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以契約精神為主線,將其置身于關公文化的歷史文化背景中,分別從思想意識的內在傳承、社會文化的外在依托與和諧理念的價值建構三個方面加以論述,從而對關公文化中的契約精神展開思考。
關鍵詞:關公文化;契約精神;文明建構
作者簡介:劉佩虹(1991-),女,漢族,山西省忻州市人,山西師范大學文學院2016級中國語言文學碩士專業,研究方向: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35--02
關公文化,一般情況下由關公的思想或是觀念、德行或是氣質在社會生活中對民眾的影響。這種精神文化在通常情況下作用于人們的精神生活中,具體體現在倫理和道德操守領域中。道德價值作為關公精神價值最重要的品質,其意義和影響是不容忽視的。在倫理本體的中國傳統社會,其文化也帶有相應的倫理性質。[1]作為傳統文化的代表,在儒家文化中的倫理道德是其本質體現。在儒家的倫理道德精神中,“忠義信仁勇智”作為中華民族的歷代傳統優秀品德,塑造著一代又一代人。經過幾千年的文化積淀,關公的人格素養中蘊含著的無限高尚與光明,為世人所敬仰。關公對待國家忠誠,用公義待人,用仁做事,作戰驍勇無敵,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真實寫照。其中,“信”作為關公眾多思想精神中的其中之一,是重要的傳承品質。其內容為講信守義。土山之三約,說明了關羽對待大漢王朝和劉備的忠誠仁義,在白紙黑字上約法三章,誓死不改兄弟間的情誼。夜讀春秋中,關羽列出了三個信息恪守忠誠,分別是:遇到美色心有定力,泰然處之;做衛士守護長嫂安全;[2]《春秋》中的德行對其秉性的影響。這些充分說明了關公作為尊者的不凡修養和崇高德行。歷經千年,成為炎黃子孫的寶貴典范,以身作則,影響著一代又一代人。
契約精神又稱為“合同精神”,被西方文明社會叫做“靈魂精神”。“契約”這個詞語最早是從拉丁文演變過來的詞匯,早期的意思是“買賣”,核心就是在買賣中獲得一種自由公平的。“契約精神”在商品交易中較為常見,因而自由、平等、守信諸如此類的詞匯便成為其內涵。契約守信精神是契約精神的一個內容,是其中較為重要的精神品質。作為一種倫理基礎,人們最常見的是將其用來充當帝王的要求或者會頂原則之類具有約束力的條框。當這種精神在社會中基本定型以后,契約才能夠稱得上是真正的契約。對于契約守信精神的恪守,規定甲方和乙方必須且無條件遵守。倘若違背契約原則,該方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以此來補償另一方的損失。這里的“契約守信精神”,與關公思想精神中的“信”有一定的相通之處,即重誠信,守諾言。本文以契約精神為核心,從關公文化的角度探求精神文明的建設歷程,以期對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作更為深入的了解。
一、思想意識的內在傳承
作為一個歷史文明高度繁榮發展的國家,契約精神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逐步提高而不斷發展。從“刻木為信,結繩記事”到“聽取予以書契”,再到后來由官方文書發展成傳統契約的固定化范式,契約意識開始確立并形成一套相對完善的體系。作為早期契約精神之一的“誠信原則”從幾千年的文明中演化而來,并且作為一種法律原則對人與人、人與政府之間的種種關系做出嚴格界定,并且運用早期的司法部門進行糾紛調節,從而使得契約精神作為意識形態長期存在。在漢代許慎的《說文解字》中,以“信”“誠”互訓,體現出其中的道德化傾向。在古代,“誠信”與“道德”之間關系緊密,作為安身立命的更本,道義精神有著重要的價值意義。因而在后期也就有了“婚姻憑媒,買賣憑中”的說話,即婚姻大事除了“父母之命”,還要有“媒妁之言”;在做交易時,還需要請第三方人來作證明。可見,契約精神的運用在早期已經出現。
作為誠信道義的文化代表——關公文化,匯集了中國幾千年來的道德傳統,上承古代大同獨領風騷,下啟民族風范繼往開來,在思想意識的傳承中發揮出極大的作用。契約精神在關公文化中更多體現在明清時期的晉商這一獨特群體中。由于晉商對關公的崇拜達到空前的狀態,出于其職業特征,通過膜拜關公進而尋求對自身的庇佑。“宗教的一個主要功能就是借助超人間的力量,為社會成員提供心理上的慰藉和安全感。”①因此“關公熱”從某種程度上能夠反映出民眾的一種普世價值觀的建立,即儒家以孔子為首創立的教化學說。在商業交易的價值要求中,關公信守諾言的品質為更多人運用,在適應時代發展的同時,思想意識也被納入一個民族的價值重建史,形成歷史文化發展的獨特脈絡,對客體利益進行充分發揮,也符合主體的內在要求。晉商的崛起造就了一個朝代經濟的繁榮,也造就了一批具有誠信忠義、具有強烈責任感的商人。對于民族文化心理的發展起了很大作用。
關公文化中的契約精神作為民族歷史積淀的產物,對于當今的國家發展所起到的推動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確立,無一不是在契約精神的引領下發揮作用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需要締約雙方在市場經濟的交往中遵守平等公平誠實信用的原則,從而保證市場的健康運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社會主義核心體系的內核,在社會層面的價值取向上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制,沿襲了關公文化中的契約精神,在尊重和保障人權的前提下,使公民充分得到屬于自身的合法利益。[3]
二、社會文化的外在依托
