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草興牧話飼桑

文│李毓堂（中國系統工程學會草業委員會名譽會長）

● 行家指點

林草興牧話飼桑

文│李毓堂（中國系統工程學會草業委員會名譽會長）

民以食為天，畜以飼為本。在我國長期處于綠色蛋白質營養飼料短缺，草牧養殖業存在污染弊端，國人肉蛋奶食品難以從源頭上保障安全的形勢下，由資深林學家任榮榮研發的飼料桑創新成果和應用奇效，令人振奮。當列為錢學森預見的第六次產業革命—以當代生物工程創新技術為主動力的大農業革命的國之重器。

一、應運而生：“林草興邦”戰略的主角

早在本世紀初，著名農業專家石山同志（原農業部副部長、中央農村政策研究室常務副主任），就曾向筆者面談飼料桑的科學功能與推廣意義，使筆者深受啟發。石山同志由此提出“林草興邦”戰略，著書立說，奔走呼號。還組織“林草興邦高層論壇”，由任榮榮任秘書長，大力宣傳飼料桑在國土生態治理和草牧養殖產業經濟發展中的雙優作用，推動飼料桑產業開始在全國發展。

筆者為深入探討飼料桑研發與應用效果，曾三次走訪位于北京大興區的任氏飼料桑科研與應用試驗示范基地，并于2016年11月采訪了由任榮榮主持創立的三峽“滄海桑田”生態經濟工程產業示范園區。通過考察調研，進一步加深了對飼料桑特性、功能、效用和在全國推廣重要意義的認知，也對“林草興邦”戰略有了新的理解。

筆者認為，實施以推廣飼料桑為主，林草秸結合的“林草興邦”戰略，意義重大。

首先，它把歷來存在的造林綠化生態效益與發展畜牧經濟效益的矛盾，轉化為林牧結合和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結合的雙贏共濟。這從根本上化解了長期以來造林不能養殖、養殖不能造林，以及草原造林不能放牧的二者不可兼得難題，從而為全國農牧林漁區實現林茂草豐、六畜興旺、生態優化、經濟振興，開辟了創新之路。

其次，大力推廣飼料桑及牧草、秸稈的優化利用，可加快實現我國綠色蛋白質營養飼料的大幅增長，從源頭上推動草牧養殖業轉型升級和扭轉食品安全局勢。尤其在國土生態退化的高寒山區、干旱荒漠草原、水土流失沙漠化石漠化區、水庫沿岸消落帶、江河湖海灘涂等地，歷來發展草牧養殖業非常困難。現在飼料桑問世，以它具有適應性強，能在嚴寒、酷暑、荒漠、水淹條件下的生長優勢與多年生、產量高、富含蛋白質和各種營養成分的特性，以及降解重金屬等有害物質的功能，完全能夠突破難題，在這些地區發展創業。

由此可見，“林草興邦”的戰略意義，就是要優化開發利用以飼料桑為重點、林草秸結合的一切飼用資源，加快我國綠色蛋白質營養飼料發展，在營造國土綠色生態同時，推進草牧養殖產業向綠色優質高產高效轉型升級，保障農牧民增收和國人食品安全，促進國民經濟穩步增長，為中華偉大復興效力。

二、產業典范：“滄海桑田”工程的創興

任氏飼料桑的研發應用，早在大興建立科學試驗基地時已奠定堅實基礎。諸如桑苗的培育繁殖和建植管理，枝葉采收加工，飼料桑養殖各類家畜試驗，以及桑椹果品、椹酒開發等，都已取得科學實踐成果，并開始在許多省區推廣應用。而飼料桑走向規模化產業化，則始于2010年任榮榮受國務院三峽辦委托，為解決三峽庫區消落帶生態修復和搬遷農戶生計問題，在重慶開州創辦三峽“滄海桑田”生態經濟工程產業示范區。這一工程，以種植飼料桑為主導，把治理水庫周邊水土流失、飼料桑養殖等多種經營、安置搬遷失地農戶，有機地結合起來，涵蓋種、養、加、銷、科研、培訓、旅游、就業等綜合發展內容，形成綠色、循環、高效的規模化產業化系統。歷經五年，現已成為全國聞名的科技扶農新興產業示范園。

筆者于2016年深秋，穿越巴山重嶺到達產業園區采訪。只見嶺下庫區湖渚與嶺間山坡種植的桑林郁郁蔥蔥，庫水清澈見底，白鷺成群飛舞。園區院內的飼桑加工廠機器轟鳴，倉庫內農工們正在忙著碼垛青貯袋。依山而建的圣桑蛋雞養殖場、肉羊育肥場、桑豬養殖場里，畜禽健壯活潑，環境整潔清凈，聞不到污垢氣味。園內臺上的接待廳中展示著經國家認證的園內生產的品牌圣桑雞蛋、肉類、桑椹果、椹酒、桑汁護膚液等產品。院墻上仍留著春夏桑椹節的旅游廣告與桑產品銷售目錄，呈現出一派田園風光和產業興旺相交織的美好景象。

