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基本法》起草過程中,第二章“中央和香港特別行政區的關系”草稿是爭議比較多的一章。有些起草委員以為除國防、外交外,中央對香港的其他事務無管轄權,所以對草稿里把“國家行為”涵蓋為“國防、外交等”的這個“等”字大惑不解。魯平向他們解釋,這個“等”就是中央與香港特區的關系,既然香港是直轄于中央政府的一個地方行政區域,其擁有的行政權、立法權、獨立的司法權和終審權都是中央依法授予的,特區行政長官和主要官員也都是中央實質性任免的,那么權力屬于中央的這些個“等”,不也都應該是“國家行為”,是中央應有的權力嗎?
起草委員們在大前提上取得了一致,但討論到具體條款的某提法、某措辭甚至標點符號時仍十分熱烈,有的歷時幾年才得出結論。這些結論,不是沒有原則的妥協,注入了魯平“堅定+靈活”的高超智慧,得來殊不容易。如第17條關于特區立法機關制定的法律須報備全國人大常委會的規定,最終寫成了如果全國人大常委會認為該法律不符合基本法有關條款,可將其發回。一旦發回立即失效,但無溯及力。“報備和發回立即失效”體現了中央對特區立法的審批權,“無溯及力”體現了中央對特區權力的照顧。
1990年4月4日,七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通過該法。
(筱蕾摘自《人民政協報》2016年11月17日版,陳佐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