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濤+梁思雨



〔摘要〕依次選擇中國宏觀經濟、中國城鎮經濟、上海和廣東等地區工資份額、就業率在1978-2014年的數據檢驗古德溫周期,結果表明,在此期間,宏觀經濟某些時段呈現出就業率和工資占比此消彼長現象,而在城鎮經濟中這一表現更為顯著,上海和廣東的個例也顯示這種現象顯著存在,從而驗證了本文的初始假設:理論上而言,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時間階段和地區,資本-勞動的雇傭越是普遍,古德溫周期的動力機制表現也應該更為明顯,古德溫周期的顯著程度構成對市場化程度的另一種解答。同樣有意義也有待進一步研究的問題在于,在某些時段中,工資占比和就業率并未出現明顯的此消彼長態勢,甚至呈現同步增長現象。從古德溫模型本身看,就業率與工資占比的波動性和振幅的差異性,正是需要對長時段內影響宏觀經濟的其他因素進行考究的方面。
〔關鍵詞〕古德溫模型;捕食者模型;工資占比;就業率;中國宏觀經濟;中國城鎮經濟;上海;廣東
〔中圖分類號〕F124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4769(2017)03-0009-10
一、文獻綜述與問題的提出
匈牙利經濟學家維克多·瓦達什 (Viktor Vadasz,2007)指出,古德溫模型的靈感來自于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的基本判斷,即:“資本主義的經濟波動可以用利潤、工資及雇傭關系的相互影響來解釋利潤的增長會觸發產出和勞動需求的增長,但工資提高會擠壓利潤,資本積累的速度也會隨之減緩,從而減少對勞動力的需求。”〔1〕為了將資本積累和就業之間的關系進行形象化表達,古德溫嘗試將Lotka-Volterra(捕食者-獵物)模型應用于經濟學中,他認為這一模型同樣可以描述工資份額和就業率周期波動:在高就業率情況下,工人工資上升且工人的工資談判能力提高,企業利潤減少;隨著利潤減少,雇傭員工也會減少,就業率下降,工人工資隨之減少,利潤隨之增加實現更高的積累,進而又有更多的工人被雇傭,就業率又會提高。就業率和工資占比之間如此循環往復便會形成一個相互依賴、相互制約的系統,古德溫引用沃爾泰拉(Vito.Volterra)對捕食者-獵物模型的解釋形容這一現象是“兩群人的共生現象——一方面互相依賴,同時又互相敵對——這有助于理解資本主義體制中變動著的矛盾?!薄?〕以此為出發點,古德溫從就業率-工資份額角度分析工資與利潤之間的關系及其對各種實際變量的反饋表達。
從勞動-資本關系刻畫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和周期性波動并不是古德溫的首創,但這一模型的特殊性在于更加貼合了馬克思的階級分析法,資本和勞動并不是自我變化的因素,而是由其背后的兩大階級所推動的,因此,它既反映出就業、收入等宏觀經濟指標的波動情況,也可以為進一步分析勞資對立、相對過剩人口與技術進步之間的關系提供依據。古德溫之后的研究者對模型進行了進一步改進,以增強模型的穩定性和實用性,例如,德賽(Desai,1973,2006)對古德溫就業率和工資份額的表達式進行了修正?!?〕莫亨等人(Simon Mohun,Roberto Veneziani,2004)針對古德溫模型結構不穩定性進行了改進?!?〕派利(Thomas Pally,2013)在原始古德溫模型中引入管理工人薪酬這一要素,構建了一個新的卡萊茨基-古德溫(Kaleckian-Goodwin)模型以解釋資本主義經濟增長過程中勞動力市場的沖突問題。〔5〕納爾遜等(Nelson H. Barbosa-Filho and Lance Taylor,2006)也用改進后的古德溫模型解釋美國經濟中的收入分配等問題?!?〕