筆者登臨山麓農舍，訪問了幾家在園區務工的農戶。只見家家住房寬敞明亮，生活設施齊全，院落巖下都有小塊田地種菜養雞。農工們說：建庫前住在嶺下有房屋土地，生活并不富裕；建庫后房田淹了，搬到嶺上在產業園區務工安家，每月有2000元的固定工資，加上家里人再做點營生，不但豐衣足食，還供孩子們在城鎮上學，有的孩子已畢業在城里工作。談到在園區務工感受，個個喜笑顏開，對任教授贊不絕口。

筆者同任榮榮教授和開州區農牧部門負責人座談，了解到：目前產業示范區面積已達三千畝，資產已由建設初的一千萬元增加到一億元。每年安置農戶固定和季節勞務工50～200人，至2015年已累計付出勞務費和收購農戶產品款1680多萬元。產業園區生產的任氏桑苗、無公害高營養的雞蛋，雞、豬、羊、魚肉，桑椹果品、椹酒以及試生產的桑汁護膚液等產品，已通過海田科技公司行銷市場。在海田公司帶動與支持下，開州規模化種桑養殖企業發展到12家，創立了“桑葉雞蛋”“三峽圣桑”“三峽桑源”等品牌商品，在開州產業園區示范推動下，目前全國飼料桑種植面積已達百萬畝。

飼料桑研發成果和產業化創舉，得到權威部門、科技界、社會界及加、美、德等外國來訪人士的一致好評。國務院三峽辦、中國工程院、中國保健協會、中國林科院等單位，曾多次邀請主管部門領導人、資深院士、專家、學者，召開項目驗收會、成果評審會、產品質量認證會、產業創業研討會等活動。評議結論認為：“飼料桑具有三大類營養物質五大類功能性物質”。其“速生高產優于一般牧草和其他飼料植物”。“三峽圣桑農畜產品符合國家綠色標準，是富硒、高鋅、高鈣、低膽固醇的更安全更優質的畜禽蛋白產品。”認為：“在當前食品安全問題十分嚴峻的形勢下，利用飼料桑是解決這一問題的一條有效途徑”。“應用系統工程方式延長飼料桑產業鏈，可建立農、林、牧、副、漁、菌、藥、食、旅、能的十全產業體系”。并認為：“秋冬水盈則海、春夏水退則桑的‘滄海桑田’工程是全世界惟一的生態經濟工程”。美、加、德等國家來訪者與年俱增。

任榮榮雖功成名就，仍甘居深山深化創業。他淡泊名利，自稱“閑云野鶴”，每日書寫一兩首“感悟”詩詞以自勉，累計已達千首以上。其中有一首寫道：“我愿比作南山竹，年逾古稀亦亮節。風云作伴悟正道，綠水青山富民稷”。鶴叟任公的愛國創業情懷，令人肅然起敬。

筆者在園區考察中有感而發，隨寫一闕《滄海桑田》園歌以贊頌：“三峽的庫水落了，出水的桑林綠了。鶴園的椹果紅了，務工的農妹笑了。十全的桑產火了，八方的賓客來了。扶農的科夢圓了，任叟的詩篇火了。”

三、科學數據：任氏飼料桑及其養殖產品好在哪里

任氏飼料桑是從600多種桑樹品種中，經精心遴選培育而成的富含天然活性營養物質群、適應性強、高產速生樹齡長，兼有綠化改土功能的特種飼用植物。其物質成分、生物學特性及其養殖產品營養價值，經國家質檢權威部門（農業部食品質量監察檢驗中心、國家質檢總局、中國農科院農產品加工研究所、西南大學動科院動物產品與飼料檢驗室、四川出入境檢驗檢疫局技術中心、重慶市農委、重慶開州區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南京大學生物醫藥測試中心等）多批次反復檢驗測定，證得以下科學數據：

1.飼料桑營養物質含量異常豐富。粗蛋白17%～29%（高于“牧草之王”苜蓿）。

可溶性碳水化合物20%～25%。

粗纖維8%～15%（符合國標蛋白質飼料限值）。

18種氨基酸齊全。尤其對動物體內蛋白質合成有重要作用的賴氨酸、蛋氨酸、胱氨酸、谷氨酸含量豐富。

維生素C、A、E含量豐富。

營養微量元素硒、鈣、鋅、鐵、鉀含量高（超過玉米苜蓿）。

含有四大類天然活性物質群，有解毒、抗氧化、增強免疫力、降“三高”、抗菌消炎等功能。其中，多糖類17.2%～21.5%（毫克/克）、黃酮類6.9～7.8（毫克/克）、生物堿64.1～57.2（微克/克）以及花青素、桑多酚等物質群。尤其是芳香苷－腺嘌呤、植物甾醇（高于茶葉3～4倍）白藜蘆醇（抗癌物質，高于葡萄皮十幾倍）及植物中惟一含有的生物堿1－脫氧野尻霉素（DNI）、r-氨基西酸（降壓物質），都具有免疫保健防禽流感的特異功能。

