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韓天琪

外婆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她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貧瘠的黃土地和她的兒孫們，而就是這個平凡的人，給了我最淳樸的愛以及無數令人受益匪淺的人生道理。

耄耋之年的外婆揮不去她們那個艱苦年代的典型特征：勤勞、堅持、隱忍、善良……算命先生說外婆是個丫鬟命，外婆也承認。外公年輕時便患了病，長年咳嗽，做農活根本使不上力。家里的主要勞動力喪失了，外婆無疑要挑起這個家庭的重擔，靠著幾畝薄田來養活她的三個兒女。偶爾，脾氣暴躁的外公還會因為各種瑣事和外婆吵架，外婆竟也由著他胡攪蠻纏，有時也會躲到鄰居家任外公在家發火，完了再回去。每當提起這些，我有些不理解外婆的極度忍讓，但也慢慢明白外婆是在用“三從四德”這種傳統方式來愛著我的外公、她的丈夫。

當然，外婆也有“缺點”。她會在吃飯的時候，把掉在桌子上的飯拿起來吃掉；會在母親年幼不懂事時，以打的方式讓母親重回學堂；會在外公用掃把“教育”我的時候，固執地將我抱走；會在二兒子目無尊長地指責她是聾子的時候默不作聲……

然而我的外婆，就在你講述夏夜中幾個月大的我號啕大哭，在你的懷里指著媽媽離開家的方向讓你禁不住心酸淚流時，彼時長大的我也紅了眼眶。想到你陪我想媽媽，想到你哄幼時的我唱的童謠，想到曾幾何時當我抱著你的腿，在我眼里還是個巨人的你。

可我也想問問你，什么時候你可以停止一日又一日的勞累，不再去為兒子、女兒擔憂，為孫子、外孫操持，只是和你的老朋友回憶這半載人生的酸甜苦辣，享受你本該享受的天倫之樂？

大概在外婆的世界中，也就只有日復一日的生活的雞毛蒜皮和對下一代不眠不休的愛。那么，請你再給我多一點點時間，讓我用稚嫩的雙臂為你撐起一片天空；請再給我多一點點時間，讓我在你青絲變白發時對你報之以愛。

愛是無言的，讓人在過后的日子里越體會越有味道，一生一世也忘不了。而外婆細水長流的愛像葡萄酒，回味無窮，讓人心生眷戀；像咖啡，苦澀而醇香，讓人為之振奮；像茶，平淡而親切，讓人自然清新；像篝火，給人溫暖，給人激勵。可能這愛并不完美，但卻是最美的。

【作者系湖北省紅安縣大趙家高中高三（5）班學生，指導教師：鄭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