中國的傳統社會是一個人倫社會,建立在傳統之上。由于氏族部落的長期存在,私人生活與公共生活沒有明確的界限,所以在一個部落生活的人們有著共同的文化心理模式。[5]隨著新興傳播媒介的興起,社會分工開始出現分化,進而私人性質的生活從部落中分離出來,雙向性互動性在倫理社會中的融合性已經越來越明顯。[4]所以,在同質化的社會生活中,傳統型道德的約束力對現有的民眾造成極大的約束力,當這種約束力達到一定程度后,私人性質的個人道德要求與傳統性道德約束力進行協調,于是一種嶄新的社會倫理形態產生了,打破了原有的血緣氏族的封閉小團體模式,開始了個體性質的意識形態初現與非大眾獨立式的新時期。
在一個國家的初始階段,地域文明對社會文化的建構起很大作用。在幾千年的中國文化意識形態中,以宗法制度為基礎的人倫精神與同時代的農耕文明相生相伴,在此基礎上產生的矛盾沖突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社會分工的精細化傾向,所以主客的差異性也越來越大,源于不同的需求。因此,在社會交往與人際溝通的同時,還要進行資源的合理分配,于是自由平等的契約訂立產生了。
契約精神不僅需要客觀公正的加以對待,還需要內在的自我約束。只有在個體心理形成一種約束規范時,才能夠更更加有效治理國家,穩定秩序,為人們所利用。關公文化中涉及到的“義”、“信”,是建立在契約精神上的一種更直接的心理文化暗示,在契約精神的發揮上具有直觀的建設作用。作為一種典范式的中國傳統倫理,對崇高精神美德的追求以及人文精神的內在建構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是從國家的意識形態與傳統生產力的角度來說,決定了它只能在傳統社會生存,所以面對多元化的人格精神力量的回歸與重現,關公文化中的契約精神仍需要不斷地發展,從外在轉向內在,達到理性的主客體精神價值的轉變,使得主體的契約精神完成輸送和傳播,并且不斷向外擴散,以期達到外在的規范性和內在的約束性的統一,從而實現倫理道德相統一,避免德教與血緣之間的地方主義精神的情感體驗。
在現代價值要求替代傳統人心秩序的同時,契約精神作為現代化運行的價值規范意識出現了明顯的轉變:主體的誠信意識大大增強;社會依托性增強。主體性通過對契約的能動性發揮對客體產生一定的影響,進而促進客體在契約精神中的權利要求。
三、和諧理念的價值建構
所謂的“和諧社會”更多指的是一種覆蓋面廣且有秩序的和諧,要求在以一定的物質基礎為條件的情況下,經濟、政治以及文化的發展達到相應程度。因此,和諧理念離不開法制,即契約化的精神管理,這在我們的國家治理及發展中起到很重要作用。契約精神在法治思想中的具體表現是人民享有主權,人權受到保障,而二者都需要得到法律的監督和制約。
契約精神在關公文化中有“信”的意思,信守承諾。而契約守信精神是契約精神的核心所在。英國一位史學家指出:“在以前人的一切關系都是被概括在家族關系中的,把這種社會狀態作為歷史上的一個起點,從這一個起點開始,我們似乎是在不斷地向著一種新的社會秩序移動,在這種新的社會秩序中,所有這些關系都是因個人的自由合意而產生的。”[6]②契約精神的含義不斷演變,由最初的誠信為本發展為現在的主體意識,即以人為本,強調作為個體的獨立性與自主性。除此之外,還包括權利意識,把權利作為一種本體看待,突顯其重要性。平等、自由、民主觀念在西方發展較早,因而得到較早的重視。通過發揮契約精神的調節功能能夠使社會治理更加有序。除此之外,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在社會治理過程中,要始終發揚良好的道德精神,真正做到契約精神,自愿平等,公正合理,才能夠更好的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促進社會和諧發展。[7]
和諧理念的價值建構離不開契約精神的發展,在促進文明轉型的同時,還要突出人的自然性,強調個體的發展,實現全面誠信。隨著我國文明類型的不斷轉變,誠信的維度也在不斷地拓寬,將法律和契約置身于社會之上,國家建立一套完備的監督監管機制,使權力的行使過程公開化和透明化,個體和群體的誠信意識需要在理性的科學規則之下才能夠全面促進社會的發展。
綜上所述,關公文化中的契約精神作為人類社會的重要品質,對社會的進步和發展起到不可磨滅的作用。與此同時,契約精神對人類文化的影響廣泛而深遠。不可否認的是,以“仁義禮智信”為核心的關公文化仍會發揮其巨大的推動作用,為中華民族的價值建構及國民心理文化的發展源源不斷的注入新的活力,于無形中引領時代風尚,帶動中華民族走向下一個新世紀。
注釋:
①孫尚揚.宗教社會學[M].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
②梅因.古代法[M].沈景一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
參考文獻:
[1]披沙.漢壽亭侯 壽光侯[J]. 社會科學輯刊,1980,(06).
[2]胡道宏.1999,“關公文化與中華情結”,《湖北日報》 1999年8月28.
[3]虞云耀.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基本特征[J].前線,2005,(4).
[4]俞可平.和諧社會面面觀[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05,(1).
[5]郭洪博,李春鳳.小康社會的倫理精神[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04,(4).
[6]江山.人際同構的法哲學[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
[7]師振坤.論關公文化的倫理精神及其意義[D].山西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