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蒼勁、詩意盎然

摘要：馬遠繼承李唐的山水畫法并且往前又邁了一大步，馬遠對李唐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一共有三個特點：在布局上，截取式的構(gòu)景造物構(gòu)成了景物局部特寫的畫面，使得畫面效果簡潔并且留有大片的空白，給觀者無盡的回味和想象的空間；在筆墨技法上，馬遠用筆可以說是剛勁清爽，好像與局部特寫形成了一致性，豪放瀟灑沒有太多的謹慎細微的纏綿描繪；在畫面效果上，注重詩意的呈現(xiàn)，這可能與他世代書香門第有諸多關(guān)聯(lián)，這也和他造景的簡略和用筆用墨的清爽密不可分，馬遠在古代山水畫上的創(chuàng)新精神是偉大的，他的畫追求詩意是孜孜不倦的。

關(guān)鍵詞：馬遠；山水；簡潔蒼勁；詩意盎然

南宋可以說是中國古代文化最發(fā)達的時期，從上到下、從皇上、到貴族、到官僚、再到百姓，都有不同階層的文化者，他們喜玩書畫，吟詩作對觀看美景，這個階段文人追求就是詩意和趣味，這些通通都反映到了馬遠的山水畫中。和劉松年一樣馬遠也善于在山水畫中將山水和人物情節(jié)優(yōu)雅的結(jié)合起來，畫面大多的

自然山水景色十分靜穆、意境深遠很具有感染力。這就不能不提到，現(xiàn)存馬遠山水畫，最有代表性的一幅作品——《踏歌圖》。這幅畫的主題就如畫中宋寧宗的

題跋一樣“宿雨清幾甸，朝陽麗帝城。豐年人樂業(yè)， 壟上踏歌行。”畫

面上部左半邊高峰聳立，像一把劍一樣插向天空，右邊淡墨的深遠處也有兩座

山峰與之相對。山水背景占據(jù)了大幅畫面，在筆墨技法上馬遠用“大斧劈皴”