除了對模型的改進之外,古德溫模型還得到廣泛實證檢驗。布羅迪和法克斯(Brody,1987, Farkas,1990)曾嘗試用匈牙利數據測算其經濟中的古德溫周期長度,即在多長時間段內就業率和工資收入占比的漲落最為顯著。〔7〕2004年,莫亨也利用美國的數據檢驗了非農私營經濟的古德溫周期,通過進一步細化管理者工資收入和非管理者工資收入,莫亨認為古德溫周期在美國經濟中短期較為明顯,而長期不明顯?!?〕派利則用改進后的卡萊茨基-古德溫(Kaleckian-Goodwin)模型分析美國經濟中的工資導向型和利潤導向型特征,其分析表明,由于美國管理者薪酬相對于工人工資的日益增長,使二者差距逐漸拉大,勞動報酬更多地從勞動者轉向了管理者。而當管理者決定收入分配時,經濟增長往往是利潤導向型;當工人以較強的工資議價能力決定報酬在工人和管理者之間的分配時,經濟增長往往是工資導向型。〔9〕基弗和拉達等人(Kiefer,Rada,2014)從古德溫經濟周期的理論模型得到啟發,構建了古德溫模型的另一種類型——底部競爭模型(Race to the bottom model),他們用13個OECD國家在過去40年間的面板數據對該模型進行檢驗,結果顯示OECD國家的經濟活動都是弱利潤導向型(weakly Profit-Led)?!?0〕
作為衡量就業與工資水平的兩大指標,很多中國學者對就業率和工資份額展開了研究,他們雖然沒有以古德溫模型作為直接出發點,但其研究結論也部分地印證了就業率和工資占比之間存在的反饋關系。例如:關于就業和工資的具體關系,楊俊青(2005)認為,短期看,降低實際工資可以提高就業率,但是長期來看,只有提高實際工資才能提高就業率?!?1〕莫榮、廖駿(2011)的研究結果表明,一定的工資提升會增加就業率,但是工資過度增長則會降低就業率?!?2〕龔剛等人(2010)的研究發現,在二元經濟結構下,勞動力供給過剩會導致工資增長緩慢,繼而導致國民收入中工資份額下降;但是隨著經濟增長,對勞動力的需求將不斷上升,工資將逐漸恢復對勞動力市場上供求關系的反映,從而工資率會隨著經濟增長并且上升更快,工資份額回升?!?3〕馬雙等(2015)研究了最低工資對于中國就業和工資水平的影響,發現最低工資每增加10%,制造業企業雇傭人數將顯著減少06%左右。〔14〕馬元、柳欣(2010)用古德溫模型分析我國宏觀經濟形勢,發現中國經濟處在資本存量增長同時工資份額下降的階段,研究表明,自2003 年以來,無論是從“勞動者報酬”,還是從“職工工資總額”統計數據看, 中國工資性收入比例逐年遞減,勞動者報酬占名義GDP比重由2003年的4952%快速下降至2007年4257%, 但與此同時,固定資產投資一直保持25% -30%的增速。〔15〕
關于就業和工資的研究總體上已積累了大量成果,但具體針對就業率波動和工資占比變動的研究以及兩者相互影響程度的研究則比較少。從古德溫模型的內在邏輯看,它所試圖揭示的就業率和工資份額的關系,本質上是資本積累和雇傭勞動之間的相互影響,如果投資活動和勞動力市場的市場化程度較高,雇傭勞動更多地由資本的利潤預期和資本的積累速度及數量決定,那么就業和工資份額之間的相互作用越明顯。對于中國這樣一個轉型中的發展中大國,多種所有制并存、地域差異和城鄉差異使古德溫現象具有遠比其他國家更為豐富的含義。例如,理論上而言,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時間階段和地區,資本-勞動的雇傭越是普遍,古德溫周期的動力機制表現也應該更為明顯,因此古德溫周期的顯著程度正好構成對市場化程度的另一種解答。鑒于此,本文試圖在詳細解讀古德溫模型及其拓展的基礎上,對其進行一次多層次中國數據檢驗,從而對上述問題進行嘗試性解答。與此同時,觀察就業率和工資份額的波動狀態,不僅有助于判斷改革開放以來的收入分配變化狀況,也有助于判斷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勞動收入變化、經濟增長的利潤導向型與實際工資導向型的變化等。
