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付春
最近網上有個視頻:某中學由于學生在校期間帶手機,被班主任老師查出來之后,老師讓他們將手機陸續放進一個盛滿水的水桶里。視頻畫面里,十五六歲的中學生,他們那是一百個不情愿,迫于老師的嚴厲,無奈地先后都把手機扔進水桶里報廢了。
看完這個視頻,我在想:這老師瘋了嗎?哪部手機不得一兩千元以上?孩子回家怎么向家長交代?老師你就不怕有家長找事嗎?
我之所以敢這么發表上面的言論,那是因為我也是個班主任老師,對學生也同樣要求很嚴格。這樣類似的“傻事”我也做過。我永遠忘不了曾經有一年送初三畢業班時做的那件事。
還有三天就要中考了,班里已經停課讓學生自由機動調節,有的學生已經離校回家了,其他任課老師也不來輔導了。
但我規定:班里優秀學生一個不能走,他們是沖刺重點中學的。“一個不能少,一個不能玩,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是我對他們的“口頭禪”。
那天上午十點左右,我離校去集上買點東西,回來時我沒去宿舍放東西,而是先進教室里看學生。結果發現班里的前十名男生一個都不在。我生氣地問他們去哪了,有個學生小聲說讓我去操場看看。我徑直去了學校操場,發現那十來個男生正在操場上“撒歡兒”——聲音怪叫著打籃球。我二話沒說,在墻角找了一根板凳腿跑了過去,沒想到他們看見我撒腿就跑。
盡管他們一溜煙兒跑進了教室,也沒能逃脫每個人屁股上挨了兩板凳腿。我這個“嚴”老師也算嚴到最后了。當時就老實下來的他們,都窩了一肚子的火,沒敢發出來,這是到了后來我才知道的。
等中考成績揭曉,同學們來了個大聚會,我也如約而至。沒想到感謝的話語之后,是學生對我的“聲討”:“老師您經常告訴我們,有張有弛乃文武之道,您打了我們那兩板凳腿,我們確實挺有怨氣的,一是我們老大不小了,在教室里當著那么多同學的面,我們面子上掛不住。再就是馬上就要上考場了,我們想瘋一瘋,發泄一下學習壓力,對考試應該有好處……”
學生的一席話,讓我覺得很難受,因為他們說得有道理。從那以后在對學生一如既往“嚴”的同時,我把握好了一個“度”。二十多年來,我依舊做個“嚴”老師,但在處理課堂課下學生問題時,都會理智地去做。
我在宿舍里放置了一個“百寶箱”,平時是上了鎖的。里面是收繳學生的物品:學校是不允許帶水果刀等利器的,我發現這個情況后,先是警告他們放家里,不準讓我第二次在校園里見到。可是,有的學生可能回家時忘記掏出來或者是其他原因,我發現后會立即收繳,然后貼上標簽,標明時間和姓名,等學生畢業或離校時,我會還給他們,并且說明利害關系。
都說“嚴師出高徒”,光“嚴”不行,還得“慈”。十五六歲的中學生,正是叛逆的年齡,教師“嚴”過了,輕者會給學生造成心理負擔,嚴重了會給學生造成傷害。因此,教師的嚴厲應該有個“度”。這個“度”沒有一個固定的刻度,無法在數軸上標示出來,教師應該因人而異、因事而異,那個“度”應該在老師們的心里。
(山東省禹城市倫鎮完美希望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