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婚兒子的痛：當年棄我遠嫁美國的母親是個謎

四哥

24年前，劉宸才9歲，母親駱玉芹是江蘇省鎮江市歌舞團舞蹈演員。當父親身患三種癌癥，治療無果去世后，母親竟將他丟給閨蜜，跟一個美國人跑了！劉宸被拋棄，尋死不成，選擇了逃離養母、逃離家鄉，對母親的怨念，浸入他的骨髓。后來，他終于創業成功，可他不相信愛情，并極度“恐婚”。24年后，劉宸忽然得知媽媽回到了家鄉……

媽媽拋子遠嫁：傷心少年四處漂泊

1992年5月20日清晨，駱玉芹把劉宸帶到丈夫墳前，劉宸看到她要燒一張全家福，一把攥在手里，哭道：“媽媽，上面有爸爸和你，我要留著。”駱玉芹擦擦淚，對兒子說：“宸宸，你要記住這里，每年和謝阿姨來給你爸爸燒紙磕頭。”

第二天，劉宸放學到家，沒見到媽媽，謝阿姨在等他：“宸宸，你媽有事出遠門了。”他懵懂地來到謝阿姨家。一月、兩月、半年……他追著問謝阿姨，媽媽去哪了？謝樊總說：“宸宸，以后阿姨就是你媽媽。”想念爸爸媽媽的時候，他就拿出一家的合影，偷偷地哭……

劉宸，1982年9月出生在江蘇省鎮江市北固區（現京口區），爸爸是鎮江市第九中學英語老師，媽媽駱玉芹在原鎮江市歌舞團當舞蹈演員。在他幼時的記憶里，每天早上，媽媽早早起床壓腿練功，爸爸一邊做早飯，一邊用英語朗讀課文。

1987年，劉宸5歲那年，爸爸被確診得了肝癌、肺癌和前列腺癌等三種癌癥，先后做了3次大手術。1990年10月27日午夜，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驚醒劉宸。他嚇得“哇哇”大哭，媽媽將他攬入懷中：“宸宸，爸爸沒了……”他哭得更厲害了。

劉宸爸爸是獨子，奶奶在生爸爸時，因為產后大出血死亡，爺爺后來死于肝癌。劉宸媽媽駱玉芹原是棄嬰，收養她的老太太過世前，將她托付給了劉宸的爺爺。爸爸、媽媽青梅竹馬，后來結合……1991年4月，劉宸跟媽媽住到丹陽市珥陵仗山村的兩間磚瓦房里，他轉到村里的小學上學。駱玉芹總在晚上出去，凌晨歸家時常坐在床上抽泣。

1992年5月19日下午，駱玉芹把高中同學謝樊叫到家中，讓劉宸叫“謝媽媽”。謝樊和丈夫是丹陽珥陵恒興釀造廠工人，謝阿姨很和善地對劉宸說：“你要是不習慣這么叫，還是叫我謝阿姨。”第二天清晨，駱玉芹把劉宸帶到父親墳邊，之后他再沒見到媽媽……這年，他10歲，在珥陵仗山小學讀書。謝阿姨有個兒子，不欺負他，謝阿姨和叔叔都待他不錯，但他心里仍只有媽媽。

一天早上，劉宸握著一個雞蛋去上學，有個頑皮的男生趁他不注意，把雞蛋搶了過去。劉宸追上他，同學把雞蛋往地上一扔，喊道：“你媽和一個外國人跑了，不要你了！”劉宸呆呆地站在原地。劉宸轉身跑回謝阿姨家，哭著問：“我媽媽是不是跟一個外國人跑了？”謝樊給他擦著淚，說：“你別聽那些孩子瞎說……”劉宸哭成了淚人。漸漸地，劉宸變了，變得不愛說話，上學放學都低頭走路，沒有小伙伴。謝樊每次想靠近他時，劉宸就如同刺猬一樣，高聲嚷著：“你別管我！”劉宸無法面對媽媽的拋棄。1995年，他升入初中。一天，他因四門功課全部不及格，老師氣得敲著桌子說：“你馬上回家，把你養母喊到學校來。”哄笑聲中，劉宸自尊心受辱，他倔強地頭一昂：“我就不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說完，便跑出教室。

劉宸蹲在路邊哭了，他恨媽媽。他把手中的試卷撕碎后，閉上眼睛跑上馬路……“嘭”的一聲，劉宸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醒來時，已在醫院里，他看到了謝阿姨。謝樊淚珠滾落：“宸宸，你要是出了意外，讓我怎么向你媽媽交代啊？”

劉宸左手臂和右小腿骨折，休息半年后，又回到學校。同學們都不敢譏笑他了。進入初三后，同學們都在沖刺中考，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無論謝阿姨怎么勸他，他只有一句話——不想上學！