皴出了挺拔的山峰，堅硬的巨石，干練的用筆表現(xiàn)了馬遠山水畫法的自信與熟

練。山石形體構(gòu)造出之后，再施以濃重的水墨讓遠山近石有了堅硬的質(zhì)地感和

立體感，可以說這是馬遠山水畫筆墨表現(xiàn)得一個代表的特色。同時，用濃墨勁

毫十分簡潔的畫出遠方的山巒拉開遠近景色的距離。整幅畫面山石峰巒遠近層

次分明，疏密條理有致。高聳的山峰暗處用側(cè)筆揮掃，明亮處少用刮刀皴，猛

然的扎下一刮即起。在畫面的正中間可以看到遠景的松樹和右下方近景的柳樹

枝條與上面的近景與遠景的層次是相同的，樹木和山石之間云霧籠罩讓畫面呈

現(xiàn)出遼闊和深遠的感覺，雖然山石斧劈聳立峭拔，像鐵片林立一樣，但沒有壓

抑沉重的感覺，有的是空靈勁爽的美感。雖然山水刻畫的十分蒼勁優(yōu)美但也不

能小覷畫中人物的表現(xiàn)。這幅畫中共有六個人物，最下左方一巨石的背景下一

婦女帶著孩子做側(cè)身回頭之狀，深情生動歡笑開懷，在右下方是這幅畫中人物

的主角，最前方是一須發(fā)盡白得一位老者，手持拐杖踢腳踏地，臉上表情十分

享受，后面的兩位彎著身子手打著節(jié)拍附和著老者一起踏歌慶豐收，形象最生

動傳神的當屬最后一位，這位中年人步履蹣跚雙眼微閉，右肩扛著酒壺快要摔

倒一樣。盡管這是一幅巨軸的山水風俗畫，畫中微小人物刻畫的也十分精微并

且生動傳情。近景的山石、老農(nóng)、婦女兒童和遠景山峰，松鼠、巧妙地結(jié)合在

一起融為一體。“山谷中回響著老人兒童歡快喜悅的歌聲，這幅畫不僅有山水的

美，又是百姓豐收歡快之情。”百姓真實的狀態(tài)反映了當時的風俗情結(jié)，加上干

練簡潔的筆法不可謂不是一幅佳作。

馬遠的世俗風情主要體現(xiàn)在世外高人和尋常百姓的生活之趣。類似于《踏歌圖》一樣山水風俗畫還有很多，比如現(xiàn)藏在臺北故宮博物院的《曉雪山行圖》，這幅畫可以說與上圖正好相反，這里主要呈現(xiàn)的是人物世俗，山水倒成了陪襯，這幅畫面描繪的是在一個大雪就要封山的早晨一個人趕著兩頭小毛驢趕路的情景。積雪茫茫，兩只毛驢駝著木炭艱難的行走著，后面的趕夫右肩扛著一條長桿上掛著一只野雞一樣的東西，趕夫的頭緊緊的縮在衣領(lǐng)里雙眼微閉，兩只手也緊緊縮在衣袖里不停的哈著氣用來獲取溫暖，襯托出畫面天氣的寒冷，右側(cè)一棵枯樹深處曲折的條枝增加了蕭疏之意，人物、毛驢和衣物都用干筆勾勒，并用水墨渲染生動形象，四周的山石用水墨斧劈蒼勁有力，遠處的山石用筆墨橫掃，近處的枯樹用焦墨勾勒，曲折的變化讓人感覺玩味非常，這種筆墨濃重隨著近景和遠景的變化十分具有空間感和立體感。這幅畫其實山水成為陪襯，主要描繪的還是人物神情百姓風俗日常十分的接地氣。

馬遠的山水畫還有一些盡管畫面十分簡單，但又順“道”而為體現(xiàn)了大自

然的變化和不同角度去看時呈現(xiàn)不同的特點，別有一番趣味，從畫面看到了一

個世界或一個宇宙。馬遠的四段《雪景圖》是極具這種意境特色的作品之一，

這四段是畫家描繪冬日大雪過后的景色，在紙本上用墨色勾畫渲染用來表現(xiàn)出

陰霾清疏的高寒感受，簡單傳神。和他的山水以往留白的不同，四幅作品都在

畫面不同程度的上色渲染，只是在構(gòu)圖布景上保留著“一角”營造出一種自然

空靈和淡泊蕭疏的意境。很明顯的體現(xiàn)了馬遠以少勝多、刪繁就簡、畫有意而

意無窮的高超構(gòu)圖技巧。

馬遠用自己獨特的視角觀察，并用傳統(tǒng)繪畫的線條把水的精神表現(xiàn)出來。馬遠所作水圖共 12 幅，上面的標題由宋寧宗的皇后楊氏所書，其中《云生蒼海》線條的表現(xiàn)極有韻律，線條的彎曲程度比較大，富有江河只中，湖水動蕩的形式感，《長江萬頃》筆力勁健，線條極具動感，頗有大浪來襲岸邊江水的動感，《黃河逆流》中，水的線條怒然向前噴發(fā)，卷起海花巨浪奔騰出來的水滴巧妙地說明黃河的翻涌咆哮，畫中的黃河之水咆哮之聲猶如在耳，猶如萬馬奔騰一發(fā)不可收拾。《云舒浪卷》和這一幅較似，一個浪頭就能感覺似要騰空而起。

馬遠的一些人物山水都表現(xiàn)出一種高人享受自然，對生命自然若有所思的

感覺，這類作品在馬遠的山水畫中非常常見，如《山徑春行圖》，《月下閑吟圖》，

《竹澗焚香圖》，《松濤圖》，《對月圖》等等，有的是面對自然景色流連忘返，

有的隱居山林靜坐修為。這其中的代表作《山徑春行圖》畫的就是一個高人帶

著一個抱琴的書童在春天的山徑中行走踏青，這本身就有這本身就有一種卓然

不同的雅士情懷，高士站立在垂柳下面，面對近水遠山，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

眺望，這是否是其本人內(nèi)心的寫照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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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芹，女，聊城大學美術(shù)學院16級研究生，專業(yè)為美術(shù)，研究方向為國畫。

（作者單位：聊城大學美術(shù)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