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維視角下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分析及其對策研究

(華東交通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00)

三維視角下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分析及其對策研究

許洋周小剛

(華東交通大學江西南昌330000)

伴隨著國家提出的2014-2020年構建新型城鎮化下建立健全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推進機制的要求，加之在我國城鄉二元經濟體制下，外來務工人員這一特殊的流動人口，在以戶籍制度及其衍生的社會福利政策的城鄉差異制約下，外來務工人員自身在城市尚難以完全享有與城鎮居民同等的社會待遇而使得他們在學術界一直是熱點的話題。本文的創新點在于可持續生計在外來務工人員上的嫁接運用，且基于生計資本、生計策略和生計輸出這三個緯度上對外來務工人員群體可持續生計方面進行詳盡的實證分析。本文根據人力資本、金融資本和社會資本自身以及相應的“組合拳”模式下，得出要提高外來務工人員生計可持續，首先要樹立可持續生計的思想觀念，再者要從自身發展角度出發，努力提高自身綜合素質，增強核心競爭力，最后有關政府部門需要強化服務平臺、完善法律體系，增加就業機會和維護合法權益。

三維視角；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

一、緒論

(一)研究背景

隨著城鎮化和城鄉二元結構進程的加速，改革已進入攻堅克難的深水區。加之為充分符合現代化農業發展要求的責任體制和積極調動農民的生產積極性，我國在農村廣大地區實行經濟體制改革，將其轉變為新型農業體制。在這種符合市場經濟發展方向的自主經營模式下，帶來的將會是有大量的農村人口遷移至城鎮和流動的農村剩余勞動力逐年增長，最為典型的即是外出務工人員規模的迅猛增長。在城鎮的發展對于勞動力的需求以及自身勞動力供給之間，外來務工人員的勞動力流動有效地解決了這種供需矛盾不平衡的問題，這一群體為城鎮的社會發展和經濟建設做出了巨大的努力。然而受到教育背景、社會資本、戶籍制度、城鄉差異等諸多因素限制，外來務工人口在城鎮工作和生活則一直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中，承擔的生計壓力和社會形勢也會更加嚴峻。生計能否可持續，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他們日后是否流動以及流動的路徑抉擇。促進外來務工人員的可持續生計，將對統籌城鄉發展、促進社會公平和維護社會穩定產生積極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

本文依據國內外對可持續生計的研究成果，以“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輸出”三維分析視角，并結合CHIPS2013年國家統計局中國經濟景氣檢測中心設計發布的關于外來務工住戶《城鄉居民收入分配與生活狀況調查問卷》調查結果，提出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的研究假設，且采用定性與定量、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構建出新的生計模型。筆者將問卷調查結果數據通過SPSS19.0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信效度分析以及相關性分析，再通過AMOS結構方程模型，對相應變量進行量表驗證性因子分析和結構方程模擬檢驗。根據研究的結果和當前實際政策落實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提出本人的對策及建議。

二、基本描述性分析

(一)選取樣本的基本情況分析

1.性別組成

此次共選取213個樣本數據，代表213個外來務工住戶家庭。這里的外來務工住戶，CHIPS2013詳細給出了定義，指戶主有農業戶口(包括改為農業戶口時的戶口性質是農業戶口)而且戶口所在地是現住的鄉鎮(街道)外。根據數據顯示，男女人數各為206人和7人，所占比例分別是96.7%和3.3%。根據CHIPS2013年《城鄉居民收入分配和收入狀況調查問卷問卷》，它所要調查的對象是外來務工人員家庭主要勞動力承擔者，這里主要是指戶主。但當戶主有特殊情況如長期在外的話，調查的對象就變為戶主的配偶或相關知情者，這也符合此次選取樣本男女性別比男性占比多數的數據結構。

2.地域分布

根據實際數據呈現的結果和剔除相關不合理變量(如缺失值太多)綜合分析來看，此次總計213個樣本呈現的地域，包括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河北省、山東省、江蘇省、安徽省。其中，北京市共69個樣本，天津市工40個，上海市共49個，河北省共9個，山東省27個，江蘇省共11個，安徽省共8個。CHIPS2013數據涉及發放外來務工人員調查問卷的省份遠不止這些，故筆者根據國家訂立的新型城鎮化目標，規劃在未來2014-2016年有序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城鎮化中提出的勞動力流入省份，并結合實際申請的相關樣本數據真實情況，并將二者聯立，綜合考慮的結果。

3.健康狀況

根據問卷自身提供的分類標準，外來務工人員的整體健康狀況情況，被分為4個緯度，分別是不好、一般、好、非常好。數量在一般及其以上的外來務工人員，其家庭主要勞動力的身體絕大數屬于健康狀態，這里參考醫學教育對健康狀態的定義：健康狀態是指一個人在身體、精神和社會等方面都處于良好的狀態。傳統的健康狀態是“無病即健康”，現代人的健康狀態是整體健康，世界衛生組織提出健康狀態不僅是軀體沒有疾病，還要具備心理健康、社會適應良好和有道德。健康是人的基本權利，也是人生的第一財富。