桑籽油含不飽和脂肪酸達84%，超過橄欖油品質。

桑枝粉碎作食用菌培養基，轉化率1∶2。

飼料桑地下根系發達，地上生物量大，有綠化國土、改良土壤、凈化水質的優異功能。

2.飼料桑有抗逆性強、適應范圍廣、產量高、生長快、樹齡長的特性。

耐瘠薄：在南北方各類土壤貧瘠地區，都能種植生長。

耐旱澇：在年降水50毫米地可生存，在降水250毫米荒漠能生長開花結果。在水庫消落帶水淹三個月出水后，仍能復壯生長。

耐暑寒：能在43℃高溫和－30℃低溫下存活。

種植應用范圍廣：能在高寒山區、荒漠草原、農田撂荒地、水庫消落帶、沙漠化石漠化區、江河湖海灘涂沼澤等地生長應用。

產量高：一般條件下每畝年產桑葉、桑枝鮮物質5噸左右（每畝蛋白質產量相當于四畝大豆），可飼養4.5只羊（活重22.5千克）。

生長快、樹齡長：在荒漠草原當年種植90～120天后即可飼用。

載畜量相當天然荒漠草原的3～4倍。生長數百年仍能開花結果。

3.飼料桑養殖畜禽產品的營養成分。經測定：飼料桑養殖的產品豬肉、雞肉、雞蛋、羊肉的營養成分含量，同普遍同類產品相比：

蛋白質平均增加15.9%。其中羊肉增加35.56%。

維生素A、C、E平均各增加193.46%、738.61%、248.45%。其中：豬肉維生素C增加900%，羊肉維生素C增加920%，維生素E增加732.2%。

礦物質平均增加：硒578.15%，鈣575.78%，鋅646.43%。其中，雞蛋硒增加1 3 2 4.5%，鋅增加1363.6%。

膽固醇平均降低38.9%。其中雞蛋降低85.72%。

桑飼塘魚同一般塘魚肉相比，桑魚肉完全消失了一般塘魚肉的濃重柴油味和土腥味，且質地鮮嫩。

4.飼料桑養殖的排毒保健功能。經測定：飼料桑養殖產品豬肉、雞肉、雞蛋、羊肉中的殘留重金屬、農藥、抗生素等有毒物質含量，同國家綠色食品標準規定的同類產品有毒物質限定值相比：

無機砷減少95.2%。其中雞肉、雞蛋全無；鋁減少76%；總汞減少97.58%；鎘減少97.26%；鉻減少90.3%；氟減少65.75%；雞血清100%合格；對H5IV1禽流感病毒抗性達87.4%，優于國標規定。

以上科學數據說明，任氏飼料桑的優越品質與飼用價值，是其他任何植物都無與倫比的。

四、宏圖展望：草牧養殖業轉型升級的機遇

源于我國被稱為東方神木的桑樹，造就了古代華夏絲蠶文明的光輝和世界絲綢之路的開拓。今逢復興盛世，任氏飼料桑的問世，以它優異的特性和飼用養殖的奇效以及治理國土的功能，必將在推進中國特色“三農”現代化，造福國計民生中發揮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

筆者認為，飼料桑科技創新成果，加上近些年在草業科技領域取得的創新成果，尤其是特種多功能菌劑發酵使農作物秸稈變高蛋白飼草技術，籽粒莧、苜蓿、王草等優質高產牧草種養技術等，形成了桑、草、秸相結合的綠色蛋白質飼料與綠色養殖產業體系。

按照我國不同區域飼用資源分布條件，全面推廣這一體系，大體可分為三種類型：

一是農區和疏矮林區。可充分利用20億畝農田的隙地荒地和占林區1/3的疏矮林地種植飼料桑，并充分利用年產8億多噸的農作物秸稈經特種多功能菌劑發酵生產高蛋白飼草，加上草田輪作種植豆科牧草，達到桑、秸、草結合的綠色蛋白質營養飼料充分供給，養殖業綠色優質高產高效，農民增收，國人食安。

二是在草原牧區。可充分利用60億畝的草地，廣種飼料桑和優質牧草，在半牧區并利用農作物秸稈經特種多功能菌劑發酵生產高蛋白飼草，通過草、桑、秸結合，實現草豐桑茂秸優，增草增畜增牧，人畜兩旺，草原優美。

三是在沙漠化石漠化水土流失等國土治理區。可充分發揮飼料桑和特種草灌植物綠化改土的修復功能，通過桑、灌、草結合，營造綠色生態環境；同時，發展畜禽魚類養殖，開辟國土治理與產業發展雙贏的新局面。

筆者還倡議：在發展綠色種養產業的同時，還需要深化改革農業體制和創新農業產業結構，發展以家庭專業承包為基礎，新型集體經濟為主體，種、養、加、銷一體化經營的規模化大農業新興產業，以此實現“三農”強、富、美的戰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