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家之寶

◎ 龔琳娜

活家之寶

◎ 龔琳娜

一到沃爾夫家，我傻眼了：屋里有五個孩子，除了最小的一個是女孩兒，其他都是男孩兒，正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其中一個小孩用手抓住天花板上的吊環，“嗚”地從這頭晃到那頭；另一個小孩撐著木頭鞍馬，“砰”地蹦出去老遠；還有一個小孩順著樓梯扶手“呼”地溜下來……簡直熱鬧極了。

據說老鑼每次到他家，第一件事就是進廚房做飯，孩子們喜歡吃他做的印度大餅。我跟在他身后準備打下手。餅做好了，他們一家七口，加上我們倆，九個人圍坐在桌子前，開吃！

孩子們把咖喱醬抹在餅上，狼吞虎咽，發出心滿意足的“嗯嗯”聲，吃完以后抹抹嘴，“轟”地一下就跑沒了。

和沃爾夫太太一起收拾完桌子，我又沒事做了，就溜達到孩子們的房間里看看他們在干什么。

受他們父親的影響，每個孩子都有自己拿手的樂器，湊在一起是個家庭“弦樂四重奏”。老大老四拉小提琴，老二拉大提琴，老三拉中提琴，五歲的小妹妹也不示弱，她會吹笛子，“嘀嘀嘀嘀”鼓起腮幫子拼命炫技。最起勁兒的是吊在房梁上的那只鸚鵡，“嘎嘎嘎嘎”跟著叫，吵死了！

我正被他們吵得暈頭轉向，屋子里突然安靜了，一看，原來是電視上一男一女在接吻。孩子們停止吹拉彈唱，齊刷刷轉過頭去，看得眼也不眨。

這時，只聽他們的媽媽一聲令下：“孩子們，都睡覺去！”也就五秒鐘的工夫，剛還在爭先恐后表演的小東西們“轟”一下就沒影了，電視里的長吻還在繼續。

好一個活寶之家！在那之后不久，沃爾夫夫婦又添了一個小兒子。我看見他們有這么多孩子，一家人歡樂和諧地相處。在我自己心里，對家庭生活的向往，對孩子們的喜愛，就是從這里開始的吧。（摘自《自由女人》長江文藝出版社 圖/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