1997年夏天，15歲的劉宸來到了南京。去夫子廟玩累后，他走進一家飯館，問要不要打工的？老板說：“你是從家里跑出來的吧？”劉宸把謝阿姨廠里的電話告訴了老板，謝樊哀求老板說：“你就留他幾日吧。”老板于是讓劉宸進飯館后廚洗盤子。

不久，劉宸到珠江路一家商店當了電腦送貨員。謝樊常來南京看劉宸，給他留下兩三百元錢。

轉眼，劉宸在南京已打工了五六年，他學會了組裝電腦等技能。2003年4月，劉宸和幾個好伙伴商議后，決定去深圳闖蕩。臨行前，他回到丹陽。謝樊落淚了：“宸宸，別走那么遠……”劉宸眼睛也紅了：“謝媽媽，我想去深圳闖闖，別掛念我。”劉宸去給父親上墳，滿臉是淚地狂喊：“爸，我媽和外國人跑了。她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謝樊急忙說：“宸宸，你媽是好人。”“她不配做我媽媽。”劉宸拽著謝樊的手：“我在我爸墳前發誓，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媽媽。”他磕了一個頭，謝樊流淚拉起他：“孩子，你不懂，你不懂……”

到深圳后，劉宸發現這里的電子產品與南京差價很誘人，便開始倒騰電子產品，并有了些積蓄。

2005年春節，劉宸收到謝樊寄來3000元匯款。謝媽夫婦都是下崗職工，生活本就拮據，還月月匯錢。他有了創業的沖動，想報答謝媽媽的養育之恩。

一次聚會上，劉宸遇到深圳市久洋機電有限公司業務經理孫可聞。孫可聞看中他年輕、有闖勁，把他視為徒弟悉心栽培。隨后幾年，劉宸在南北城市間騰挪，做事業拓展，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和人脈。

2011年5月13日，劉宸接到謝樊電話，得知家鄉搞建設，父親的墳要遷移，他急忙趕回丹陽。等他到家時，見謝樊已為他父親買好了墓地，而且是最貴的，他滿心感激：“謝媽，你真是好媽媽。”

也就是這次回鄉，劉宸一次租賃了30臺挖掘機，賺了一筆可觀的錢。他在丹陽市郊為謝樊一家蓋了兩層樓。“謝媽，這房子是你們的，就在這里養老。”謝樊淚珠滑落：“可惜，現在我聯系不上你媽媽了……”劉宸冷冷地打斷她：“我這個兒子她都能拋棄，何況你只是她的朋友。”

創業成功心結難消：鉆石男成了“恐婚”族

2012年1月，劉宸在南京江寧區成立了一家機電公司，謝樊給他拿了一張存了10萬塊錢的銀行卡，劉宸驚呼：“你和叔叔都下崗了，哪里會有這么多的錢？”謝樊掩飾地笑道：“這是我和你叔叔積攢下來的，你拿去用吧。”劉宸推辭不掉，就接了。他先后和南鐵集團、南京長江隧道公司等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成了老板，謝媽媽送給他的10萬元，他加倍還上了。

當年被媽媽拋棄的陰影，讓劉宸有了強烈的“恐婚”癥。還在丹陽做工程時，謝樊通過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當地女孩，相約見面那天，因為談生意耽誤了時間，他開著朋友的路虎車趕過去，女孩吃驚道：“你有路虎車啊？”劉宸覺得刺耳，沒聊幾句就找借口離開了。事后，謝樊問他，他不耐煩地說：“不看我人，看車，太物質了，哪天我沒錢了，她肯定會和我離婚。”

2014年9月，劉宸和在南京一家外企工作的張慧相識。張慧家在四川達州農村，南京師范大學英語系畢業，她容貌清秀，為人質樸，劉宸和她慢慢戀愛起來。謝樊也很喜歡張慧，將她父母從老家接到丹陽游玩，并商定了婚期。誰知，就在劉宸和張慧去民政局領取結婚證的時候，劉宸卻突然放棄了，什么理由不說就轉身離開。其實越是到臨近結婚的日子，他越是恐婚，最后不惜毀婚。張慧羞憤得差點跳樓自殺，最后還是謝樊趕到四川張慧的老家賠罪，才算了結。

2016年10月21日下午，劉宸正在工作，突然接到謝樊電話。謝阿姨激動地對他說：“宸宸，我在丹陽看到你媽媽了。”劉宸如遭電擊，他立刻驅車趕往丹陽，劉宸聲音顫抖：“謝媽，你不會看錯吧？”謝樊肯定地說：“你媽媽的樣子，我忘不了。”

謝樊告訴劉宸：當天下午，她去丹陽市云陽醫院看病，看見一個酷似駱玉芹的人，她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緊趕一路尾隨到凰嘉花苑小區一棟樓下，見她進了電梯，到了6樓。隨后，謝樊去問門衛，是不是有人從國外回來，門衛告訴她，這是個安置小區，出租房很多，弄不清人員情況。謝樊于是撥打了劉宸的電話。

