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由于文化背景不同,英、漢兩種語言在使用中形成了不同的風格特色,主要表現為二者的用語習慣及審美標準存在很大差異。在英譯漢過程中,只有使譯入語符合漢語的表達習慣,才能產生規范的、易于被漢語使用者接受的譯文,從而提高交際效果。本文從句子成分這一層面入手對比漢、英用語風格,并對差異性予以跨文化解釋。
關鍵詞:句子成分 轉換 跨文化 解釋
一、前言
從東漢譯介佛經開始,我國的翻譯活動已經歷了近兩千年的歷史流變。歷史上,每次翻譯高潮的出現都伴有翻譯理論及方法的演進與完善。如今,譯界對翻譯實踐中所涉及的雙語文化越來越關注。郭建中指出:“翻譯已不再僅僅被看作是語言符號的轉換,而是一種文化轉換的模式。”[1] 曾文雄強調:“翻譯研究的 ‘文化轉向有著深厚的學術背景及其發展的淵源, 它使翻譯研究從純語言層面轉向探討文化層面各因素對翻譯活動的影響與制約, 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 [2] 語言脫胎于文化,同時也是文化的鏡像反映。任何語言在使用時都受其社會文化的規約。翻譯既然是兩種語言之間的轉換,那么必然涉及跨文化問題。
二、英、漢語用文化差異
任何語言在使用時都受其社會文化的規約,進而形成各自的語用習慣和審美標準。這種習慣和標準對本民族的語言使用者具有一視同仁的規范作用,使各種語言在使用中形成不同的風格特色。如漢語措辭華麗,慣用四字成語,英語措辭簡潔,邏輯性強;漢語多用短句,英語多用長句;漢語句式松散,英語句式緊湊等等。正如張志公解釋說:“各民族都有若干獨特的藝術風格,這是客觀的,有歷史淵源的。在古代社會里,各種因素如地理環境、社會制度、宗教信仰等等的綜合作用使得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性格、心理、風俗等不完全相同,因而各自的審美觀點也會不同。反應在語言運用的習慣上就會表現出各種不同的差異。這就是所謂的‘民族風格。” [3]在英漢翻譯過程中,要生成地道的、符合漢語表達習慣的譯文,句子成分轉換是無法忽略的環節,但英語學習者也應了解英、漢之間的句子成分轉換不僅僅是表象的結構轉換,同時還具有深厚的文化淵源。
(一)、 主語的轉換
英語是“主語突出”的語言,主語不可或缺,不管句子結構多么復雜,主語
都容易定位。謂語依附于主語,主謂之間有相互制約的語法關系。英語句子以主謂結構為綱,其它成分都搭建在主謂結構之上。漢語是 “話題突出”的語言,句子以意旨話題為中心,而不是以形式上的主語為中心。漢語句子主謂結構松散,不受形式的約束,它的主語和謂語依表意的需要而靈活變化。 甚至,漢語句子可以沒有主語,即所謂“零位主語”,如 “It is raining.”要譯成“下雨了。”、“It is never too old to learn.”要譯成“活到老,學到老。” 等等。正如王力所說:“就句子結構而言,西洋語言是法治的,中國語言是人治的。法治的不管主語用得著用不著,總要呆板地求句子形式的一律,人治的用得著就用,用不著就不用,只要能夠使人聽懂說話人的意思就算了。” [4]所以,英語句中的主語在很多情況下不能直接翻譯為漢語句子中的相應成分,而是必須轉換為其它的句子成分才能確保譯文準確、流暢。如句子“The unpleasant noise must be immediately put an end.” 要譯成“必須全部停止這種討厭的噪聲。”英語句中“noise”由主語轉換成了賓語。再如“China has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in its economic reform and opening up to the outside world.”應譯為 “中國的改革開放取得了重大成果。”句中“China”由主語轉換成了定語。
(二)、謂語的轉換
“不少人說英語是名詞性語言,漢語是動詞性語言,這是有道理的。” [5] 動詞在英語中的使用頻率較低,而在漢語中則恰恰相反。究其原因,主要是在英語中,一個主謂結構只能使用一個動詞,而其它的動詞須要名詞化才能確保句子的語法功能。漢語受主謂關系約束較小,句子結構靈活多變,漢語中兼動式或連動式句子比比皆是。所以在英譯漢過程中,我們常常要將靜態的句子成分轉換為動態,以適應漢語的表達習慣。如把“He insisted on meeting her at the airport.”譯為“他堅持去機場接她。”,把“A view of Mt. Fuji can be obtained from here.”譯為“從這里可以看到富士山。”等等。英語的靜態性特征主要表現在句法和詞匯兩方面,即非謂語和動詞名詞化,如“Thank you for inviting me.”和“Thank you for your invitation.”漢語則無這種形態上的變化,其動作意義的表達只能用動詞本身。所以,這也是動詞在漢語使用中頻繁出現的原因之一。
三、英、漢語用差異的文化淵源
英、漢語言的發展都經歷了長期的歷史流變,是各自社會文化的載體。語言的使用與相應的哲學背景、思維方式以及審美情趣具有文化通約性。歷史上,儒家的“中庸”、道家的“無為”對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影響深遠。致使中國人重含蓄、求韻致,善于形象思維。這與漢語使用重意合,往往以形馭意的特點相一致。與漢語不同,英語以亞里士多德創立的形式邏輯以及后來傳播于歐洲大陸的理性主義為哲學背景。所以,西方人重視邏輯推演、追求理性,善于抽象思維。那么表現在語言運用中,英語要求語法結構嚴謹,重形合,往往以形制意。總之,語言是在長期的歷史變革中逐步形成并發展的,它不僅是一個民族的文化載體,同時各個民族在使用自己的語言時都會客觀地反映出其民族文化的內涵和底蘊。
四、結語
本文分析了英譯漢過程中兩種語言在句子成分層面的轉換,并探討了其轉換的文化淵源。可以看出,語言產生于文化,是文化的一部分,同時語言也是文化的載體。民族文化的差異,可以從語言的差異進行探究,而語言的不同,又可以從它所在的民族文化中找到根源。把這一點運用于雙語學習,通過對比兩種語言及其兩種文化之間的異同,可以深入了解兩種語言,提高學習和交際效果。
參考文獻:
[1] 郭建中,文化與翻譯[M], 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2000
[2] 曾文雄,翻譯研究“文化轉向”的反思[J],外語研究,2006
[3] 張志公,張志公先生就作家文學語言研究問題答問[J],《當代修辭學習》, 1985
[4] 王力,王力文集[M], 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84
[5] 何其莘,英漢視譯[M],北京:外語教育與研究出版社,2009
作者簡介:
李百旬(1978.11)女,蒙古族,內蒙古包頭 講師,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英漢互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