(二)可持續生計的因子分析

1.因子分析的可行性檢驗

首先判斷數據是否適合進行因子分析，在SPSS19.0里用因子分析模塊中的KMO檢驗(取樣適合度檢驗)和Bartlett的球形檢驗來確定因子分析是否適用。

KMO統計量為0.75，大于0.7，表示變量間相關性較高，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觀測值和概率是2428.731和0.000，說明數據相關系數矩陣與單位矩陣有顯著差異，適合做因子分析。

2.因子個數的確定

使用主成分法分析對CHIPS2013年外來務工人員《城鄉居民收入分配與生活狀況調查問卷》的數據進行因子分析，按照H.Kaiser提出的選取選取特征值大于1的方法選取因子，并設定提取因子的固定數量為5個(SPSS19.0默認取特征值λ大于1。本文λ大于1的為3個，而小于1的未被納入到研究范疇中)。具體是每次進行因子分析后，保留因子負荷在0.5以上的變量，再進行因子分析，如此重復，可得到最優解，前3個因子的累計方差貢獻率達到了53.943%。

通過總方差的情況表中可以得出特征值大于1的有3個，分別為3.860、1.761、1.392，相應的解釋總方差的百分比為29.690%、13.543%、10.710%，考慮到大部分特征值小于1的因子解釋力度不如直接引入原變量大，而且因子的數目太少不利于后續的分析，所以本文選取前5個特征值較大的因子，累積方差貢獻率76.232%。

3.確定因子及因子命名

為盡可能使原有變量靠近某個因子，遠離其他因子，便于因子命名，對初始因子載荷矩陣進行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轉，多次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如下，同時通過因子載荷矩陣，給因子進行了命名。

三、可持續生計的結構方程模型(SEM)分析

(一)結構方程模型理論

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簡稱SEM)是基于變量的協方差矩陣來分析變量之間關系的一種統計方法，該方法可以同時處理多個因變量，允許自變量和因變量都含有測量誤差，能同時處理因子結構和因子關系，容許更大彈性的測量模型，還可以估計整個模型的擬合程度，在很大程度彌補了傳統統計模型的缺陷。SEM基本上是一種驗證性的方法，通常必須有理論或經驗法則支持，由理論來引導，而極大似然法是SEM模型估計方法中最常用的方法。結構方程模型中有兩個基本的模型：測量模型和結構模型。

測量模型反映的是觀測變量與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測量模型的基本方程表達式：

X=ΛXξ+δ

Y=ΛYη+ε

結構模型反映的是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結構模型的基本方程表達式：

η=Βη+Γξ+ζ

綜合國內外有關研究者對可持續生計的理論研究和申請數據中實際反映的外來務工人員生計資本、生計策略和生計輸出的相關變量分析，筆者進行了基于“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輸出”三維分析視角下的對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的分析及其對策的研究。

(二)驗證性因素分析

本文首先對人力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生計策略、生計輸出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模型被歸類于共變結構模型(covariance structure model)之中，允許反映和解釋潛在變量，它和一系列的線性方程相互連結。與探索性因素分析相比，驗證性因素分析模型較為復雜，但是兩種模型的基本目標是相似的，皆在解釋觀察變量間的相關或共變關系，但CFA偏重于檢驗假定的觀察變量與假定的潛在變量間的關系，屬于SEM當中的一種次模型，為SEM分析的一種特殊應用。由于SEM的模型界定能夠處理潛在變量的估計與分析，具有高度的理論先驗性，因而若是對潛在變量的內容與屬性，那么研究者便能夠提出適當的測量變量以組成測量模型，借由SEM的分析程序，即可對潛在變量的結構或影響關系進行有效的分析。SEM中對于潛在變量的估計程序，即是檢驗研究者先前提出的因素結構的適切性，一旦測量的基礎確定了，潛在變量的因果關系就可以進一步探討。因此，一般而言，CFA是進行整合性SEM分析的一個前置步驟或基礎構架。

(三)路徑分析

1.構建結構模型圖

在外來務工人員當中，對其自身的人力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的投資，可以看成是生計策略和生計輸出的原生性動力，投資越多，產生的收益也就越大。同時，資本之間組合模式的增多，也會使得收益增大。

2.模型檢驗

(1)模型基本適配度的檢驗

模型的系數檢驗、方差檢驗和協方差檢驗的P值均小于0.05，達到統計上的顯著標準，檢驗均通過。

(2)模型內在質量的檢驗

對外來務工人員“城鄉居民收入分配與收入狀況調查問卷”CHIPS2013年的數據進行分析，用潛在變量的組合信度(CR)和潛在變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來測量模型內在質量。

當潛在變量的組合信度大于0.6、潛在變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大于0.5時，表示量表效度良好。人力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生計策略和生計輸出的組合信度整體上大于0.6、平均方差抽取量總體大于0.5，說明模型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3)模型整體適配度的檢驗

