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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國科技界都涌現(xiàn)出許多功勛卓著、深受人們愛戴的科技名家,他們求真務實,不斷創(chuàng)新;他們刻苦鉆研,拼搏奮斗;他們愛國奉獻,淡泊名利;他們甘為人梯,言傳身教。他們代表了一種時代精神,這種精神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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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自遠:嫦娥系列就像自己的女兒
歐陽自遠,1935年出生于江西省永新縣,是中國科學院院士,我國著名的天體化學與地球化學家。名字“自遠”二字取自“有朋自遠方來”,而他的一生似乎注定與遙遠的星空結緣。2015年9月28日,科技名家風采錄獨家專訪歐陽自遠,前后多次“叨擾”,卻換來滿滿的尊重與呵護。
近兩個小時的采訪,歐陽院士耐心又真誠,回憶了嫦娥系列衛(wèi)星的研制發(fā)射,情動之處,眼中甚至泛出了淚花。談及“嫦娥一號”探月衛(wèi)星發(fā)射時,他動情地講起了當時的場景:“突然,報告說被月球抓住了,就是嫦娥一號沒飛掉、也沒撞上,被月亮抓住了,能繞月亮飛了。我們兩個老頭抱頭痛哭,這是我經歷的應該說是在嫦娥一號當中最難忘的一個時刻了,因為它渡過了難關,渡過了危機,它平安地進入到它正常人生發(fā)展的軌道。就像女兒一樣,她已經能夠自立了,而且已經按照她生命的前景自己在努力,在完成她的使命。”
在談到科學家做科普時,歐陽自遠感慨頗多。他說,近十多年,自己一直堅持做科普報告。他的聽眾層次多樣,從小學生到中學生,從大學生到官員,連院士的版本都有。講座現(xiàn)場,大家的反響很熱烈,事后,還收到各種各樣的來信,讓他覺得很滿足,很值得。他說:“正是這些反饋,讓我總覺得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去做科普。”
吳孟超:走不完的醫(yī)者路
吳孟超,中國科學院院士,是我國肝膽外科創(chuàng)始人,被譽為“中國肝膽外科之父”。2006年,吳孟超榮獲2005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2011年5月,中國將17606號小行星命名為“吳孟超星”。
吳孟超常常這樣告誡年輕人:醫(yī)者就要憑良心,縫愈術后傷口靠的是技術針線,沒必要偷懶讓患者痛苦,額外還多花卡子等材料錢。
他也的確固執(zhí),誰說退休就要離開臨床?醫(yī)生講究傳教幫帶,不僅需要一旁指導,手藝更要手把手教出來。他說長壽他自有高招,跑步鍛煉浪費時間。看病、查房、門診,精力用在治病上面,心情舒暢自然身強體健。人人都說他是“中國肝膽外科之父”,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是了不起的肝膽外科學家。而他卻說自己只是一名軍人,盡著軍醫(yī)應有的本分。盡管已是90多歲高齡,吳孟超卻總是堅定地告訴自己:“不管年齡多大,每天兩臺、三臺手術,我行。哪一天在手術臺上倒下了,那時會感到幸福。”
劉先林:用最少的錢干最多的事
劉先林,1939年4月出身于桂林,是我國著名攝影測量與遙感專家,也是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曾兩次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和一次國家科技進步三等獎。劉先林說,測繪工作最直觀的體現(xiàn)就是大家手機里使用的地圖,而他的工作就是把地球搬回家。
上世紀60年代,國家急需1:10000大比例尺地形測圖,劉先林主動請纓,短短一年便研究出了“坐標法解析輻射三角測量”,解決了原來圖解式平面加密方法精度低的難題。之后的幾十年,劉先林用很少的經費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科研成果,并結束了中國先進測繪儀器全部依賴進口的歷史。
