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羽 任榮明(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0030)
雙邊投資協定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
——基于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視角
張 羽 任榮明(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0030)
基于我國2003-2013年對外直接投資(OFDI)的82國面板數據,從東道國制度環境的角度出發,研究雙邊投資協定(BIT)對OFDI的長期影響。從整體上看,BIT對我國OFDI有正向促進作用,具體來說,BIT對OFDI的促進作用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提高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因此,與東道國制度水平中等國家簽訂的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用最優。
雙邊投資協定;東道國制度環境;對外直接投資
為彌補現有文獻的不足,本文采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與Hansen門檻模型,從東道國制度環境的視角研究BIT對我國OFDI的長期影響。BIT對于我國OFDI的影響不局限于沖擊效應,更具有長期的影響。本文以Hansen[1]門檻模型對樣本根據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內生地分組,以檢驗變量間的非線性關系。鄧新明等[2]僅分析了單一門檻的情況,忽視了顯著的多重門檻,對回歸結果的解讀存在不足。關于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指標,本文參考王永欽等[3],同時考慮世界銀行全球治理指標(WorldGovernenceIndicator,WGI),從6個維度綜合衡量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在分析了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偏好的成因及發展趨勢后,研究結果表明:BIT整體上對我國OFDI有正向促進作用,各組間的促進效用具有顯著的差異,具體來說,BIT對OFDI的促進作用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提高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與東道國制度水平中等國家簽訂的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用最優。
1.1 BIT的作用機制
BIT是國際投資領域最常見的國際協定之一,旨在激勵、促進和保護兩國之間的投資。BIT通常基于東道國的法律法規,以書面約定東道國企業可以享有公平、公正且不低于本國和第三國的待遇來鼓勵簽約國企業跨境投資。Egger等[4]發現OECD國家之間的BIT能夠增加30%的雙邊投資存量。Busse等[5]發現BIT顯著地促進了簽約國向發展中國家東道國的外資流入。
一般而言,BIT對OFDI存在兩種促進作用:(1)直接促進作用。BIT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替補東道國制度的缺位,彌補母國制度支持的不均衡,支持并促進我國OFDI的開展。Egger等[6]發現BIT不僅在短期內顯著促進OFDI,而且其長期促進作用更明顯。(2)間接促進作用。BIT也能作為制度環境改善的積極的信號,為投資者提供信心保障。BIT的生效將保障企業到東道國投資的權益,便于投資者合理規劃全球布局。
基于我國的研究大多得出了BIT與OFDI正相關的結論[7-8]。楊宏恩等[9]考慮BIT的異質性,從東道國征收的補償的角度也得出了BIT在制度水平較差的國家更有效的結論,但該數理模型未考慮BIT整體對OFDI的影響。而程惠芳和阮翔(2004)得出了BIT有助于增加雙邊投資流量但不顯著的結論。BIT對我國OFDI整體具有促進作用,但在不同國家間可能存在差異。
假說1 BIT整體上對我國OFDI存在長期的正向促進作用。
1.2 東道國制度環境的作用機制
東道國的制度環境水平是影響OFDI決策的重要因素,對資源配置起決定性影響,基于發達國家的研究多認為企業OFDI傾向于制度環境好的國家。健全的法律制度、透明的政策環境、對OFDI的開放程度等都有利于降低投資的門檻與風險、降低運營成本,從而促進FDI的流入(Buckley,2008)。部分基于我國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結論,劉凱和鄧宜寶(2014)指出法律制度水平與FDI顯著正相關,地方性法律和政府規章越完善越有利于吸引FDI的流入。鄧明(2012)發現東道國經濟和法治制度對我國到發展中國家的投資有顯著正向影響。但是,我國的OFDI在流向東道國制度環境好的國家的同時,并不抵觸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較低國家,甚至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好。Wiig andKolstad(2010)的研究表明東道國制度質量對我國企業的OFDI產生了顯著的負向影響。冀相豹(2014)發現制度環境因素在發達國家對我國OFDI具有正向影響,在發展中國家則具有負向作用。我國OFDI對于東道國制度環境可能同時存在正向與負向的復雜偏好。這種現象的原因在于近年來我國OFDI主體構成變化明顯,而各類投資主體對東道國制度環境的偏好迥異。
假說2 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不存在單調偏好。
1.3 BIT與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
BIT直接和間接影響OFDI的兩種機制都是通過東道國制度環境來影響OFDI,而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偏好復雜。基于前文的討論,在研究BIT對我國OFDI的影響時必須充分考慮在不同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下的差異。賈玉成和張誠(2016)得出了BIT在制度環境水平較低的國家更明顯。張魯青(2009)、宗芳宇等(2012)發現BIT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東道國制度環境的缺位。楊宏恩等[9]在王永欽等[3]的基礎上考慮了WGI子項與BIT的交互作用,認為BIT難以促進發展中國家對發達國家的投資。楊宏恩等在模型中加入了OFDI存量的滯后一期,模型更關注BIT短期的作用、難以測度長期影響(參見Barthel et al.,2010關于變量選取的論述)。
BIT作為促進OFDI的特殊性制度保障,可以從多維度綜合改善締約國的制度環境水平。Hallward-Driemeier(2003)認為BIT只有在有著良好制度環境的情況下才能被視為是可靠的。BIT與東道國制度環境的交互不應局限于狹義的制度水平,而是多維度的東道國綜合制度環境水平。Tobin andRose-Ackerman(2011)認為要在政治、經濟、制度環境等背景中考察。王永欽等[3]發現我國企業更關心政府效率、監管質量和腐敗控制。劉凱和鄧宜寶(2014)將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拆分為經濟制度、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3個維度。BIT對于OFDI的促進效應在不同的東道國的制度環境水平下存在差異。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較低的國家,企業將被迫承擔更多的風險。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中等的國家,BIT的特殊性保障制度能有效地降低制度環境的不確定性風險、維護企業在東道國的權益。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較高的國家,東道國較為完善的基礎保障措施將導致BIT提供的額外保護作用相對有限。因而,BIT的促進作用在制度環境水平中等的國家更易凸顯,預計與制度環境水平中等的國家簽訂的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作用將最為顯著。
假說3BIT對我國OFDI的影響隨東道國制度水平的變化存在多重門檻,且BIT在制度水平中等的國家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用效果最好。
2.1 被解釋變量
OFDI:對外直接投資存量的自然對數,數據來自歷年《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年鑒》。樣本剔除了部分避稅天堂以及數據缺失嚴重的國家后,共82國。時間跨度自2003年至2013年,共計11年。
2.2 解釋變量
BITY:BIT生效后的存續年份,數據整理自商務部條法司網站。BITY的初始值為0,自生效當年開始計數;對BIT的修訂視為原BIT的延續。BITY的參數反映了BIT在生效后對于OFDI的長期促進效用,預期回歸系數為正。
WGI:東道國綜合制度環境水平,指標由世界銀行全球治理指標(WGI)的6個子項計算而來,分別為:腐敗控制、政府效率、政治穩定與杜絕暴力/恐怖主義、監管質量、法制規則、話語權與問責制。BIT對制度環境的改善涉及多個維度,為避免單一指標的片面性,本文同時考慮WGI的6個指標。等權重、標準化處理后的數值范圍調整為0~100,較大的取值表示較高的制度質量水平。
2.3 控制變量
GDP:名義GDP的自然對數,數據來自世界銀行數據庫,用以衡量東道國的市場規模,較大的市場規模意味著較為寬松的市場競爭環境與更多的市場機會。由于新興國家的OFDI普遍擁有市場尋求的動機存在,預期回歸系數為正。
GDPPC:人均GDP的自然對數,數據來自世界銀行數據庫,用以衡量東道國市場的勞動力成本。勞動力的國際流動性較差,勞動力成本是影響OFDI決策的重要因素,預期回歸系數為負。
TRADE:母國與東道國間年進出口貿易總額的自然對數,數據來自《統計年鑒》,用以衡量母國與東道國之間的商貿聯系的緊密程度,頻繁的雙邊貿易往來有助于深入了解東道國的制度環境,有利于后續OFDI的開展,預期回歸系數為正。
O_FDI:對外資的開放程度,由東道國的FDI存量除以東道國GDP計算而來,數據來自UNCTAD數據庫,O_FDI用以衡量東道國對外資的接受程度與開放水平,預期回歸系數為正。
O_TRADE:對貿易的開放程度,由東道國的年進出口總額除以東道國GDP計算而來,數據來自世界銀行數據庫。O_TRADE用以衡量東道國對國際市場的開放程度及其經濟全球化程度,預期回歸系數為正。
變量描述詳見表1,相關系數矩陣見表2。GDP與TRADE間的相關系數為0.8873、WGI與GDPPC間的相關系數為0.7912,其余各系數的相關程度均較低。本文使用方差膨脹因子(VIF)檢驗變量間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線性,各變量檢驗結果均小于10,即樣本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1 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 相關系數矩陣
3.1 面板模型設定與分析
3.1.1 面板模型
本文使用我國的OFDI數據,為檢驗BIT對我國OFDI的影響,模型設定如下:


