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外二首）

西北風緊緊地吹

一陣又一陣

熬夜的路燈忽明忽暗

一場雪如期而至，在北方

輕輕揮灑著輕盈和潔白

渴望一場雪

在江海平原，在逆著風聲

亮起的幾聲鳥鳴里

其實，雪一直在飄

眼睛里，屋檐下

它喂養的鳥鳴多么清爽

我望向你的路程

隨即鋪滿小雪，黑夜里

清醒地領著我

向你靠近

發現

不知什么時候

北風剃光了枝頭的樹葉

這些禿頂的樹木，像念經的僧人

從廟宇跑到曠野，懷著一顆

朝圣的心，匍匐在堅硬的凍土上

光禿禿的樹枝，擎一只鳥巢，仿若

托在頭頂的一顆心，獻給天空

常常，我把一首歌

系上云的衣袖，歌聲就會

長了翅膀，飛過山山水水

抵達通向你的路徑

不知什么時候，風抖了抖云的身子

一個音符從袖口掉下來

像一片葉子，由于太輕

叩不響你的門

文字

含露的花瓣有它含香的呼吸

剝落的鱗片閃著刺眼的白

蕩幾圈漣漪，翻幾朵浪花

邀一彎明月來坐坐

順便捎幾顆小星辰

作者簡介：徐玉娟，筆名伊人如月，江蘇海門人。曾于《詩潮》《延河》《詩選刊》《青春》等刊物發表作品，有作品入選多種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