劉先林笑稱自己是被“保送”的院士,因為他幾乎不寫論文,也不太注重申專利。他說,需要是發(fā)明之母,我搞的研究都是從國家需要出發(fā),從測繪生產的需要出發(fā)。中國測繪科學研究院院長張繼賢也這樣形容他:“每當國內的測繪業(yè)發(fā)展到瓶頸階段,老劉就會跳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位夢華:我曾到過曹雪芹筆下的天堂
1982年,位夢華首次踏上南極,成為最先登上南極大陸的少數(shù)幾個中國人之一。不曾想到的是,極地的神奇卻從此牢牢抓住了這個不甘寂寞的人,看著其他國家的同行在這片冰雪世界的成就,位夢華暗自著急:“要真正認識地球,必須認識兩極。西方國家已經研究了幾百年,中國人卻站在‘圈子外面,這對子孫后代而言是說不過去的。”
兩極科考的艱辛,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有點難以想象。可是在位夢華這里,卻總能夠“苦中作樂”,他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卻為自己能見識“天堂之美”而感到慶幸;差點成為北極熊的“獵物”,他卻依然被它的可愛征服;在他的眼里,企鵝是最善良的動物,與它們交往,只有滿心歡喜,就連在帳篷里因為溫度太低,呼出的氣瞬間變成雪花,在他的描述里,也成了浪漫的瞬間。
崔之久:我應該像個勇士,死在冰川上
崔之久,我國地質地貌學家,北京大學環(huán)境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現(xiàn)代冰川學研究的先行者。
2015年8月14日,科技名家風采錄欄目獨家采訪了崔之久教授。也正是這次訪談,崔之久那些不曾為人知道的經歷與心跡讓記者一行為之觸動。
崔之久研究了一輩子冰川,寫了一輩子文章,這里面,既包含了他對冰川傾注一生的激情,也有斷指傷眼、失去隊友的撕心之痛,更有因為忙于事業(yè)卻忽略了對家庭照顧的萬般虧欠和愧疚,而這一切,只因他無法告別雪山冰川。
在崔之久看來,從事冰川研究就像是和虛空對話,是用人類的智慧去推敲大自然擺下的無聲謎題。面對曾無數(shù)次擦肩而過的死神,他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我怕死,我怕死在病房里,我怕死得不值得,我應該像一個勇士,死在去科考的路上,死在冰川上。”
喻樹迅:活在棉田里
喻樹迅,我國著名的棉花育種專家、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農業(yè)科學院棉花研究所研究員。
你要問他什么活計苦,他會毫不猶豫地說,種棉苦,他自小隨大人勞作,收花、打藥、捉棉鈴蟲,勞動量大不說,還有喪命風險。你要問他什么活計樂,他會毫不猶豫地說,種棉樂,他帶領科研團隊攻關,增產、抗蟲、創(chuàng)新模式。
他出生于湖北農家,懷著讓農民富起來的樸素愿望,在棉花研究領域一干就是30多年。種棉周期縮短了、蟲害問題解決了,百姓鄉(xiāng)親以他為榮,國家也擁有了自主種棉的領先技術。
但誰又能沒遺憾呢?長期的外出考察調研實驗,家庭的責任擔得少了,父子的關系也生疏了。直到中風倒在棉田里,醒來時看見兒子焦急的臉,他流淚了。
徐星:化石不會說謊,科學家就要忠于真相
徐星,1969年出生于新疆伊犁,是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世界著名恐龍學家。1999年,徐星提出并糾正了美國《國家地理》“古盜鳥”的錯誤報道,對此,他說,化石不會說謊,一個真正的科學家就要忠于真相。
徐星的研究成果創(chuàng)造了多個世界第一。他和同事首次發(fā)現(xiàn)的四翼恐龍被認為是和德國始祖鳥一樣重要的物種,為鳥類飛行“樹棲滑翔起源說”提供了第一份堅實的物證;首次發(fā)現(xiàn)單指恐龍;發(fā)現(xiàn)世界上已知體型最大的帶羽毛恐龍;發(fā)現(xiàn)世界上最早的角龍類、最早的恐爪龍類、最早的鐮刀龍類、體型最小的獸腳類恐龍和體型最大的竊蛋龍類;他的有關鳥類起源及羽毛和飛行起源的研究,被譽為“里程碑式的成果”。
徐星被稱為古生物界的“中國星”,《自然》雜志2012年曾為他寫下過這樣的評語:“徐星革新了恐龍進化研究,幫助中國成為古生物學的動力室。他已經給60多個物種進行了命名,比今天其他任何一個在世的脊椎動物古生物學家所命名的都多,并且他今年只有43歲。”
王乃彥:奮不顧身的“氫”色歲月
王乃彥,我國著名核物理學家,中國科學院院士。他為核武器的設計、實驗、改進提供了重要的實驗數(shù)據(jù),在我國開辟并發(fā)展了粒子束慣性約束聚變研究,并取得突出成就。