其中:下標i、t分別表示東道國和時間;β0為截距項,以控制不可觀測的東道國個體特征;μi為隨機擾動項。OFDIit是本文的被解釋變量,BITY_WGIit是BITYit與WGIit的交乘項。
基本模型由Wald檢驗與Hausman檢驗分別得出固定效應模型較混合效應模型、隨機效應模型更適用的結論。面板固定效應模型回歸結果見表3。模型1僅包括各控制變量,回歸結果符合預期:市場規模、商貿聯系緊密、FDI開放度、貿易開放度與我國OFDI顯著正相關,勞動力成本與我國OFDI顯著負相關。即我國的OFDI整體傾向市場規模大、商貿聯系緊密、FDI開放度高、貿易開放度高以及勞動力成本低的國家。模型2加入了BITY,其回歸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說明隨著BIT生效年份的增加,其促進作用逐年增強,支持了本文的假說1。模型3加入了WGI,其回歸系數不顯著,這說明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不具有顯著線性偏好,支持了本文的假說2。為考察BITY與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交互作用,模型4同時加入BITY、WGI以及二者的交乘項WGI_BITY。BITY與WGI不顯著、交乘項顯著為正,這表示在控制交互作用后,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不顯著,即改善東道國的制度環境是BIT促進我國OFDI的主要途徑。交乘項系數為正表示BIT與制度環境存在一定的互補效應,并且BIT整體上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更高的國家促進效用更優。