劉宸立刻讓謝樊上車。到了凰嘉花苑小區，兩人坐電梯到了6樓。6樓有3戶人家。他們剛按響第一戶人家的門鈴，隔壁的門打開了，拎著垃圾袋出門的老太太和謝樊同時發出了尖叫聲：“謝樊！”“駱玉芹！”

進了門，駱玉芹和謝樊相擁哭泣。劉宸在一邊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謝樊拉著駱玉芹的手，指著劉宸說：“這是你兒子宸宸。宸宸，快喊媽媽，喊媽媽。”謝樊把劉宸推到親生媽媽面前，駱玉芹捂臉痛哭：“宸宸，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這個當著自己面痛哭的人，會是他24年沒見到的媽媽嗎？她不是嫁到美國了，怎么這么蒼老憔悴？劉宸對她喊不出一聲“媽媽”。在謝樊的勸說下，他坐下來，聽駱玉芹講述她24年前出走、遠嫁美國的真相……

原來，當年為給丈夫治病，駱玉芹不僅賣掉房子，還借了幾十萬元債。丈夫去世后，每天都有人上門要債，駱玉芹開始在夜晚去一些酒吧串場子，跳舞賺錢，要債的還是天天堵門，那段時間里，駱玉芹整個人都要瘋掉了，常常背著劉宸哭泣。

駱玉芹是舞蹈演員，漂亮、身材好，追求她的人多。1992年春節，在一次商業演出中，她和在鎮江一家留學中介機構工作的美國人坎貝爾·希爾相識。時年42歲的希爾迷戀駱玉芹，瘋狂地追求她，那時駱玉芹根本沒有心情接受這些，被追得急了，她直接告訴希爾說：“我才死了丈夫，你懂中國人的感情嗎？”得知為給丈夫治病，駱玉芹欠下了33萬元債務，希爾沉默了。

一個多月之后，希爾再次約駱玉芹見面：“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次性把你的債務還清。”駱玉芹動搖了。20多年前，33萬元還是一筆巨債，想著自己每天驚恐不寧，想著兒子今后的生活，她最后橫下心來要嫁給希爾。然而，希爾接著提出一個條件，她不能帶兒子去美國！駱玉芹怎忍獨自丟下兒子？可希爾態度堅決，駱玉芹也無法想象帶著兒子漂洋過海，去美國煎熬過日子會是什么情形？她想不如慢慢地跟希爾培養感情，或許將來能給兒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決定之后，駱玉芹找到高中同學謝樊，哀求她收留劉宸，她會想辦法從美國寄錢回來。謝樊同情她的處境，加上自己的兒子是智障，她和丈夫商量后同意了。兩人相約，要把這個秘密永遠瞞著劉宸。

母親出國有多少隱痛：寬恕和拯救大愛回歸

駱玉芹隨希爾遠赴美國紐約之后，希爾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跟妻子離了婚，駱玉芹得以嫁給他，她靠婚姻拿到了美國綠卡。但是，時間一長，兩人在觀念和生活習慣上的差異凸顯出來，加上駱玉芹因為對兒子的思念和自責，情緒時好時壞，希爾無法理解，對她的感情不像原來那么熱烈，日漸淡漠。

為了能補貼遠在中國的兒子，駱玉芹想辦法在紐約開了一家中國餐廳，悄悄攢錢匯給謝樊，讓她代為撫養和照顧兒子。后來得知兒子沒有讀書，外出打工，她怕兒子在外受委屈，匯錢幫助他創業。

希爾漸漸發現駱玉芹給國內匯錢后，與她大吵，罵出很難聽的話，甚至動手打了她。這時，知道兒子創業成功，不缺錢了，她才停止了資助。駱玉芹為了顏面和安寧，最后妥協了，把餐廳的全部收入歸希爾所有，并漸漸地和謝樊斷了聯系。

2014年底，駱玉芹被查出乳腺癌、宮頸癌，希爾拒絕為她做深度治療。當年劉宸的爺爺、父親都死于癌癥，現在輪到自己了，她欲哭無淚。難道自己要最終客死他鄉嗎？思兒心切的駱玉芹決定回到家鄉，死也要死在老家，死也要為兒子留一筆遺產。她向希爾提出離婚，并得到了40萬元人民幣的財產。

2015年春節前，駱玉芹回到家鄉丹陽。她打聽到劉宸用30臺挖掘機賺錢，為謝樊一家建了新房子，通過派出所查到謝家的新住址，她在不遠處的凰嘉花苑小區租了一間房子。多少次，她遠遠地看著謝樊一家人，卻一直未見到劉宸，直至她到醫院開藥，被謝樊撞見，謝樊和兒子一起找來……

