個層面展開，其一是老年失能人群的身體健康和家庭情況，這決定了他們對長期護理服務的需求，另外是老年失能人群及家庭的財務狀況是否能負擔長期護理保險的費用支出，這決定了他們對長期護理保險的購買選擇。

從老齡化現狀看，杭州的老齡化問題已經十分突出，杭州市老齡化水平遠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并且老齡化差距呈逐漸擴大之勢。相對于較為年輕的群體，老年人群體的身體狀況往往更加脆弱，更容易受各類疾病的攻擊和傷害，因此患病率也最高。杭州市人口老齡化、高齡化以及人均壽命的不斷增長伴隨而來的是強烈而迫切的護理需要、護理投入以及對于護理保險的需求。

從家庭結構上看，中國從19世紀80年代開始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到如今，大部分家庭趨于小化，形成了4-2-1的倒金字塔結構狀態，即兩個勞動力要贍養4位老人和1個孩子。就杭州市而言，家庭結構的趨小化現象尤為顯著。家庭結構縮小使得作為夫婦的青年人壓力越來越大，空巢家庭也將越來越普遍。當老年人健康狀況惡化時，青年人無法抽出足夠的時間對老人進行照料，傳統的“養兒防老”方式難以為繼，出于這一原因，杭州市居民對于長期護理保險的需求可能較為強烈。

從居民收入水平看，杭州市為浙江省省會城市，是長江三角洲的中心城市之一，也是中國最重要的電子商務城市之一。杭州經濟發展水平及居民人均收入在全國范圍內居于領先地位。在經濟發展的高速增長情況下，杭州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十分可觀，遠遠高于全國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可支配收入較高的情況下，居民對于生活水平和生活品質的要求將提高，消費模式和消費動機將呈現不同的特征，由此也將影響該市居民對于護理的需求、在護理服務中的投入以及對于長期護理保險的需求。

從居民儲蓄狀況看，由于浙江民營經濟發展較好，民間資本活躍，居民在金融機構進行儲蓄的意愿普遍較低，因此杭州市居民的實際資產狀況和儲蓄額應遠超過統計數據。高儲蓄額表明杭州市居民具有較強的消費能力和潛在購買力，這是商業長期護理保險產品有效需求的基礎，也說明在商業長期護理保險在該市具有一定市場空間。

長期護理保險產品主要條款對比

杭州市長期護理保險產品設計

我國的第一款長期護理險“康寧長期健康看護保險”于2005年1月由國泰人壽保險有限公司推出。自此，保險公司紛紛試水長期護理保險領域，推出以長期護理為主險的保險產品。目前來看，市場上的商業型長期護理保險雖然名類繁多，但是相似程度較高，護理保險市場整體處于起步階段。筆者在保障范圍、保險責任、給付方式和通貨膨脹保護等方面進行改進和創新，設計了一款杭州市長期護理保險產品。

就保障范圍而言。本次所設計的長期護理保險產品將長期護理保險作為產品的單一保障范圍，摒棄了現有產品“以護理保險為名，行綜合性保險之實”的做法，產品定位更加明確，避免產品與其他保險尤其是社會保險保障范圍的重合。這種做法一方面能夠提高投保人的資金效率，避免投保人在某一領域重復投保；另一方面能更加精確地傳播護理保險這一概念，幫助建立居民對于護理保險的準確認知。

就保險責任而言。現有的長期護理保險產品對投保人在多種狀態下的情況進行給付，且給付均為一次性結清或定額形式。這種保險責任承擔方式使得現有護理保險產品更類似于投保人購買的一款收益率較為確定的理財產品，其所發揮的失能風險規避功能十分有限。而本文所設計的長期護理保險產品僅對60周歲及以上老人達到長期護理狀態的情況進行給付，且每年的給付額以該投保人所需的護理服務等級為基礎進行確定，能夠更好地實現護理保險產品的初衷。

就給付方式而言。現有的長期護理保險產品均僅對投保人進行現金給付。而根據對杭州市居民護理保險的需求調查可知，綜合給付是最受歡迎的給付方式。因此本產品采取現金+實物的綜合給付方式，投保人可在10%以上的范圍內自由選擇實物給付的比例。這樣一方面滿足居民的客觀需求，一方面有利于減少由單純現金給付給保險公司帶來的道德風險。

就通貨膨脹保護而言。一方面，本文所設計產品在定價過程中已經考慮護理服務價格正常上漲的影響，每年的年給付額隨著通貨膨脹的變動而變動。另一方面，為防止惡性通貨膨脹或者護理費用成本非正常上漲對投保人帶來的影響，本次產品加設了通貨膨脹保護條款，允許投保人在特殊狀況下申請額外保額并繳納額外保費。這種做法可以在不給保險公司帶來額外負擔的情況下保證投保人的利益。

此外，關于投保范圍、保險期限和繳費方式等條款，綜合考慮保險公司和投保人的利益，在借鑒現有產品和居民護理保險需求分析的基礎上，對這些條款的具體內容進行確定。

本次長期護理保險產品設計嘗試所做的創新，可以為今后該類產品的設計提供思路和參考。同時，為更好地進行護理保險產品的設計和定價，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由于長期護理保險產品的精算定價對于數據要求較高，精準的產品定價需要基于大樣本的數據統計和跟蹤調查，而相關可信數據的缺乏正是目前護理保險產品定價所面臨的最大瓶頸。因此全國和各地老齡委以及保險公司應加強對于失能概率、失能狀態轉移概率以及護理服務成本等數據的調查和統計工作。

商業長期護理保險是基于投保人和保險公司雙向選擇的市場化產品，因此在產品設計過程中，需要平衡考慮居民需求和保險公司盈利性。目前市場上的長期護理保險產品對于投保人需求的考慮較為欠缺，因此在保證保險公司可盈利性條件下，保險公司在護理保險產品設計時需要對投保人的需求進行更加深入全面的分析。

（本文為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醫養結合視角下杭州市長期護理保險產品設計及應用研究”（編號：Z17YD029）的成果之一）

作者單位：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浙江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