表3 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
3.1.2 穩健性檢驗
本文分別考慮了樣本的異方差和序列相關問題。首先,由Greene(2000)修正后的Wald檢驗確認數據存在顯著的組間異方差。穩健固定效應模型(White,1980)的回歸結果與固定效應模型相類似。其次,由Wooldridge(2002)與Arellano-Bond(1991)檢驗均確認了序列相關的存在。二階段固定效應估計的回歸結果與表4保持穩健。穩健固定效應模型與二階段固定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印證了前文的結論,即BIT整體上對我國OFDI有顯著的長期促進作用;BIT對制度環境因素存在一定的替補作用;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偏好不顯著。
3.2 Hansen門檻回歸模型
3.2.1 全樣本檢驗
在分析變量的交互影響時,常用的分組檢驗分析難以明確分組標準,交乘項僅能判斷整體的影響趨勢。Hansen[1]門檻模型可以避免人為劃分區間帶來的偏誤,由數據內生地劃分出區間,克服了分組檢驗與交乘項主要缺陷。基于方程(1),本文構建單一門檻回歸模型如下:

式中:i、t分別代表東道國和年份;I(.)為指示函數;WGIit為門檻變量;th為待估計的門檻參數;OFDIit為被解釋變量;BITYit為核心解釋變量;Xit為控制變量的集合;μi為隨機干擾項。
本文以似然比檢驗統計量檢驗門檻值的真實性,以“自抽樣法”(Bootstrap)抽樣500次來獲得其漸進分布、計算F值、P值與臨界值。模型可拓展至多重門檻的情況,本文同時考慮WGI的單一門檻、雙重門檻和三重門檻效應。檢驗結果見表4,模型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單一門檻和雙重門檻檢驗,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三重門檻檢驗。門檻效應回歸結果見表5。模型5為三重門檻的回歸結果,WGI的三重門檻將902個觀察值分為4組,整體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用在中等東道國制度質量水平的國家最好,支持了本文的假說3。
3.2.2 分國家類別檢驗
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在經濟發展和制度建設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本文將樣本分為發達國家組和發展中國家組,其中發展中國家61個、發達國家21個。門檻效應檢驗見表4,發展中國家組存在單一門檻,發達國家組存在三重門檻。門檻效應回歸見表5,模型6為發展中國家組,當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高于門檻值時,BIT對我國OFDI存在顯著的正效應;反之不顯著。模型7為發達國家組,三重門檻將發達國家分為4組,各組的回歸結果均為正且不同程度顯著,制度水平居中的兩組系數較大并且顯著程度更高。

表4 門檻效應檢驗結果

表5 門檻效應回歸結果

圖 1 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示意圖(全樣本)

圖 2 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示意圖(發展中國家組)