在參與我國第一顆氫彈科研工作期間,只要是王乃彥參加的實驗,他都戴著防毒面具,冒著輻射的危險去回收試驗設備。氫彈的威力讓實驗場的路都變得坑坑洼洼,里面塵土飛揚,都是放射性物質。但他說,自己“沒有害怕,當時就是想著完成任務。”有一次,一個同事告訴他放射源丟失了,王乃彥緊張地四處尋找,竟在棉花里將放射源抓了出來。如此近的距離,是嚴重的超劑量了。被送到醫(yī)院檢查后,發(fā)現(xiàn)他的轉氨酶和白血球升高了不少。醫(yī)生讓王乃彥好好休息補養(yǎng),然而還沒到一禮拜,他就不顧妻子的阻攔又回去工作了。
即便如今已80歲高齡,王乃彥仍心系科研和科普,一刻也沒有停歇。他不僅從沒退下科研一線,每周都去北京郊區(qū)的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上班,還頻繁地參加全國各地的青少年科普活動。王乃彥說,他很幸運,在成長的道路上一直有良師相伴,自己才走到今天。正因如此,他明白引導對青少年的重要性。他說,自己的“小手”是老師的“大手”拉過來的。如今他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引導青少年,把他們帶到科學研究里面。
石元春:伴隨他一生的是對農業(yè)深沉的愛
石元春,中國農業(yè)大學教授,我國著名土壤學家。他始終堅持在教學、科研和生產第一線,為發(fā)展中國土壤科學、建立一支自己國家的土壤科學隊伍和為黃淮海地區(qū)農業(yè)開發(fā)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80年代以來,他應用系統(tǒng)科學、遙感和地理信息系統(tǒng)技術,提出了對區(qū)域不鹽調節(jié)和旱澇鹽堿綜合治理有重要實用意義的“PWS區(qū)域水鹽運動監(jiān)測預報體系”。他著有“黃淮海平原的水鹽運動和旱澇鹽堿的綜合治理”“鹽漬土的水鹽運動”“區(qū)域水鹽運動監(jiān)測預報”“節(jié)水農業(yè)應用基礎研究進展”等學術著作7部,發(fā)表論文80余篇。曾獲國家和部委獎十余項,主持的黃淮海平原綜合治理項目,1993年獲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個人曾獲陳嘉庚農業(yè)科學獎和王丹萍科學獎,全國教育系統(tǒng)勞動模范稱號和“五一”勞動獎章。石元春長期從事農業(yè)高等教育,感染熏陶著莘莘學子。在課堂上,不拘泥于已有理論和知識,有分析評述,有自己豐富研究資料的補充,提出了地學綜體等分新觀念。研究生和大學生說,“聽石老師的課內容豐富、講解清晰、富于啟發(fā)性。在我校研究生院開設的博士生學位課‘生命科學進展中,他是最受歡迎和期待的科學家之一。”
郝吉明:老師和學生之間有著天然的血肉聯(lián)系
郝吉明,大氣污染防治專家。現(xiàn)任清華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環(huán)境科學與工程研究院院長。經過30年的系統(tǒng)研究,在酸雨控制規(guī)劃方面取得的成果,為確定我國酸雨防治對策起了主導作用。
“老師和學生之間有著天然的血肉聯(lián)系,而教學是維系這種聯(lián)系的紐帶,也是老師和學生溝通理解的途徑。”這些年來,郝吉明教授在春季學期開設研究生課程,在秋季學期開設本科生課程,一次也沒有間斷過。他時刻與學生們保持通暢的交流,不僅站在學術研究的前沿,也始終站在教書育人的一線講臺上。
他很忙,但是只要是學生們找他,他從來都熱情接待;他很辛苦,但是即便是坐飛機專程趕回來,他也要及時出現(xiàn)在課堂上。只要是為了學生,郝教授從來不計較投入與付出,因為在他看來,學生始終都是第一位的,學生的質量和學習成效才是清華之所以為大學的真正意義所在。
【結語】
在各個領域里,都會涌現(xiàn)出許多優(yōu)秀的科技工作者。他們所研究的對象不同,但他們身上所體現(xiàn)的科技精神是相同的。他們敢為人先,他們開拓進取;他們勇于探索,他們不畏艱辛;他們淡泊名利,他們寧靜致遠。像歐陽自遠,心系嫦娥系列,堅持不懈;像吳孟超,醫(yī)者仁心,攻克醫(yī)學領域的難關;像郝吉明,無私奉獻,甘為人梯……他們讓許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現(xiàn)實,他們用心守護著科技工作者的精神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