二、古德溫模型的內在邏輯及其特點
古德溫模型的靈感直接來源于生物學中的捕食者-獵物模型,在生物學中,這一模型主要用于說明獵物-捕食者兩個種群中的相互變化關系。捕食者-獵物模型中最富有代表性的是Lotka-Volterra模型,在該模型中,研究者假設存在一種捕食者和一種獵物的關系,隨著捕食者數量增多,獵物數量將下降;隨著獵物數量下降,捕食者種群內的競爭會致其數量下降;而當捕食者數量下降到某一閾值以下,獵物數量便會上升,當獵物數量上升到某一閾值,捕食者的數量將開始增多。LotkaVolterra捕食者模型假設:首先,系統中只有一個捕食者種群和一個獵物種群,它們有固定的出生率和死亡率;其次,捕食者是獵物唯一的威脅,獵物則是捕食者唯一的食物來源,捕食者的數量增長取決于他們抓到獵物的數量。捕食者遇到獵物的概率是由兩個種群的規模共同決定的。在這樣的假設條件下,LotkaVolterra模型可以用數學式表達為:〔16〕
①最后兩個假設,古德溫自己也認為是有爭議的,但是放松原始假設條件會讓模型更加復雜甚至可能無解。
其中x表示獵物,y表示一種捕食者,b表示獵物增長率,p表示y對x的影響,r表示自然輪回中y的死亡率,d表示由x影響的y的增長率。
在描述具有連續世代或具有世代重疊的捕食者-獵物系統的種群動態時,Lotka-Volterra模型代表了這樣一種含義:捕食者和獵物數量之間存在著一種動態周期性循環關系,獵物數量增長,捕食者隨之增長,但當捕食者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后,捕食者種群內部的競爭會抑制這種增長,從而緩解獵物被捕食的壓力,獵物隨之增長,當增長到一定閾值,又會緩解捕食者種群內部的競爭壓力,使捕食者的數量隨之上漲,隨著捕食者捕食獵物數量的增加,獵物又不斷減少,進而再次通過負反饋機制導致捕食者數量減少。如此來回,循環往復,使獵物和捕食者的數量保持一種動態平衡。如圖1,捕食者和獵物之間的關系動態地表現為一組閉合弧線圈,存在著同步增長、同步衰減和此消彼長的交替現象。
受此啟發,古德溫試圖構建資本和勞動之間的捕食者-獵物關系模型,他假設①:
古德溫模型并不是直接刻畫經濟周期的波動狀態,而只是試圖動態地表達就業情況的改變以及收入的分布狀態。與捕食者-獵物模型相似,經濟體系中同樣存在著資本積累-雇傭勞動力-就業率變化-工資比重提高-擠壓資本積累規模和速度-減少雇傭勞動-就業率下降-工資占比減少-利潤提升和投資增加-就業增加-工資占比提高的動態依存關系。古德溫清楚地認識到生物學中的捕食者模型與經濟社會的不同之處:經濟系統不像生物系統,不會發生沒有捕食者獵物呈現指數增長的情況;就業與工資的反饋調節也不會像生物系統中捕食者和獵物種群數量的相互調節關系那樣直接,而是存在著價格粘性和時滯。在生物系統中,捕食者-獵物模型在相對封閉的系統中表現得很明晰,捕食者-獵物層級越單一,鏈條越短,越不受外在因素干擾,兩者的動態依存關系越明顯;而在經濟系統中,這種簡單性和封閉性很難達到完美,因此其周期閉合程度和穩健程度也表現出更多的波動性,但這種波動性恰好是分析外在影響的關鍵所在。例如,研究發現,就業量變化率與工資率變化率具有順周期特性,但變化的幅度在各個周期階段是不同的。經濟發展平穩時,就業與工資率的變化率相對較為溫和;經濟高漲與衰退時,就業與工資率的變化率隨總收入水平的波動呈現相對劇烈的變化。這主要是由于企業在經濟快速上升或下跌階段傾向于雇傭或者解雇相對更多的就業者,而就業量的大幅波動勢必引起工資占比的快速波動。再如,在雙向的波動中,如果工資比重小幅度下降便足以引起就業率的大幅度上升,此可歸因于資本生產力的提高;如果工資比重的大幅度下降仍不足以引起就業率的上升,則可歸因于資本生產力的衰退。