圖 3 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示意圖(發達國家組)
BIT對OFDI的促進作用呈現出顯著的制度環境水平的依賴性。發展中國家組的制度環境水平整體較低,回歸結果與全樣本在制度環境水平較低的部分相似,BIT的促進作用在制度環境水平高于門檻值時顯著。發達國家組的制度環境水平整體較高,回歸結果與全樣本在制度環境水平較高的部分相似,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BIT作為對東道國制度環境機制的補充,其促進作用受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影響。具體而言:(1)制度環境水平較低的國家往往會抬高OFDI的運營成本以及增加經營的不確定性。BIT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東道國制度的不足,但BIT不能完全替代東道國制度環境。單憑BIT難以從根本上修復制度環境的缺陷或是消除潛在的制度風險,因而導致BIT對OFDI的促進效應較弱,甚至不顯著。BIT對OFDI的促進需要建立在一定的制度環境基礎上,可信、有價值的承諾才是積極的信號。(2)在制度環境中等的國家,BIT的生效不僅是簽約國間雙邊合作的積極信號,并能切實改善東道國的制度環境水平,提高企業的OFDI意愿。BIT通過完善東道國的制度保障體系,降低跨國企業的投資風險,能從直接和間接的雙重路徑促進OFDI的開展。(3)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較高的國家,投資者的權益受到較全面的保護,一般性的投資保護制度已能夠滿足需求。相對于制度環境水平中等的國家,BIT所提供的特殊性制度保障有限,因而BIT的促進作用將有所減弱。
本文認為:BIT整體上對我國OFDI有正向促進作用,并且東道國制度環境存在顯著的多重門檻效應。具體來說,BIT對OFDI的促進作用隨東道國制度環境水平的提高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與東道國制度水平中等國家簽訂的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用最優。按國家類型分類后,在發展中國家組存在單一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門檻,當東道國制度質量低于門檻值時,BIT的促進作用不顯著;當東道國制度質量高于門檻值時,BIT的促進作用顯著為正。在發達國家組存在三重東道國制度環境因素門檻,BIT的促進作用在各階段均顯著為正并呈現出與全樣本類似的先增加后減弱的倒U型特征。
本文的貢獻和創新主要有以下4點:(1)本文將BIT、東道國制度環境、OFDI納入同一研究框架,從東道國制度環境的視角研究BIT對我國OFDI的長期影響,完善了基于發展中國家作為投資母國的研究理論框架。(2)本文優化了BIT相關的東道國制度環境的變量選取,以多維度的綜合制度環境視角研究了BIT對我國OFDI的影響機理。(3)本文分析了我國OFDI對東道國制度環境偏好的成因及發展趨勢,為進一步的分析奠定了基礎。(4)本文使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和Hansen門檻回歸模型,發現了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具有顯著的制度依賴性,并估計出了具體的門檻值,為后續BIT的重點推進提供了可操作的分類標準。
OFDI最終要落實到企業,國家可以通過BIT等引導性和前瞻性的途徑影響企業行為。本文可得以下啟示:首先,繼續積極推進BIT談判和實施是十分必要的。BIT有助于我國穩步開展國際合作、加速我國企業融入經濟全球化。其次,建議優先與制度環境水平中等的國家推進BIT談判,與這些國家簽訂的BIT對我國OFDI的促進效應最好。BIT能夠為企業構建穩定和透明的投資制度環境,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東道國的制度缺位。最后,非公有制企業在我國OFDI主體中的占比逐年提高,已經成為中國OFDI的重要組成部分。非公有制企業OFDI的偏好與決策會對我國OFDI帶來更多的影響,在政策的制定與實施的過程中建議給予非公有制企業OFDI更多的扶持和適當的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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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Bilateral Investment Agreements on China'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ost Country's Institutional Invironment
Zhang Yu Ren Rongming
(Antai 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30)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China'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FDI) to 82 host countries between 2003 and 2013, this paper studies the influence of bilateral investment agreement (BIT) on OFD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ost country's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Generally, BIT has a positive role in promoting the OFDI from China. Specifically, the effectiveness of BIT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along with the increase of the host country's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level, which overall presents an inversed-U shape. As a result, the BITs signed with the host countries in medium level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are the most effective ones.
bilateral investment agreements; host country’s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F740
A
1005-9679(2017)02-0006-06
2016-12-2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2BJL053)
張羽,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際經濟與貿易;任榮明,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博導,研究方向為國際經濟與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