模型的絕對適配度指數、增值適配度指數和簡約適配度指數基本通過檢驗，表明模型適配度良好。

(四)測量模型的分析

1.人力資本與其觀測變量

人力資本的觀測變量分別是健康狀況、最高學歷以及教育年數，三者對人力資本的因素負荷量分別是0.72、0.74和0.88，則觀測變量對人力資本的重要程度由高到低依次是教育年數、最高學歷和健康狀況。在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問題分析上，人力資本的數量和質量直接決定了他們駕馭其它資本的能力以及范圍。駕馭的能力及其范圍越大，說明人力資本的存量越大。本文對人力資本影響最大的是教育年數，可以看出，教育年數每提高0.88個單位，人力資本就提高一個單位，這種正向直接影響也符合實際外來務工人員的具體情況。

2.金融資本與其觀測變量

金融資本的觀測變量分別是可支配收入、手存現金和自住房市場價格。三者對金融資本的因素負荷量分別是0.8、0.75和0.38。我們所說的金融資本說的是外來務工人員可以自主支配和籌措的資金以及帶估資產市場估計價格。這里的三個觀測變量對金融資本的重要程度由高到低依次是可支配收入、手存現金以及自住房市場價格。所以，對影響金融資本程度最深的可支配收入而言，每提高0.8個單位的可支配收入，金融資本存量就提高1個單位。

3.社會資本與其觀測變量

社會資本的觀測變量分別是親戚朋友可信度和親朋生活水平。二者對金融資本的因素負荷量分別是0.74和0.58。本文中所提到的社會資本是說外來務工人員為了維持和實施生計策略而利用的社會網絡。兩個觀測變量對金融資本的重要程度由高到低依次是親戚朋友可信度和親朋生活水平。故對影響程度最深的親戚朋友可信度而言，每提高0.74個單位的親戚朋友可信度，社會資本就提高1個單位。

四、研究結論

(一)檢驗假設

本文在前述章節中提出了研究假設模型，提出9個假設，并進行了驗證性因子分析和結構方程模型檢驗對這9個假設進行驗證。

根據假設檢驗結果以及結構方程模型構建，確定出以“生計資本—生計策略—生計輸出”三維分析視角下的外來務工人員可持續生計分析及其對策研究的最終生計模型。

(二)優化外來務工人員生計可持續的對策建議

1.積極參加教育和技能培訓，促進外來務工人員人力資本建設

21世紀的經濟和科技都高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知識的深度和廣度也日益在加快發展,互聯網的更新速度每18個月就要提升一級。對于外來務工人員來說，作為異地的求職者,在沒有地緣、戶籍等優勢以外,要改善自己的就業狀況、提高生計的可持續性,就要不斷適應新的環境和新的變化,不斷學習新的知識。而且,勞動力的個人力資本質量始終是勞動力就業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要想取得更好的工作環境、工資待遇、發展或晉升機會等,就要提高個人的文化素質和就業能力,這樣才能在各項工作中有就業優勢。

2.樹立可持續生計思想觀念,明確生計和發展目標

可持續生計思想觀念對一個人的行為影響是非常深遠的，外來務工人員的可持續生計思想觀念可以左右他們是否外出流動,是否教育培訓，是否生計輸出，可以左右他們在流動就業中如何去選擇,也可以左右外來務工人員在自己權益受到侵害時如何去保護自己。另外,從辯證唯物論角度看,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對物質具有能動作用,能反映和反作用于物質,更加要求我們樹立正確的意識,指導實踐。轉變思想觀念,明確個人生計目標和發展目標。對于任何事我們都不能盲目地隨波逐流,要客觀辯證地看待自己、看待問題。

3.利用各種資源和途徑,爭取就業機會和合法利益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但是準備好了也同樣更需要機會。作為務工外出的勞動者個人,在沒有地緣和人緣優勢的背景下,更是要積極參加就業信息咨詢和就業介紹平臺,推動外來務工人員的就業機會,促其積極主動就業。他們應該努力爭取各種社會資源,利用各種方式解決自己在外出流動中遇到的困難,維護自己的合法利益。外來務工人員在流動就業中遇到不公平現象或自身利益受損現象時,也可以向社區、各類社會組織等努力尋得服務,利用各種社會資源來維護自身的合法利益。當他們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和問題時,也可以直接向社會工作者或社會工作機構尋求幫助,社會工作者將用專業的社會工作方法為外來務工人員解決問題、提供服務和幫助。

4.構建多渠道的公共服務平臺

外來務工人員外出務工不再僅僅是以打工掙錢為目標,新興外來務工群體，他們在外出務工時還會考慮注重個人的發展,追求更好的工作以及生活環境。并且,作為城市建設的重要力量,外來務工人員同樣應該要擁有享受城市公共服務的權利。

首先，政府可以通過購買社會組織服務,以社區或者單位為依托,充分發揮各個社會組織的不同優勢為外來務工群體提供更優化的服務,實施更多有意義、多渠道的項目。

其次,政府可以通過建立專門提供交流、活動的類似俱樂部或平臺的組織,聘請專業的社會工作者開展服務活動。

最后,政府可以以社區、公共事業單位或公共場合等媒介為依托,調動各事業單位和企業的積極性,通過開展針對外來務工人員需求的大型系列活動或項目,為務工人員提供醫療、教育等公共服務。

許洋，男，安徽合肥人，研究生，華東交通大學，研究方向公共服務與勞動力流動。