母親出走24年之謎終于解開。在母親那沾滿血淚的經歷面前，所有的怨恨都顯得無足輕重。而且，他獨自在社會上打拼了十幾年，懂得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何況20多年前，才30多歲的母親就欠下33萬元債務，那是怎樣一種泰山壓頂的重負！

劉宸有被母親拋棄的隱恨，可母親更是付出了一切，包括健康……即便在美國丈夫對她不好的情況下，還想方設法匯錢，在暗中資助他……他能有今天，是母親拿自己身心健康換來的啊！“媽！”劉宸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駱玉芹聽到這久違的、顫抖的聲音，身上的血頓時涌到腦子里，她淚水止不住地滾了下來。“媽，跟我去南京住吧，我來為你治病。”劉宸含淚懇求道。謝樊也在一旁勸道：“你們母子分開24年，該團聚了。玉芹，你答應了兒子吧。”

只要兒子不怨恨自己，駱玉芹豈會不答應？但她擔心自己會拖累兒子，望著兒子說：“媽媽又老又病，會成為你的負擔。”劉宸緊緊攥著母親的手：“媽媽，別說這些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多呆幾年，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駱玉芹終于含淚點頭。

劉宸把母親帶到南京，母子倆有說不完的話。

2016年11月3日，劉宸在安排好公司的工作后，把母親帶到北京協和醫院做乳房切除手術，親自在病床邊照顧母親。半個月后，母子倆回到南京。劉宸又對駱玉芹說：“媽媽，還有一個手術，我帶你去香港做。”駱玉芹柔聲軟語：“宸宸，當年我為了給你爸爸治病，拖垮了一家人，你現在為我治療，值得嗎？”劉宸說：“當年你為了留住爸爸，不惜傾家蕩產，我更應該為媽媽這樣做，何況我現在也不缺錢。”駱玉芹笑著答應了。

2017年1月，劉宸帶母親到香港基督教聯合醫院做了宮頸癌手術，休養一段時間后，回到南京。駱玉芹看兒子生意忙，要求到丹陽和謝樊住在一起，劉宸答應了。駱玉芹心中卻有個最大的心結，那就是兒子的婚事。謝樊對此嘆氣道：“當年你拋棄了他，他心里有陰影，談了五六個女孩子，都分手了。”她對駱玉芹講了張慧的事，仍為他們感到可惜。駱玉芹更是愧疚，想讓兒子跟張慧重歸于好。謝樊說：“他們分手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人家成家沒有？”

駱玉芹讓謝樊帶她去找張慧，張慧老號碼還在使用，駱玉芹見到她后，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她懇求說：“孩子，劉宸是因為我當年拋棄了他，心里有陰影，才不敢結婚的。你們還有可能復合嗎？”張慧聽了，也為之動容，但她已經嫁人了。駱玉芹和謝樊失望而歸。但沒幾天，駱玉芹就接到張慧的電話，她說自己有個閨蜜名叫李亦馨，是江蘇第二師范學院老師，也是因為左挑右選耽誤了，她聽說了劉宸的事，詢問是否可以見面？駱玉芹驚喜地急忙叫上謝樊，一起去見李亦馨。李亦馨有知識有修養，模樣長得也俊，駱玉芹很高興，坦誠地把自己的過往都告訴了她，希望李亦馨能理解劉宸，多給他一些關心。李亦馨答應了。

劉宸理解兩個媽媽一番苦心，但覺得她們有點病急亂投醫。駱玉芹說：“兒子，我雖然做了手術，但畢竟是癌癥啊，說不在就不在了，我想活著時看到劉家的血脈……”劉宸動容地答應了母親。

在兩個媽媽的安排下，劉宸和李亦馨見面了，因為事先兩個媽媽有很多鋪墊，兩人頗有一見如故之感。李亦馨沒有車，劉宸讓她去考駕照，給她買輛車代步。李亦馨說：“我不需要這些。”

劉宸愛李亦馨有知識有修養，而且為人質樸、低調，李亦馨欣賞劉宸能干、成熟，兩人很快相戀起來。駱玉芹見了，心里的一顆石頭終于落了地。

2017年春節，駱玉芹特意把一塊玉墜送給“準兒媳”，這是當年她和劉宸父親的定情物：“孩子，劉宸受了不少苦，我對他沒盡到母親的責任，希望你和他一輩子幸福，我就是走了也心安。”李亦馨感動地說：“媽媽，您也會好好的，我和劉宸保證孝順您。”駱玉芹笑了，笑得那么開心。劉宸和李亦馨的婚禮定在國慶節，駱玉芹已在著手操辦。命運雖然無法盡善盡美，雖然母子倆當年彼此丟失，但愛終于回歸，幸福在命運里聚集。

（因涉及隱私，文中除劉宸、駱玉芹和謝樊外，其余人物均為化名）

編輯/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