三、古德溫周期的中國檢驗——基于1978-2014年全國數據
在本節中,我們試圖用中國1978-2014年全國性宏觀數據檢驗古德溫模型的有效性。從時間段看,為了說明工資份額與就業率之間的關系是否呈現周期性,數據的選擇應該是周期越長越好,但考慮到1952-1978年勞動合約和工資形成機制的計劃性和指令性,就業率和工資占比并不反映古德溫所強調的勞動與資本沖突,因此我們選取1978-2014年國民生產總值(GNP)、國民總收入(GNI)、城鎮職工工資總額、鄉村職工工資總額、總人口、總就業人口以及15-64歲具有勞動能力的人口占比數據,從中計算出古德溫模型的兩個主要變量:國民收入中的工人工資份額U以及就業率V,根據《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相關數據計算原始數據,再用Eviews軟件進行調整,獲得對就業率和工資份額基于時間序列的TC(趨勢和循環)序列,進而利用HP濾波方法將已獲得的TC序列分解成“趨勢”和“周期”序列。
在圖2中,U線條表示工資率的實際波動,Trend線條表示工資率在1978-2014年的變動趨勢,Cycle線條表示去趨勢后工資率的周期情況。
在圖3中,V線條表示真實就業率的變化情況,Trend線條表示就業率的變化趨勢,Cycle線條表示去趨勢后就業率的周期情況。
以每一年為一標示,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的長期趨勢如圖4:
根據1978-2014年中國的工資份額和就業率去趨勢化后的數據,利用Originslab 作圖可以得到上述二維和三維圖,由圖5、圖6、圖7可以發現,從長期看,U和V的此消彼長在36個年份中的表現呈現閉合弧線特征,在1978-1984年,1994-2000年,2006-2010年,就業率和工資占比呈現明顯的此消彼長關系,其余時段則表現為比較平穩的同步增減。
為了觀察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在短期內是否符合古德溫周期描述,我們以10年為時間段,將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的去趨勢關系刻畫如下(每一個點代表一個年份):
根據上述四圖,可以發現,短期內中國宏觀經濟中的古德溫周期是不穩定的,每個循環在位置、振幅和持續時間上都不一樣。
四、中國城鎮經濟數據的古德溫檢驗
古德溫模型的原理是工資的變動影響資本積累,繼而影響就業情況。但在中國的宏觀經濟數據中,工資收入和就業率會受到自雇、農民收入等因素的影響,而統計數據中的就業率指標沒有考慮自雇和他雇的差異,自雇也不具備古德溫所強調的勞資沖突關系,為了使勞動-資本沖突機制更為純粹,有必要對數據做進一步的“純化”,即只考慮城鎮職工工資和就業率之間的關系,考察兩者間是否存在古德溫周期。根據《中國統計年鑒》提供的1978-2014年城鎮失業率、城鎮職工工資總額以及GNI,在計算出原始數據之后,同樣用Eviews軟件進行調整,獲得對就業率和工資份額基于時間序列的TC(趨勢和循環),繼而利用HP濾波方法將已獲得的TC序列分解成“趨勢”和“周期”序列。1978-2014年,城鎮經濟中工資份額(U)和就業率(V)之間的周期關系如以下兩圖所示:
由圖12和13中的Trend趨勢線可以看出,1978-2014年中國城鎮經濟中工資份額和就業率的整體趨勢同中國經濟的工資份額和就業率的變化趨勢是一致的:工資份額呈先下降再上升趨勢,而就業率呈現先迅速上升再緩緩下降的整體趨勢。與圖2、圖3對比,可以發現,無論是工資份額還是就業率,去除趨勢之后的周期性均表現更加明顯:圖12中就業率的趨勢呈現先下降后上升,而同期在圖13中工資率變化趨勢呈現先上升后下降,就業率與工資率之間是一種此消彼長的狀態。
以每一年為一標示,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的長期趨勢如圖14:
在只采用中國城鎮就業率和工資率的相關數據之后我們發現,對比圖14和圖4,前者的弧線閉合特征更為明顯;從圖17可以發現,1978-2014年,工資率和就業率隨偶有幾個階段同步波動, 但也明顯存在此消彼長,其中,1978-1980年,工資份額在上漲,就業率卻在下降;1980-1984年,工資份額呈下降趨勢,就業率卻呈現上漲趨勢;1987-1990年,工資份額上升,就業率上漲;1994-1998年,工資份額下降,就業率再次上升;1998-2000年,工資份額上升,就業率再次下降。如此循環往復。應該說,中國城鎮工資份額和就業率的去趨勢圖相比圖7呈現了更為明顯的古德溫循環。
為了更好地觀察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的短期表現,我們也以10年為時間段,將就業率(V)與工資份額(U)的去趨勢關系刻畫如下(每一個點代表一個年份):
將圖按時段進行短期分解后仍然可以看出,在更為短期的表現中,中國城鎮經濟中的古德溫周期也是存在的,圖18、圖19、圖20中閉合趨勢明顯,但在圖21中,則表現出不規則的震蕩。
五、代表性城市和地區的數據檢驗
從古德溫模型的內在邏輯看,它所試圖揭示的就業率和工資份額之間的關系本質上是資本積累和雇傭勞動之間的相互影響,如果投資和勞動力的市場化程度較高,雇傭勞動更多地是由資本的利潤預期和資本積累的速度、數量決定,那么,就業和工資份額之間的相互作用越明顯。就理論上而言,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時間階段和地區,資本-勞動的雇傭越是普遍,古德溫周期的動力機制表現也應該更為明顯。因此,古德溫周期的顯著程度正好構成了對市場化程度的另一種解答。為此,我們進一步選取上海和廣東等經濟發達、市場化程度較高的地區進行觀察。
與中國城鎮經濟中就業率和工資份額的圖形指標進行對照,可以發現,上海和廣東兩地的古德溫周期表現更為明顯,但相比之下,廣東的就業率與工資份額的此消彼長更為明顯,這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上海和廣東兩地經濟結構的差異。
六、結語
本文在簡介了古德溫模型及其發展和應用之后,依次選擇了:中國宏觀經濟、中國城鎮經濟、上海和廣東等地區工資份額和就業率在1978-2014年的數據檢驗古德溫周期。結果表明,在1978-2014年,中國宏觀經濟在某些時段中呈現出就業率和工資占比此消彼長現象,尤其在城鎮經濟中,這一表現更為顯著,在上海和廣東等地,這種現象也顯著存在。這驗證了本文的初始假設,即,理論上而言,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時間階段和地區,資本-勞動的雇傭越是普遍,古德溫周期的動力機制表現也應該更為明顯,古德溫周期的顯著程度,正好構成對市場化程度的另一種解答。同樣有意義且有待進一步研究的問題在于,為什么在某些時段中,工資占比和就業率卻并未出現明顯的此消彼長態勢,甚至呈現同步增長現象?從古德溫模型本身看,就業率和工資占比的波動性和振幅的差異性,正是需要對長時段內影響宏觀經濟的其他因素進行考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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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